和飞坦在宝可梦世界

    
    十七、
    莉迪亚在精灵中心的后|庭院边缘，找到了卡蒂狗和雷丘。
    “雷~丘！”
    看到训练家，踩在滑板状尾巴上的雷丘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一双湛蓝的眼睛却还盯在对面两个火箭队的毛贼身上。
    那两个穿着火箭队制服的家伙姿势僵硬地站在原地，双腿和手臂笼罩着一层念力的光芒，带有细微的颤抖——被雷丘的超能力控制住了。
    “汪呜！汪汪！”
    奶声奶气的卡蒂狗很凶地对动弹不得的两人咆哮着，毛茸茸的爪子抓地，呲出一口锋利的尖牙威胁。看到莉迪亚跑来，它仿佛受到鼓舞，从张开的嘴巴里吐出一朵小小的火花。
    “干得好，雷丘、卡蒂狗！”莉迪亚夸赞着，蹲下来安抚地揉了揉卡蒂狗温暖的小脑袋。余光看到对面一个火箭队成员正颤抖着伸手指去够挂在腰间的精灵球，她立刻指挥雷丘：“用精神强念！”
    “丘！”超能力系绝招用出，对面两个火箭队成员彻底失去了意识，蚊香眼状瘫倒在地。
    莉迪亚跑上前去搜身，却一无所获——这两人的身上并没有携带可疑的大量精灵球。
    “抓到了人？”飞坦从精灵中心的方向赶来。
    莉迪亚回头，失望地摇头：“没找到被抢走的精灵球！那边怎么样？”
    飞坦脸色阴沉，“我们的精灵都被抢走了。”
    他看向对面躺倒的两名火箭队成员，金眸中浮现出久违的鸷忍嗜血之色，“会找到的。我来让他们开口。”
    飞坦把那两名倒霉的火箭队小喽??辖?司?橹行谋澈蟮男∈髁帧
    莉迪亚站在树林外给他把风，不谙世事的卡蒂狗被自己的正牌训练家赶了出来，绕着她的脚边撒娇，被她弯腰抱起来，抚摸温暖的皮毛。
    “问出来了，走。”
    飞坦擦着手从树林里走出来，衣角和袖口各溅上了几滴血迹。他心里赶时间，手上动作自然就糙了，弄脏了衣服也不在意。
    “在哪儿？”莉迪亚跟上他脚步，亟亟问。
    “火箭队的据点在对面的山里。”飞坦指向暮色中若隐若现的山峰，微微皱眉，“麻烦的是他们发明了一种机器，可以把精灵锁在精灵球里出不来。”
    “那不就任他们宰割了？！”莉迪亚失声叫道。想到西狮海壬和血翼飞龙，指甲扣进掌心，她胸中升腾起久违的戾气，“火、箭、队。”
    “走吧，去把他们找回来。”被抢走四只主力精灵的飞坦淡淡道，把挣扎着不情愿的卡蒂狗收回精灵球，抓住莉迪亚的手腕拉着她大步向前走去。
    “等等，我们用不用通知君莎她们……”莉迪亚匆忙回头。
    精灵中心里灯火通明，正乱作一团。
    “那些人碍手碍脚。”飞坦阻止了她，“等我们完事了再通知他们。”他话里杀气冲天，显然除了救出自己的精灵，还有大开杀戒泄愤的打算。
    蜘蛛最恨人夺走自己的同伴……
    至少被剩下的飞坦和莉迪亚是这样。
    “我明白了。”莉迪亚点头，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中一片寒芒。“这是我们的事。火箭队该付出代价。”
    十八、
    他们走进火箭队藏身的深山里，天色已经全黑了。一轮硕大的满月挂在天边，洒下清冷淡白的月光。
    “Arrow、鬃岩狼人、雷丘，去前面搜索火箭队的基地！注意不要被发现了。”站在阴森森的林中，莉迪亚放出几只精灵，压低声音下达指令。
    几只精灵点点头。烈箭鹰拍打翅膀飞向左前方，像一团迅捷的火焰钻入密林的树冠中。鬃岩狼人四爪着地奔跑，灵巧地钻入正前方低矮茂盛的植被，隐去身形。雷丘踩着冲浪之尾，轻盈地绕开一丛丛拦路的树枝，向右前方的森林深处去了。
    “鬼斯通，你也去。”飞坦掏出腰间除卡蒂狗外的最后一枚精灵球，放大抛出，一只深紫色的精灵伴随着红光出现：“鬼斯~通~”
    那只像深色瓦斯构成的毒和幽灵系精灵一出来，就飘着凑到飞坦面前，两只爪子拉开嘴角，瞪着一双惨白的三角眼摆出各种鬼脸，致力于逗他发笑。
    “你没听到我的话？”飞坦一侧头，同时抬手挡住鬼斯通掐过来的一只爪子，原本能控制自己不被物理方式触碰的气体状精灵却被他一把捏出，疼得龇牙咧嘴——
    飞坦将它向前扔了出去，“找到基地就用精神波联系。然后潜入，催眠、舌舔、奇异光线……随便你用什么，尽可能多地瓦解战斗力，找到被抢走的同伴。”
    “咯咯！”鬼斯通发出一串诡异的笑声，转身飘进夜色中不见了。这样阴暗的环境对幽灵系精灵来说正是最好的掩护。
    “那是，鬼斯通？”莉迪亚看向飞坦，“看上去性格……很活泼啊。”
    看上去就是很喜欢搞怪的性格，要是把火箭队基地也当成可以恶作剧玩闹的地方就糟了。打草惊蛇是一方面，被抓到的话可要吃苦头了。
    偏偏鬼斯通又是一种连砖墙都能穿透的精灵，它想去哪里都百无禁忌。又精通各种幽灵系技能，在这种情况下若用得好，真是最得力的帮手。
    “他知道分寸。”飞坦道，“当初在紫苑镇冒出来想吓我，被我捉住狠狠收拾了一顿，倒缠上来了。现在他早学乖了，只是喜欢搞怪而已。”
    他说着，低头戳了戳最后一枚不安分晃来晃去地精灵球，警告里面的卡蒂狗：“你不许出来。”
    莉迪亚抿嘴直笑，“关系真好呢，你们。”她抬头看向前方黑暗的密林，愈发坚定了信念：“我们一定会把精灵们就救来的。”
    “废话。”飞坦继续捉住她的手腕大步往前赶路，“不光如此，我还要火箭队那群家伙哭到尿裤子，后悔出生在这世上哩。”
    “唉，前面好黑啊。”莉迪亚任他拉着，被脚下丛生的藤蔓绊得跌跌撞撞，向前抛出精灵球，“Juicy，帮忙开路吧！”
    一阵甜甜的清香里，甜冷美后出现在他们前方，长发般的叶片一甩，放出飞叶快刀，迅速而悄无声息地割断了前路上绊脚的藤蔓。
    接着，它斜睨一眼和别人牵手的训练家，又抬起双手放出了魔法叶技能——草系能量凝结成叶片，散发的淡淡光芒照亮了前路，又不至于像魔法照耀技能那般醒目。
    “谢谢，Juicy最贴心了！”
    魔法叶的柔光里，莉迪亚看着自己的精灵弯眸而笑。
    十九、
    “就是这里了。”看到面前隐藏着石壁中的火箭队基地大门，莉迪亚和飞坦对视一眼，点头。“鬃岩狼人，使用落岩！”
    浅褐与白色相间的类狼精灵利爪裂地，狠狠扑撞到金属门上，同时巨石轰鸣，滚滚砸落——大门被撞开了！
    飞坦一马当先闪身进入。
    头顶上，烈箭鹰如火红箭矢射入。雷丘和甜冷美后伴在莉迪亚身边，鬃岩狼人抖落鬃毛上的碎石回头看她，莉迪亚一挥手，“我们走！”
    至于鬼斯通，早就在人家的基地里玩得不亦乐乎了。
    莉迪亚沿着金属色的通道一路向里跑，就看到两旁地上躺满了昏迷的火箭队成员。不出所料，他们都被鬼斯通的攻击撂倒了——
    若是中了催眠术呼呼大睡的那些还好，若是被鬼斯通的舌头舔中、被吸走生命，可就不是睡一觉那么简单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莉迪亚才知道，现实中精灵们的技能要比游戏、动画里都厉害得多，也危险得多。人类与之相比是那样孱弱，只能用精灵来对抗精灵，保护自己。
    若不小心中了某些危险技能，可是当真会死人的。
    “雷丘，十万伏特！”
    清脆的指挥声里，耀眼的电光充满了整个通道。
    他们已经到了基地深处，火箭队的干部也非等闲，战斗终于暴发。
    “鬼斯通，影子球。”
    飞坦与她汇合，同样指挥着鬼斯通迎战四面八方围拢的敌人。
    “Arrow，闪焰冲锋！Juicy，芳香薄雾、热带踢！”
    “鬼斯通，冲出去找到精灵球。”飞坦对鬼斯通使了个眼色，下达一连串指令，“污泥炸|弹、恶之波动、十万伏特！”
    污泥炸|弹和鬼斯通散发出的黑色气场遮蔽了敌人视线，随之而来的耀眼电光里，鬼斯通做了个鬼脸，倏地隐去身形，从战场中心消失不见。
    “Arrow，你也去！要小心！”
    莉迪亚目送烈箭鹰擦着通道屋顶飞走，接连命令：“雷丘精神强念掩护！鬃岩狼人趁现在，尖石攻击！”
    “十万伏特！”“强力鞭打！”“尖石攻击！”
    莉迪亚接连指挥三只精灵，死死缠住场上的敌人，不让他们腾出手来去骚扰身担重任的烈箭鹰和鬼斯通。
    然而毕竟在火箭队的主场，敌众我寡，仍然有几名干部趁机后退，指挥着自己的精灵退出战局，掉头去追那两只精灵……
    飞坦冷笑一声，从不离身的背包里拔出两节匕首，咔咔接成了一把细长锋锐的利剑，在手中挥舞了两下，猱身冲了上去。
    对面的火箭队干部也是头一次看到有训练家敢抛开精灵的保护，自己亲身上阵，顿时呆了一呆！
    紧接着他狞笑：“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手一挥，“双弹瓦斯，毒液冲击！”
    “瓦斯~”双弹瓦斯了解主人意图，瞄准飞坦，从口中喷出毒液——还没等它的毒液命中，眼前一花，已经失去了那个小个子训练家的身影。
    “嘭！”
    飞坦飞身而起，狠狠一脚踹在了双弹瓦斯身上，直接将这个二十斤重的瓦斯弹合体踹飞、重重撞在了金属墙上！
    不等对方大惊失色的训练家反应过来，飞坦手中利剑横抹，如毒蛇吐信的一道银亮湛光，已经闪电般地抹过了他喉咙。
    一道血线从被割开的脖颈喷出，火箭队干部倒毙在地。
    “瓦斯！！！”
    双弹瓦斯从墙上回落，就看到自己的主人喷血而亡，顿时目眦欲裂！它周身浮起不祥的光芒，用尽最快的速度狠狠撞向飞坦！
    同时肉眼可见地，从体内散发的光芒迅速变得刺眼起来。那是——同归于尽的绝招，大爆炸！
    “雷丘，守护！”千钧一发之际，莉迪亚指挥雷丘及时赶到，险而又险地挺身挡在飞坦身前，用守护技能挡下了这一击大爆炸。
    双弹瓦斯含恨倒下。
    “谢了。”飞坦对雷丘道，犀利金眸如某种从容不迫挑选猎物的猛兽，看向对面被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的火箭队其他干部——
    这世界的所有人都习惯了用精灵战斗，亲身上阵的飞车贼抢个包就是极限了，哪曾见过这般抽刀杀人比割草还利索的狠人？！
    与这些三观都被粉碎的火箭队成员不同，飞坦抖了抖剑上的血，只觉得身心舒畅。他活动开了全身肌肉，提高速度，在雷丘默契的掩护下，冲进了对面的训练家阵营。
    如饿狼冲入羊群。
    二十、
    感谢飞坦的强势攻击，莉迪亚不得不加快速度，指挥精灵们用最快的速度让对手失去了战斗能力——他在那边直接殴打、屠杀训练家，对方的精灵们不殊死搏斗、赶着来跟他拼命才怪呢！
    “轰——”最后一只铁甲犀牛倒下。
    莉迪亚这才舒了口气，放松了始终紧绷的神经。
    对面，飞坦站在一地尸骸间，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拭自己的组装长剑。听到莉迪亚的呼气声，他抬眸看她，金眸有着餍足的笑意，“不习惯……”
    一个“了”字还没说完，他猛地变了脸色，飞身扑向莉迪亚，一把将她压倒在地，护住她头在地上打了个滚，一直滚到墙角才停下。
    “啪啪啪啪——”
    一阵抽鞭子似的清脆子弹声在他们身后响成一串。地上沿着他们滚动的路线，留下一排密集的弹坑焦痕！
    是热武器！机枪！
    “岩石封锁！”莉迪亚立刻大喊。
    鬃岩狼人几乎和她指令同时发动能力——巨大坚硬的岩石出现在子弹射来的方向，子弹在形成掩护的岩壁上炸出一个个深坑，石屑四溅。
    躲在后面的精灵和训练家被完美地护住。
    密雨般落下的子弹停止了，莉迪亚缩在墙角喘息，身上飞坦沉甸甸地压着她，热腾腾的体温触感鲜明，令她面如火烧。
    “鬃岩狼人，”她喘息着艰难地扬声，“继续对敌人使用岩石封锁！”
    “嗷呜——”
    鬃岩狼人回头看了训练家一眼，操纵着厚实的岩壁继续向外推动，逐渐封锁了对面敌人的行动。零星的子弹声逐渐减少。
    “可恶！”对面传来一声模糊的怒骂，莉迪亚挣扎地抬起头——那人想要逃跑！
    “烈——”尖锐的鹰唳。
    接着是“嘭”地一声，肉体被撞飞的闷响。
    炽红色的烈箭鹰拍动翅膀，飞过鬃岩狼人的岩壁和通道天花板之间的缝隙，收拢羽翼落在了岩壁的顶端，炯炯有神的鹰目看向交叠在一起的两位训练家，歪了歪脑袋。
    Arrow，干得漂亮！
    莉迪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飞坦低头堵住了双唇。
    “唔！”
    滚烫的吻铺天盖地压了下来，令她下意识地想要退缩，却被扳住下巴吻得更深，直接丢盔卸甲、意乱神迷。
    被残留的嗜血战意影响，飞坦把莉迪亚压在身下深吻，激烈而凶狠，直如要把她拆吞入腹一般。莉迪亚细微的躲闪和稚嫩的回应更刺激了他，令他把人紧锁在怀里，扼住她的咽喉与之抵死缠绵。
    他的猎物，他的珍宝，他的心肝。
    一直到莉迪亚快要窒息，飞坦才松开她。
    “呼、呼……”莉迪亚满脸通红，只能缩在他怀里喘息，眸色如水，视线躲躲闪闪，精灵、精灵们都看见了啊！
    她也不好意思面对飞坦，索性把头埋下去，假装自己还需要休息一会儿再翻身爬起。
    飞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用手指摸了摸她细腻的脖颈和下颌，还好，没有受伤。即使是最激情到压抑不住暴虐的时刻，他也牢牢控制着本能，没有给她造成半点伤害。
    莉迪亚是很脆弱的，需要小心翼翼的保护，这是飞坦从小养成的习惯。
    只有她了，再没有别人。
    “起来了。”他翻身站起来，弯腰伸出手来拉她。
    莉迪亚还低着头，握住他手借力站起，“啊嘶……”
    脚踝处传来剧痛，她吃痛低呼，晃了晃又跌坐下去。自己伸手按查右脚的脚踝，发现竟然扭伤了。是刚才飞坦扑倒她躲子弹时，右脚跌倒的别扭姿势的缘故。
    “扭伤了？”
    飞坦重新蹲下来，从侧面按了按她的脚踝，皱眉。
    “鬼~斯~”
    鬼斯通得意的叫声从飞坦身后传来，莉迪亚看到它挥舞着两只有力的大爪子飞过来，手上赫然提着一个沉甸甸、装满了精灵球的网兜。
    她面色一喜，赶紧推了推飞坦，示意他先过去找回精灵。
    飞坦走了过去，拍了下鬼斯通的脑袋，“干得不错。”
    他接过那一网兜的精灵球，蹲下来把网兜摊开，在里面翻找半晌，拿出四个精灵球依次放出：喷火龙、妙蛙花、暴鲤龙、闪光美纳斯。
    精灵们经过精灵中心的治疗，都已经恢复了健康。
    “雷丘~”
    雷丘踩着尾巴，同样在堆成小山的精灵球中，找到了西狮海壬和血翼飞龙的精灵球，用爪子捧着飘来递给行动不便的训练家。
    “西狮海壬！血翼飞龙！”莉迪亚放出自己的精灵，看到它们有活力的样子，顿时开心地笑了。
    “都没事就好，我担心死了。”
    她摸了摸西狮海壬柔润的长发，又抚摸过温顺低下头来的血翼飞龙，给予足够的安慰后将它们重新收回精灵球中。
    那边，飞坦也重新收起了精灵。他越过倒在地上的白大褂尸体——最后向他们开枪的是这座基地里的研究人员——走向还坐在地上的莉迪亚，“给人用的伤药有吗？”
    莉迪亚仰起头来摇了摇，神色沮丧，“之前是有的，可惜太久不用过期了，扔掉后就一直忘了再补新的。”
    飞坦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伤药扔给她，“用我的吧。”
    莉迪亚接过伤药摇了摇，拔掉盖子给自己肿起的脚踝喷上，用手拍揉着药水，边问飞坦：“飞坦你常常受伤吗？”
    她刚才一摇就发现，那罐人类专用的伤药已经空了大半。在这个世界，精灵用的伤药消耗很快，但持有强大精灵的训练家受伤的机会应该很少才对。
    “恢复训练。”飞坦看不过去她软绵绵的手法，蹲下去拉开她的手腕，自己帮她揉起脚踝伤处，“这具身体素质不如之前，得好好磨炼才行。”
    莉迪亚看着随他给自己揉伤的动作而晃动的深蓝色头发，轻轻地“嗯”了一声。她没去劝他在这个有精灵驱使的世界不用再那么拼命——变强的信念镌刻在每个流星街人的骨血里，飞坦尤甚。
    在她恰如其分的沉默中，飞坦低着头笑了一下。他放开她的脚，拍掉手上残留的药水站起来，把自己的伤药扔回背包，边问她：“没有言灵的感觉怎么样？”
    莉迪亚仰头看着他笑，“其实也没那么不习惯。就是在野外，偶尔忘记带或用光消耗品的时候，会有点想念。”作为优秀训练家，她既不缺奖金，自然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不方便了。
    她抿嘴笑的样子知足又甜美。
    飞坦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莉迪亚搂住他的脖子。
    他站在周围散落的精灵和火箭队队员的尸骸之间四下看了看，暗自皱眉：通知君莎她们来收拾残局是肯定的——即使没有他们通风报信，对方也迟早会找到这里来，而且这么多的精灵球也没法一次运回去。
    但他动手杀了人。这在此间世界是大忌，哪怕驱使精灵杀死对手都有些过分，团灭火箭队的基地也要为人侧目，但总还说得过去……
    “鬼斯通，对训练家的尸体用影子球。”
    他命令鬼斯通破坏战场。
    鬼斯通毫无异议，反倒兴高采烈地游荡在尸体间，玩闹似地投出一个个破坏力惊人的影子球。
    ——这就是完全忠诚于训练家的精灵，好的训练家能培育出善良阳光的精灵，而跟随了不惮为恶的训练家，精灵也会变得是非观念薄弱、杀人放火毫无顾忌。
    飞坦……虽然这辈子不再做强盗，但也绝非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他双手仍沾满血腥，一颗心浸泡着黑暗。
    并且无意洗清自己。
    现在，那双指缝间还残留着血迹的手把他的女孩抱在臂弯，而莉迪亚身在这样人间炼狱般的地方，却和飞坦争抢着似地指挥自家精灵：“Arrow，用喷射火焰！”
    烈箭鹰盘旋在通道上空，加入销毁尸体的行列。
    “不能都让飞坦你一个人担着。”她振振有词，柔软双臂搂着他的脖子，“这件事我也有份，要被骂、被罚都一起。”
    抱着这样的莉迪亚，飞坦怎么能止住心中柔软？
    等到精灵们破坏了尸体上飞坦长剑划出的痕迹，他们收起精灵，飞坦抱着莉迪亚朝基地外走去。
    阴暗的金属通道里回荡着他清晰的脚步声。
    “飞坦，打完关都联盟大赛，你想去哪里旅行？”
    道路两旁还倒着被鬼斯通吸走了生命的尸体。在这样阴森可怖的环境里，莉迪亚却靠着飞坦的肩膀，轻轻地、隐含羞怯地问了句。
    “还没想好。”飞坦给她留了话头。
    “那，”莉迪亚咬了咬嘴唇，“你来阿罗拉看看好不好？”
    “行。”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清脆地、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整条路。
    “Arrow，还要辛苦你去把消息送给精灵中心的君莎或乔伊，带她们来这里。”站在火箭队基地门口，莉迪亚把写好的情报交给烈箭鹰握在爪子里。
    烈箭鹰点了点头，振翅飞起，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火红流光，向精灵中心的方向急掠而去。
    “他是隐藏特性？”飞坦看出这只烈箭鹰不同寻常的速度。
    莉迪亚骄傲点头，目送着烈箭鹰消失的方向：“那是我的疾风之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