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聪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宿醉的头痛感让她在睁眼的瞬间难受极了。她想要强迫自己接着睡,但闭眼的瞬间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她和陆向群/交谈到后来就没了意识,所有的感觉都朦朦胧胧的,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她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阮聪灵腾地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发现自己已经换了睡衣,可她根本不记得后来的情况,再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半天,今天干脆请假好了。
阮聪灵一面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形,一面走出了房间,却发现任一航正穿着居家服坐在客厅看电视,显然他也没去上班。
阮聪灵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任一航,就打算马上跑回房间,可任一航早就发现了她:“既然起来了就下来坐会儿吧。”
阮聪灵硬着头皮下了楼,没坐去沙发上,而是坐在离任一航远远的餐桌边。
任一航认真的看着电视,没有要搭理阮聪灵的意思。
阮聪灵看餐桌上有吃的,就先吃了点东西垫饥,但关于昨天晚上的疑问实在太大,她很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只能坐去任一航身边。
“一航……”阮聪灵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嗯。”任一航应了一声。
阮聪灵稍稍纠结了一会儿才提问:“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一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冲进酒店客房的情景,任一航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当时阮聪灵身上的衣服都快被陆向群那个畜生扒光了,他一进门还没来得及顾上跟陆向群动手,就先把阮聪灵裹了起来,而通知他过来的文方旭已经拿出手机把陆向群的不雅之相,拍了下来。
陆向群要去抢文方旭的手机,但任一航反手就一拳把他打在了地上。
“任一航!”陆向群捂着被任一航打中的半边脸怒吼了一声。
任一航面无表情地站在陆向群面前,神色冷峻:“我还叫你一声陆叔叔,不想这件事闹大,就马上滚。”
陆向群显然并不死心,但文方旭却拿着手机已经按下了报警的电话,就差拨通了:“你的助理都已经回去了,没人过来帮你。我要是现在打电话,等警察来了,你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陆向群知道现在的情形一定是自己吃亏,只能恨恨地离去。
文方旭也识趣地先去客房外头等着。
任一航本想帮阮聪灵把衣服穿上,可他才拉开了一点裹着阮聪灵的被子,看着她露出的锁骨,就已经有了些异样。
“聪灵?”任一航轻轻推了推阮聪灵,“醒醒,聪灵。”
阮聪灵听见了任一航的话,可她醉得厉害,能给的回应只是一些模糊的闷哼和身体上轻微的扭动。
他还是来得晚了一些,导致阮聪灵现在已经不是用衣衫不整能形容的了。
文方旭在客房外就不见任一航出来,就背对着他进来,催促问:“好了没有?”
没等任一航回答,阮聪灵就不老实地从被子里伸了一条光溜溜的胳膊出来,还拉住了他的手,呢喃着:“一航……”
文方旭只能继续去外头等:“动作快点。”
任一航一横心,直接裹着被子把阮聪灵抱出了酒店,带去车上。一路上,他都紧紧抱着醉酒的阮聪灵,就怕那层被子在半道上松开。
回了公寓,任一航直接把阮聪灵抱回房间。他以为今晚的事差不多完了,谁知道他才把文方旭送走,楼上房间里就传来了动静。
任一航跑去二楼一看,阮聪灵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被子铺在地上,她又快对他“坦诚相见”了。
任一航又要给阮聪灵裹被子,但阮聪灵这会儿忽然来了劲儿,开始跟任一航对着干。
任一航怕弄伤了阮聪灵,没敢使大力气,可阮聪灵还越来越起劲儿,两人都快滚在一起了。
“一航……”阮聪灵像是在说梦话,还手脚并用地在任一航身上摸来摸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任一航唯恐阮聪灵着无意识的举动闹出事,立刻钳制住了她的双手,没想到阮聪灵开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看起来不像是刚才那种充满反抗的意识,而只是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任一航平躺在地上等了一会儿,见阮聪灵好像睡着了,他这才轻手轻脚地起来,想要把她抱去床上。然而祸不单行,阮聪灵说吐就吐,直接毁了任一航一套衣服。
送佛也要送到西,再说醉酒闹事的还是阮聪灵,再苦再难,任一航也得把这个小公主伺候完。
阮聪灵不光吐了任一航一身,也没把自己落下。任一航直接把外套脱了,先帮阮聪灵擦身擦脸。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面对此时此刻横陈在眼前的美好肉体都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这个身体还是阮聪灵,说任一航没有一点反应是绝对不可能的。
任一航小心仔细地帮阮聪灵清理着身体,虽然努力地做到目不斜视,但阮聪灵借着酒劲儿不老实,他真是没辙——做柳下惠真是太难了。
阮聪灵攀着任一航的身体半坐起身,摇摇晃晃了好久才把视线定格在他身上:“一航?”
任一航尽量不让自己往不该看的地方看,所以一直注视着阮聪灵那双仿佛迷蒙着水雾的眼睛,越开越口干舌燥:“是我。”
阮聪灵凑近了一些,想要看得更清楚,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行为在任一航看来反而带着某种暗示。
任一航感觉到自己的思绪越来越乱,如果再不制止阮聪灵,情况或许会失控,所以他马上推开了近在咫尺的身影,却没想到阮聪灵手快,直接拽住了他,两个人一块倒去了床上。
阮聪灵被压在任一航身下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双手还是紧紧地抓着任一航,鼻息扑在他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酒气。
这张脸他无比熟悉,这个身体也曾经跟自己有过亲密的接触,然而此时此刻,任一航心绪涌动,很想真的去做些什么,尤其是在这些年的情绪压抑之后,他也希望可以有一次彻底的放纵,去拥抱这具身体,去亲吻这双纯,以及更多的触碰。
然而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任一航放下了已经抬起的另一只手,他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阮聪灵潮红的脸上挪开,硬生生地掰开她抓着自己的手,快速地从床上退开,找出阮聪灵的睡衣帮她船上,然后收拾完房间里的狼藉,马上离开。
一旦想起昨晚的事,任一航的心绪不再平静,看着阮聪灵的眼光也发生了改变,可最终,他就像昨晚那样,用他的理智压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阮聪灵从刚才任一航眼底变幻的神情里觉察到了强烈的爱意,这是过去两年里,她从未在任一航身上感觉到的,那种给予她绝对肯定的感受,让她在当时的那个瞬间得到了鼓励,可一切还是归于平静,就像涨潮的海水忽然涌来,也会很快退去。
“是陆向群通知我,说你喝醉了,让我去接你回来。”任一航选择隐瞒昨天事件的真相。
“就这么简单?”阮聪灵虽然喝断片了,但依稀觉得应该不是这么一句话就能把昨天的事交代清楚的。
“你还想多复杂?”任一航反问,有些责怪的意思,“你一个人去找陆向群就算了,还喝那么多酒,你不知道自己还在吃药,而且你本来就不怎么会喝酒。”
“我只是有些事想问陆向群,但是没想到,话说得越多,酒也跟着喝多了起来。”阮聪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我的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任一航故作生气:“还说呢,喝得跟滩泥一样,回了家还吐了一地,我不收拾,难道看着你脏兮兮地过一晚上?我也狠不下这个心。”
阮聪灵噗嗤笑了一声,又问:“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不放心你。”任一航回答得干脆直接,“好在没事,我真怕你昨天喝多了,今天头疼得厉害,那你就得马上跟我去医院了。”
阮聪灵摇头摇得就跟拨浪鼓似的:“我没事,好着呢。”
“停。”任一航笑着阻止阮聪灵这种看来幼稚的行为,“你摇得不疼,我看着都晕。”
阮聪灵收敛了忽起的玩心:“一航,对不起,我昨天不应该那么冲动的。”
“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去找陆向群,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论做什么,保护好自己是第一位。昨天幸好没出事,否则我怎么对得起……你爸妈?”任一航的眼神有片刻闪烁。
阮聪灵点头。
“还有一件事。”任一航严肃起来,“你找文方旭坐催眠治疗的事,我考虑过了,确实是个帮助你恢复记忆的办法,不过你以后不用偷偷去了,我跟你一块去,也能随时了解你的情况。”
自从知道文方旭和任一航认识,而且他们很可能串通一气之后,阮聪灵就放弃了去找文方旭的念头,现在忽然听任一航主动提起,她不由自主地反驳:“不用了吧。”
“确实不用每周都去。”任一航耐心地劝说,“你去找陆向群,不也是为了想知道跟多关于过去的事么?既然你已经表现出了这么强烈的欲望,我也不能总是拦着你。我们说好,这只是作为帮你恢复记忆的辅助手段,我们的宗旨还是在保证你身体双狂和情绪都相对稳定的情况下进行治疗,可以么?”
任一航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阮聪灵如果强行拒绝,只可能引起他的戒心。虽然暗中认定任一航不安好心,阮聪灵在明面上还是只能答应,一切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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