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歪头看了看他,忽然笑了起来。
不是她平常那种克制有礼的笑,也不是抿唇微笑,而是近乎前仰后合的畅笑。她整个人笑得发抖,左摇右晃,毫无准备的林成则抱得并不紧,险些把人摔下去,吓得连忙收紧了手臂。
笑声一旦出现,原本旖旎暧昧的气氛也就荡然无存了。
林成则把人抱回房间,放在床上的时候,叶樱还是止不住的笑,眉眼弯起,脸蛋泛红,看上去开心得不得了。
他立刻就心软了,捏了捏她的脸颊问,“到底笑什么?”
感觉并不像是为两个人终于能在一起而高兴——之前那一场痛哭才是。所以林成则也实在是不理解,在当下这样的氛围里,叶樱究竟能为什么笑成这个样子。
叶樱倒在床头上,看着他,又情不自禁地开始笑。
她知道自己今天的情绪过于放开了,但是……不想收敛。已经有好多年,她没有像这么畅快过,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一切的因果,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林成则。
而现在,他将那个恣意横行的叶樱还回来了。
笑了一会儿,直到快喘不过气来,她才慢慢的收敛了情绪,侧过头来看着他,眉眼里藏着狡黠笑意与调侃,“臂力不错,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偷偷练过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
林成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坦然承认,“是啊,虽然你的身材很标准,但如果抱不起来,就太丢人了。”
上回跟叶樱一起晨练,差点被大爷们叫去玩儿单杠,林成则后来就有意识的开始锻炼了。自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而是自己买了哑铃之类的器具,闲着没事就举一举。
显然卓有成效。
叶樱脸一红,不知道是想到刚才林成则把她抱回卧室的目的,还是想到老家那边的规矩,新嫁娘出嫁的这一天,路上是不能脚踩地面的。从娘家发嫁的时候要由兄弟背上花车,在婆家下车,则是新郎官直接把人抱上楼。
她就这么躺着,看了林成则一会儿,才朝他伸出手,“抱抱。”
林成则便顺理成章的躺下来,把人捞进了怀里。
其实七八月份的天气热得很,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但两个人挤在一起也不是什么特别舒适的体验。但此时此刻,两人都迫切的需要用这种方式感受对方的存在,根本不舍得分开。
抱着抱着,那种旖旎的气氛又回来了,林成则开始做一些小动作。
一会儿捏捏她的肩膀,一会儿摸摸她的脸颊,一会儿亲亲她的手指,一会儿揉揉她的头发……自觉循序渐进得差不多之后,林成则才捧着她的脸,再次亲了上去。
但等林成则觉得一切渐入佳境,准备脱叶樱衣服的时候,又听见她问,“林成则,你老实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这个问题可以拒绝回答吗?”
“哦,那我知道了。”叶樱说,“教我那会儿你就已经喜欢我了,是不是?”
因为师德问题,他当时不肯承认,至今也不愿意再提。
林成则沉默。
叶樱确定了这个答案,不由得意一笑,又想起一件始终意难平的事来,“哼哼,那时候你老是针对我,还跟张东远说什么,叶樱这个姑娘心不正。我心不正,是在想什么,林老师一清二楚。倒是你的心……”
她用手指点着林成则的心口,听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便道,“也没有我想的那么正嘛。”
林成则握住她的手指,终于将心头的歉意表达了出来,“我当时很多处理方式可能并不那么合适,我向你道歉。”
叶樱闻言眼睛一亮,正要开口,又听见他说,“但如果回到过去,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在那个时候,你不该喜欢我,我们都应该约束好自己的感情。这不光是为了我们自己。”
叶樱本来打算反驳,听到最后一句,想到父母曾经找过林成则谈话,那些尖锐的指责就说不出来了。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你可以好好跟我说嘛。”
林成则用手指与视线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闻言轻轻一叹,“……我不敢。”
“嗯?”叶樱疑惑地抬头。
他就随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我必须要跟你保持距离,才能不让你扰乱我的情绪。”
“哎……”叶樱抿着唇笑,心里却满足极了。她后来一直不敢去追究当年的事,是因为对这段关系的不自信,说白了也就是不相信林成则真的喜欢她,或许那句承诺,也不过是随口说出来哄她高兴。
但是现在,他亲口承认,十年前,她就已经可以扰乱他的情绪,让他不得不用疏远她的方式来克制自己的感情。
叶樱的唇角根本压不下去,她揉着林成则胸口的衬衫,半晌才道,“那你一定特别特别喜欢我了。我也是,特别特别喜欢你,想到你就高兴,心里又甜又酸,连做梦都是你。”
“梦到什么了?”林成则忍不住问。
叶樱顿了一下,才抬起头看着他说,“梦见你给我讲题,批改我写的作(情)文(书)。”
“……”林成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叶樱自己说完也有点?澹?鞍ィ?鞘焙蛱?ゴ苛耍?氩坏侥敲炊唷9馐悄芨?阍谝黄穑?湍芨咝说眯Τ隼蠢病??彼?ε?帕殖稍虻目圩樱?治剩?澳悄隳兀?渭??衣穑俊
林成则点头。
“你都梦见什么了?”叶樱饶有兴致地问。
林成则沉默地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叶樱渐渐回过味来,脸上逐渐蔓延开一层薄薄的红晕,好看极了。她掐了林成则的胳膊一把,“耍流氓啊你!”
林成则很冤枉,一个成年的、健全的男人梦见自己心爱的姑娘,还能干啥?
他都不好意思说,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频频梦见叶樱,几乎每天都有。现实越压抑,内心的渴望越是亟待喷薄而出,只能在梦里寻找到放纵的机会。
在意念和梦境里,他将她揉碎了融入自己的骨血,才能撑着他在现实里对她冷漠以对。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