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之后,纳西莎和卢修斯是在花园里被人找到的。
阿布拉克萨斯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还惊讶地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纳西莎,转过头对随后跟来的纳西莎的父亲说:“西格纳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卢克和同龄人这么聊的来,正巧我们两家渊源也比较深厚,他们两个年纪也相仿,不如布莱克家和马尔福家联个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把胳膊搭在西格纳斯·布莱克的肩头。
西格纳斯挥手拍开了他的手:“去去去,阿布,别在我女儿的生日宴会上说这些,况且我女儿才五岁,你就想预定了?等过两年再说吧。”
被拍开手的阿布拉克萨斯也不在意,耸耸肩,招呼卢修斯到他身边:“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下周我在马尔福庄园举办的鉴赏酒会,你可一定要来参加。带上你的那三个宝贝女儿也行,正好给卢修斯做个伴。”
“好的好的。”西格纳斯冲他们挥挥手。卢修斯向布莱克先生致礼,然后对着纳西莎点了点头,纳西莎也赶紧向马尔福父子还礼。“门托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握着门钥匙,带着卢修斯消失在原地。
“纳西莎,你这孩子,怎么不穿大衣就到外面来了?现在还未到春天,小心受凉。”纳西莎的母亲也随后赶到,手里拿了一个红狐狸皮的披风,忙着给纳西莎披在身上。
纳西莎打了个喷嚏,这才意识到她只穿了个小礼服就到花园里了。刚刚安慰卢修斯时和他抱在一起,倒是没觉得冷,现在冷气争先恐后向她涌来。她搓了搓手臂,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所以纳西莎的五岁生日,是由她受凉发烧,卧床好几天,灌了好几大瓶魔药而结束的。
马尔福夫人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事实上,就在纳西莎的生日宴的几天之后,西格纳斯就收到了马尔福家族举办葬礼的邀请函。
纳西莎的病还没完全痊愈,但是她一个劲地央求母亲,最终让她母亲同意了带着她一起去参加葬礼。
马尔福庄园和纳西莎记忆中的样子差别不大,只是装饰的样式更加陈旧和古典——卢修斯和她结婚前曾把马尔福庄园内部重新翻修了一遍,但是建筑数量却没增加。
纳西莎穿着黑色的裙子,拉着母亲的手,走在贝拉和安多米达的身侧。由家养小精灵通报后,她看见从屋子里走出来迎接他们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她的父亲快走几步迎上前去:“阿布!”
阿布拉克萨斯也亲切地招呼她的父亲:“西格纳斯,你来了。”纳西莎在他的神情中没看到多少悲伤,再听他接下来的话,感觉他倒是对于原定的酒会改成葬礼有几分不满:“本来我打算这个星期办酒会来着,我从北边的高原妖精手里得到了几瓶据说是亚瑟王时代传下来的酒,没想到,真不凑巧。”
“你...还好吧?”她的父亲也是察觉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状态,却不能直接问他伤不伤心。
“没事啊。”阿布拉克萨斯无所谓地说。然后他压低了声音:“你也知道,我们是纯粹的家族联姻,她心里一直有别人,我和她一点也不亲近。”他的表情浮现几分阴狠:“那个女人最后死在马尔福庄园,以马尔福夫人的名义举办葬礼,都是看在她生了卢修斯的份上。”随即他又转变了表情,有些认真地说:“所以我希望卢修斯能像你和德鲁埃拉一样,从小就培养感情。”
西格纳斯回头瞟了一眼纳西莎,又看了看安多米达和贝拉,倒是没有否认:“卢修斯呢?”
阿布拉克萨斯扬了扬眉:“在他母亲的灵堂那边吧,那孩子倒是心软。他母亲做过的那些荒唐事他也不是不知道。看来,等到他接受继承人教育时,我得让他好好见见血。”他一边说着,一边引领着布莱克一家人走进灵堂。
灵堂是由马尔福主宅边上的一间会客厅改成的,并不是很大,所以看出来阿布拉克萨斯也没有很重视这位马尔福夫人的葬礼。但是礼节上的事都做全了,洁白的花簇,金银的器具,厚重的挂饰,马尔福的家徽,看起来还是给这位马尔福夫人保有一丝颜面。
纳西莎悄悄扫了一眼来宾,不是很多,要么是马尔福家的从属家族,比如克拉布家族和高尔家族,要么是与阿布拉克萨斯交好的纯血家族,比如说她们家以及帕金森家。纳西莎瞟到卢修斯正坐在灵堂的前面,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好不好。
葬礼开始了,由祭司奏响礼乐,忽然,一个家养小精灵“砰”出现在阿布拉克萨斯身边,俯身恭敬地向他耳语了几句。纳西莎看到阿布拉克萨斯皱了皱眉头,起身,向祭司示意:“仪式暂停。”说完,就匆匆向门口走去。
纳西莎的父亲西格纳斯也急忙追过去:“怎么了?阿布,出什么事了?”
“汤姆来了。”纳西莎看到阿布拉克萨斯抿了抿嘴,做出一个苦笑。
“里德尔?”西格纳斯也皱了皱眉,“他和他的手下不是最近在爱丁堡那边风头正胜吗?你给他也发信函通知了?“
阿布拉克萨斯摇摇头,却也没再接话,大步向会客厅的门走去。
还没等到阿布拉克萨斯走到门口,会客厅的大门“砰”的一声开了。走进来五个穿着明显与英国南部天气不符的的厚重衣服的人。
为首的那个青年一身黑色却又华丽的巫师袍,衣服上镶着黑宝石,用黑线绣着暗纹,显得低调又不失高贵。后面整齐地跟着四个一身黑衣、遮住面容的人,手持魔杖,垂首恭敬地跟在他的后面。
与相对低调的穿着相反,那青年周身散发着狂妄的气场。一进门,抬着头用轻蔑的目光斜视了一遍会客厅的众人,然后用低沉的嗓音喧宾夺主道:“哟,阿布,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不邀请我?”
纳西莎的身体在那个人出现时就僵硬了,她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冷汗一点点从头上冒出。
虽然不是记忆中的丑陋样子,但是那双充满侵略性视线的红眸,以及周身狂妄强势的气场,让她无比肯定,是他——
“汤姆。”阿布拉克萨斯摆出一副亲切地假笑:“好久不见...”
那个青年人很明显的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打断阿布拉克萨斯的话:“我改名了,你应该知道。”他随手挥了挥魔杖,空气中荧光的微尘变换成血红色的‘Lord Voldemort’,随后又消散。“没有下次。”他警告似的说。
气氛冷凝了下来,没有人发出声响。那个青年人好像是故意来破坏葬礼的,带着一身挑事的气息。灵堂的温度让人感觉越来越低,危险与战意一触即发。
眼看着现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纳西莎的父亲西格纳斯·布莱克起身,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那么请问,Voldemort先生现在是想要...?”
被称为Voldemort的青年把视线转向西格纳斯,扬起了一抹假笑:“瞧瞧,这不是老朋友吗?布莱克家主。”随即他又看回阿布拉克萨斯,左右扫了一下整个灵堂:“我当然是来拜祭马尔福夫人。不过这礼堂有些寒酸了,我远道而来,又没带什么祭品,不如为这个礼堂做一些小小的改变,聊表心意。”
说完,他挥动魔杖,大量的魔力与魔压一起涌出。灵堂中的一切事物接触到魔力,纷纷发生变化。白色的轻纱帘幕变成候厚重带有金色华丽花纹的帷幔,洁白的百合和雏菊变大红色带着尖锐骨刺的玫瑰,水晶的吊灯也变成装饰繁杂、古典优雅的银烛台——如果说刚才的布置是纯洁的天国序曲,那么现在就是暗夜永生的奢华。
“天啊!”纳西莎听到贝拉脱口而出的惊呼,她顾不上心中的恐惧感,急忙转过头,却看见贝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施展魔法,眼神里满满是憧憬与狂热。
看到改造的差不多了,Voldemort放下魔杖,以漫不经心的口气说:“既然我的‘心意’送到了,那么我就不停留了。”他转向阿布拉克萨斯,语气与神态没有一丝真诚,“请节哀。”
说完,他就转身,甩了下巫师袍,十分强横地吩咐手下:“回到来时的地方。”还没等到他的手下回复,他就用幻影移形离开了。他的手下纷纷回答完‘是’,也在他之后,用幻影移形,离开了马尔福庄园。
阿布拉克萨斯盯着Voldemort消失的地方,凝视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对已经吓呆了的祭司说:“仪式继续。”那祭司下意识地点点头,手中的魔杖抖了又抖,试了几遍才终于继续响起乐声。
阿布拉克萨斯在西格纳斯身旁坐下。西格纳斯迫不及待地压低着声问阿布拉克萨斯:“那个里德尔最近势头可不小,你有他近期的消息吗?”
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玩世不恭的神情,他显得很凝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葬礼过后我让家养小精灵带你到书房,我们在那里见面。”
之后的葬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也没再出现什么意外。
葬礼之后,不管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们都纷纷都表达出他们最诚挚的哀悼,就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葬礼开始时发生的那件事。
在这种贵族生活中,戴上假面是常态,纳西莎心想。每个人的面孔都隐藏在面具之后,面具之前的脸,嬉笑怒骂,一切皆是为了利益。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