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吉娃娃

    
    符星做了个梦，梦中她那吸血鬼父母站在她的尸体面前，冷眼旁观，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哼，竟然这么快死了。”
    “我还没有赚够钱呢，真不该让这死丫头出去，什么福运通天，我看都是假的。”
    “妈妈，她昨天还问我我喜不喜欢她，我怎么会喜欢她，真是好笑。”
    周围全是亲戚朋友，可是那对父母以及一旁的姐姐手中死死地攥着钱。
    没错，那些是亲戚朋友带来的丧礼。
    看到这，符星勾起嘴角，心里如释重负，要是他们在自己死后幡然悔悟了，那才是笑话。
    也罢，那她就在那个新家好好的生活下去，和这里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小侄女，你快醒来看看小姑啊，小姑给你买新衣服哈。”
    “别吵，吵什么，婴儿觉多。”
    “妹妹什么时候醒过来啊，我把我最喜欢的玩具给她。”
    ……
    这些声音似乎是从远方传来，符星毫不留恋地转身，背影十足地冷漠，脚步有些急促，仿佛急忙逃离这个地方。
    是啊，那群可爱的人，才是她的亲人。
    符星缓缓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重生的作用，眼前一片清晰，一张纸面孔映入眼帘，带着善意和惊喜。
    “啊！二哥，小侄女看我了！真的。”
    符双激动地都不知道怎么站着好了，双腿几乎要远离地面，符佑律敲了下她的头，让她冷静一下：“不就是看猴吗，又不是没看过。”
    被比喻成猴子的符双轻哼了一声，又垂头看着符星，声音温柔至极：“小侄女，我是小姑，小姑，你要认得我哦。”
    符星眨巴下眼睛，毫不吝啬地冲她笑了一下，之后便打量着四周，看来她从保温箱里出来了，这里应该是病房吧？
    看向某个位置，符星的眼睛一顿，那女人靠着柔软的枕头，几乎和被子一样颜色的脸此时正挂着笑容凝视着自己，仿佛自己是她的宝贝。
    宝贝吗？
    符星抿着嘴巴手抬起来。
    符双一把抓住符星的小手，美滋滋开口：“哈哈，还是我小侄女和我亲，你看都想和我握手。”
    符佑律的儿子符天麒撇了撇嘴：“小姑，明明妹妹是在看大娘，才不是看你嘞。”
    符双不开心地揪了下符天麒的小耳朵：“你个小屁孩，还是回你幼儿园去吧，别和我抢小侄女。”
    符天麒哼了哼，没有打开符双的手，爸爸说过，他们是男子汉不能和女人一样计较，尤其是不能和家里的女人计较。
    他们说他们的，符星依旧看着她这世的母亲，她重来都没有被这样的目光注视过。
    直到被抱起来，越来越接近关清月，符星慌了下，挣扎着要离开，身子却依旧被小姑稳稳地送到关清月怀里。
    近距离地享受着温暖的怀抱，以及那若有若无的奶香，符星的情绪安稳了下来，抬头看着这一世的母亲。
    她长的真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满满地都是自己的倒影，符星眨巴下眼睛，一滴泪水从眼眶夺出。
    关清月慌了神，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擦着符星的双眼：“宝宝乖，不哭哈，妈妈在这里。”
    “不哭，不哭，妈妈在这里。”
    刚刚还笑着的宝宝在自己怀里突然哭了起来，弄得关清月怀疑是不是宝宝不喜欢自己，即使这样还是温柔地哄着符星。
    符双坐到床边，探头看着符星：“大嫂，宝宝是不是饿了？”
    关清月愣了下，怀里的符星也愣住不哭，其余几个人也愣住，符佑律带着符天麒出门，只剩下三个女人及符星。
    “大嫂。”齐欣梅将小帕子垫在符星的身子上压在她的脖子下面：“估计是饿了，我怀天麒那时候也是一会就饿。”
    剩下的都是女人，关清月也没有那么羞涩，掀起衣服，准备喂奶。
    符星：……
    刚刚的不知所措全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茫然，她什么时候饿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稀里糊涂地吃完奶之后，符星看着关清月隐忍的眼神，心里疼了一下，抬手却够不到她的脸，关清月垂头握着符星的手，疑惑地看着符星：“宝宝？”
    小手在她脸上划拉着，费劲地蹭掉了一些湿润，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关清月被符星这一动作弄得彻底呆住，其余两个人也傻傻地看着符星，符双腾地一下亲了口符星：“哈哈，大嫂，我这小侄女可真可爱，都知道你辛苦。”
    “哈哈，小侄女你这么乖，小姑一定给你买新衣服，等小姑毕业了就给你做新衣服。”
    齐欣梅在一旁羡慕极了，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肚子：“都怪我不争气，生不出这么可爱的女儿，我家天麒那个臭小子，一天天就知道气我。”
    关清月被她们弄得哭笑不得，连刚刚喂奶的疼痛也消失了：“符星还得管你叫二婶呢。”
    齐欣梅点头：“那可不，以后就让天麒那臭小子保护符星。”
    符双也不甘落后：“我可是要把星星当祖宗的人。”
    “说什么胡话？”关清月板着脸训斥：“宠女儿是不假，但是祖宗什么的还是算了，万一宠成个二世祖可就遭了。”
    符双眨巴下眼睛，哦，她忘记了还没有和大嫂二嫂说。
    于是轻咳了几声，特别严肃地开口：“大嫂二嫂，昨天晚上爸醒了。”
    说到一半符双又亲了口符星：“哈哈，可真是我们老符家的福星，刚出生爸就醒了。”
    关清月和齐欣梅双双对视了一眼，都很激动。
    “爸昨天就醒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符双摸着后脑勺：“这不是忘了吗，大嫂你别激动，等你能下地了在去看爸，爸现在只是醒了。”
    齐欣梅瞪了眼自己这小姑子，拍了拍关清月的手：“大嫂我去看看，回来给你报信。”
    “嗯，去吧。”
    一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符星和关清月两个人，刚吃饱的符星眨巴下眼睛，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睛。
    这身子好弱，才吃饱就睡，跟小猪似的。
    关清月看着符星困倦的样子，扬起嘴角，抱着她轻轻悠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此时阳光正好，洒进屋内，符佑斌推开门进来就看见这样的情形，心中十分满足。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是啊，符爷爷也有这样的感受，看着符奶奶忙碌的样子，符爷爷劝过，但是没用，只得满心感动地看着她为自己忙来忙去。
    终于得了空，符爷爷手里抱着杯子：“你啊，那些事让佑律做就行，你做那些做什么。”
    符奶奶哼了声：“我激动不行吗？你这死老头子，现在才醒过来，这一大家子你都不要了？”
    符爷爷笑了笑，看着已经长大的符天麒，朝他招了招手：“怎么能不要，我这还有孙子呢，我可不想连天伦之乐都没享受过就去见阎王。”
    “对了，清月呢？怎么不见她。”
    符奶奶瞪了眼符爷爷：“你还不知道吧，清月生了个女儿，就在昨天，五斤多呢。”
    符爷爷愣住，眼睛瞬间变得铮亮：“真的？快带我去看看，快快，哈哈，老头子我心心念念好多年的孙女，一睁眼就有了。”
    符双和符佑律走过去将老爷子按在床上。
    “爸啊，还是在床上待着吧。”
    “小侄女看见你也不会喜欢这么邋遢的爷爷。”
    符爷爷眼睛一瞪，符双丝毫不害怕，被宠惯了叉腰瞪回去：“瞪什么瞪，安心养着，过几天等大嫂能下地了就带过来给你看，让你看一天。”
    “就是爸，不着急这一时，您还是休息好。”
    本来被小女儿的话说的下不来台的符爷爷被齐欣梅这么一安慰，心里顿时舒畅了，绷着脸训斥着符双：“你看看你二嫂，也不学学，以后嫁人了可有你受的。”
    符双哼了一声，将被子给符爷爷盖好：“你要是安心养着，我明天就拿家里的照相机给小侄女拍照，然后给你带过来，你要是不让人省心，哼哼。”
    听见她这么说，符爷爷立马怂了，拍着符奶奶的手：“辛苦了，爱兰。”
    又想起自己不在的日子，这一家子该怎么过活，符爷爷眼睛里全是悔恨，早知道那个白眼狼如此，他怎么说也不会收养的。
    符奶奶不知道符爷爷的心里活动，听着他的话就红了眼眶：“醒过来就好，就好。”
    其余几个人见状都安静离开病房，符双虽然红着眼睛，但是扬起的笑脸彰显着她的好心情。
    “啊，爸也醒了，小侄女也出生了，我们家终于团圆了。”
    符佑律一手抱着符天麒，一手抓着自己媳妇的手，斜睨着符双：“是啊，就剩下你自己了，也不说找个对象处处，啧，我看是没人能看的上你了。”
    符双气呼呼地看着符佑律：“你一天不损我你能死是吧？我就不处对象，气死你。”
    “你处不处对象和我有什么关系。”符佑律淡然拉着自己媳妇的手：“反正我有了。”
    孤家寡人·符双冷眼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回头又看见自己爸妈在病房里面腻腻歪歪，瞬间又想到另一个病房里面的一家三口。
    好嘛，这一家子就是针对她。
    哼，她要去上学了，然后顺便给小侄女买新鞋新衣裳。
    美滋滋地走出大门，符双回头看了眼医院，将爸送到这的时候，一家人满脸愁苦，没想到今天完全不一样了。
    白色墙壁显得冰冷的医院也变得温馨起来。
    真好。
    符星也这么想，梦中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那一张张温暖的笑颜，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不知名的曲子。
    那声音——
    是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