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吉娃娃

    
    看见保姆王红的那一刹那，所以人都安静了，就连符星也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她。
    符家人：呵，还敢来医院，当真是不怕死。
    即使这样想着，医院门口人多，他们这一大家子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走吧，孩子受风不好。”
    符奶奶将小红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符星的脸，生怕她被风吹到。
    而其他人也若无其事地从保姆王红身边走过，没有和她搭一句话，这更加让她脸色煞白。
    早在看见符爷爷的时候，她的腿肚子直颤抖，这下好了，看见其他人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心里彻底慌了，也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去。
    符奶奶回头看着她，皱眉：“你愣着做什么？”
    王红怔了怔，见符奶奶又转头走向私家车，嘴唇嗫嚅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笑了笑：“我就先不回去了，家里剩下的菜不多了。”
    还没听她说完，符奶奶转身就走，对待这种人没什么好客气的，她现在能忍住不撕了她就算好的了。
    坐上自家车之后，双手环胸，表情淡淡的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但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符爷爷怎么能不知道自己老伴生气了，抬头看着她：“生什么气，让她再蹦哒几天，趁着小星星满月，把她女儿女婿叫过来。”
    符奶奶瞪眼：“你说啥？我孙女的满月席是给你打击敌人的？你再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开车的符佑斌听见符爷爷的话，也很不开心，怎么说也是自己女儿：“爸，换个日子请他们来不就行了？”
    关清月虽然没说话，但是沉默的心情也表示自己不开心，怎么说也是自己女儿，满月席本来就是开心的，做什么要处理那些糟心的事情。
    符爷爷垂头看着符星，也觉得自己的主意不太好，皱眉：“可是，估计她早就通知她那女儿了，说不定……”
    还没等他说完，符佑斌急急忙忙开口：“爸啊，你是不知道吧，我听二弟说，他前些日子将家里的电闸拉了。”
    所以，电话是打不出去的。
    “这臭小子做得好，万一她出门去找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符爷爷皱眉：“不过看样子，她还没有那个胆子去找。”
    果真被料到了，王红是真的不敢去找，若是被有心人发现，那真真是说也说不清了，于是这些日子王红一直憋在自己心里，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跑来医院，见到他们的态度，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知道他们的态度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强的多，想起已经嫁人的女儿，王红咬了咬牙，加快脚步。
    再怎么说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而且这件事她也参与了，怎么说也不应该她一个人承受才对。
    抱着这样的心态，王红理直气壮地转头。
    符家人开车回到大院，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符佑斌和符佑律慢慢停下车，他们家和邻居相处的不错，打个招呼不为过。
    “啊，是佑斌啊，你媳妇生的娃是闺女还是儿子啊？”
    “佑律两口也回来了，昨天还听我孙女说天麒一个劲地夸他妹妹，真是个闺女吗？”
    ……
    原本邻居都上来贺喜符佑斌两口生孩子，没成想车窗下来，看见的是熟悉又陌生的脸。
    人群中的一个人颤抖着伸出手。
    啪——
    两掌相碰
    “老齐头，我回来了。”
    “你这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死不了，睡了这么久也该够了。”
    说着说着两人眼角都湿润了，符爷爷一脸嫌弃，抱起怀中的福星给他看：“你看，你看，我孙女，好看不？”
    齐爷爷垂头看着符星，符星也看着他，半晌，齐爷爷笑的皱纹都出来了：“果然是个精致的娃娃。”
    说完，轻轻捶了下符爷爷的肩膀：“你这老不死的，醒了还有个孙女，真是让人眼红。”
    符爷爷相当得瑟，一想起孙女出生自己就醒了，心情相当美丽：“哈哈，你就嫉妒去吧，我可要回家哄孙女了。”
    “你这老不死的。”
    齐爷爷朝符星笑了笑，想摸一下脸蛋被符爷爷拦住，气笑了：“你睡着前让我帮你养旺财和旺福，怎么还不让我摸一下你孙女了？”
    符星眼睛一亮，旺财和旺福那不是梦里的大狼狗吗？难道真的有？
    “啊……啊！”
    着急地挥着小手臂，她想看看那两条大狼狗是不是梦里的那条。
    “这小不点，说起旺财它们就开始叫了。”符爷爷刮了一下符星的鼻子：“它们在哪？”
    齐爷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哨：“物归原主了。”
    看着口哨，符爷爷沉默地接了过来，然后放到嘴唇边，轻轻吹了一下。
    哨声响起——
    符星就感觉心中的那股悸动越来越近，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狗叫声。
    “汪！”旺福，你比我小，你别跑那么快。
    “汪！”小主人是我的，你休息抢，你个二狗子。
    符星听得有趣，它们两个不都是狗吗，至于这么自相残杀吗？
    刚刚想着，就看见两只狗趴在车前，露出个脑袋拱着，生怕晚了就见不到符星似的。
    符爷爷见它们这样，刚刚的喜悦完全没了，冷着脸吼着：“你们两个给我下去，别吓着我孙女。”
    旺财和旺福心中纠结，究竟是老主人的命令重要还是看小主人重要些。
    符星歪头想了想，既然自己能听见他们说话，那么他们能不能听见自己说话呢？
    虽然她现在是个婴儿，那也试一试吧，如果成了，之后就有人陪她说话了，如果不成，那也没什么损失。
    “啊……啊！”你们快下去，爷爷生气了。
    “汪！”
    旺财听见小主人说话，一个激动，叫了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叫什么叫。”
    符爷爷黑着脸它们给扒拉开，赶紧叫符佑斌开车回家，临走前还开口：“老齐头，那两个狗子扔你那了，我不要了。”
    于是大院里的人都看见两只狗子追着两辆车边叫边跑。
    “汪！”老主人太小气了。
    “汪！”可不是嘛，还是小主人好，生怕咱们被罚。
    ***
    那保姆王红那天果然没有回去，符佑律接到了电话，将情况汇报给了他们。
    原本的计划不变，依旧是在符星满月的时候撕破脸，不过是在满月席之后。
    满月席当日，符星穿着一身的红色衣服，乖乖地躺在符爷爷怀里，往下看，是两条大狼狗，一左一右像个门神似的守护着符星。
    符星开心极了，这些日子她与旺财和旺福建立起了革命友谊。
    它们负责告诉她外面的事情，而她自己负责给他们好吃的。
    想起自己一个大人在吃饭的时候故意拨掉几块肥肉给他们，微微红了脸，还好他们不知道，还好。
    符佑斌两口除了喂奶的时候已经好久没有抱过女儿了，可是不敢抢。
    还记得前些日子符佑斌想好好同符爷爷说要自己看孩子的时候符爷爷的表现
    “佑斌啊！你去找找药，我这脑袋疼，不知道是不是病还没好。”
    想到这符佑斌无奈极了，只能找个时候和妈好好说说了。
    今天，照例是符爷爷抱着符星出来，迎来了许多人的注视和夸奖，当然还有好多礼物。
    拨浪鼓？她不是小孩子了。
    毛笔？这个可还行，可是自己拿不动啊。
    钱……
    符星看着塞到自己手里的银行卡，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
    “哈哈，这是齐爷爷给你的卡，你收着，钱也不多。”
    小小的手自然是拿不住，符爷爷淡然地收到自己的口袋里：“钱不多就不要说出来，丢人。”
    收了许多礼物，当然这其中也有那所谓大姑的。
    符星抬头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女人，涂着红嘴唇，伸出长指甲的手想要摸一下符星，符星缩了缩脖子。
    符爷爷后退一步，没有让她摸到。
    符花尴尬地笑着：“爸，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醒不过来了？”符爷爷冷哼：“你倒是想的美。”
    没想到符花竟然带着王红来到符家，参加了符星的满月席，还恬不知耻地想要套近乎，真是令人恶心。
    关清月走过来伸手从老爷子手中接过符星，面色微冷：“我女儿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此时的王红早就窜进厨房，不敢出去，院子里面都是人，就厨房清净，而且没人。
    做了二十多年保姆，对厨房有一种依赖感，王红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她不想来，可是符花不让，还威胁她必须来，不来就把当年的事情抖到警察局，让她坐牢。
    来了符家还能私了，可是王红绝望地想着，符家可能私了吗？她们害的可是符家当家的。
    王红咬着牙拿起了厨房里的刀，颤抖地躲在角落里。
    符花在被抚了面子之后，找了几圈都没有找到王红，只得生气地坐在她老公旁边：“你说说，那女人跑哪去了，真打算让我面对那一家子啊？”
    刘宏泰皱眉，心中也难免有些急躁，他知道符花是符家养女，也知道符花是王红的女儿，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女人竟然那么大胆给人家下药，致使符家老爷子睡了好几年。
    想到这刘宏泰心中更是上火，想要打她一巴掌却顾忌着这里人多，等下一定要让她们两给老爷子赔罪，他们刘家可惹不起符家，一个公司董事长一个局长，真的惹不起。
    猛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嗓子火辣辣的，上不去下不来真叫人难受。
    被抱着的符星看着他们的样子，笑开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原因，让老爷醒过来的同时也让符家人知道这些人的面孔，但是莫名地就很开心。
    看戏果然很令人开心。
    到了傍晚，人全都走光了，独独留下了符花和刘宏泰两个人，符星睡了一觉才醒，打了个哈欠。
    好戏，开始了。
    正想着，厨房传来狗叫声，同时，刘宏泰给了符花一巴掌，然后扯着她跪了下来：“爸，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管教好这婆娘。”
    符星呆住：这也可以？
    “你个杀千刀的，让你给我老头子下药。”
    “妈，妈，你别激动。”
    “别冲动，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了。”
    转头，符佑斌两兄弟架着王红走了过来，关清月和齐欣梅齐齐安慰符奶奶。
    “做什么在孩子面前这样？”符奶奶看见符星的时候脸色大变，温声哄着：“宝宝乖乖，走，奶奶带你去找哥哥去。”
    符星：……
    奶奶啊，你没看见我都屏住呼吸了吗，我不想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