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夜石凉如水

    
    小倩走到花蝴蝶的门前，一掌推过去，所谓的十级安全防盗门立马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进去，铁门被挤成了一团。
    花蝴蝶并不在家。
    花蝴蝶的这个家很干净，像是从来没有居住过，没有任何多余的杂物。小倩再次看到墙上的那幅画，脑海中无比的熟悉，这个女人在她的梦中多次出现，一次次把她丢进无尽的深渊。她原本天使般的微笑，如今在小倩眼里就如恶魔一般诡异。
    她怒从心来，挥动掌力一把把图像拉下来，两只脚狠狠地在上面乱踩。
    解完气顺便还把他的家也弄了个七零八乱。累得实在不想动了，她这才休息了一阵，出发去找陈小莉。
    到陈小莉家，小倩把陈小莉单独拉出来，二人对望着。
    看到小倩的模样，陈小莉竟然松了一口气，说道：“看到你活蹦乱跳，我总算没有那么担心了！”
    小倩直直地盯着小莉的眼睛，声音冰冷：“你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人？”
    陈小莉吃惊的看着小倩，禁不住说出口：“难道是真的？”
    小倩冷哼一声：“你根本不是什么梦游症，你是真的能看到鬼？真的能跟鬼说话？对不对？”
    陈小莉看着小倩郑重的表情，终于点了点头，说：“我以前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疯子，经常有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跟我说话。”
    “他们都跟你说什么？”
    “最开始能听到各种不同的声音，直到遇到你以后，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遇到我还有所好转？就再没有发生过了？”
    “也不是没听到，只是，听到的事情，基本上都跟你有关。”小莉急忙解释，“我一直觉得是自己有病，因为遇到你才有所好转。所以每次听到那些声音，我都当是自己犯了病，也不敢说出来吓你。”
    “那遇到我以后，你都听到了什么？”
    陈小莉想了想，开始回忆。
    “从遇见你后，反而很少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像一共就只发生过几次。从第一次见你，就有什么东西拉着我，在楼道跟我说，你不是普通人，你来自阴间，要我跟你接触，你能改变我的命运；后来在学校后山，又遇到一群东西，他们跟我说，我跟你一样，都是阴间的鬼，要我告诉你真相，要我随时保护你；最后就是山上的那次车祸，有东西要我带你走那条小路，我怕给你惹麻烦，不同意，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你还是去了那条小路。”
    这些事情小倩都记得，难道陈小莉跟她一样，也不是人？
    小倩一把抓过陈小莉的手臂，掀开她的衣服，里面皮肤如初，并无任何异样。
    “你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你的父母？你的亲人？”
    陈小莉被小倩弄得有点痛，却没有反抗，她急忙说：“记得，记得，我还打算下个月接他们两位老人家到京州来住呢！”
    小倩甩开她的手，原来她跟自己是不一样的。
    “我要去一趟阴间。”
    陈小莉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倩。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找到去阴间的途径。”
    陈小莉愣了半天，终于说：“是，是有一次，有一个东西跟我说过，如果有什么事，让我念一句咒语，就会，就会有接应，可是，可是……”
    “什么咒语，可还记得？”
    陈小莉使劲地想了想，说：“嗯，还记得，可是，可是，没用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很好，很好，你先跟我去一趟医院。”
    小倩带着陈小莉先医院看林阿正。
    林阿正还没有断气，手术后被安置在重症监护室，请了国内外专家集体会诊，也回天无术。他的大脑毫无意识，靠着各种医疗器械，还维持着生命体征。医生说就剩下一口气没有落，也许就在这一两天了。
    林阿正的祖爷爷一个人坐在病房门口，他满脸皱纹，眼神呆滞，看到小倩，毫不意外。
    小倩轻轻在他身边坐下。
    “那天我看到你，就有心理准备了！”老人家说，他的声音依然浑厚清晰，“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你了。你身着那件红色的旗袍出现的时候，就象回到了一百年前，在那苏州河畔……还有在200年前的紫禁城里；300年前在顺治皇帝身边；在广州、在云南，老朽都有缘见过你……”
    “你到底多大了？”小倩十分诧异。
    “我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大岁数，阎王好象忘记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不老不死，直到80年前，我才有了衰老的症状。我活这么大岁数，见多了生老病死，可最喜欢我这个小孙儿。如果能把我的生命分给他就好了。我真是活腻了，可是他还那么年轻。”
    老头起身，慢慢离开，剩小倩一个人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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