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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大早,乘通往YL专车去维特根斯坦的山村。P部长告知Z总需要面试、交流的相关事项,由R1按YL公司的制度、程序一步一个脚印带领去Q总办公室。
Q总办公室约三十四、五平米,中间放着一张小号老板桌、一把旋转皮椅,桌上放着一台进口固定式液晶电脑,左旁边放着一套木制沙发,办公桌正前方放着一把立式靠背凳子,背后放着两个空空的铁皮书柜。
见我和R1敲门进来,他没有起身,头斜向上方昂着,扫荡着我头顶的空气,我立马感觉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变得困难,他是一台真空制造机吗?寒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R1猫着的身子一下把我衬托的高高的,这个R1的正常的个子可是比我高啊!
“我叫QF,坐。”他没有起身,说话非常讲究经济效益,连一个“请”字都节约了,更何况两个字的“你好”。
“你好!”我笑了笑,却没有坐下,因为我不知是坐哪里?是坐沙发还是这位QF副总对面的凳子呢?连R1也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QF副总仍坐着,左手叉腰,右手朝凳子虚空一点。态度极其傲慢,我以为自己走进大英帝国的领地,至少是英联邦的属地,要不一块英国殖民地,幸好,我不会玩穿越,要不一下回到解放前。
坦率地说,尽管QF副总夸张着他的夸张、凸显自己的存在、自我感觉又那么良好,并未引起我的额外的注意。觉得吧!就像有的你从未注意过的人,猛地从路边窜出来一位梁山好汉的副本,李鬼的板斧与李逵的板斧很像,真的,据后来李逵说,当时自己差点认为对方才是李逵。比如这位副总,他似乎不属眼前这个称之为办公室的空间,对了!是以虚拟形态从虎头峰上窜下来的。
于是,我坐在就差两盏射灯的隔着老板桌的QF副总对面的凳子上,我无法回忆起具体怎样坐下去的过程。维特根斯坦,你知道的,你的语法里逻辑推导不出这个叫做国际YL集团公司的山村的国际,哪怕连山村外半步也无法导出,因为他们根本不识字。当然,你也不必难过,连社会活动能力强大的罗素也做不到,想想当初他是怎么写信劝你的。可他又怎知你在完成一件大事后的想法呢?你需要真正意义上山村的回归,但不是如我一般让他们从基本的礼貌开始,那会花费太多的时间。
R1猫身立于一旁,我极简地介绍了一下。
“国内这些所谓大学,哼!”是的,他的鼻孔发出“哼”的一声,我觉得他像说的是英语,因为在我们中国人日常交往中用得更多的是“嗯”、“哈”、“哦”之类的,而这种鼻孔发音的“哼”感觉怪怪的。哦!对了,这是电影里英租界洋人的表情,像我这样享受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待遇,很奇怪,他的脖子就这么扭着支撑那颗硕大高昂的头颅不累吗?
R1及时补充我已听过其讲了一遍的内容:“Q总可是国际名牌大学的,英国南极大学!英国南极大学的高材生!被授予‘大气高层管理博士’学位。”
“英国南极大学!哦!”仿佛我想起了这所大学、很了解这所大学似的,我不知道我的脸上的仰慕、崇拜的表情是否到位,来YL之前我可从未听说过这么一所学校。
“英国南极大学!对,英国南极大学!就是英国南极大学!”重要的事说三遍,R1弯曲的身体连发三颗卫星,那眼神仿佛是对我记忆力和表情的嘉奖。
遇到这样的段子高手,我快要配以手势爆粗口了。要知道,维特根斯坦,你也有拔火棍的时候,尽管我一向以文明要求自己。我至今还记得,我没有发火,我只是十分传统地笑了笑,在我的世界里没有英租界的“哼”声,只有平视和礼貌,现代文明里的平视和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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