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

1.第一章 黑狱渊

    
    第一卷恩怨篇
    第一节
    魔域.云镜圣渊.蝶怨台
    枝叶飘零,悲风呼呼,夜晚刺骨的冷。秋的挽歌回荡于树林。
    悲悯的月光照不进山洞,柴火驱赶不走洞内的湿凉和辅薇内心的恐惧。
    “姑姑不要离开我…不要…”辅薇泪如雨下,砸落在两人染血衣裳。
    “薇薇,不要怕,找到隗阴,你…就有伴了”夜千凝嘴中的血喷溅到辅薇脸上,手无力垂下。
    “隗阴”一大颗泪从夜千凝的眼角滑下,是含恨的泪。
    阎惜从梦中醒来,睫毛被泪水浸湿,用衣袖擦干眼睛。蝶怨台外天已近黑,屋中已添好了烛火。
    “女邪,该沐浴了”
    “妙灵,你下去歇息吧,我今晚不用伺候”
    “女邪要出去?”
    “嗯”
    阎惜拿过案几上的‘凝梦’刀,踏步出屋。
    “左祁尔,你不该杀了隗阴”
    在黑狱渊峰巅,一勾细月挂在天上,细月寒而冷,如阎惜手上的刀锋。
    一人站在巅峰,望着夜空,似是在等她,又似是只在赏景。
    “今晚夜色这么美,一定要动手?”
    “左祁尔,拔剑吧”
    话语落,阎惜踏步流星,刀轮转,刀剑相交,目光凛对。
    “你进步得很神速”
    “对上你,我怎能不用功”
    左祁尔快剑如风,剑招携雷霆之势,阎惜渐感压力,猛提内力,手中刀更狠更准,招招直击左祁尔要害。
    左祁尔见阎惜式式杀招,剑上也不再留情。
    剑过处,尘沙扬起,剑过处,白光映亮暗夜。
    左祁尔腕翻转,阎惜肩上血飞溅,染红了肩上衣。
    “女邪,还要继续打吗?”
    “杀你的心,从未动摇”
    左祁尔提剑,两人刀光剑影来去,阎惜多处负伤,一剑,左祁尔制伏了阎惜。饮败者双膝着地,脸上破相,月牙悄息隐去。左祁尔缓慢收回剑。
    “女邪,你的武力还不足够杀我”
    “你赐名我女邪阎惜,又将留我在身边,无疑是抵把剑在自己喉口。为何不杀我?”
    “如何,我还是你的师尊”
    “今晚的夜很美,难有这种静谧,静静地陪我赏景吧”
    第二节
    云镜圣渊.上尧殿
    左祁尔正奋笔疾书,红色的墨迹落在黑色字旁。执云令苏笼踏步走进。
    “师尊,总坛的信”
    “拿过来”
    左祁尔拆开信,略沉思,将信递给苏笼。
    “将信交给女邪,这件事让她去做”
    苏笼接过信,简单一瞥。
    “师尊,女邪心性难测,这件事不如让莎月去办”
    “她只是对我仇恨,组织上的事她不会推却,她的刀应该再磨一磨”
    蝶怨台,秋风起,木叶萧萧。枯叶,如一只只翩飞的蝴蝶落在台上。阎惜坐在镜前,双目冷冽。
    “啊,女邪,你的眼睛”妙灵惊讶。
    “去帮我找半边面具来,好吗?”
    “嗯”
    阎惜将半边金黄色的映着花纹的面具戴在脸上,恰好遮住眼上的伤口。
    “女邪,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冷?我去找些炭火来”
    “嗯”
    妙灵外走,却见一身影踏进蝶怨台。
    “执云令”妙灵退到一旁,苏笼走进屋子。
    “女邪,这是师尊给你的任务”
    阎惜反手接过飞来的信件,拆开一览。
    “师兄还有事?”
    “魔域的手段你应清楚,你最好不要任性”
    “师兄怕我失手??”
    “我只是提醒你”
    话说完,苏笼转身离开。
    阎惜拿起妆台的玉檀香木梳,对着镜子,梳理头发,侧目,目光落到佩刀‘凝梦’,杀气慢慢聚拢于眼底。身后妙灵感到屋中更冷,面前人变得如此陌生,身体止不住瑟抖。
    “女邪”
    阎惜眼中杀气缓缓散去。
    天空有几粒星宿,寒而冷。韩束儿走在道路,花界紫纷侯一行人擎着火把从他身旁行过。
    风吹起地上枯败、腐烂的落叶,卷来一阵浓厚的杀气。一双脚步踏着枯叶而来,撑着伞走近。
    右脸戴着金色花纹面具,伞上绣满了枯叶。
    “何人挡路?”一众人亮出刀。
    “尔思阿姊”
    久远的声音,震得马车旁的辅尔思心胆俱裂。
    “阿姊为一男人甘愿附上整个家族,他怎么不再你身旁?”
    “你…你是…”
    “紫纷侯,这场落叶就当是为你们送行”
    话语落,金伞随身影动,刀出,前方数人未及惊愕,头颅滚地。马匹受惊,车中人飞出。
    “敢挑战我紫纷侯,有胆量”
    “你太??隆
    兵器相交,身影错分,战无几个回合,紫纷侯已被刀割伤多处,知其对面是今生罕逢的敌手。
    “你是什么人?”
    “你耽搁了我太多时间”
    阎惜双目一凛,刀过处,紫纷侯身首异处。
    目光落到辅尔思,眼底是恨,是痛。
    “你是…薇薇”
    “不,我乃女邪阎惜”
    身影动,白光一闪,来不及出口的一句‘对不起’永封在了喉口,辅尔思倒在了地上。
    血顺着刀流下,一大颗泪从面具下滑落,砸在地上人衣袖。
    …………
    辅薇拿着做好的风筝跑到小溪边,同龄的孩子见到她都各自跑开了,辅薇孤伶伶双臂环抱着风筝,低着头。伤泣了小会,一个人放起了风筝。风筝飞起,线缠住了树枝。
    一个人头从茂密的枝叶钻出,将风筝解下,爬下树。
    “我教你放”
    风筝飞上了天空,带着一个年幼的梦。
    “尔思阿姊,放高一点,再高一点”
    “阿姊,它飞上去了”
    “呵呵~~呵呵呵~~”
    …………
    “尔思阿姊,命运的安排为什么是这么残酷?”
    落叶飘飘而下,是悲曲,是挽歌。阎惜提着紫纷侯的首级,带着辅尔思尸体,踏着落叶离去。
    “嗯,神秘女子,得赶快回去告诉玉琊”
    韩束儿从躲藏的林叶中钻出,踩着星光赶向江山雨梦楼。
    阎惜坐在铜镜前,过去了三天…五天…十天…,只听屋外的叶簌簌落,带着秋的寒,秋的寂。月又独自圆了一回。
    阎惜推门走出,寒凉的月光洒在清冷的阶台,显得蝶怨宫更加冷寂。
    妙灵坐在阶前,小声地啜泣。
    “妙灵,你怎么呢?”
    “啊,女邪”妙灵惊讶地站起,回过身。
    “你在哭”
    “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女邪,是…是妙灵想家了。今天是十四,明日就是中秋了”
    “你可以回家,我给你放四天假”
    “可…云镜圣渊规定私事是不能外出的”
    “我会去和师尊说,你不用担心”
    “女邪,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我…”
    “去嘛”妙灵歪着头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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