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

5.第五章 雨梦楼

    
    江山雨梦楼.玉鸣江岸
    江水滔滔奔流不息,湿了岸边花草。一处茶肆,几人肆外饮茶,一女毯上舞。
    异域的舞姿,腰肢银链上系的铃铛,随着舞姿摆动,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响声。和着一旁老者手鼓的节拍,舞姿曼妙迷人。
    “师尊并不着急修复大宇镜?”
    “要修复大宇镜不是一夕之间可以完成的事”
    “这里有师尊在意的人?”
    “算有吧”
    两人喝完茶,回到一处打渔人居住的小木屋,江水汤汤,夕阳斜下。
    “老人,我来帮你”
    “不用了,已经炒好了”
    老人将炒好的饭菜,摆齐在桌上。
    “阎姑娘,他真是你的师尊?”
    “嗯”
    “你的师尊真年轻”
    阎惜淡淡一笑,道:师尊他…他一直是这样。阎惜夹了一筷红油菜放到老人碗里。
    渔船归来,江面万灯火,打渔人满载喜悦各自回到了自己安乐的小窝。
    月夜沉,江边柳。
    “难得,这样的乱世还能有这样安宁、供人栖身的地方”
    “这是我们所羡慕不来的。你来这里不是只为欣赏这万千渔火?”
    “今日毯上跳舞的人叫罗娜,她有一闺中好友叫玉妩,杀掉玉妩,替代她”
    “我不无由杀人,理由呢?”
    “魔域罗刹殿主手下的执法长老被杀了”
    阎惜有些许惊讶。
    “我想一探江山雨梦楼的实力”
    早晨,晨曦的光落在江面,玉鸣江岸边的茶肆又开始了一日的繁忙。
    几张桌凳,一壶好茶。
    后院,窗前的妆台,铜镜里映出一张姣好的容颜,晨光落在纱幔。
    侍女低垂着头,端着一盆水推门走进,面纱遮脸。赤着脚,脚腕银铃晃响。
    “靳柔,把水放好,过来帮我看看戴那对耳坠比较好看”
    “好”
    靳柔放下水盆,玉妩转身,眼中来不及惊愕,颈上多了一条血痕。手垂地,腕上的翠玉珠子滚落一地。
    门外一双脚步走近,阎惜扯下纱幔遮住地上人,扯过纱幔罩住自己。
    “玉妩,你在做什么?”罗娜以手叩门。
    “一会就出来”
    “你的声音怎么呢?”
    “喉咙有些疼”
    “那你多注意”
    “好”
    阎惜小时侯随阿娘叶若兰去过魂铃塔国,那里的话她听得懂也会说。
    茶肆外的毯子,阎惜装扮成玉妩,遮脸舞了三日刀。
    江水流,和着流沙,滚滚远去。
    远峰上,一轮弯月挂在天际。
    一人风尘仆仆赶来,额间的坠饰散着冷冷的光,发后的纱巾被风吹鼓着,纱巾的边缘连缀着小粒明珠。
    “女人”左祁尔讶异。
    “是阁下约我来这里?是你杀了我阿妹?”
    “三招,试出你的能力”
    剑出鞘,剑光纵横,翻起地上的尘沙,道道飞向抱琵琶的玉琊。旋空起,指尖弦上音,一道道凌厉的光打出,招相碰,余力横荡千峰。
    “不错”
    左祁尔面具下的容颜展笑,剑变招,人影分化。
    “月下.杀”
    “弦音万里”
    招相对,朱弦断,玉琊被剑气扫中倒步退,嘴角染血。
    翻开琵琶,两柄短剑落手,剑相交,剑光映亮黑夜,错身过,映着两人冷冽的双眼。
    掌相接,四目凛对,地陷三尺。周遭崖裂。
    玉琊额头汗涔涔,嘴角溢血。
    一道强烈的剑气打入二人之间,两人被震开。
    “厉害的剑者”左祁尔道。
    臧十三眼一冷,无数剑飞出,左祁尔用心以对。
    “你、没让我失望”
    “阁下的修为也令我吃惊”
    左祁尔一拂袖,收剑回鞘。
    “再会、玉琊楼主”
    玉琊的目光从离开的背影收回。
    “你怎么跟来呢?”
    “我见你走得匆忙,有些不放心。你无碍?”
    “没事”
    “武林中剑术有这样修为的人不多,我一定要查出此人是谁”
    “臧十三,我们回雨梦楼”
    阎惜站在窗口,见窗口外有奇异的大鸟飞过。
    关上窗,收拾好行李,到了玉螺江畔。
    冷冷江畔,迷蒙夜色,一艘大船停在岸边。
    “来了。上船吧”
    阎惜跟着左祁尔走上船,撩开船帘,找了一处空地坐下。
    “你跟她交手了,她的武功如何?”
    “不错”
    “这只是江山雨梦楼的一角而已”左祁尔眺望着船舱外的夜色。阎惜见他的眼底有些许烦忧。
    船在江上行了数日,一日夜晚,水上寒冷的烟雾缭绕,江风一送吹开漂荡在水上船的帘纱,冷得沁人肤骨。
    阎惜醒来,闻江岸之上有沸腾的喧哗声。
    还有星星点点的火把。
    “到祸风岛还有一段路,我们的干粮也快没有了,上岸去看看能不能找一些?”
    “嗯”
    两人上岸,几多火把映照下,搭建着一个比武擂台。
    一个穿朱红衣服的少女,一条青色的辫垂在胸前,几根稀有的翎羽插在头上,使着一支银枪,正对战着一个抡大刀的挑战者。
    而在擂台的一处角落,放着一个偌大花瓶,瓶里插着数枝娇艳欲滴的玫瑰。
    少女一声轻叱,□□中挑战者手腕,大刀脱手,挑战者脚下不稳、连步倒退,落下了擂台。
    少女将头上插的一枝玫瑰,丢进了背后方花瓶。
    一人跳上擂台,手中也拿了一枝新鲜的玫瑰。
    “毕莲姑娘,请了”
    挑战者使双刀,刀枪交手,毕莲接过玫瑰插入头上。
    刀影快,枪刃利,两人几番过手,不分胜败。
    挑战者极招上手,毕莲头发被削去一绺,玫瑰掉下,毕莲收招、跃身起,用嘴叼住了花茎,脚落地,不料脚下木板‘喀嚓’一声断裂。
    擂台下,左祁尔见状,身形一动,将毕莲救上了擂台。
    “姑娘,你无碍?”
    “哦,这是你的花”
    毕莲笑着接过,走到了一位老者身边,
    低语了几句。
    老者走出,向着底下人,道:这只是一场意外。壮士,明日再与我这孙女比试如何?
    “是我方才出手重了,还请老者、毕姑娘见谅”
    “哈哈、好说,那今日便到此”
    众人散去。
    小屋中,阎惜看到,垂在毕莲耳后的几片鸟翎晃动着,毕莲想事入了神。
    “毕姑娘”
    毕莲回过神,却不小心带倒了桌上茶水,水流到了阎惜衣上。
    “对不起,我屋中有干净的衣服,你进屋换”
    “没事”
    “换下吧,衣服湿了,容易得伤风,这里夜晚可是很冷的”
    阎惜拗不过,进屋换了身。毕莲见眼前人,粗劣的布衣,青丝不挽,虽右眼有一道伤,却不影响其美,毕莲不由自惭形秽。
    “阎姑娘,你们是去祸风岛吗?”
    “嗯。我们船上干粮不够了,想向姑娘讨些?”
    “这没问题”
    毕莲走入屋中,拿出了些干粮,道:我送你们离开。
    毕莲送二人到江边,目光却不时停在左祁尔脸上面具。
    忍不住伸手去揭。
    “我师尊相貌丑陋,只怕是会吓着姑娘”
    阎惜挡下了毕莲的手。
    “我只是一时好奇,对不住。你们多保重”
    “保重”
    毕莲看着船远去,才回到自己小屋。
    天上无星也无月,无垠的天空,江上寂静。
    “你的眼底,我看见了迷茫”
    “刚才那枝红色的花,让我想起了一朵红莲和一朵黑莲。我记得我在等一个人,可我也忘记我在等谁了”
    “从满头青丝等到了一头银发”阎惜手指挑起了一绺银白的发,发尾从指尖滑下。
    “有等的人总比没人等好”阎惜眼中划过一抹黯然。
    “你我恩怨,终有一日会了结。刚才的事,我是怕姑娘见着你,一见误终生。我不介意有这样一个善良的师娘,却也不忍她丢了命”
    “女邪如何觉得杀手这条路?”
    “一条不归路”
    “既是不归路,不归路上又何必再带一人沉沦呢?好好看着夜吧,云镜可难有这样的宁静”
    第六节
    一处诡异的宫殿,一张兽骨拼接的狰狞王座,狄王正凝神看着面前桌上铺展开的上古卷轴。
    眉眼凝肃,胸口野心搏动。
    “父王”
    “次来得正好,为父正欲开启天旋,释放三罪奴”
    “三罪奴一旦被释放,要想再收服便难。父王怎想动用这禁忌力量?”
    “古卷上记载,在祸风岛藏有一纸神兵卷,三罪奴的武功正好用在此地”
    “那孩儿即日便动身”
    “这事让次槐去。魂铃塔国那边离不开你,‘魂铃’的举动你要时刻注意”
    “可次槐年幼…”
    “好了,无需再说了”狄王已不耐烦,摆了下手。次退去。
    “国王”
    一随侍端上了一个兽骨玉盘,道:这是城外一人送来的。
    狄王看着玉盘中的一物,将令牌拿到手中,苍老却劲健的手抚摸着上面的鸟兽纹。
    “黑木令”
    “死亡追逐又开始了吗?”
    眼底翻滚着的是王者的霸气与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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