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设备调试好,看到旁边有国外友人,尝试着用英语进行讲解。最开始还有些紧张,到了后面收放自如,滔滔不绝讲了起来。还好提前有准备,加上思维连贯,在规定的时间内全部讲完,特意将展示片放到了最后。
等播放完后,几个老外鼓起了掌,反倒是曹婷处变不惊,异常淡定,表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老子英雄儿好汉,长期在国外生活的人都这样吗,或者说对我的方案不满意。
“曹总,您感觉怎么样?”
曹婷穿着一件淡粉色连衣裙,双腿交叉侧坐着,双手优雅地放到腿上,身姿笔直,目光坚定。相貌很普通,不过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是一般女人不具备的。回头看看身旁的英国帅哥,对视一笑回头看着我道:“怎么称呼您……”
“徐朗。”
曹婷站起来道:“徐先生,首先感谢您为我策划婚礼,很意外也很感动。您的方案非常优秀,也能看出您在这方面的水平和造诣。这样吧,先留下,还需要征求我先生和他家人的意见,如果要是采用您的,会提前通知您,好吗?”
我的心凉了一半,这明显是在委婉地拒绝。看来,我的方案的确与对方的要求有一定距离。勉强一笑道:“谢谢曹总的肯定,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曹婷将我送到门口,我一脸沮丧回到公司。高源见此模样,已经猜到了结果。跟进办公室宽慰道:“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又不缺他一个订单,还有这么多呢。”
我坐下来点燃烟耸耸肩苦笑道:“我尽力了,也许是我的水平有限,也许是对方的审美水平太高,否决了。”
“行了,多大点事。尽管有遗憾,至少我们尝试了。你应该这样想,他百年婚庆不也没争取到吗,我心里平衡。”
“呵呵,你倒能想得开的。”
高源笑道:“其实我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只是你的到来让我提振了信心,也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婚礼。你还别说,将广告、影视和婚礼融合起来,真的能碰撞出不一样的效果,而且效果特别好。那年有个小姑娘进来就说,她也要甄嬛主题的婚礼,而且要有剧情。”
“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做不到的。这就好比导演一场话剧,演员演得怎么样无所谓,关键是身临其境实现了曾经幻想的愿望就足够了。再融入一点小浪漫,这比那些靠一个司仪撑起全场,一上来就是老一套强多了。缺点就是投入有点大,成本颇高。”
“那没关系,我们现在不考虑赚钱,先把名声打出去,只要保本就行。我现在担心的是,怕留不住你。”
我斜视着他淡然一笑道:“我现在是一废人,去哪都不要我,你能收留我就算不错了,还能去哪,在这里就挺好的。”
高源坐过来道:“话不能这么说,你的才华和能力有目共睹的。王丹自恃傲物,很是清高,就这样都对你佩服有加。最开始对你各种不信任,现在呢,你说啥就是啥。我猜想,你只不过是进入短暂的沉沦,等有了合适的位置就会离开。”
“拉倒吧,别捧我了。要说才华,我自我认为在策划这块是有悟性的,但说能力差远了,若不然能从蓝天赶出来?”
“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你,或者说没遇到好的伯乐。记住哥一句话,是金子迟早会发光的。说句实在话,我既想让你走,也不想让你走。其实在做婚庆一行也挺好的,只要咱哥俩好好干,绝对能做出一番事业,说不定还能走出云阳,走向全国,将来能成为上市公司。反过来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只是在等待时机,时机一到立马走人。”
我起身掐灭烟头道:“可以了啊,再捧我就上天了。还是那句话,只要我在一天就好好干,即便将来要走,我也会把我的东西毫无保留留下来。”
高源笑了,拍拍肩膀道:“有你这句话足够了,中午别回家啊,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行,忙你的去吧,我先干点活,要不一天天就这么浪费了。”
高源摆出一副谦虚的姿态道:“您忙。”
“对了,1258厂布置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王丹在那边盯着呢,下午了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OK。”
高源走后,我坐在电脑前发呆。错失曹婷这笔单子确实有些遗憾,毕竟付出了那么多,可又什么办法,算了,就当是一次演习了。想了一会儿,打开电脑忙活起来。
中午吃过饭,我和高源来到1258厂,李女士的婚礼现场布置得差不多了,就等到时候前来举办婚礼。
下班后,我驱车来到蓝天集团,蹲在门口等待着乔菲下班。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见她下来。只好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还早吗,我在楼下呢。”
乔菲情绪有些低落,声音低沉地道:“一会儿还要开会,要不你先回吧。”
我听出了异常,小心翼翼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先挂了啊。”
她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可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难道公司出了问题?正寻思着,叶雯雯打来了电话。与乔菲的情绪截然相反,兴奋地拽出东北话,道:“喂,搁哪呢。”
我心不在焉道:“在街上溜达呢。”
“这么有闲心?看来是你的方案被曹总的女儿采纳了?”
我叹了口气道:“甭提了,没戏了,人家海龟看不上。对了,你也是海龟,像你们香蕉人的审美是什么样的?”
“什么是香蕉人?”
“就你这种啊,黄皮肤还要装大尾巴狼,哈哈。”
“去死!我才不是呢。不过曹婷从小就在国外,原先在意大利,后来到了英国,金融和法学双料硕士,目前供职于苏格兰皇家银行。她男朋友更加了不得,罗斯柴尔德家族人,现在自己开着一家拍卖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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