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宠行凶:毒医快穿

172 至尊纨绔皇太女16

    
    这一声“领导”当时就让柳一舟从头凉到脚了,这么喊他的向来只有姬笑笑一个。
    可还不等他去分析姬笑笑为什么突然喊出了这一句,下一刻宋汀兰的身子就软了下去。柳一舟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抱进怀里。再一看脸,眼睛还闭得紧紧的,人家睡的好着的呢。刚才应该只是臆症了。
    也不知道这是梦见什么了,居然还敢喊他倒酒了。雍和心里忍不住想。
    柳母纳闷地问,“领,领什么?殿下这是喊什么呢?”
    柳父摇头,表示他也没听懂。
    柳一舟打横抱起宋汀兰,“娘,爹,今天太晚了,你们就住下吧。至于买宅子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
    “嗯,我们晓得。你快抱殿下进里间休息去吧。这得困成什么样才能说睡着就睡着啊!”老两口心疼的不行。
    柳一舟给小谷雨递个眼色,示意接下来由他妥当安排后,自己就抱着宋汀兰走里间去了。
    这里原本只是柳一舟的房间,作为太女殿下的宋汀兰本也是有着自己单独的院落及单独的房间的。而且她的院子一定是府里最大最好的,房间里的布置也是最豪华的。
    但是自从柳一舟离开地牢之后,宋汀兰就再没回过她的院子了,而是长住在了柳一舟这里,俨然一副把这里当家的样子。
    宋汀兰的日常用品早就不知不觉的霸占了原来独属于柳一舟的地方,例如那搭着睡衣的屏风。她和柳一舟的睡衣叠加在一起搭在屏风上面,一进入里间的人都会第一时间看到。
    柳一舟抱着宋汀兰绕过屏风,把人轻轻放在了床上。
    秋水冬月和谷雨都自觉地没有上前帮忙,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柳一舟会亲自侍候宋汀兰脱衣换衣等。
    他们在第一次遇到这事的时候还觉得柳一舟很奇怪。宋汀兰又没有醒着,你这么尽心尽力地侍候着有什么用?她还不是看不到?像原来的三位侧君,会在宋汀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侍候穿衣,但从来不会在宋汀兰闭着眼睛的时候献殷勤。
    做好事不留名那是傻子的行为,你不留名不让人知道,那谁知道你做了好事啊?
    那时候他们还给打下手帮个忙什么的,但如此几次后,他们非但没有落着好,反被柳一舟严厉训斥了,他们突然就明白了,柳一舟这样做压根就不是为了刷什么好感,人家就是纯粹的不喜欢除他以外的人近距离接触宋汀兰。
    说白了就是占有欲作祟,天生酿醋大王。
    这事儿要是搁以前,大家准保得说,这小爷们也太善妒了,这样可没有夫德。
    但现在……呵呵!人家有太女殿下的独宠,人家就是有底气善妒怎么了?不服气你也找个像太女殿下这样专情的女人嫁啊?
    可惜不是所有小爷们都有柳一舟的运气,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宋汀兰。
    看看宋汀兰,这才多长时间,人家说翻身就翻身了。多少人在等着看宋汀兰在朝堂上出洋相闹笑话啊,可等来等去,等到的只有宋汀兰在处理朝事上越来越游刃有余。
    宋汀玉在朝堂上曾经留下的文武双全的旗帜,如今早就不知道被人遗忘到哪里去了。现在朝臣们看到的只有文武全才的太女殿下!
    女相当初还给太女殿下设了障碍,说什么只要是寻求解决方案的奏折,就都得给出两个方案来。人家太女殿下看了奏折后,别说两个,三个四个都能侃侃而谈,还说得头头是道。
    朝臣们是震惊的,是兴奋的,是喜出望外的。纷纷不吝夸奖,各种好听的词儿就跟不要钱似的,一筐一筐地往外倒。
    当然他们也不敢有了新的就忘旧的。宋博雅还在大位上坐得好好的呢,他们要是老夸太女殿下圣明能干的话,那岂不是在暗示女皇该退位了?他们可不敢做这种作死的行为。
    所以他们就可着劲儿的夸: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太女殿下还是继承了女皇陛下的优秀!别看小的时候不懂事不上进,但你看现在,人家说长进就长进了!都是女皇陛下厉害的缘故啊!
    宋博雅观表面得骄傲的笑,但内心早就MMP屠屏了。
    她一点都不想让宋汀兰继承她的优秀!宋汀兰曾经是她最看不上,也是一出生就放弃的人, 现在宋汀兰却逆袭的这么厉害了,难道不是对她眼光太差的证明吗?
    宋博雅接受不了这个,她一定要想办法再把宋汀兰打压下去。
    她的儿子女儿也不少,但能跟现在的宋汀兰一比的也只有宋汀玉一个。没办法,她只得想办法偷偷私见了一次宋汀玉。
    宋汀玉的案子结案了。虽然死的那些人都是有卖身契在手的自家下人,但鉴于影响太恶劣,宋汀玉依然不能逃得了活罪。最后大理寺宣判,宋汀玉道德败坏,令皇家蒙羞,责令闭门一年,暂不允许继续上朝。
    对比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这样的惩罚听进来真是不痛不痒的。但朝中之人都知道,宋汀玉的惩罚本就不在这方面,而在继承那块。
    因为地面突然塌陷,宋汀玉摔进地牢的时候不是把腿摔断了一条吗?后来经太医们轮流看诊,大家一致惊喜地发现,断骨位置的骨头都碎成渣渣了,拼不好了,以后注定是个跛脚了。
    跺脚的意思在宋汀玉这儿可比什么都严重,因为那代表着她此生再无争夺皇位的资格了。
    宋博雅夜探二殿下府,也没提前通知,也没带上仪仗队。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偏心,但她依然会这样做。
    宋汀玉自经历此事之后,一没有绝望,二没有失控,人家居然活得比原来更积极向上了。
    天早就黑了,在这个并没有娱乐活动的时代,多数人的选择都一样,那就是洗洗睡吧。有人的就找人一起睡,没人的就乖乖自己睡。
    宋汀玉有的是人,那她也没有找人一起睡,也没有乖乖自己睡,人家在练功房练功去了。
    从大理寺放出来后,她是没有大事,但白贵君却是被打入了冷宫,因为教养不善,给皇家抹了黑。宋汀玉想办法去冷宫看了一次白贵君,白贵君就对她讲了一句话,不把他接出冷宫去,以后都不要再去看他了。
    父女俩都是那种能忍会忍超有耐性的,不然也不会稳稳受宠这么些年了。也许结果没出来之前,两人还慌得一比,绝望的好像暗无天日了。
    但当结果出来之后,两人反倒镇定了。
    一路走到现在,他们付出了多少,背负了多少!结果却要眼睁睁看着对家轻易就夺走本该属于他们的胜利果实吗?他们接受不了,他们不愿意!他们还没有死!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他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看着宋博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练功房,宋汀玉就像原来一样虽惊讶却并不惊吓。她稍整衣衫后,优雅得体地对着宋博雅跪下行了大礼,“儿臣给母皇请安。”
    宋博雅心里那是又骄傲又心痛。骄傲的是,不愧是她很早就看中的继承人。看看这心理素质,多么的扛打!心痛的是,宋汀兰那个混账,怎么就能把人的腿给害瘸了!
    宋汀玉已经尽量优雅得体了又如何?腿瘸了就是腿瘸了,那是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汀玉,恨娘吗?”宋博雅语重心长道。
    宋汀玉坚定的摇头,“不恨,是儿臣有错在先,母皇做的是对的。”
    宋博雅于是就更满意了,“那你说说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嗯,儿臣错在三处。一,最初就不该养成这样残忍的兴趣;二,养成这样残忍的兴趣之后也不该给自己留下证据;三,证据留下后也不该骄傲自满,自以为别人都蠢,肯定不能发现。”
    宋博雅板着脸审视她,“你就不对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感觉抱歉和忏悔?”
    宋汀玉仰视着宋博雅,诚实道,“我为什么要对于一群我手里的奴隶感觉抱歉和忏悔?他们都是我花了钱买来的,卖身契转到我手里的时候就已经代表着他们的命归我所有了。那么我不过是提前结束他们的生命而已,这有错吗?”
    宋博雅一怔,居然一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
    半晌后她又问,“我记得我教过你君主可以无能,但绝对不能残暴吧?你就没想过你这样的行为已经在残暴的边缘了?”
    宋汀玉的眼神却更坚定了,“如果人人无辜,那么我当然不能残暴。但如果刁民无状该死呢?不残暴不足以镇视听呢?因为那些人死了,我这样说可能有死无对症便胡诌八扯的嫌疑,但我还是想对娘说,我杀的那些人都是遍传母皇陛下要废太立我消息的人!”
    “什么?”宋博雅惊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还有这一层,“那你为什么没有在大理寺的审问中如实说出?”
    “母皇!娘!您觉得我能说吗?”
    “为什么不能说?”
    “娘,我说了之后会改变我杀了他们的事实吗?不会!所以审判的结果依然不会受到影响。反而是娘的声誉……这种事情如果传开了,娘以后还怎么服众?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您让满朝文武,让太女殿下怎么想?他们嘴上虽然不会说什么,可心里呢?以后朝堂还能安稳如初吗?”
    宋博雅沉默了。她如何不懂人心才是最深不可测的东西。在如今宋汀玉声名扫地,宋汀兰却相反的名声鹊起的时候,那样的内幕如果传了开去,她在群臣中的信誉度只怕要大打折扣了。
    “汀玉,苦了你了。”自己气到恨不得亲手杀了的女儿,却还记得在暗中保护着自己的名誉,这让宋博雅感动极了,也心疼极了。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汀玉,娘不会放弃你的,永远也不会放弃你的。”
    “谢谢娘。”宋汀玉心说,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宋汀玉瞬间心凉了。
    “汀玉,你看你现在这个情况也确实有点不雅对不对?不是娘要给你泼冷水,而是咱大夏国总不能让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出现在朝堂上吧?那太有损国威了。但是呢,你从台前退到幕后就完全没有问题了。小十,出来吧。”
    宋博雅的第十个姑娘,宋汀蕊走进了练功房。
    宋汀蕊还小,也才十一岁。她爹是何淑君,算是除了白贵君之外第二个受宠的侧君了。只不过这个何淑君先前得到的是一个小爷们,这才没能挤进第一拨争权夺位的漩涡中。
    而当宋汀蕊出生时,跟先前的宋汀兰宋汀玉就差出快十年去了。姐姐们的地位基本都稳了,她再想分得一杯羹就有点难了。
    不过何淑君也是一个有点格局的小爷们,他并没有放弃。皇家的事情那是年龄就能决定的吗?赶得早永远不如赶得巧。他并没有因为宋汀蕊来得晚就放任她,而是越加严格的要求她。
    宋汀蕊也很争气,小脑袋瓜不大吧,却特别聪明。学什么就会什么,跟当年的宋汀玉有得一拼。只不过那时候前有宋汀玉招眼,何叔君就一直让宋汀蕊藏着点拙。直到这次宋汀玉彻底倒台。
    都绞尽脑汁挤进后宫来了,谁愿意一直做个侧君了?拿宋汀蕊说的话就是,都是宋博雅的种,凭什么她就没有继承权了?
    何淑君就有计划地把宋汀蕊给推到前面来了,也如愿让宋博雅注意到了她。
    要说宋博雅更喜欢哪个,那肯定是宋汀玉。毕竟是从小就被自己宠到大的,快二十年的感情了,绝不是轻易就能被替代的。
    但现在不是情况不一样了吗?宋汀兰眼瞅着就要称霸朝堂了,宋汀玉的一条腿却彻底治不好了。宋博雅就有点急了,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宋汀兰一家独大。
    宋汀蕊算是矮个里勉强能拔得出来用一用的,单个上场的话肯定还是不行,但如果和宋汀玉组队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汀玉,从今天起,小十就交给你带了。娘相信你的能力,小十在你的教导下肯定能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朕等着你们姐妹联手来帮朕的那一天!”
    安排好后,宋博雅利索的转身走了。
    宋汀玉心里悲哀,表面却温顺:“恭送母皇陛下。”
    她最近老是想起宋汀兰对她说的那句话--你以为我们的女皇陛下就真的那么宠你们父女吗?别开玩喜了。她最爱的只有她的位置!你们只是一堆调剂品中,侥幸被她看得上眼的一份而已。不信你等着看,等你没了她所倚重的条件时,你看她还能不能宠着你!
    她不是不信这话,她只是还对宋博雅有着侥幸的期待:这么多年中间,那么多的唯一待遇,宋博雅在对待他们父女上,至少情感上是绝对真心的吧?
    如今她才清醒,没有实际意义的真心,又有什么用呢?
    一边爱着她说着永远不放弃她,一边却给她安排了只能做其他妹妹的幕后军师之路吗?
    这样的真心多么让人恶心!
    “小蕊,来,姐姐先带你游览一下姐姐的家。”
    “谢谢姐姐。”
    宋汀玉伸手,宋汀蕊乖巧的把手放上去。在一片夜色中,貌似很和谐的姐妹俩开始了半夜府邸游。
    --
    宋汀兰因为有孕了,也就不需要天天去赶早朝了。她每天的作息时间变成了固定的朝九晚午--上午太阳升老高的时候,她赶到御书房就行;快到中午的时候,她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每天上半天休半天,就算没有双休日,这样的工作状态也是令人满意的。
    最初的时候,宋汀兰也确实挺满意。一些朝事也入手了,有经验之后,其实好多事情都是相通的,比照处理就是。上班的那半天对她来说一点不是问题。
    下半天回家后就更不是事儿了。她现在可是有孕,那生活就剩下了一个重心,就是吃好睡好把胎养好。在宋汀兰的概念里,这可是比猪都舒服的人生啊!毕竟猪最后还是要被杀的。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比猪还舒服的下半天差点要逼疯了她。
    事情从那天中午回到家她想洗澡开始。那天的天气反常的热,她最近又长胖了些,就出了不少的汗。身上粘乎乎的太难受了,她回到家后就想泡一个澡先。
    这时柳一舟就出现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热水。”
    宋汀兰不解,“拿什么热水?我去家里的温泉池子泡温泉就可以了呀?”
    “不行。”
    “为什么不行?家里的温泉池子坏了?”这时候的宋汀兰还在正常的思维轨道上想柳一舟呢。
    柳一舟道,“没坏,但是你不能用。”
    “我家的池子,我怎么就不能用了?”宋汀兰急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柳一舟严肃道,“你肚子里有孩子了,太医说了不宜多泡温泉。”
    宋汀兰低头一看肚子,好像是有那么一条忌讳。她也只能无奈同意柳一舟给她烧热水冲一个澡的建议。
    澡冲完了,宋汀兰舒服了,就饿了。
    她想吃凉的,倒不至于冰的那种凉,就是想吃各种凉菜。这些天老喝汤老喝汤的,她现在一看到汤就有点生理想吐。
    “我想吃凉拌黄瓜,凉拌木耳,凉拌绿豆芽,凉拌土豆丝……”一口气报了十多个凉拌菜,一点都不怕柳一舟记不住。
    柳一舟能让她全吃上就怪了。
    “你肚子里有孩子了,不能同时进食太多的凉食。这样吧,今天就先吃第一个,凉拌黄瓜。”
    洗得舒服,换了舒服家居服的宋汀兰来到桌边时,一下子又全身都不舒服了。
    还是各种滋补汤为主,就在最边边角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六角形盘,里面放着不几个凉拌黄瓜。这盘子的周围全是高过它好几倍的砂锅,一看就是不想让宋汀兰看到,最好全忘了的意思。
    宋汀兰那个无语啊,怒声发誓,今天除了吃凉拌黄瓜之外,别的菜她还就一口不吃了。
    然!而!口嫌体正直的宋汀兰在闻到各汤散发出的香味之后就压抑不住了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杏仁豆腐汤可不是单纯的杏仁豆腐汤,里面还加了珍珠粉,说喝了之后不仅美白肌肤,还能预防妊娠纹的出现。
    宋汀兰一听这个,能忍得住不喝?
    花生鸽蛋汤,加了首乌一起熬的,喝了之后能黑发,还能防脱发,听说有人生完孩子后一把一把的掉头发。
    这个也必须喝。
    山药牛蒡汤,预防水肿的。
    大枣乌鸡汤,滋阴养颜的。
    当归羔羊汤,阿胶鹿肉汤,黄芪猪肝汤……
    宋汀兰再次吃到撑的感觉涌上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了灵魂的质问:“就这么吃,真的不会把我补上火吗?三个月的危险期马上就要过去了,未来的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你准备让我怎么过?”
    柳一舟大义凛然道:“殿下请放心,臣侍必当鞠躬尽瘁!”
    “……”
    她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鞠躬尽瘁好吗?
    人一吃饱了就犯困。宋汀兰也懒得跟柳一舟拌嘴了,佝着身子就想往软榻上爬。
    手还没碰到软榻的边呢,被柳一舟一把揪了回来。
    “才吃完饭就睡,容易胖。走,我陪你散步去。”
    宋汀兰抱着门柱子悲愤大吼,“知道胖还让我吃那么多?”
    “我是让你吃饱,谁让你吃多吃撑了?”柳一舟很坦然,他可没有强行喂食的不良爱好。
    宋汀兰简直要泪流满面了,“你准备那么多东西上来,谁能忍得住不吃?现在吃多了倒还怪我了吗?”
    柳一舟很快改正,“怪我!是我的错!那我下次注意。但是这次还得需要散步来消化一下。”
    最终宋汀兰还是被柳一舟强行架出了屋子。
    深秋了,园子里的菊花开得正好。秋水是个养花能手,她侍候的菊花连宫里的常雪修都要时不时地派人来要菊花瓣做一些菊花茶或者菊花饼。
    宋汀兰也挺喜欢菊花的,金灿灿的,看着就耀眼,就让人睁不开眼想睡觉。反正有柳一舟亦步亦趋的拉着她,后来她就干脆的闭上了眼,边睡边散步。
    柳一舟也是怕她睡着,就一直在跟她说一些府内产业的赚钱事宜,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儿,扭头一看,宋汀兰的小呼噜都打上了。
    她也是厉害,都这样了还能继续着散步向前走呢。
    柳一舟就想起了前此日子宋汀兰脱口而出的“领导”一词,从那以后宋汀兰再没说过。柳一舟心里有鬼,自然也就没主动问过。他猜宋汀兰那次指不定是梦见了什么呢。
    如今眼见宋汀兰又迷糊上了,他就有心探一探。
    他装作不经意间想起的样子随口说道,“殿下,您上次说梦话了,说的什么领导?那是什么意思?殿下?”
    宋汀兰迷得糊的,说是完全睡着了吧那肯定不是,不然就不能还乖乖跟着一起散步了;但要说有足够的清醒意识,那也肯定是没有的。
    当她听到“领导”一词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那就是雍和。
    “领导啊,领导就是领导啊?”宋汀兰突然嘿嘿乐了起来。
    闭着眼睛的笑让她看起来有些猥琐,柳一舟扫一眼后不悦的皱起了眉,“领导是个很可笑的……东西?”
    为了不给自己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不能用“人”来形容,得用“东西”。柳一舟对此表示很心塞。
    宋汀兰乐得更狠了,“对,领导就是个可笑的东西!有什么事都喜欢藏着掖着,天天给我上演‘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什么也不说’的悬疑戏码。你不理他,不想跟他玩了,他还委屈上了;但你要是一理他吧,他立马架子又端上了。哎你说他这么能端,他做什么人啊?他做架子去好吗?”
    柳一舟:……
    好你个姬笑笑!在我面前的时候合着乖巧都是装出来的,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架子对吗?
    就这宋汀兰还没有吐槽完呢,但不知道是不是更困了,后面的声音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身子一晃,稳稳地落进了柳一舟大张的怀抱里,这回彻底睡过去了。
    柳一舟看看宋汀兰刚刚还叭叭不停的小嘴,又看看自己主动伸出的双臂,最后多少复杂情绪都化成了覆在宋汀兰小嘴上的一个亲吻。
    --
    柳父柳母终于搬家了,搬到了跟太女府隔了一条街的老宅子里。
    这宅子说老指的是存在的时间长了,据说是上一任女皇斗输的一个皇妹的宅子。也称得上是王府了,所以建造房屋用的材料都是好材料,时间这么长了,房屋就显得旧了些,却并没多大损坏。
    按说宅子早就该分配给这一代的皇子们住的,奈何大家都嫌这里晦气。而推倒重建吧,又有点浪费,于是一直留到了现在。
    本来也是不能向外出售的,那谁让这次是太女殿下的岳父岳母买呢?常雪修早就想给柳家一家换个体面点的住所了。倒不是说嫌弃原来的地方,而是你毕竟现在地位不一样了,又不是没有条件换新房子,那为什么还要傻坚持着呢?
    一听说柳母柳父这次下决心要换了,常雪修立刻就把事情给揽了过来。那处老宅子可是距离太女府最近的一处空宅子,他以后又不能总去太女府给带孩子,那么总得让亲家那边离得近一些吧?带小孩子还是需要自家人,以及有经验的老人带才更放心的。
    宋汀兰最近正是风光期,中间又有常雪修给牵线,内务府也就同意了,价钱都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点。人家心里也算得清楚呢,等回头太女殿下继了位,别说那宅子了,全大夏国的宅子都是人家的。人家白给一处给岳母岳父太可以了!
    交宅子之前还特意派人给整修了一番,内务府给出的人。固定团队干活快,利利索索就给整完了。
    柳母柳父现在满眼满心都是大孙女,也就忘了自己的自不自尊了。他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大孙女出来后,他们不成为大孙女的污点。
    挑个大吉的日子,搬家。
    从贫民区一下子搬到了王府老宅子里,这可让原来的老街坊们羡慕坏了,纷纷主动表示要帮忙搬家。
    柳母柳父也没全让来。活了一把年纪了,谁是真心的,谁是想攀龙附凤的,他们也看得出来。于是他们就正式发起了请帖,凡是有请帖的,搬家当天欢迎到新宅子里作客,不用带礼,人到了就是最大的礼;至于没有请贴的,您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吧。
    这一决定首先得到了柳一舟的举双手赞成。
    柳家的存在以及变化能给宋汀兰带来最大的声誉效应,但同时也会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不好也会给宋汀兰抹黑。在他帮宋汀兰打造出了一视同仁,最接地气的亲和形象之后,的确有好多原来八杆子打不住的亲朋好友都找上门来了。
    用当年的一点小恩小惠,或者一点微不足道的瓜葛,就想从太女殿下这里分得一块最大的蛋糕。
    对此,柳一舟只想问他们一句:脑子呢?
    为什么不问脸?因为能做得出这种事的人肯定是已经没脸了。但还不带脑子出门就有点傻透顶了。
    亲和不代表软弱,接地气不代表予取予求好吗?
    这种时候就由秋水冬月出来做恶人了。
    什么?认识我家柳正君?呵呵,认识我们柳正君的人多了去了,一句认识就想打太女府的秋风吗?我看你们就是欠揍!来人啊,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什么?柳正君小时候您还抱过他?哦,那辛苦了。来人,赏钱一个铜板。什么?嫌少?呵呵,那我倒要问问了,你姑娘儿子还是你从小抱到大的呢,他们给你几个铜板了?嫌少?我还不给了!走不走?不走我可上大板子了!
    大家一看这不行啊,太女殿下就算脾气变好了,也不好欺负呢。他们就专攻向柳母柳父了。
    柳父在家那就是个不开门,柳母呢,在猪肉铺子里。
    你要是谈交情呢,咱就陪着谈。你要是想谈谈钱,那就不好意思了。买肉吗?不买肉就请让让,别挡着别的人买肉了。啊,您说什么?你买肉。好的,给您,拿好。什么?没钱给,欠着?那可不行,咱可是小本生意,从不佘欠。等您有钱的时候再来吧,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到时候给您抹个零。
    能生得出敢拿菜刀砍太女的儿子的人,那必然也不是好惹的。
    搬家的这天热闹极了,有请帖的人就好像拿到了官方认证的“好人卡”一样,莫不挺胸抬头,荣耀的不行。过年的新衣服都穿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是乔迁之喜呢。
    没有请帖的人有甘心认命的,也有心里蔫坏准备报复的。可惜这些也全在柳一舟的预测之内,太女府的侍卫拉过来一半就地警戒。明着是来保护过来参加岳母岳父乔迁之喜的太女殿下的,实际上就是来镇场子的。
    谁敢闹?你敢闹就是刺杀太女殿下!这时的太女殿下肚子里怀着的没准就是下下任女皇呢,你刺杀一个试试?
    于是乔迁之喜热闹的开始,平安的结束了。
    令人惊讶的是,这次乔迁之喜最受人欢迎的不是宋汀兰不是柳一舟,而柳二牛。
    原来不过是一个父母都死光的小可怜,眼瞅着没人管没人要就要活不下去了,结果时来运转,人家转个身就变成了最大的锦鲤。
    房子有了,柳家的老宅子说给他就给他了,名都更了。经营多年的猪肉铺子也给他了,那可是一个长期赚钱的好生意!柳正君亲口承认了二牛的弟弟身份,太女府上的谷雨管家跟二牛勾肩搭背一看就是关系特别好。
    虽然柳二牛长得魁梧一些,容貌也粗一些,但谁要是娶了柳二牛啊,这可不亚于娶进了一座活的金山。
    于是来的人中,不敢对柳一舟和宋汀兰瞎说话,就都把话题的重点落到了柳二牛的身上。真闹得柳二牛全场大红脸,缩着脖子不敢抬头。最后还是谷雨强行把他带离了场,这才救了他一命。
    谷雨其实挺羡慕柳二牛,虽然柳二牛的资产加起来并没有他多,但柳二牛有他最想要的那件东西,就是自由。
    于是他就心理不平衡了,他就特别慎重地对柳二牛说,“我们说好了一起单身到老的,你可不能半路就变了节。”
    柳二牛猛点头,“那当然!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他们就是贪图我的钱,这个我知道。”
    听柳二牛这种一说,谷雨又有点同情他,“你也别太难过哈,也许以后还是有人会喜欢上你这个人的。”
    柳二牛毫不犹豫地摇头,“我都不喜欢自己,谁那么傻还会喜欢我?”
    谷雨:……
    再想起一直说好的单身到老的约定,谷雨突然觉得是自己掉进了坑。他就是那么一说,但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他也是期待着哪天能有一个像宋汀兰那样专情的女人来求娶他的。
    可看柳二牛的意思,人家却是已经铁了心要单身到老啊。
    不不不,这个约定太危险了。谷雨就想着及时挽回,结果有人来叫他了,柳一舟在找他。他不得不离开,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当未来的某一天,柳二牛怒瞪着眼对他说,他要是答应嫁人,除非是嫁给柳二牛,否则就是背叛他们这么多年的约定时,谷雨才知道自己给自己挖下了多大一个坑。
    --
    宋汀兰的肚子一天天见长了,皇宫的人们也越来越能看到一个大着肚子的太女殿下每天中午都会被柳正君亲自来接下班了。
    对此常雪修特别欣慰,每每都是夸个不停,“雪修这孩子不仅有心,还贴心,还长情。太女殿下的眼光果然好啊!”
    桂嬷嬷也赞,“那是。你看看那些过去那些有孕的皇女们,哪个的正君能像柳正君这样天天坚持陪伴的?趁着皇女有孕,那些正君侧君正斗得不可开交呢。”
    “所以说啊,娶那么多有什么用呢?真心人一个足已!”常雪修感叹,顺便劝宋汀兰一定要珍惜,“你是个有福气的,一定也要惜福才行。我好像总能看到你吼柳正君,你注意点啊。虽然你现在时期特殊,脾气有些不受控很正常,但也要适可而止。人的心啊,受伤深了可就恢复不了了。”
    宋汀兰怪叫,“就因为他每天坚持来接我回家,你们就觉得他很好,是全天下第一好了?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常雪修和桂嬷嬷吓了一大跳,“什么真面目?”
    宋汀兰哭诉起来,“他那哪是体贴来接我回家啊!他是怕我不回家!我不回家就不能满足他喂猪的心理,我不回家他就见不到他最期盼的姑娘!爹,嬷嬷,你们看看我现在都变成什么猪样了?这还像个太女殿下吗?还有半分威严在吗?再这样下去我就彻底被喂废了!爹,救救我啊--”
    常雪修和桂嬷嬷:……
    懂了,就是来这儿秀恩爱虐人的。
    “来人啊,叉出去!并转告柳正君一句话,让他别留余力,使劲儿的喂。我大孙女出生时要是没有八斤重,我就唯他是问!”
    “是,殿下。”一群宫人乐嘻嘻地上前,假模假样的把宋汀兰给拖出去了。
    因为宋汀兰的位置上升了,他和君后的关系也更加亲密了,现在的君后殿可是欢乐多了,大家都能适当地跟君后配合一下取笑取笑宋汀兰了。
    一群人簇拥着宋汀兰往宫外走和柳一舟去汇合的时候,撞上了何淑君的仪仗队。哦不,现在不能叫何淑君了,该叫何贵君了。
    在白贵君被打入冷宫之后,要宋汀蕊正式拜了宋汀玉为师之后,何淑君顺利升了一级,登上了何贵君的位置。
    但人家可没有倨傲,就按照宫规,该给君后请安的日子里那是一天不差。
    听说最近何淑君感冒了,宋汀兰想,或许这就是今天快中午了才撞上来请安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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