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汉宠妻无度杨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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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42章 鬼上身了吗四更
    刘氏被推了个趔趄,也有些恼。最新章节阅读
    她扯着嘴角扬声道:“我帮你瞅瞅霞儿有没有啊!”
    “方才咱进来那会子,陈熊可是压着她倒腾呢,我瞅瞅床上有没有红的……”
    一句话,提醒了边上看热闹的众妇人。
    一双双眼睛,都往床上瞅。
    骆大娥气得快要疯了。
    她抄起地上刘氏丢掉的那把笤帚,朝众人挥赶过来。
    “失你麻痹,你们全家都了!”
    “滚,滚,都给老娘滚出去!”
    骆大娥发了疯似的把人往外赶。s3();
    最后,是周媒婆过来。
    一看周霞这情况,周媒婆脸色变了。
    “不好,霞儿怕是吃了啥不干净的东西,快,用冷水泼醒!”
    一慌手忙脚乱,落汤j般的周霞终于清醒了过来。
    当她睁开双眼,看到这满屋满身的狼藉,一脸迷茫。
    “娘,这是……咋啦?”周霞问。
    骆大娥抱住周霞,一通猛哭。
    哭得周霞越发的迷茫。
    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推开骆大娥,却发现被子下的自己一丝不挂。
    “啊!”
    她尖叫了一声,脸顿时就白了。
    “咋回事?咋会这样?”
    周霞惊呼着,眼泪刷刷就涌出了眼眶。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都被骆大娥赶到了院子外面。
    屋里,就剩下骆大娥和周媒婆。
    骆大娥还在哭,哭得伤心欲绝,哭得还要断气了。
    周媒婆叹着气,问周霞:“这得问你自个啊!”
    “到底咋回事?你娘说你在家纳鞋子,你咋一转眼就跟陈熊滚了床单?”周媒婆问。
    陈屠户在村里名声不好。
    家里三个儿子,陈虎,陈熊,陈狗蛋,也都是臭名远扬。
    周媒婆提起陈熊的名字,眉头都要皱几下。
    听到周媒婆问,周霞僵在了那里。
    绞尽脑汁的回想着……
    她记得自己吃过了糕点,一直在纳鞋子。
    然后纳着纳着,就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热。
    身体外面热,里面也跟冒了火似的,还好痒。
    那种痒,跟平常的那种痒法不一样。
    她说不上来是啥滋味,总之,后来实在难受得不行了。
    就去灶房烧了水,打算洗个澡。
    她来西屋里找衣服,脱着脱着,就好像是表哥进来了。
    接着,表哥就帮她一起脱,还把她抱到了床上……
    想到这,周霞的心咯噔一声响。
    梦里面那个走进来的男的,不是表哥,是陈熊?
    她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天哪,我是鬼上身了吗?
    竟然会把陈熊看成表哥,还跟他滚了床单?
    看到周霞坐在那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可那脸上的神色,却越来越难看。
    周媒婆追问:“你是不是想起啥了?快跟我们说!”
    周霞摇头。
    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说自己梦到了跟表哥做那种事!
    周媒婆急,骆大娥更是急得都要抓狂了。
    就在这时,屋外院子里传来骆铁匠暴躁的吼声。
    “莫看了莫看了,大家都散了!”
    紧接着,脚步声朝西屋这边过来了。
    听到那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周霞的脸越来越白。
    手指紧紧揪着身下的被单,浑身都在发抖。
    然后,在骆铁匠抬手拍响屋门的那一刹,周霞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
    眼皮一翻,整个人彻底晕死过去!
    ……
    杨若晴家这边。
    原本是打算了两桌的酒席,可是,周霞的事轰动了整个长坪村。
    全村的人几乎都跑去看热闹去了。
    以至于,她家的酒席,就坐了一桌。
    老铁匠,里正,还有骆风棠都缺席了。
    刘氏打发杨华明回来吃酒席,自己则留在那里看热闹,随时捕捉第一手的八卦。
    工匠们吃过了酒席,又回到了工地上接着忙活。
    刘氏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刚好赶上孙氏她们在灶房热菜,刘氏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把这一趟的好戏呱唧呱唧说了出来。
    杨若晴也坐在一旁,微笑着听着。
    刘氏说的很生动,还带着比划。
    杨若晴听着,竟有一种亲临现场,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她原本只想着让周霞药性发作,一个人做出点荒唐事来被人撞见。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熊来。
    哎,她设计了开始,却控制不了这情节的演变啊!
    桌边,刘氏说得唾沫横飞,末了她在那砸吧着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还别看那周霞,穿上衣服柔柔弱弱腼腼腆腆的。”
    “这脱了衣服,还真是放得开呀!”
    “瞧那样儿,划船不用浆,全靠浪!”
    “往后啊,谁娶了她做媳妇,都要肾亏了!”刘氏撇着嘴道。
    大孙氏和孙氏听得目瞪口呆。
    大孙氏道:“出了这样的事儿,跟近知情的人家,谁敢娶?”
    孙氏道:“没破身,就还是清白的黄花闺女。”
    “她四婶,你不是在床边看到了吗?那周霞破了没?”
    大孙氏也是个不怕事的,追问。
    孙氏轻咳了一声,本来想阻止大孙氏问这个。
    毕竟闭上还坐着闺女呢,多不好意思。
    可大孙氏的嘴快,岂是孙氏能拦得住的?
    这边,刘氏琢磨了下,道:“我那会子往前凑,就是想瞅一眼哪,被骆大娥给推开了。”
    “就算没破,那身子也脏了。”刘氏道。
    “被陈熊压着又亲又摸的,一身的红印子和口水,看着都恶心!”
    “除了陈屠户家,恐怕没别的人家敢再要她了吧!”
    刘氏撇撇嘴,幸好不是老四,她虚惊了一场。
    嗯,这会子得多吃一些,压压惊!
    日头偏西的时候,骆风棠赶着马车过来了。
    他得去镇上接大安和大杰家来。
    杨若晴跟孙氏招呼了一声,烧夜饭的事情丢给了娘和大舅妈。
    她自己则跟着棠伢子一块儿去了镇上。
    大孙氏望着这两人离开的背影,碰了碰边上孙氏的胳膊肘。
    “这俩人,越看越登对。你打算把晴儿留多久?”
    大孙氏问。
    孙氏怔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大孙氏问的啥。
    孙氏眼底露出一丝不舍,道:“晴儿才十三,我想多留两年。”
    大孙氏道:“棠伢子年纪不小了,十七啦,不能等太久!”
    孙氏点点头:“看吧。”
    若是可以,她真想把闺女留在身边一辈子。
    可是闺女大了,终究要嫁人。
    爹娘不能陪她一生,只有自个的夫君,才是走一辈子的人。
    看吧,等新屋子盖起来了,双方家长再坐一块好好商量下婚期的事儿。
    “阿嚏!”
    马车才刚驶出村子,杨若晴就一连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第六41章 撩起了帐子三更
    杨华明摆摆手,转身朝后院院门那走去。全文字阅读
    灶房里,刘氏本来在那准备摆筷子,看到杨华明走了,她赶紧把围裙摘下来塞到边上大孙氏手里。
    “我跟他一块儿去喊客人!”
    撂下这话,刘氏一溜烟也跑出了灶房。
    大孙氏看着手里的围裙,愕了下,笑道:“这两口子,咋喊个人还要一道儿呢?还真恩爱呀!”
    杨若晴扯了扯嘴角。
    恐怕不是恩爱吧。
    刘氏是对杨华明彻底失去了信任和安全感。
    杨华明去喊骆大娥母女过来吃饭,刘氏不放心他跟别的女人单独接触。
    虽然,自家男人已经没了那是非根,做不出坏事来。
    可刘氏还是跟去了。
    “大舅妈,咱摆筷子和碗吧。”
    杨若晴招呼着,转身来到橱柜旁。
    心道四叔四婶去老骆家,该不会撞见啥精彩戏码吧?
    那就有点意思了。
    等着呗……
    这边,刘氏急吼吼追出了屋门,却不见杨华明的身影。
    这个天杀的,咋走的这般快?
    去喊骆大娥,就恨不得c着翅膀飞过去?
    刘氏咬着牙,小跑着朝着老骆家那边跑了过去。
    一口气就跑到了老骆家的院子门口。
    院子门是虚掩着的。
    她直接就进了院子,发现堂屋的门是敞开着的。
    一眼看去,堂屋里却没半个人影,只有一只鞋子掉在地上。
    刘氏满心诧异,四下瞅着。
    不对呀,荷儿爹是在她前头出了门的,这会子该到了啊?
    人呢?
    正在刘氏诧异的当口,西屋里面,突然传出来几声异样的响动。
    刘氏心里一紧。
    生养过三个孩子的她,顿时就听出来那响动,是在啥样的时候才有的!
    她贴着西窗底下往里瞅了一眼。
    老布帐子垂落下来,床在动,床上像是有两个人压在一起。
    这个天杀的!
    怪不得跑那么快,玩意儿都没了,还能犯怪?
    刘氏气得七窍生烟,抄起边上一把笤帚,尖叫着一头冲进了屋里。
    她这几声‘捉j’嚎出口,隔壁左右的邻居们全被惊动到了。s3();
    大队人马都朝着老骆家院子里涌来,纷纷往西屋里跑。
    这个时候,刘氏早已一马当先撞开了西屋的门。
    冲到了那边的床前,蛮横的扯开帐子,抄起手里的笤帚照着床上两条赤条条的人影就是一通打。
    一边骂一边抽打,闭着眼睛骂,跟要疯了似的。
    床上的男的,显然被吓到了。
    从床上蹦了起来,衣服也顾不上穿赤着脚光着腚儿跳下地,朝着屋门口冲。
    被紧随其后涌进来捉j的人给堵住。
    “呀,这不是老陈家的二小子吗?”
    “陈熊?”
    “……”
    床这边,刘氏听到众人的话,回过神来。
    妇人这才睁开眼看清楚,那个光着腚儿从人群中挤出去的男的,前面有。
    而她男人,前面已没有了。
    而这时,她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一眼瞅见了杨华明。
    杨华明也在那探着脖子瞅。
    刘氏顿时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她也顾不上去看帐子里剩下的女的是谁,丢下手里的笤帚冲向杨华明。
    妇人一把扑进杨华明怀里,哭得快要断气了。
    双手握了拳头照着杨华明的胸口就是一通乱捶。
    “你个天杀的,你跑哪去了呀?这是要吓死老娘嘛,呜呜呜……”
    杨华明被刘氏的反应弄得有些懵了。
    先前他刚离开灶房,突然肚子一阵绞痛。
    就钻去茅厕昏天黑地的拉了一泡。
    等到她排空了肚子出来,刚走到老骆家院子外面,就看见大家伙儿一股脑儿往里冲。
    还听到自家婆娘尖锐的叫骂声。
    他也跟着挤进来一看,果真瞅见自家婆娘正抄着一根笤帚照着床上打得眼都红了。
    还没来得及冲进来拉住她,床上的陈熊就跳下来了……
    “莫捶了莫捶了,再捶下去我就要去阎王啦!”
    杨华明哭笑不得的道。
    刘氏这才停了手,又狠狠摁了一把眼泪鼻涕。
    这时,才回过神来。
    “哎呀,方才光顾着打j夫,还没瞅清床上那女的是谁!”
    “快快快,看看去!”
    刘氏返身就往屋里挤,想到啥,又把杨华明往外推。
    “你是男的,不准进来看。”
    然后,刘氏跳进了西屋里面。
    这时候,方才看热闹的人都还堵在屋门口。
    朝着那边帐子飘飘扬扬的床指指点点。
    男人们不好意思过去看,妇人们也不愿意上前去沾惹那个晦气。
    见刘氏过来,大家都让开路让刘氏进去。
    刘氏是个不怕事儿大的,兴奋的跑到了床边,一把撩起了帐子。
    “哎呀妈呀,还以为是骆大娥那老s、货,合着是她闺女周霞呀?”
    骆大娥得到消息的时候,正跟周媒婆那磕着瓜子,东拉西扯的说废话。
    当她惶白着脸,深一脚浅一脚冲回老骆家院子的时候。
    院里院外,全都是看热闹的人。
    见骆大娥回来,一个个都捂着嘴笑。
    骆大娥也顾不上那些,口里喊着‘霞儿霞儿’冲进了西屋。
    西屋里面,周霞赤条条躺在床上,白花花的腿跟蛇似的绞着被子。
    一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摸着,抓扯着。
    眼睛紧紧闭在一起,巴掌大的小脸,就跟着了火似的。
    屋里屋外,都是议论声和窃笑声。
    可是她却躺在这床上,就跟这世界不搭架似的,自顾自的做着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
    骆大娥傻了眼。
    扑上去赶紧把被子扯出来把周霞盖住。
    “霞儿,霞儿你咋啦?你快醒醒呀!”
    骆大娥急得大叫,眼泪都出来了。
    周霞不仅没醒,手脚更加不安分起来。
    使劲儿的去蹬被子。
    骆大娥护着周霞的肩膀,腿就出来了。
    盖住腿,上半身白花花的身子又露出来了。
    “天哪,这是咋啦啊?哪个好心的嫂子帮我一把啊!”
    骆大娥跟边上的人求助。
    可惜,这段时日她赖在老骆家,跟隔壁左右的邻居都闹了不愉快。
    边上看热闹的妇人都不过来帮。
    骆大娥把目光投向刘氏。
    刘氏看得正起劲儿呢,遇上这种事也最‘热心’。
    “我来我来!”
    刘氏撸起袖子就过来了,直接就把周霞的双腿给抬了起来,眼睛往周霞身下瞅。
    被骆大娥一把推开。
    “杨家四婶,你做啥?往哪瞅呢!”
    骆大娥恼了,冲刘氏吼。
    第六40章 忍不住下地了二更
    她满足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骆大娥慈爱的抚着周霞的秀发:“娘要去你周婶子家唠嗑了,你去不?”
    周霞摇头,她真心不太喜欢跟一帮子村妇凑一块儿。
    都是说些不咸不淡没油没滋味的废话。
    “我就不去了,娘你去吧。”周霞道。
    骆大娥点头:“成,那我去耍一块,等会烧晌午饭的时候我就家来啊。”
    “嗯!”
    目送骆大娥出了院子,周霞又坐到了堂屋,捡起先前的鞋子,接着纳了起来。
    ……
    杨若晴这边。
    早饭后,杨华忠,老杨头,杨华安他们全都去了工地那里忙着起首的事儿。
    长庚,大牛,王洪全他们也都放下了田地里的活计,过来凑热闹。
    除此外,还请了里正,风水先生。
    放炮仗,撒米糕啥的,搞得隆重而热闹。
    而后院这块,杨若晴则跟孙氏忙着伺弄菜。
    不一会儿,骆风棠过来了,送礼。
    看着女婿送的这丰盛的‘起首礼’,孙氏开心得合不拢嘴。
    不大一会儿,栓子娘也过来了。
    也是送礼。
    栓子娘前脚走,后脚孙家沟也来了人。
    大孙氏两口子也过来送‘起首礼’。
    “姐,你们这么早就到了,是不是天还没亮就赶山路了?”
    孙氏问。
    “娘,这还用问嘛?大舅和舅妈身上,头发上,都还沾着水雾儿。”
    杨若晴在一旁笑着c腔。
    “不用问也晓得,他们铁定是披星戴月赶来的啊。”
    “嘿,晴儿看得还真仔细呢!”大孙氏笑呵呵道。
    孙氏闻言,更是一脸的动容。
    大舅四下瞅了一眼,问杨若晴:“大杰他们念书去了?”
    杨若晴怔了下,道:“忘了跟大舅你们说了,大安大杰如今不在李家村的学堂念了,去了镇上的学堂,每天车接车送。”
    “咋去了镇上念?李家村那学堂不是更路近吗?”大孙氏接过话茬问。
    杨若琪便三言两语把田地契约纠纷的事,给他们两口子说了。
    一听这话,大孙氏也是炸了毛。
    “最烦那些地主老财了,有钱有势就鱼r乡里,不是好鸟!”
    大孙氏忿忿不平道。
    大舅也是眉头紧皱:“那些人最好是莫要招惹,去镇上念书也好,有马车也方便。”
    大舅随即又问:“那田地契约纠纷这事儿,咋整呢?”
    杨若晴道:“等那个李财主回来,还是要去县衙走一拨,县令大人自有公正。”
    大孙氏两口子点头:“那就好,当初酒楼开张,县令夫人还过来道贺了呢,咱不怕他李财主!”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大舅去了工地那边。
    大孙氏则留在灶房,帮杨若晴和孙氏一块儿c办晌午饭菜的事儿。
    “原本打算一桌酒席,看这势头,得再添一桌了。”
    杨若晴在心里清点了下人数,对她们道。
    孙氏也有这个意思。
    她问:“是要添一桌,就是不晓得这菜的份量够两桌不?”
    杨若晴道:“放心吧,够的。”
    “那就两桌,回头男人们一桌,妇人孩子也都上桌吃酒席!”
    鱼,r,j,鸭,还有各种蔬菜小炒,全都准备齐全了。
    大孙氏和孙氏撸起了袖子,忙活起来。
    金氏和刘氏都过来帮忙了。
    看着一众妇人在忙,杨若晴悄然退了出来。
    她借着给工地的工匠们送茶水的空档,把骆风棠喊到了一旁。
    “咋样?她们上钩了吗?”她问。
    骆风棠道:“我借故去茅厕,回来的时候,我姑就在我那屋里。”
    “点心纸包,显然有动过的痕迹,她还当我不晓得。”他道。
    杨若晴勾唇,“不晓得是一个人吃了,还是两个人吃了。”
    骆风棠道:“晴儿,你往那些糕点里面放了啥?”
    那些糕点,压根就不是他从镇上买回来的。
    是晴儿前两日从县城带回来的糕点。
    当时在茶楼请邹夫人喝茶,觉着那家酒楼的糕点味道不赖,就打包了一份家来。
    今早他从镇上采办东西回来,晴儿在村口洗衣服,顺便塞给他。
    带着去他家走了一遭。s3();
    听到骆风棠问,杨若晴笑而不答。
    只是跟他道:“肯定是有料啊,今个肯定有好戏看了。”
    比起周霞的那些没有完全成熟的合欢草汁水。
    她可是在糕点里放入了成熟的合欢草草籽粉末。
    草籽不难搞到手,老杨家就有。
    因为年前谭氏一直嚷嚷着要养猪娘,留存的合欢草草籽,都在后院杂屋里。
    “棠伢子,反正今个你不要家去就行了,不要跟她们两个打照面。”
    杨若晴转而又叮嘱他。
    骆风棠认真点头:“我记住了。晴儿,要是没啥事,那我先过去忙了啊!”
    “好滴,去吧!”
    日上三竿的时候,洗菜切菜准备得差不多的妇人们,开始生火煮饭烧菜了。
    灶房里热闹极了。
    尤其是有刘氏在,那嘴巴就没停过。
    东家长,西家短,说起那些八卦事儿几箩筐。
    众妇人倒也不枯燥。
    很快,晌午饭烧的差不多了,杨若晴打发了小堂哥杨永青去工地唤工匠们回来入席吃饭。
    这边,孙氏也在张罗着让妇人们入座。
    “晴儿啊,你骆家姑姑和周霞表妹也请过来吧?”
    孙氏征询着杨若晴的意见。
    杨若晴欣然一笑:“那必须的呀,可我这会子腾不开功夫去,让谁去请一下呢?”
    “我去我去!”
    声音是从灶房门口传来的。
    众人一看,竟然是闭门养伤多日的杨华明来了。
    自打上回杨华明被人废了那玩意儿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垮了下去。
    这段时日一直躲在屋子里养伤,骂刘氏,骂几个闺女。
    这会子伤恢复了一些,他忍不住下地了。
    “四叔?”
    杨若晴讶了下,目光下意识扫了眼他身下。
    他穿着很宽敞的外衣,一直罩到了膝盖附近,少了个零部件的地方也瞅不出什么端倪。
    “晴丫头啊,今个你家起首,我也没出啥力气。就让我去跑个腿喊下客人吧!”
    杨华明接着又对杨若晴道。
    杨若晴点点头:“好啊,那就有劳四叔跑一趟了。”
    第1章 丑媳
    脚下被人绊了一跤,她圆滚滚的身子躬俯着向前冲了出去,在哄笑声中,摔了个狗啃泥。最新章节阅读
    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砰”一声脆响,当下就肿起一个又大又红的包。
    被她捂在手板心里的东西也撒了出去,一颗颗皮破r烂的野山楂,滚得到处都是。
    她痛得龇牙咧嘴,却还笨拙的爬起身,像条狗似的跪在地上,从那些人脚边的灰土里一颗颗抠出那些野山楂,也不去管上面沾染的泥巴,抓在手掌心里,嘿嘿傻笑,就跟抓着了世上最好的宝贝似的。
    旁边的村民们指指点点:“老杨家祖上也不知做了啥缺德事,养出这样的傻闺女来。十几岁的姑娘家,心智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孩子话也说不全,吃喝拉撒都得她娘伺候着,打谷场上赶鸟雀的事儿都做不了,成日里就只知道村前村后的瞎晃荡。听说前几天夜里差点掉进村后的粪坑……这会子也不知从哪搞来几颗烂山楂,你们瞧她那傻样儿,捂得跟啥宝贝似的!”
    “哎,谁说不是呢,傻就傻呗,还死贪吃。一顿吃的口粮得顶一个壮年劳力呢,瞧瞧,这都胖成啥样儿了!”
    “老杨家上下十几口人搁一口大锅里吃饭,听说她爹娘怕她吃不饱,都把口粮余下来贴她这张嘴,这才刚吃过晌午饭没一会儿,怕是又饿了,这么多野山楂,撑不死她!”
    沐子川站在围观的村民堆外围,看着中间硬泥巴地上坐着的那个蓬头垢面的胖丫头,早已分辨不出颜色的粗布衣,乱蓬蓬的头发跟个鸟我似的,上面还粘着几片树叶和稻草。
    不知是钻了谁家的灶底,脏兮兮黑乎乎的大饼脸上,还挂着鼻涕和口水,嵌在肥r缝隙中的一双眼睛,目光浑浊呆滞。
    沐子川清俊的脸上,一双好看的浓眉嫌恶的皱在一起。
    攥紧了手中母亲为自己缝制的青蓝色棉布书包,脚下不动声色的往后退。
    书包里面兜着几本四书五经,今个儿是月底,每个月的月底学堂都会放两天假,眼下赶上了秋收,先生要回家去务农,学堂便歇了两天的课。
    真心不想从这儿经过,就怕被她撞见,可是这条硬泥巴路却是进村的唯一路径。
    现下正处秋天,路两边都是金黄色的稻田,一阵秋风吹过,在阳光下掀起一金色的波浪。
    不知是哪个眼尖的,突然就发现了他。
    “胖丫,你快瞧那人是谁?”
    沐子川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拔腿就想跑,不知是哪个坏心眼的,一把将他拽进了人堆里,推搡到了她的面前。
    “……嘿嘿……相公……”
    浑浊的眼睛里好像燃起一丝光亮,她“啪”的一声吐掉口里嚼了一半的山楂碎末子,兴冲冲从地上爬起来。
    他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她胖乎乎的身子便朝他一头扎了过来,眼前视线一暗,他被一股蛮力狠狠扑倒在地。
    后脑勺磕在地上,痛得他眼冒金星,她厚实如r盾般的p、股压在他的胸口,像是一座大山倒塌了,他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吧唧……”
    响亮的声音,落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颊,黏糊糊湿漉漉的一片,全是她的口水,恶心得他胃里一阵翻涌。
    她垮坐在他的身上,像个孩子一样欢快得手舞足蹈,口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相……公……”
    “甜,给你……吃……”黑乎乎的小手将一捧刚从灰土里拾起来的野山楂捧到他的面前,咧着嘴看着他笑,满口的黄牙,一阵阵臭气熏得他快要晕死过去。
    见他不张口接她递过去的野山楂,她嘿嘿傻笑着,一把拽过他身侧的青蓝色书包。
    “滋啦……”
    他崭新的书包带子断了,她才不管,一股脑儿将里面的书本纸张倒了个底朝天,再将那些混合着灰尘的野山楂一颗颗往书包里面装……
    旁边的村民们瞧明白了这一切,全都哄笑了起来。
    “搞了半天,敢情胖丫守在这路口是在等下学归来的小相公啊?这傻子,自个吃喝拉撒都要她娘伺候,竟还懂得心疼起相公来了,哈哈哈,真够死心眼的!”
    “沐子川,你小子好福气哟,瞧瞧你家里给你订的这娃娃亲,门还没过呢,就等不及要扒你裤子跟你圆房啦!”
    “这山楂我们可是半颗都讨不来,你媳妇可真是稀罕死你了,你小子还不赶紧吃,吃饱了好有力气圆房啊!”
    “我看你也甭去考那个秀才了,赶忙儿把胖丫迎进门,你这媳妇膀阔腰圆p、股大,旺夫啊,指不定刚进你沐家门,就添丁进口了呢……”
    “……”
    沐子川一张清俊的脸憋得通红,不知从哪里来的大力气,狠狠将还跨坐在他身上,正埋头往书包里填装野山楂的胖丫一把推倒在地。
    “哇……”
    她被掀翻在地,地面为之一颤,她像一只王八般四脚朝天,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去拍打身上的灰土,用力将书包从她那双黑乎乎的短胖手指里夺了过来。
    “还哭,你这个傻子,你再碰我东西我打死你!”
    他恶狠狠的冲她咆哮。
    看见他涨得通红的狰狞脸庞,她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怒气,不敢哭了,扁着嘴,怯生生的看着他。
    看他不搭理自己,她把脏兮兮的塞进嘴里,朝他咧开嘴露出类似讨好的笑,一缕晶莹的哈喇子顺着她脏兮兮的下巴流进她黑乎乎的脖子里。
    不笑还好,这一笑,从里到外,傻透了!
    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不管他在学堂里如何的勤奋做学问,倍受先生的夸赞和同学们的敬佩,只要一想到家里给他定下的这门娃娃亲,他就觉得前路一片灰暗!
    修长骨感的手指用力捏住胖丫脏兮兮的脸颊,他恶狠狠的盯住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道:“别再y魂不散的缠着我了,算我求你了。如果、如果你真的对我好,你就去死吧,去跳了那池塘,你放我一条生路,将来我兴许还会记得你一辈子!”
    第2章 我是谁?
    胖丫是傻子,村里人都清楚,他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她听不懂,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图的,就是说出来后,心里爽快那么一丁点。
    手指上似乎还粘着一股臭气,他嫌恶的在身上擦拭了下,便不再去看胖丫浑浊眼底努力转动着的那一丝东西,y沉着脸将书包里面的野山楂扔出去,一颗不留,然后俯身拾起地上散落的书本,拂去上头的灰土,小心翼翼的装进书包里,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往村子里大步走去。
    才刚刚走到塘坝上,身后突然传来“噗!”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砸进水里的声音。
    他脚步刹住,心下猛地一沉。
    随即,身后便响起村民们惊慌杂乱的喊声:“不得了啦,胖丫想不开,投塘里寻死啦……”
    ……
    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孙氏撸起了袖管,露出两截干瘦的手臂正蹲在一口大木盆旁埋头搓洗着手里的衣裳。
    老杨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除了几个老的小的,其他都是下地干活的。这些衣裳厚重难洗,脱下来能抖下几斤重的黄泥。往水里一泡,一大盆水顿时就被搅合成了一锅黄泥巴汤。
    换做平时,孙氏都是挑着衣裳去村口的池塘边浆洗的,池塘的水活络,从村后的眠牛山上淌下来,流往东面。她还能顺便将家里中午饭的菜一并给洗了。
    可今儿不一样,晴儿自打昨日下昼从池塘里救上来,又是掐人中又是灌生姜水的,命是抢了回来,可人却不大好。
    昨儿半夜还发起了高烧,说了大半夜的胡话,她和晴儿爹一宿没合眼,就守在床边,天刚发亮,晴儿爹便去了村里找老中医福伯,听说福伯昨日傍晚去了三十里地外的镇上,晴儿爹回来与她一合计,都觉着这病不能拖。
    晴儿爹便去跟晴儿爷爷那商量了下,赶着家里唯一的牛车去了镇上抓药。
    这几日忙着秋收,家里的壮年劳力都被派去了田里收割稻谷,照理她也是要去的。
    可是晴儿病成这样,她实在放不下心来,只得跟晴儿她乃乃那央求,让她留在家里做家里的活计。这一上昼,她打扫了院子,铲了猪圈,洗了灶房里的锅碗,喂过了j鸭和后院的那头猪,这会子又把全家人的衣裳搬来院子里搓洗。
    这一上昼,她进屋去瞅了好几趟,每一趟都要摸下晴儿的头,喂她喝几口茶,这孩子一上昼都烧得跟炭火炉子似的。
    孙氏心不在焉的拧干了手里衣裳的水,甩在一旁的竹篓子里,又从脚边跟小山堆般的脏衣服里随手拎了一件甩进盆里,信手搓洗了起来。
    一张蜡黄干瘦的脸上,忧心忡忡,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快要到头当顶的日头,竖起耳朵听前院传来的牛车的车轱辘声,从长坪村到附近的清水镇,一来一回得有三十多里地,晴儿爹去了快两个时辰了,估摸着该回来了吧?
    草草搓完了衣裳,孙氏站起身来,将湿漉漉的双手在身上胡乱擦拭了一下,转身急匆匆的朝身后的西厢房走去。
    ……s3();
    杨若晴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
    她刚刚执行完一单a级任务,正在返程的直升飞机上。
    这是她特工生涯的最后一次任务,将一副古玩字画,送去拉斯维加斯的一家地下玩物拍卖中心。
    做完了这单,她的特工生涯将会被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可是,飞机在太平洋上空却遭遇了恶劣的强对流天气,坠机的那一瞬,她隐隐记得从那字画中突然飞出一道绿色的光芒,钻入了她的身体。
    她掉进了大海,冰凉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汹涌的灌过来……
    她在海水中挣扎,试图去抓身旁飘过的一块飞机残骸,她的脑袋终于冒出了水面,新鲜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呛得她剧烈咳嗽了起来,整个人猛地坐直了身子。
    陡然闯入的光线,刺得她眼底一片酸涩。
    微微眯了眯眼,待到眼中的涩痛褪去,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破败的屋子,茅草铺就的屋顶,黄泥糊就的墙壁已经开裂,屋子里压根就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家具,挨着墙角摆着一张褪了色的衣柜,豁了角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只茶壶,两个土陶的茶碗还豁了口,唯一的一把凳子缺了一条腿,下面用几块泥土砖撑着。
    屋内的地面坑坑洼洼,潮潮湿湿,混合着霉味和床角夜壶的ns味弥漫在屋子里,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没有冰凉的海水,也没有飞机残骸,这个破败得不能住人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难道,她在海上飘着,被好心的渔民救上了岸?
    只是,二十一世纪了,放眼全球,便是那些非洲土著民都找不出如此贫穷的住所了吧?
    视线扫到那边有扇木门,有丝丝缕缕的光线从破败的门缝里透进来,她掀开身上盖着的打满了补丁的潮潮湿湿的被子,正想下床去门口问问,视线瞥到床前摆着一双分辨不出颜色的布鞋,脚趾头的地方还破了两个d。
    微微摇了摇头,心道有双鞋子总比打赤脚来得好,正当她伸出脚去穿鞋子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这双r呼呼还有些浮肿的脚,显然不是她的脚。
    她天生了一双小巧的玲珑足,如白玉般可爱剔透,她的脚趾甲更是如粉色的扇贝般健康可爱。
    可是眼前这双脚,粗糙,厚重,指甲怕是有十天半月没有打理了吧?里面黑乎乎一片,有两处的指甲还被掀翻了。
    紧接着,她发现手也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双手了。
    她是特工,更是国际顶尖的杀手,经年累月的训练让她双手的指腹间留下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但她是个手控,所以即便指腹长了茧子,但双手其他地方却是保养得很不错,白嫩光滑,纤巧如玉。
    而眼前这双手呢,五指却粗短如被水浸泡过的萝卜,俗不可耐。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五官,凭感觉,这张脸也不是自己的。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谁?
    我又是谁?
    这到底是哪里?
    这时,寂静昏暗的屋子里突然传来“吱嘎”一声,破旧的房门开出一人身的缝隙,接着,一个人影从外面急匆匆推门进来。
    第3章 祖母
    杨若晴看清楚了来人,是一个中年妇人,还算高挑的身材穿着一件青蓝色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挽了一个髻,c着一根桃木簪子。最新章节阅读
    妇人脸色蜡黄,瘦得颧骨凸起,眼窝深陷,明显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眼睛很大,肤色也很白净,就是眼睛下方有一圈浓郁的y影,眼睛里也有些残留的血丝,满脸的倦色,似乎一宿没合眼皮的样子。
    杨若晴的目光在这妇人的身上打量着,这一身古代农家妇的穿扮,再想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杨若晴愣住了,脑海里跳出了一个近年来比较流行的词儿:穿越?
    孙氏推门进屋后,一眼便瞅见闺女竟然坐起了身,揭开了被子,穿着里面打着补丁的贴身衣裤,一双黑乎乎的赤脚还挂在床边。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门口这边。
    孙氏脚下微微一刹,有点不敢置信,脸上随即露出一抹狂喜。
    “晴儿,你啥时候醒的?娘就在院子里洗衣裳,你咋也不吱一声呢?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嘘嘘?”
    孙氏快步奔到了床边,口里迭声问着,一边抓起搭在床角木档上的褂子,抖了抖上面的灰土,披在杨若晴的身上。
    粗糙遍布茧子的大手,轻柔的覆在杨若晴的额头上,好像在细细感受着什么,嘀咕道:“谢天谢地,这烧总算是退了!”
    杨若晴回过神来,目光带着一丝探究,落在面前这个自称“娘”的女人的身上。
    前世身为国际特工精英,她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看人的眼光还是很精准的。
    眼前的这个妇人,满脸满眼都是掩藏不住的真切关心。
    怕她冻着了脚,这个妇人还蹲下身来,将她一双赤脚塞进自己衣裳的下摆,双手掌心隔着衣服轻轻搓揉着她脏兮兮黑乎乎的脚,没有半点嫌弃之色。
    “你这傻闺女,咋这般瞅着娘呢?莫不是烧了一场,不认识了娘了么?要不要喝茶?要不要嘘嘘?”孙氏抬起头来,一脸慈爱的看着杨若晴,抬手轻轻抚摸着闺女这一头打了结的乱蓬蓬的发,温柔的细细询问着。
    嘘嘘?
    是解小便吧?
    自己这副新身体,差不多也该有十二三岁的光景!
    而这个妇人,却像是用哄一个四五岁孩童的口气来跟自己说话。
    这是为啥?极度的宠溺?还是有其他原因?
    杨若晴琢磨不透,暂时也没那心思去细细琢磨,因为她此刻确实口干舌燥。
    张了张嘴,发现咽喉肿痛得都发不出声,这妇人刚不是说自己发了一晚上的高烧么?估计是扁桃体化脓发炎了。
    于是,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妇人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我家晴儿渴了?好嘞,娘这就给你倒茶。你乖乖听娘的话躺回床上去,刚刚烧退,可不得再感了风寒!”
    在妇人的帮助下,杨若晴再次躺了回去,靠坐在床头边,看着妇人走过去抓起桌上一只豁了口的土陶茶碗,从茶壶里倒了一些茶水出来,将茶碗随便刷洗了一下,将刷过的茶水泼到了门口院子里,转身回到桌边,重新倒了大半碗的茶,这才小心翼翼端到床前,侧身在床沿边坐下。
    杨若晴想要伸出手去接,没想到那妇人却抢了一步伸手捞住杨若晴的后腰,帮助她坐直了身子,然后将茶碗送到她的嘴边,柔声道:“来,娘喂你,晴儿慢慢喝,别噎着。”
    杨若晴暗暗苦笑,这妇人,还真是惯孩子呢,这么大的闺女,喝茶都要送到嘴边。
    不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
    这个家,穷得都不能住人了,却还这样往死里惯孩子,喝茶都送到嘴边,这迟早得把孩子给养废掉啊!
    杨若晴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这种端茶入口的伺候呢,前世的自己是个孤儿,在街头流浪后被组织收养,接受各种最残酷的训练。
    从小到大,她到哪都是一个人,面对一切,早已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
    罢了,此刻身体浑身酸痛,又是初来乍到,就入乡随俗一次吧。
    在妇人的伺候下,她喝了满满三大碗茶,火烧火燎般的咽喉才总算舒服了一点点。
    “呦,出汗了,好事啊!”孙氏摸了把杨若晴的额头,脸上的忧虑褪了几许,微笑着道:“你爹天蒙蒙亮就去镇上给你抓药了,估摸着晌午饭前该回来了。晴儿坐着别乱动,娘给你拧块帕子擦把脸。”
    杨若晴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妇人转身去了墙角,那里摆着一张简易的木架子,上面架着一只土陶盆,边上搭着一块半旧的帕子。
    杨若晴看着妇人将帕子浸润在水里,用力拧着,不时还转过头来,朝床这边的杨秋雨抿嘴笑一下,杨若晴有点微微失神。
    这不是梦,自己坠机后掉入大海,没有被淹死,而是穿越到了一个清贫的古代农家,还有如此一个疼爱自己的娘亲。
    闭了闭眼,再度睁开,她眼中恢复了一贯的淡定。
    既然老天爷给自己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就要好好抓住,重活一世,她要活出不一样的精彩人生来!
    这边才帕子才刚刚上脸,抹了半边,厢房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拍开,人影还没进屋,气急败坏的喝骂声就已传了进来。
    “老三家的,你躲在屋子里磨叽个啥?一大家子的衣裳搓过了也不去池塘里过水,堆在篓子里烂掉了都光着腚儿下地干活不成?”
    在声音骤然响起的同时,杨若晴明显的感觉到面前妇人的手猛地抖了下,一张蜡黄的脸上露出几分惧怕。
    再看厢房门口,一个老妇人扶着木门站在那,虎着一张脸,稀疏的眉毛,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就像在瞪着你一样。塌鼻杨,薄嘴唇,花白的头发一丝不乱的梳在脑后,绑了一个髻,c着一根银簪子,两边耳朵上也都戴着一只银晃晃的圆形耳环。
    矮小干瘦的身板,穿着一套七成新的深灰色布衣,脚很小,显然是裹过,站在那里就像一把尖细的圆规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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