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张穆然牵过她的手,正视前方,一副正人君子做派。
唐绵从睫毛下看看他,忽然手里多出一个棱角分明的东西,还带着他手掌的余温,唐绵摊开手掌,那是个叠得方方正正的纸片,她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张支票。
一万美金。
张穆然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耀眼的灯光,嘈杂的□□转动声、老虎机的叮咚作响声都消失,唯有他笑着,声音宛如酿了百年的葡萄酒。
“拿去花。想玩什么都随意。”
唐绵捏着这张支票,脸颊红得像是冬日里的炭火,她抿抿嘴还给他,塞进他的手里,把他的手指合上。
“我不要你的钱。”
张穆然弯下腰,笑眯眯揉揉她的长发,声线厚重得如同低音提琴在耳边演奏。
“好。Young lady,你最喜欢什么数字?”
唐绵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八。”
张穆然点点头,轻轻揽着她,打了个响指,召来一位端着酒水的金发女郎,把手里的支票递给她,让她去全部兑换成筹码,侍者打量了很久,有些犹豫。
“先生,你要将这一万美元全部兑换吗?”
“不够吗?”
张穆然接过她托盘里的高脚杯,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容,招招手,董嘉俊带着黑色墨镜走过来,巴黎世家的皮质外套,金属拉链在灯光下反光,打开自己的手提箱。
“老大,就提了这么多,够吗?”
金发女郎微微一笑,鞠了一躬,说了声抱歉。
唐绵虎躯一震,彻底被这幅土豪做派给震撼到了。
张穆然揽着她,走到最近的一张桌,手里的酒杯递到她的嘴边,她啃了一口杯沿的红色樱桃,边上撒了一层盐,咸咸的配上鸡尾酒的后劲,她觉得自己的脸热呼呼的。
“先生,这是你的筹码,谢谢您的慷慨解囊,这两杯酒是赠送您的。”
张穆然勾起嘴角,在唐绵耳边侧过身,手挡在嘴边,他吐出的气息像是在她的皮肤上弹奏钢琴。
“看到桌上的□□了吗?中间那个骰子如果落在我们选的数字上,就可以加八倍,我们压八好吗?”
唐绵瞪大眼睛,竟然莫名有些紧张。
“我们压多少呀?”
张穆然耸耸肩,将手里的筹码推给荷官。
“既然你不想要这些筹码……就全压在上面吧,我跟,一万。”
唐绵猛地抱住他的手臂,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就差叫出来了。
“不行,我们不跟!”
唐绵着急地很,一把抱回了所有的筹码,回头瞪了一眼张穆然,他耸耸肩,瘦削高挑的身子靠在金色的柱子上,明明是白衬衫黑长裤,一头颓废的黑发,却风度翩翩,可唐绵不管这些,拽着他就走。
“张穆然你个大笨猪,这个赢的概率太低了,你存心要输的吗?!”
张穆然低头,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小小的,肉乎乎的,手指关节有小小的漩涡,像是白白胖胖的小虫子一样,暖洋洋的手心温度传到他的手臂,他反手握住她,牵着她走到无人的角落,他低下头,俯视她的发心,上面有个旋。
他一脸无辜地摊开手,眨巴眼睛:
“我不会输的,那可是你选的数字。我就照着压,不会错的。”
唐绵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戳他的胸口,张穆然跳起来,吃痛道:“轻点,疼!”
唐绵怒气冲冲:“等你输光,才知道什么叫痛!”
张穆然顺势揽过她,低头在她耳边解释道:“你不肯收我的钱,还不给我随便花吗?”
“你拿着那些筹码,我收下了,走!”
唐绵气呼呼地一挥手,走在前面,像是只翘起尾巴的小猫,骄傲极了。张穆然情不自禁笑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指着身后的□□。
“真的不去玩一下?”
唐绵眨眨眼,扯了扯他的衣袖,往回走。
“你最喜欢的数字是多少?”
“3吧。”
“为什么?”
“3后面是什么?”
“4!”
唐绵仰起头,眼前是他猛地放大的脸,眼神忧郁得一塌糊涂:
“对啊,在死之前的我能不喜欢吗?”
唐绵瞪了他一眼,呸呸那这些不吉利的话都赶走,伸手拿过来两个筹码,放在桌上,告诉荷官她要压3,选好以后她才后知后觉懊悔地靠近张穆然。
“一个筹码等于多少钱呀?”
“五百刀。”
唐绵咽了口口水,手指在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刚才花了一千刀在一个赢的概率不到5%的游戏上面?”
张穆然好整以暇地抽出两个筹码丢在8上,示意荷官自己也加入,顺手拍拍她的脑袋,揉揉她的后脑勺。
“不算多。”
□□开始转动,唐绵紧张地腰杆挺得笔直,她情不自禁地前倾,望着那个金色的小圆球在上面一圈一圈快速的滚动,终于,停下来了。
那个数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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