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军烦,特烦,打心眼里烦。
昨天老婆生日,两家人聚在一起,喝点儿小酒吃点儿小菜本应该高兴,事前方瑨一闹,秦建军心里就像吃了苍蝇,憋闷的很。他想不通的是,杨玉玲是儿子的“亲妈”,和方瑨又是多年亲密无间的闺蜜,高岩出差没在家,她打电话叫自己去医院,帮着处理事情,显然是对自己、对方瑨的信任,她盼了多年,忽然知道怀孕了,忘情地抱自己一下,也情有可原,无可厚非,想不到方瑨竟气急败坏,恶语伤人,竟然连“打炮”“干汉子”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而且是在安荑——儿子的铁哥们儿的老妈面前说的,太丢份,太掉价,太不可思议,太叫人失望了。
昨天儿子的表现也怪怪的,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说了声“祝老妈生日快乐。”紧吃了几口菜,站起来说“我要回家做作业了。”然后对窦淑宝说“窦叔,你送我回家吧。”背起书包,挝(zhua)起腚来,就要走。秦老太说“还没吃蛋糕呢。”“不吃了。”便匆匆地下了楼去。方子轩夫人、耿桂花女士看着直发愣,说了句“这孩子咋了?”秦建军急忙打圆场,说“不管他,咱吃咱的。”
他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眼前的云竹直发愣,宁静悄悄地走来,他竟然没发觉,她把一杯热腾腾的香茶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指了一下他的脸,歪着头,贴在手上,又摆了摆手,意思是说“你昨晚没休息好,脸色不好。”秦建军指了一下茶杯,攥起右手,大拇指点了几点,意思是说“谢谢了。”,她笑了,俊俏红润的脸上媚眼嫣然,巧笑如花,一片春光灿烂,腰肢一晃,转身去了。秦建军望着她的背影,长叹一声,一阵感慨:又聪明,又漂亮,可惜了,常言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仅二三,花无百日红,人无千般好,人生难得十全十美呀。
他眼前忽然闪现出安芮急匆匆的样子,她去医院做什么?找我?还是找安荑?拿起手机,又停了下来,略作沉思,又把手机放下了,算了,她有事,自然会打过来的。
窦淑宝走上楼来,“经理,魏叔来了。”
“请。”
魏以安换了一身新装,深灰色的中山服,笔挺,花白的头发理得整整齐齐,刚刚刮过胡须的嘴唇和腮帮子泛着青色,红光满面,似乎脸上的褶子也平整了不少。
秦建军知道老魏是为了黄花岭的事来的,一想到工作,心情也随着好了,站起身来,一脸鬼笑,“嘿,老爷子一身靓装,年轻了十岁,有好事儿?”
“我老目咔嚓眼的,能有啥好事儿?”
窦淑宝笑眯眯地说:“您老人家没好事儿,脸红什么?”
魏以安“嘿嘿”一笑,竖起右手大拇指,对着窦淑宝说:“爷们儿,我这是精神焕发。”
猛然间,秦建军一拍桌子,脸一沉,喊了声,“怎么又黄了?”
魏以安一惊,看着秦建军,双臂一伸,高喊一声,“防风涂的腊。”——嘿,还做了个杨子龙似的造型。
窦淑宝“嘿嘿”笑了,浑身打颤,双手拍着腚,“魏叔,您——老顽童。”
老头放下笑脸,一本正经地说:“不说笑了,建军,我和你汇报下黄花岭的事。”
“慌什么,你坐。”秦建军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人家送给我一包茶叶,你品品怎么样。”
老魏坐了下来,秦建军取过一个茶杯,拉开抽屉,捏出一捏茶叶,放进杯里,提过电热壶,冲上水,盖上杯盖,一伸手捂在杯上,说了声“稍等。”三五分钟过后,他指了一下水杯,“你尝尝。”
魏以安这才端过茶杯,打开杯盖,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再看汤色,金黄,细品一口,香中透甜,清爽可口,再品一口,老头“嗞”了一声,“鲜香可口,好茶,好茶。”然后抬起头来,紧瞅着秦建军,说“茶是好茶,我还真没品出是什么茶来。”
秦建军从抽屉里取出一包一两装的茶包来,“台湾名茶火麒麟,送你了,你别嫌少。”
魏以安笑咪咪地接过,“恭敬不如从命,我愧领了。”恣个悠地把茶叶装进了衣兜内,又严肃认真地说了声“我汇报一下黄花岭的情况。”
听了这话,窦淑宝知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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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魅力在于,它为人们追求真理铺展了道路。当一个人决心为真理而战的时候,她就必定成为勇士。
——巴丹《阅读改变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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