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叶飘黄

    
    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明明早上晴空万里，一过中午，天边就传来了隐隐的雷声。不多时，乌云滚滚，密布整个天空，四处黑压压一片，眼见就要下雨了。
    下午三点，正是闷热的时候，天边阴云翻滚，雷声阵阵，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沉闷而压抑的雷声由远及近响个不停，似乎震得房子都有些颤抖。
    方?昨晚没睡好，平日里，秦建军不打呼噜她睡不着，可也怪了，昨晚秦建军呼噜天响，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了。她半躺在座椅上，迷迷糊糊地思量着昨天分析考察的结果：看来宁静、老相好、二货梅婷婷问题不大，出问题就在安芮这儿了，嗯，——还有小妮子张春雨。
    忽然，窗外“啪”的一声炸响，吓了一跳，她高喊一声，“王茜，怎么回事？”王茜急忙从外面跑了进来，说，“二楼掉下个花盆，摔碎了。”“谁弄的？”“李长松。”“叫他来。”一会儿，毛毛头外短紧李长松来了。方?问，“怎么回事儿？”“关窗子，不小心，把窗台上的花盆碰下去，摔碎了。”“三令五申，窗台上不准摆放花盆，你知道不？”“知道。”“知道还明知故犯，如果楼下有人，砸伤了，你就是过失伤人，砸死了，你就是过失杀人，要吃官司，蹲局子的。”扭脸对王茜说，“通知李主任，扣他这月奖金。”
    毛毛头一听扣奖金，哭丧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苦苦哀求道，“方主任，你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下有呱呱待哺的小儿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工资本来就不多，物价天天往上涨，奖金就别扣了。”
    方?双眉一挑，“嘿嘿”笑了，“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你老母八十多了，六十岁生的你？结婚了吗？”
    “还没有。”
    “没结婚就有了呱呱待哺的儿子，私生子？”
    毛毛头无话可说了，嘟嘟囔囔地说“电视上不都是这么说嘛。”
    方?哈哈一笑，然后本着脸斥责道，“你这叫阎王爷作报告——满嘴的鬼话。谅你初犯，奖金不扣，必须写检查。”
    毛毛头小鸡子啄米似的点着头，“谢谢主任，我一定深刻反省，痛改前非，洗心革面，改过自新，脱骨换胎，重新做人。”微微仰着脸，双眼贼溜溜地盯着方?。
    “看嘛？”
    毛毛头笑着，皱起鼻子，以鼻尖为中心，笑容犹如湖水涟漪似的扩散开来，献媚地说“方主任，您越来——越——漂亮了。”
    方?把脸一黑，“拍马屁也没用，检查写不好，就扣奖金，快滚吧。”
    “Yes。”毛毛头屁颠屁颠地出了办公室。
    “主任，三建王经理五点过来，院长请您安排接待。”王茜说。
    “你问一下三建来几个人，院里几个人作陪，问清了，在聚贤居定个房间。”方?说。
    “是。”王茜走了，方?拿起电话，拨号打了出去：
    ——我今晚有应酬，你今晚做饭吧。
    对方回话了：
    ——方?，你喝多了，还是没睡醒，叫谁做饭呀？
    ——嗨嗨，怎么是你呀？打错了，小何，秦建军呢？
    ——去批发部找张春雨去了，你有事？
    ——啊啊，没事，我挂了。
    放下电话，她心想：去批发部？找张春雨？心火腾的一下涌上来，捉贼要赃，捉奸要双，我倒要看看你们在一起做什么。拿起车钥匙，去了院长办公室，对苟波说了声“我出去一下”，便开车急匆匆地出了院门。——冲动是魔鬼，直性子的方?孟浪了。
    －－－－－－题外话－－－－－－
    晚清四大名臣之首的曾国藩叮嘱儿子曾纪泽，要懂得读书对于养颜之重要：“人之气质，由于天生，本难改变，惟读书可以变换气质，古之精相法者，并言读书可以变换骨相。”这就是说，读书不仅能获取知识，而且能提升人的精神境界，日积月累就会脱离低级趣味，养成高雅、脱俗的气质。他还说过一句极为精辟的话：“书味深者，面自粹润。”这就是说，读书体味得深的人，面容自然纯粹、滋润。
    ——书中自有颜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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