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手举起又放下,终究没有勇气敲响办公室的大门,最后落寞的离开了。
谢一鸣垂着头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自己怂了前世的刘老师,没过几年就病倒了,听说是治疗晚了,最后离开了人世。现在,谢一鸣想要改变这件事,但不知道怎么和刘老师开口啊,总不能直接说你有病吧?看来还是得从长计议啊,谢一鸣叹了口气。
回到教室外,班主任李老师正在那讲题,教室里只有自己的座位是空荡荡的。谢一鸣静静的站在窗外伫立着,过了一会儿摇着头转身离开了,朝着楼下走去。
初一初二的都只有四节课,而只有初三的有五节课,所以校门也早早的打开了,陆陆续续的有很多学生离开的学校。
谢一鸣望着天空,吐了口气,四顾望了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一个人朝着校门外漫无目的走着,我能够改变历史吗?谢一鸣在内心问着自己,看过的电影多了,再加上自己重生这一件事,谢一鸣对这些一切事物都有着敬畏之心。
在谢一鸣看过的大多电影中,改变历史,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要么是历史拥有着强大的修复能力,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要么结果会更加的悲惨。谢一鸣想要改变的事情太多了,或许改变一些自己生命中不美好的时光,才是谢一鸣这一次重生真正的目的吧。
父母的离异,自己的选择,有太多太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改变了。谢一鸣独自一人走在人流中胡思乱想着,虽然周围全是人,但他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在别人看不见的视角里,谢一鸣每走一步,周围的场景就在飞速的变化着。一切,正随着谢一鸣的脚步在改变。
“虎哥,来了”
校门不远处的黑色路虎里,那个被称为虎哥的男人正躺在副驾驶上,用一个帽子盖在脸上假寐。听到手下人说道,一只手拿下帽子,坐起身来。
“虎哥,就那小子”一个手下用手指指着一个男孩说道。
虎哥玩味的看着那个跟个丢了魂似的男孩,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可真不像他爸”
说完,挥挥手,又躺了回去,而几个黑人大汉蹲在车门口,伺机而动。
门卫老张头是学校的老人了,他在学校当几十年的门卫,从他儿子在这所学校读书的那时候开始,他就是这的门卫。后来他儿子挣了钱,想接他回家休息,享福。
但老张头拒绝了,他选择留在了学校,这不是为了钱,而因为当每天休息的时候,看着那些孩子们在自己眼前玩耍,这就是老张头最大的幸福。
“一鸣,回家了啊?今天怎么没人接你啊”
老张头对着不远处正面无表情,呆滞着走动的男孩喊道,但男孩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走着。
“这孩子是怎么了?”老张头有些纳闷,毕竟平时这孩子是特别的开朗,今天却一反常态。
周围的同学不少都认识男孩,纷纷向他打招呼,但都没有得到回应。男孩只是走着,走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谢一鸣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大脑被各种胡乱的思想所包围的时刻,一切都正在被改变。
一股黑气从他的心脏里蔓延出来,在身体里游走,然后又涌回心脏,无形中好像带走了谢一鸣的一点什么东西。
“呼”
谢一鸣猛然抬起头,“我要改变这一切。”他口中无意识的喃喃道。
“pu”
一个手刀猛地砍在了谢一鸣的脖子上,瞬间谢一鸣就失去了意识。
一个蒙面的黑人大汉把谢一鸣抗在了肩膀上,招呼着身旁的同伴快走。
不远处的几个学生目睹了这一切,连忙大声喊叫着,老张头一听到,连忙带着几个年轻的保安冲了出来。
却只看见谢一鸣被扔进了车里,还没等跑过去,车子就猛地蹿了出去,在老张头的眼前扬长而去。
一个保安手忙脚乱的拿出了电话。
“喂,110吗?我们这有学生被绑架了”
车里,黑人大汉忽然问着刚才和自己一起下去的同伴,“我打晕这小子之前,他是不是说了些什么啊?”
同伴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中文吧?没听懂。”
“我是被打晕了吗?”
谢一鸣能清楚的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也能感受到自己被人抗在了肩上,能听见学生发出的惊慌的声音,但却就是睁不开眼睛。
谢一鸣感觉四周是黑乎乎的一片,又像是白茫茫的一片,这种感觉很难受,自己能感受到身体的存在却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了。
谢一鸣能感觉到自己被扔在了一个车里,他能感受到座椅上的布料摩擦皮肤的触感。他听见身旁的人在交流,很清晰又很小声,听的时候很清楚,却一下又忘了,就像沙子,怎么抓也抓不住。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被风吹散了
白色?黑色?谢一鸣像是被困在了一个虚无的世界里,这里没有色彩,这里什么都没有。谢一鸣甚至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但却能感觉到自己在行走,跑,他跑了起来,至少谢一鸣是认为自己在跑。
没有任何的感觉,不会出汗,也不会累。周围也还是一成不变的的虚无,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但谢一鸣能感受到,自己在奔跑
颜色,眼前终于有了颜色,有人,很多的人!有一个人在跑,他提着一个行李箱在人群中穿行,最后冲过了一个门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但谢一鸣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四周其他的人影像泡沫一样,在和谢一鸣接触的一刹那就消融了。
谢一鸣穿过了门,看着那个身影上了一个列车,但自己却晚了一步。跟上去,跟上去!谢一鸣跑了起来,他感觉自己跑的并不快,但却紧紧跟在了列车后面。那个身影走下了列车,他上了一辆车,谢一鸣紧紧的跟在那个身影的身后,一直想要追上去,但却总是差着那么一步。
谢一鸣跟在车后,来到了一个熟悉而已陌生的建筑物前,另一个身影出现了,但却也只是个背影,看不见脸。谢一鸣终于发现了这两个身影和其他人的区别了,他们有影子,像是真的一样,而别的人就像泡沫一样
谢一鸣跟在身影的身后,却总是不能看见那个身影的面容,在他们之间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把他们隔开了。
那个身影离开了那个建筑物他和另一个身影上了车,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有谢一鸣熟悉的味道。在这里,又出现了另一个身影,但同样是看不见脸的。
谢一鸣跟在那个身影身后,走进了一个房子,一个熟悉的地方,一个熟悉的房间谢一鸣跟着那个身影上了楼,走进了一个房间,看着那个身影躺在了床上,好像在百~万小!说好像是睡着了
嗯?
房子在颤动,周围的一切正在支离破碎,谢一鸣看着一团火光从楼下冲了上来,在接触到身影的那一瞬间,停止了
自己好像能走过去了
谢一鸣感觉始终把自己和那道身影隔离开的墙不见了,他朝着那道身影走了过去。床上,在火光的包裹下,那个身影的面容越发的清晰。
谢一鸣笑了,这好像是自己啊,这样一看,果然和以前差别很大胖了谢一鸣笑着笑着,眼角却落下了一滴眼泪,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谢一鸣伸出手,缓缓地伸向那个“自己”。
“啵”
“自己”像泡沫一样,消散了又凝聚起来了“自己”从床上跳了起来,这一次,谢一鸣看得见那张脸,看得很清晰。
跑,“自己”在奔跑,谢一鸣也跟在那个“自己”的身后跑了起来。火光向楼下缩了回去,谢一鸣跟着那个身影回到了楼下,回到之前那个建筑物———家里,回到那个高铁站,回到了宿舍,回到了时间在倒流,在不停的朝前飞驰,那个“自己”也不在不停的跑。
谢一鸣看着那个“自己”的面孔越跑越稚嫩,最后变成了一个婴儿,消失不见了。那是一个医院里,谢一鸣看见了刚出生的自己,看见了洋溢在父母脸上幸福的笑容。
这一刻,谢一鸣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身体,但却在一点一点像泡沫一样消散,最后变成了一个气泡向着医院外飘去气泡在飘,时间也在飞速的流逝,谢一鸣虽然又失去了身体,但却能看见外界的变化。
从出生那一刻的记忆,一幕幕飞速的在谢一鸣的眼前滑过,像是被人点了快进一样。忽然,记忆慢了下来,停了。
停留在了谢一鸣被打晕的前一秒,谢一鸣能清楚看见绑匪身上的每一根汗毛,这是一个黑人?谢一鸣看着绑匪裸露在外的肌肤,手不自觉的伸过去,想要揭下爆发的面罩。
“嘭”
碎了。
谢一鸣的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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