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星期审判者

    
    柳剑松顿了一下，道：“不用去看了，我知道你说的没错，不过在那副警句的边上，还挂了一副，写着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内不愧心。你肯定也注意到了。”
    夏沫夜点头：“当然，柳队记忆力很不错。”
    “哪里比得上你呀，那些名言警句半年前就挂上了，我是经常路过才慢慢的记住，不像你，走过一遍就知道了，甚至连在第几块砖都一清二楚。”柳剑松道：“超忆症？”
    “不。”夏沫夜摇头，说道：“只是曾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谢柏渊？”柳剑松说道。
    夏沫夜唇角的笑一僵，不说话。
    “你当时是怎么杀死陈仁海的？”柳剑松并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突然跳转到另一个重要切入点。
    “陈仁海？哦，那个被我杀死的凶犯？我不是说了那是误杀，当时我看到凶手拿着砍刀向我挥来，我反射性的用防身折刀格挡，却因为双方悬殊太大，折刀被打落在地，我又因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同时凶手再度挥刀向我砍来，我情急之下随手抓到一柄手术刀，在躲避时不慎扎入凶手的心脏，属……”夏沫夜昂首强调道：“正当防卫。”
    “恩，那误杀之后你做了什么？”柳队又问道。
    “我发现室内有许多残缺尸体，还有一位躺在那的人，我发现她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过去，便将她从里面的小房间拖到外间的床上，并为她简单包扎一下，随后独自走出深山，找到南区派出所报警，随后被你们带到这里。”
    柳剑松：“你知道这样会破坏现场痕迹，增加侦破难度吗？”
    “我知道。”夏沫夜说道：“可我认为救人更要紧，那房间里都是尸块，血腥味浓厚，又没有窗户不透风，实在不是个人待得地方，外头虽然也脏乱了点，但好歹有水有床，空气也会好些，况且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一位幸存者，你们只需要走个程序核查一下便可结案，哪有什么侦破难度？”
    柳剑松没搭话。
    夏沫夜又道：“倒是那门上写着的星期三要注意下，这可跟三年前的旧案有关，这起连环杀人案结案容易，但怕这深处还隐藏着些更为隐晦的秘密。”
    柳剑松：“这就不用你费心了。”
    也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了一名警察，对着柳剑松说道：“柳队，外面来了一人，说是夏小姐的律师。”
    柳剑松顿了一下，盯着夏沫夜，半响，才道：“你考虑的挺周全的。”
    夏沫夜点头，笑道：“没办法，以前受过委屈，知道律师的好处，不过柳队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都会如实回答的，毕竟配合警方是每位守法公民都应该做的。”
    “不了，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再问也不会问出什么来，小王，给夏小姐看看口供，如果夏小姐没什么意见，就签字了吧，签字后，你就可以随着你的律师一起回去了。”柳队摆摆手说道。
    待后续都处理好后，夏沫夜便出了省公安厅，与此同时，痕迹科和法医科那边也将报告交给了柳剑松。
    柳剑松看着报告，眉头越皱越深，他的助手，也是刚刚记录口供的王桑疑惑的道：“柳队，这痕迹、法医报告与口供不是对上了吗，这就能说明夏沫夜所述无误，属正当防卫，而且死者又是凶残的连环杀手，结果显而易见，你为什么还要摆出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现场破坏的太严重了。”柳剑松又翻出手机里的图片放大了看，刚刚在讯问夏沫夜的时候，痕迹科那的人就发来了几张现场图片给他。
    “可能是救人心切吧。”王桑有些莫名，他们处理的案件，现场都会有多多少少的人为破坏，比之破坏严重的大有其在。
    “你知道她以前的身份吗？”柳剑松反问道。
    “什么？”王桑反问。
    “她曾是你的前任。”柳剑松道。
    “啊？”
    “也是前刑事侦查总队总队长身边的最后一名助手。”
    “什么？”王桑反应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因为敬仰，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你是说……那个警界传奇谢柏渊的助手？”
    “对。”柳剑松说道：“谢柏渊任省厅刑侦总队总队长六年期间，共培养了五名助手，这些助手出来后都在警界占有重要的地位，晋城刑侦支队队长王燃，我们法医科的科长林聪的都曾是他的助手，他们在他手下任期都只有一年，一年期满就会被安排到别的地方，而这一年期间，他们无一例外突飞长进，甚至可以说脱胎换骨，因此当时许多刑警都想当他助手，可在第五年的时候，这个规则却被打破了。”
    “你是说……”王桑道，“夏沫夜？”
    “对”柳剑松道：“她是他手底下唯一一位任期满两年的助手。”
    “这么厉害呀……”王桑不自觉赞叹道。
    “对，她很厉害。”柳剑松凝重道。
    ……
    夏沫夜出了公安厅，便看到站在一辆炫目跑车边上的宋城，走了过去，宋城也看到了她，并为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上了车后，宋城便驾车朝着市中心开去，询问道：“姐，他们没为难你吧？”
    夏沫夜摇头：“算不上为难。”
    “怎么？”宋城脸色有些难看，回应道：“难道他们还要逼供不成？”
    “也没有。”夏沫夜望着窗外的景色，那些曾经熟悉的街道经过三年的改造，慢慢变得陌生，早已不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我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太过离谱，需要一些时间来查证，特别是我还有那样的‘前科’，警方难免会多问几句。”
    宋城黑了脸，想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憋了好一会，才说道：“那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昨天撞见的连环杀手屋内，我看到用鲜血涂写的星期三。”夏沫夜道。
    宋城惊地一脚踩了刹车，瞪大了眼睛看向夏沫夜：“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