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优明白她见色忘友的本性:“我自己回的去。”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说是不送你回来,是你不让我送的。”
“嗯。”左优点了点头,看着于斯南要往下走,她嘴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句,“斯南。”
于斯南转过头去,看着她。
“什么事儿,我们都可以再想办法,你别做傻事,走极端。”
于斯南脸色复杂的看着她,良久笑了一声:“放心吧,不会的。”她抬起头看了看巍峨的大楼,“我能鼓起勇气踏进来,就已经很厉害了,不会再做其他的傻事了。”她拍了拍左优肩膀,“行了,快点儿回去吧!待会儿有雨。”
左优只能目送她离开。她明白于斯南并不是那么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她的野心极强,但她到底有原则。
只是不知道,当哪一天她被逼到了绝路,会怎么做?
她现在在上晚班,晚上八点到凌晨五点,所以并不急着回去。她仰着头看着旁边巍峨的靳氏大楼,神色复杂。
靳澄开车来公司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公司大门口的左优,现在已经是深秋的季节了,一阵一阵的凉风吹过来,扬起了女孩儿长长的波浪卷发,直直的挠到了靳澄的心底。
白柯光明正大的在靳澄的办公室看自己公司的文件,旁边的助理偷偷瞄了一眼,敢怒不敢言。
那人抿了一口咖啡:“靳澄还没来?”
助理疯狂摇头。
“那行,你去告诉财务,靳总下午迟到了,要按公司的规章制度处理。”抬起头,见助理依然僵在那里,“行了,我对这里很熟悉,不需要你在一旁守着,出去工作吧!”
助理不敢走。
白柯似笑非笑:“怎么,怕我窥探你们的商业机密?”
“没有,您跟我们靳总那是穿一条裤子的情分,靳总记着您的恩,我们也记着,在公司危急时刻,是您从天而降,拯救我们公司几百人于水火之中……”
他的恩人表示他不想听他的废话。于是,助理只能泪奔。
白柯找到靳澄的手机号拨过去:“你生孩子呢?怎么这么慢?”
靳澄一点儿也不生气,只问:“白柯,你说今天天气预告准不准?”
白柯听得莫名其妙,他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刮风了,不说了。”还不等白柯骂出一句神经病,靳澄瞬间挂了手机。
他透着玻璃窗看着左优,不一会儿就出了神。保安怀揣着慷慨赴难的悲壮情怀的走了过来:“靳总,这儿不让停车。”
“我乐意。”
保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在楼上看着属于靳澄的车耀武扬威的横在公司大门口堵的后面的车过不来的白柯也说不出话来。
他给保安室打电话。
保安室毕恭毕敬的接了这个仿佛镀了金的电话:“您好,白总。是的,白总。我明白了,白总。白总,再见。”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字,偏偏接电话的人像个结巴,反反复复的说了七八遍,直到白柯忍不住要发脾气才慌慌张张啪的一声挂了挂电话,声音震得白柯耳朵疼。
接完电话之后,那保安仿佛打通了七经八脉,大义凛然的冲左优走过去。当然,他也曾和左优小小的比了下身手,于是他冲那个大腿没有他胳膊粗的小姑娘弯了九十度的腰:“不好意思,我们刚刚发现,有一个疑似神经病的人正在暗处盯着您,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尽快离开。”然后重新鞠了一躬,扭头就走。
如果是一般姑娘说是被神经病盯上了,肯定会寻求保护。但左优并不是一般姑娘,她在那儿愣了愣,褐色的眼珠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她周围可疑的车和人。于是她就看到了那辆一直横在那儿的车。她站起身,理了理头发,就冲那车走过去了。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靳澄内心深处上演了一场大戏,“怎么能摆出一个最帅的姿势”和“她会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在他脑子里疯狂刷屏”,于是当左优敲开车窗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人冲她笑得一脸荡漾。
左优从小到大几乎就是个听父母的话听老师的话的好孩子,于是当她看到了不知道从那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她想了想,探着身子进了车。
靳澄高兴的手舞足蹈,左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乖,不要乱动啊!否则,我会打你的哦。”
靳澄:“……”
她终于翻到了靳澄的手机,并且拨通了上面第一个来电的人。
眼看着事态冲他想象不到的情况发展下去的白柯,看着张牙舞爪咆哮着的手机,神色复杂。
他并不想接通这通电话,然而当他看到小姑娘把靳澄一个一米八的男人从车里扯出来,扯着他的领带往她原来坐的那块儿台阶上走的时候,他终于颤抖着向手机伸出了手。
左优一边扯着靳澄一边打电话,嘴里还在安抚靳澄:“你乖,姐姐揍起人来很疼的。”
靳澄泪流满面。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都没人接,左优摸了摸靳澄的头:“小可怜儿,都没人管你。”又自己嘟囔,“难不成真要打110?”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屏幕就已经显示到了通话界面。
“你好?”
“你好呀!”左优对着手里还在挣扎的靳澄一笑,“你看他们还是很关心你的!”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左优笑眯眯的看着靳澄:“我联系到你家人了。”她又对着说,“我在路上捡到了你家人,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来接接他?”她顿了顿,又换了种语气,“他有病也不是自己想得的,你们应该关爱他,而不是抛弃他……”
事隔多年,白柯和靳澄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中学年代,痛不欲生的听着来自教导主任的谆谆教诲。
过了大概一分钟,靳澄的助理跑了下来,喘着粗气跑到左优身边:“你好,我来带人。”
左优愣了愣:“你是?”她看了眼还没挂的电话。
助理毕恭毕敬的回答:“白总让我下来接人?”
“白总?”左优想了想,试图把他口中的白总和自己脑海里那个白总联系起来,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难怪。”
靳澄刚准备庆幸自己脱离魔掌,但他又实实在在的是个颜控,助理牵着他越走越远,他越来越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挣扎,于是他挣开了助理的手,两三步就走到了左优面前。
左优愣了下,摸了摸他脑袋:“怎么不走了?你要接受治疗的。”
靳澄试图把左优的手拉下来,然后深情款款的告诉左优:我没有病,如果非要说我有病的话,那么就是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而得的相思病。
但他没拉的开,他愕然的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的手依然紧紧的扣在他脑袋上。他想说话,但他的话也开不了口。因为那个看着这场闹剧向越来越疯狂的方向发展的男人并不允许他这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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