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对于和左优的第二次会面,是完全抗拒的。实在是昨天那位给他的影响让他在短时间内无法直视黑丝袜。但靳澄的行为越来越突破下限,没办法,他只得赶快下来。
然后他看到了左优那张脸。
白柯和靳澄二十多年友情能维持下来是因为两个人有共同之处。他们的共同之处也就是他们对所有美好的事物抱有包容的姿态。白柯觉得靳澄虽然傻,但一张脸长的实在不错,也就忍了。靳澄觉得白柯虽然不太是人,但看在那张脸的份上,他就不在乎了。二十多年下来,他们两个也已经熟的不能再熟,那张脸也已经看烦了。
于是,当白柯看到左优那张脸的时候,他想原来靳澄犯傻也不是没有理由。
那黑丝袜穿她身上还挺性感。
他叫了两个保安,不顾靳澄挣扎把靳澄扛回了公司,然后自己风度翩翩的站在左优面前,表达对于左优对他智障弟弟关爱的感激之情。
先前在公司说话,左优只觉得这人很正经。当然,肚子里不知道在谋划什么的白柯现在看起来依然很正经,他接着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并且觉得自己无以为报,想请左优吃一顿饭来表示自己对于左优的感谢。还不等左优拒绝,他就打电话跟熟悉的饭店老板预约了位置。
左优一直在表示,她并没有做什么。但白柯认定了又怎么会改变,他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个圈:“当然,你不觉得你做了什么。你能忍我的智障弟弟这么久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找到他,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
左优想了想,如果左善是个智障的话,她也一定希望有人这么对待他。这样换位想想,并不是不能接受。
他们去了一家四季餐厅,四季餐厅的老板和白柯很熟,看见白柯带了一个漂亮姑娘,便冲他挤眉弄眼。白柯当然不会理会。
于是,那老板想了想,拨通了手机里的一个号码:“白柯带了个漂亮女孩子来我店里吃饭。”
白夫人听说了之后很是欢欣雀跃,于是她打电话给自己的大儿子,阐述了自己对于小儿子找到女朋友的开心,并且谴责了大儿子年过三十依然单身的恶行。
那男人很是镇定,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白夫人一直在唠叨,他便时有时无的应上两声,表示自己在听着。
最后白夫人说:“我也做好了你打一辈子光棍的准备,毕竟你那张嘴并不是一般姑娘能承受的来的。”
男人挂了电话,笔在手上转了两圈,然后他站了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候,成熟内敛且彬彬有礼,虽然这一切都是假象,但并不妨碍他本人的赏心悦目。他摆弄着手上的金丝眼镜框,想了想,漫不经心的问张秘书:“月月是不是还没联系到?”
张秘书低头:“二少跑靳少公司去了,我们也没法闯进靳氏,把二少给带出来了。”
男人嗤笑一声:“他们俩关系到挺好。”
张秘书也不敢说什么。
“午饭去四季餐厅吃吧!”
张秘书投以疑惑的目光,不过他很快联想到白夫人刚刚的一通电话,又想起自己老板的吩咐,再加上他自己本人的私心,于是他欣然应允。
左优并不太适应四季餐厅的环境,但在她表情上也看不出来什么。白柯一边向她介绍四季餐厅的招牌菜,一边儿又不遗余力跟左优套近乎。
左优没有理会太多,偶尔应上两声。她摆弄着自己手机,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吓了一跳,手机上显示未知号码。
她想了想,接了。
那边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十分和善:“你是左善的姐姐左优吗?”
左优应了声。
“你好,你弟弟在学校打架,我们联系不上你妈妈,只能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马上过去。”她说着站起了身,歉意的看向白柯。
白柯了然:“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用了,谢谢你的款待。”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出去餐厅。
她正出门的时候迎面碰上两个正在往这边赶的男人,都穿着职业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一副精英的模样。左优无暇多想,打了辆车,连忙向十四中赶去。
白柯望着左优出去的方向,正准备打电话吩咐助手去查左优的信息,但他看到接着进来的两个人,他的手就有点儿抖。他向餐厅老板投以愤怒的目光。
男人摘下眼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月月,你就这么不高兴看见我吗?”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我就不说什么了。”
男人就当没听见这话一样:“你说吧,那公司是老头子一手创建起来的,是老头子的心血。”
“不要跟我打什么亲情牌。”
男人话音一转:“本来看老头子那么辛苦,说帮帮他就帮帮他吧!可老头子的心机哪儿是我们两个小年轻能比得过的的。我刚毕业,他就想方设法让我和白氏签了二十年的合约。”他透过眼镜瞄了白柯一眼,“你说他对你会怎么样?小儿子有那么好的经商天赋,你说他会善罢甘休?”
如果是早几年刚刚毕业的话,白柯还可能上了他哥的当,他哥为人他再了解不过,腹黑嘴毒爱说教脸皮厚的子弹都穿不过,别人看着他觉得他成熟稳重风度翩翩,可这人实际上小肚鸡肠且有一肚子坏水。
“你不用拿你的事来启迪我,当年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你签了那纸合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太狡猾了,爸只能用非常手段来对付你。”
“这倒是没错。”男人把眼睛戴上,“既然软的不行,那只能来硬的了。”
张秘书立刻躬身:“人已经安排妥当。”
白柯知道不好,要跑。随即被两个不知道哪里扑过来的彪形大汉给按住,他亲爱的哥哥走到他面前,慢条斯理的看着他弟弟:“月月啊,哥哥再教你一招,聪明的人永远不会只有一种方法等你妥协,他有很多种。”
“白峥!”白柯怒喊。
“我听着呢!”他吩咐张秘书,“把二少带回公司。”
“那您呢?”
“还用问吗?”男人把眼镜摘下来,“当然是出去游山玩水啊!”
白柯的一张脸已经黑的没办法看了。
下午三点的董事会会议,白峥不在,只能由他的委托人白柯来处理。
有人偷偷问:“白柯?那位白二少?”
白二少默默的把耳朵凑近了。
“不知道是哪方的神仙?只要不跟他哥一样是混世大魔王就可以了。”
“我每次和他单独见面就得减寿一年。”男人一脸崩溃。
“谁不是呢!”男人心有余悸。
“锦峰的收购案做的怎么样了?听说白总发了好大的火。”
“不怎么样。”中年男人一脸沮丧,“我觉得如果今天他来主持会议,看见我得活吃了我。”
张秘书就站他们身后,闻言彬彬有礼道:“您放心,白总并没有那么好的胃口。”维护老板的尊严是秘书是他必须要做的事,当老板的名誉收到损毁的时候他必须挺身而出。
那公司里的人一看大魔王不在,大魔王身边的爪牙在,只能一哄而散。
明明都是股东,被一个秘书吓成这样?白柯摇了摇头,更加坚定了自己不来总公司上班的决心。
左优坐着出租车,终于到了十四中,这并不是什么好学校,打架斗殴的事儿在学校时常发生。家长一般去负责赔礼道歉和医药费,流程结束后带着自己孩子批评再教育。
左优匆忙赶到学校,不顾其他人投给她的眼光,踩着高跟鞋跑到了办公室。
“您好,我是左优的姐姐,左善。”她太紧张了,紧张到连自己的口误都没有发现。
女老师愣了愣,看到那小姑娘脸上淡淡的,但眼里紧张的情绪确实藏不住的。她冲左优和善笑了笑,说:“你好,我是左善的班主任,你可以叫我孙老师。”
“孙老师,你好。”
“坐吧!”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左优,“我联系过你妈妈,但你妈妈并不接来自学校的电话。”
左优缓缓抓紧了杯子:“她可能是很忙。”
孙老师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孙老师领着左优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左善的教室。左优脸上露出明显的局促。孙老师说:“他要停课一周,但我又害怕他出去鬼混,只能把他交到你们家长手里,才放心。”
她叫了左善出来。左善才十五岁,上初三,跟左优差了七岁。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打架斗殴的孩子,清清爽爽的,看起来很干净,黑发软趴趴的趴在他头上,穿着格外宽大的校服。他一见左优,愣了愣,脸上就出现了怒不可遏的表情,扭身就要往教室走。左优眼明手快,按住了他的手腕。
左善挣扎了半天,挣扎不开。他愕然地看着自己瘦弱的姐姐,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左优强硬的按着他,向老师鞠了个躬,然后拖着自己弟弟往前走去。
到了校门口,左善剧烈的挣扎起来,他还太小,根本掩藏不住自己身上那股要毁天灭地的戾气。他愤怒的看着左优:“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来?”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左优松开左善的手腕,握紧了少年的肩膀。少年才十五岁,身体单薄,他长的高,生的也好看,尤其是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委屈,更让左优心疼。
她问:“你受伤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查查?”
左善愣了愣:“不用你假好心。”
左优说:“你不要让妈妈生气了,去我那儿住一段时间。”
“我不要。”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她看着弟弟的眼睛,“你打架斗殴是你的错,而我有义务在你犯错的时候收留你。”
她叫了一辆车,把弟弟扔进了后座,不待他反应过来挣扎立刻挤了进去。
弟弟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姐姐的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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