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遥抬起了头,曾经见过她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瘦了很多,但是有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她。
比如严富雅,邢盼,等等那些曾经爱慕过安易新的女孩。
严富雅在见到她后,不禁让她想白之遥以这样的装扮在这里到底是何意?
若不是安逸说出来,她会如何打算出现?
所有的人都满是疑惑。
白之遥在大家的注目下顺着大家给她让出的一条道,慢慢的走向他们。
她走的很慢,很慢,仿佛想要时间静止般。
他的目光太过强烈,如果眼神能散发火光的话,那么此刻她已经融化。
这些年过去了,她已经失去了与他对视的勇气了。
只佯装看向前方,脚步没有停,一会儿就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她今天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她不曾想过。
她回来了,多少年,想着回来,想不顾一切的回来。
“因为没有收到你们的请柬,但又怕打扰到你们,所以就以这样的装扮参加婚宴。没想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她的话似乎已经为她如今出现在这里做了很好的解释。
浅浅的微笑,客套的话语,是那么的得体。
可是这样的白之遥,是那么的陌生。
陌生的,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疑惑不解。
杨漾瞧着她,许久才反应过来,靠近她,然后拉着她的手笑道“之遥,因为你在国外,以为你应该不会来的,现在想来到是我们疏忽了。今日你能来,我很高兴,怎么会怪罪呢!”
白之遥除了佯装笑笑,脑子里面已经一团乱了,她知道她笑的很丑。可是,他的气场那么大,能不结巴,没有发颤,说出这么一大串说话,她应该庆幸了。
然后她转向安逸笑着说道“安学长,说好的保密呢!这样可是很不诚信哦!不过,你确实说的对,既然来了,就应该亲自来说句祝福。”说完转向安易新缓缓的说道“希望你们今后能幸福生活。”
似乎一切都应该就随着她这句祝福语而结束。
她的话,似乎已经将刚刚的凝重打破,可令人窒息的感觉为何反而更为严重呢?
一旁在她出现后就沉默的安易新许久回敬了两字“谢谢!”
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仿佛她就是一如在场的宾客一样。
真的就结束了吗?可曾经经历过那段青葱岁月的人,他们知道白之遥,她曾经是安公子的禁忌。
她曾是A大所有女生所嫉妒羡慕的人,因为她是安公子亲口承认的女朋友。
没有美丽的容貌,没有出色的成绩。
一个如此平凡的女生,她怎么可以被安公子所喜欢,这是当初A大所有女生不能理解。
可在大家慢慢接受这个事实时,不再盼希望时,在快毕业的时候,却传出她离奇失踪了,有传闻说,她嫌弃安公子太过贫穷,所以跟某个贵公子出国了。
这个消息,可以说是给所有的女生希望,那些本放弃的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后来的安易新,疯狂的安易新,真的是让所有人害怕。
他们不知道,原来他们心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也有这般疯狂如魔的样子。
任何人,都不敢在提白之遥一句,所以那个时候,白之遥就变成了A大的禁忌。
如今两人如同陌生人的对话,真的让很多人难以相信。
白沙看着这样的白之遥,她居然早就在这里了,而且若是自己没有出现,她是不是还能心安理得的亲眼看安易新与其他女子订婚。
以前的她,是多么有占有欲的人,她时刻都会宣布对安易新的主权。
恨不得跟所有的人说,她是安易新的女朋友。
那时的白沙最讨厌的就是看到她那得意的神态。
而最可恨的是安易新眼中永远只有她,对于她的任性从不会多说一句。
“白之遥,你原来一直都在。”白沙瞧着这样淡漠的她略带怒气的说道。
“白沙,你回来了,你应该也是来祝福的吧!”白之遥似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说道。
白沙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没有发觉任何一丝难过,痛哭,知道如今自己还在这里完全是讽刺。
五年时间,她已经看不清白之遥了。
“你这般希望,那么就如你所愿吧!”白沙匆忙的离开,显得有些慌乱。
白沙的离开,似乎一切都恢复到了刚才,可是又似乎回不过去。
因为还多了她白之遥一个人。
“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我们婚宴继续呀!司仪继续呀!”安逸打圆场的说道。
而说完这些,安逸一并将还愣在原地的白之遥拉到台下,而舞台上又只剩下了司仪,与他们两人。
仪式继续,经过这么一闹,白之遥理智已经恢复,也失了阻止的决心。
双目平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周围的人频频回头惊奇的看向她。
她真的就那么平静吗?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指甲深入指心的疼也抵不过心的疼痛。
可是,她知道她不可以,不能,不行。
安易新在众人的瞩目下重新托起了杨漾的手,正在帮杨漾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头突然偏向了之遥这边,深邃的眼眸正好遇上她的。
第一次的对视,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可是,一瞬很快他将头转回。戒指稳稳的套在了杨漾的中指。
“之遥,对不起。”身后的声音想起,白之遥没有回头,只是唇角勾了勾,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
“没事,没有你,我今天还是会出来的,别忘了我也是白氏集团的一员。”
这样的回答安逸竟说不出其他话了。
仪式结束后,后半场是跳舞晚会。
大家纷纷散场,去换衣服。
白之遥还有些微愣的站在原处,看到不远处安易新与杨漾正在与言老说些什么。
言老是要走了吗?
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前走了几步。
谈话间他们似发现了她的存在,转头看向她的方向,她一怔,随后坦然的向他们靠近。
“言叔,好久不见。”之遥略带忐忑的问候道。
言老瞧了她半响,道“我可不认识你。”
语气略微带着些赌气与不领情。
白之遥怯怯的低头不知该说什么了。
突然的消失,突然的出现。受伤的最终是最关心自己的人。
也许曾经的白之遥,会上前求原谅,可是现在的她,却失了勇气。
言老看着她的样子,终是不忍,敲了下她的头道“逗你的,要是真跟你们生气,我怕早归西了。”
言老这话,一下子骂了两个人。
“言老这是什么话,您老正是老当益壮呢!”安易新笑道。
白之遥听到他说话,想看看他,正抬起的头,最后又怯的埋了下去。
言老知道从安易新口中是讨不到好的,他这学生,表面待人温和,其实内心腹黑又毒舌。
“安小子,之遥就先交给你了。年轻人的舞会不适合我这老家伙了。我该退了。”言老说完就走了。
将她交给他,这是啥意思。
白之遥正待说什么,见他已走,就留下他们三人,又该是如何?
杨漾已经独自走到了自己这边。
“之遥,去更衣室换件衣服吧!一会儿还有舞会呢!”杨漾率先拉起她的手。
杨漾手上那冰冷的钻戒搁着她的手与心难受万分。
白之遥知道,她在意的,该死的在意着。
杨漾一到更衣室就放开了她的手,并退下刚刚安易新帮她戴上的钻戒。放到白之遥的手里。
“杨漾,我不。。”不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她狠狠的抱住了,“之遥,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白之遥一怔,回来,是呀!她回来了。
曾经的离开,是她从没想过的事情。
如今的回来,却是挣扎了很久的。
不觉将刚刚杨漾放她手中的戒指握的很紧。
抱了好久,久到站着腿都有点累了,最后还是杨漾松开了她,“都怪你,我的妆都坏了。”
将脸上的泪水试图擦掉,可是,因为泪水已经将她精美的妆晕开了,变成熊猫眼了。
白之遥看着她的样子,笑了出声。
一天紧绷的神情,只有在此刻的疯狂大笑中解脱开来。
笑到最后,白之遥不可控制的哭了起来,都不知道为何哭了。
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杨漾瞧着她,疼惜的环抱住她,希望借此给她一点温暖,低低的说道“最艰难的都过去了。”
情绪发泄完后,白之遥渐渐恢复过来,抬头看向她轻笑道“杨漾,你赶快将你的脸洗洗干净吧!”
“你敢笑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然又扯扯白之遥的衣服嫌弃道“瞧你这身衣服丑死了。”
“我刚才是不是很怂。”白之遥欲言又止的问道。
“确实怂爆了。不过,一会儿的舞会必让那些人刮目相看。”
杨漾说完就在衣柜里忙碌的帮她挑起衣服。
在她面前每一件试了一下,终于挑了件符合她风格的礼服。
这样的场景很熟悉,记得每次她要出去与小新约会,杨漾都会这样的帮她挑。
即使中间隔着这么些年,他们在改变,但是情义却没变过。
当接过杨漾挑选的衣服时,才发现刚才她的戒指还一直在自己手中被狠狠握着。
犹豫的伸出手说道“这是你的,若是给我会被他发现的。”
杨漾看了眼,没有反驳直接重新拿过又戴在了手中,犹豫问道。
“之遥,你不后悔吗?”
白之遥一怔,自嘲道“从决定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可有些事情,即使后悔也必须做。这就是人世间的无奈。”
杨漾疼惜的看着她,眼眶已经微微发红,面色凝重的说道,“之遥,你不必以此为借口,让我安心,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白沙回来了。刚才这场订婚完全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可是,你在等,为我等最后一刻路一凡的出现。”
白之遥没想到她竟明白,确实如果她出现破坏了这场婚宴,路一凡就可能不会出现。
是呀!他们两人的心思一直都无法逃过对方的双眼。
“杨漾你为我做这么多,我为你做这些又有什么呢!”
“傻瓜,如果他来了,早就出现了。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杨漾瞧了苦笑道。
“所以这并不是我全部的原因。”白之遥落寞的说道。
“看来我与安易新协议这场订婚宴,最终的目的都没有成功。他虽逼你出现了,可你的无动于衷却是比出现还要伤他更深,怕他不会轻易饶过你。”杨漾苦笑道。
“我从没想过让他原谅,或者饶过。本就是我不辞而别。”
为何我们都如此傻气,如此的为了爱情做着这样的事情。
杨漾看着她失魂的样子,犹豫的说道“之遥,也许有件事情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
白之遥双眼看向她,等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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