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么?赶紧练好了,客人们都等着新的歌女呢。”
最近一个月陈师匠的待遇就是,闷在小房间里面跟着花魁不断的练习琵琶。
唉,陈师匠默默叹了一口气???
花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扣了几下,陈师匠的注意力回来了。
“前辈什么事?”
陈师匠看着花魁似乎对“前辈”这个称呼纠结了一小会,然后对她说:“如果只是在大堂卖艺挣点小钱再离开,你现在表现的这点才华已经够了。”
“???”
花魁可能是在暗暗叹息陈师匠get不到她的潜意思。
还是把话全都摊出来说比较好。
花魁纠结了有一会儿。
还是直接明说的好。
穿越到这个世界才一个月,过着无比无聊的生活,陈师匠每日的乐趣只有看着花魁前辈无比纠结的表情。
看着这一张美不胜收的脸庞因为自己露出了烦恼的表情,这算是一个恶趣味吧。
陈师匠脑补了一下花魁的内心活动,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想过了五十回合。
花魁终于愿意把话摊开来说:“我知道你才华可能不止于此,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伤到脚以后性情大变——还是本人吗?”
陈师匠摊摊手:“你觉得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花魁和陈师匠大眼瞪小眼,眼神交流了有一会儿了。
妈妈桑在门外问:“怎么就听不见练琵琶的声音啊?”
花魁给这段对话打掩饰:“弦断了我接上便是
,这破琴。”
没回音了。
花魁走进房门,耳朵附在房门,听了听,确认妈妈桑走远了。
陈师匠:“……”
花魁:“可能今天是有贵客来看,我们长话短说。这个月的观察我发现你打算离开这里,只是普通歌姬,妈妈桑认为没有给她带来很多钱的,很快就被塞到后院了。你得表现的比较受欢迎但是不能达到摇钱树的程度。”
“如果我能帮助你离开,我的请求是那些年老色衰、没有去处的姐妹们能有个后路。”
陈师匠:“我们只认识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知道我要离开?你怎么想到——”
陈师匠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其实花魁已经没几年红的了,没有上妆的脸,眼角已经出现了鱼尾纹。
“本来我属意的是王怜花公子,但是公子已经多年没有光临这里了。男人啊,都不值得真心相爱,何况我等逢场作戏人。”
王怜花……武林外史?沈浪?朱七七?
这是武侠世界啊。没空理会花魁的自怜自艾,陈师匠嘴角抽抽内心哀叹自己的运气,当年看的历史书都没什么用了。
末了,花魁补充了一句:“这么多年来我遇到每一个可能有你这种潜质的新人,我都会提出这个请求。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种话。”
“我的时间不多了。”
她似乎留下一声叹息,离开了。
这天,陈师匠左眼皮一直都在跳,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祸是福皆难料,陈师匠硬着头皮走下楼。
妈妈桑过来说:“今日贵客不喜,想听悲歌。”
陈师匠颔首低眉,一步一步踩着楼梯下到茶座。
是上次打闹过的东家少爷。
是啦,这一位爷纠缠一个卖花街女未果,卖花女执意离开了太原城。
清唱卖花女:
愁苦困,卖花过日常有恨
恨不已,名花未得爱护人
使血泪落满襟
这一段控诉卖花女每天都过得如何如何。
故旧不见已伤心,故地不到更伤心
……
大堂里除了这些常客,今儿还出现了一副新面孔。
花衣服男子本来就少,长的一表人才更少。
华服男子小小的啐了一口酒,嘴里默默念叨着:“故旧不见已伤心,故地不到更伤心……唉,都是天涯流落人。”
男子一拍桌子,桌面上一双筷子顺势拍出来,正中闹事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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