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圣泠带着从盟里赶来的手下,布下了天罗地网,终于在凤阳城的一处烟花之地抓住了那作恶多端的采花贼。
此人身上背了数条人命,如何处置,江圣泠思忖良久,决定还是送回武林盟再做定夺。
由于那采花贼太过狡猾,江圣泠又让人他给他喂了软筋散,以防他路上逃跑。
来的几名属下里,自然知道江圣泠前不久遭了此人暗算,便又将那采花贼捆了起来,才压上马车。
江圣泠看了眼,放下车帘,叮嘱道,“这采花贼虽用了软筋散,但你们一路上也不可懈怠,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留一人把守,直到安全回到盟里为止。”
几名属下听他话语,似乎未有归去之意,不免有些惊讶。
其中一人上前道,“公子还有事要办吗?”
江圣泠摸着手里的剑,摇了摇头,“没有,你们回去帮我跟父亲带个平安便可。”
那人见他似乎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又道,“来时盟主曾叮嘱过,这边一切事宜结束之后,请公子速回,江湖中这几日,不大安宁。”
江圣泠闻言抬起头,他并没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不由问道,“出了何事?”
那人道,“前几日,天煞帮,和浮云寺都相继出了人命。”
这可不是小事,天煞帮乃江湖第一大帮,浮云寺亦是千古名寺,断不会轻易就出人命。
江圣泠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皱眉问他,“有没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那人摇了摇头,“…盟主只查到些蛛丝马迹,似乎与启泉教有莫大关键。”
“启泉教?”江圣泠皱着眉头,似乎极为厌恶,连声音都冷了下去,不由自主带了几分正义凛然,“几月前他们教中护法叛变,刚平息过一场内乱。这才安分多久,又出来祸乱江湖!是看我们武林盟好欺负不成?”
一人附和着说道,“邪教中人,自然胆大妄为。”
江圣泠一向以江湖之事为重,如今出了人命,他自然是要回去的。
但临走时,江圣泠又有些犹豫。
他的性命是楼溪悟所救,无论如何,临走之前江圣泠都想去卫府道个别。
只是道个别,江圣泠这般说服自己。
好在那几位下属也要回客栈收拾行李,江圣泠与他们商量了一番,便定了一个时辰之后在西城门汇合。
待几人走远,江圣泠便匆匆赶去了卫府,他依旧是偷溜进去的,利落的躲过夜查的护卫,进了那人所在的阁宇,却见院中灯火零星,江圣泠抬头看了要天色,一心只想来道个别,却不知竟已这么晚了。
想来那人已经睡下,江圣泠也不想吵到他,悄悄从窗口溜了进去,打算给他留张字条。
房间里有些昏暗,江圣泠发现这房里竟是只点了一盏灯,见状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他对楼溪悟的事情,一向都是比较留意的,自然知道,那人睡着时,房内是留三盏灯的。
这是习惯,一般不会有什么遗漏,江圣泠的目光在那盏灯上看了片刻,眉头跳了跳,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他站在窗下,目光在外室扫了一圈,江圣泠最先看到的是地上破碎的茶壶,和一滩未干的水渍。
心头登时被不安占去,确定外室无人,他不敢多想,抬起沉重的步伐向室内行去。
江圣泠走的极慢,一步一步都像是敲打在了心里般,格外沉重。
越往里走,光线便越发的暗,江圣泠隐在角落里,借着清冷的月光,隐约在室内看到了两个重叠的人影。
他脚下不停,慢慢的越走越近,透过斑驳的珠帘,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人。
那原本要迈出去的脚步却急急停下。
周围的景物在眼底虚幻开来,他看到——席安被抵在一张沉香木制成的贵妃塌上,青丝散乱开来,那人一手扣着他的下巴,一手揽着他的腰,就那么旁若无人的在他的唇瓣上厮磨舔舐。
席安似乎极为疲倦,柔弱无骨的靠在那人怀里,被迫扬起下巴承受他的侵犯,从这个角度江圣泠甚至可以看到他微蹙的眉尖,似痛苦似欢愉,使那如秋水般眼睛里泛了些动人心魄的氤氲雾气。
这一幕的冲击力如□□般在他脑中爆炸开来,江圣泠握紧了拳头。
胸口里涌出的复杂情绪说不清是嫉妒还是愤怒。
那种浓浓的不甘又再次席卷而来。
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欲望终于冲开了牢笼,它在拼命的呐喊。
——如果喜欢男人的话,我也可以的!
这一瞬间江圣泠突然就不想再压制了,什么仁义,道德,全被内心深处那快要吞没他的占有欲侵蚀。
他眼睛红的吓人,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想上去狠狠的撕开两人,让席安只能在他怀里,那张殷红的唇瓣也只能他能品尝,甚至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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