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又死了[快穿]

37.偷看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 长龙镇出现了不少年青人, 都是城里下来的。
    少男少女都好新鲜, 刚来的时候干完农活,还有劲儿四处走动。他们爱花、爱美,尤其是女孩子, 听说了镇上有户人家门口的梨树一年开几次花,都要来瞧个热闹。
    这可把谢一剑美得,一被人夸,就晕头转向找不着北。每年都眸足了劲儿, 使劲绽放。每次有人来看花, 谢一剑都乐的跟什么样。祁天在井底却白眼翻天, 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发脾气, 还要作妖,故意打湿扯水人的衣裳。
    时间长了这样的景象就愈发少了。一年四季的枯燥、劳累的农活就够他们受的。看花?那是新人才有的兴致。
    这年又来了一批年青人, 人多了, 住的地方就不好分配。大队长索性将一些人分到了乡亲们家里, 小院也迎来了这么一位客人。
    姑娘是大都市来的,人也讲究, 脸也漂亮, 一双素白的布鞋干干净净, 两个麻花辫俏生生的垂在胸前。老二的儿子,十六岁的罗书喜看直了眼。
    谢一剑一瞧, 在一边偷笑:“嘿嘿, 小蟠龙, 我说这两人有戏,你信不信?啧啧,这就是青春啊。还是年轻好!”
    祁天听不得他说别人好,闷声道:“我也很年轻啊,你瞧瞧我,不比他们凡人长的好、长的壮?”
    谢一剑看他五大三粗的躯体,慵懒的盘踞了整个井口,要不是随着修为的增长,凡人看不见他的踪迹,不然关露个头都能把人吓死。
    蟠龙以雄壮、庞大的身躯为美,最是看不惯那些弱不禁风的凡人。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臭毛病,谢一剑一说人家好看,祁天总是鼻孔朝天,把人贬的一无是处。
    谢一剑不跟他斗嘴,摸摸胸口发热的地方:“小蟠龙,最近我体内内丹反应剧烈,怕是化形的时机到了。化形后,恐要离开此地。你呢?到时候你打算……”
    谢一剑话还没说完,祁天慌里慌张,就急了:“你想走?去哪?”
    “不是想走,是暂且找个深山老林躲躲,刚化形还不稳,怕遇到那老妖道。等修为稳定了,再出来找他寻仇不迟。”
    听谢一剑这么一说,祁天不再开口,只是转动的双眼充满不安。
    往后的几日他没日没夜的守着谢一剑,修炼的时候,还要□□看顾着。
    谢一剑以为小龙担心自己化形遇到危险,就笑着劝他:“好了,我要化形必然叫你,请你为我护法。”
    护法?那是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邀请的也都是最值得信任的家人,他要让我为他护法?
    祁天红了脸,嗫嚅着点头。
    他没告诉谢一剑的是他一直守着他,是害怕谢一剑转头趁他不注意跑了,就跟母亲一样,转眼为了点人间的美食,忘记自己,像占空间的垃圾一样丢掉。
    “那你,那你记得叫我,我,我马上也要冲破封印了,你……要记得叫我。”深怕他忘记似的,祁天一连吩咐了好几遍,才潜下水努力修炼去了。
    清明多雨,今年的梨花开到极盛,一树的白色花瓣,祁天收集了很多 。新来的小姑娘江思蓓也喜欢,出门总要路过闻闻香。
    一日夜里,轰隆隆春雷不断,小镇的乡民睡得极熟。罗书喜想起隔壁江思蓓的屋子瓦片老旧,听着屋外的雨声、雷声他怎么也睡不着。
    要是漏雨了怎么办?她脸皮薄,一定不好意思叫醒大家伙,大半夜麻烦大家。可真去了,她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的去人家屋里……
    罗书喜抱着被子烦躁地翻了个身,躺了半天突然又坐起身。
    不去不行,她身子单薄,风一吹就倒,受了寒怎么办?村书记、大队长把人家一个知识分子安排到自己家,那是看得起咱们家,不能让人一个小姑娘受了寒。
    罗书喜自认为找到理由,披上外套、踩上自己的解放鞋,开了门,沿着淅沥沥的屋角,摸索到江思蓓的门前,竖着耳朵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声音,整个小院除了雨声、雷声,安安静静。罗书喜放下了心。
    侧身刚想回屋,又想:现在瓦片不漏雨,哪知这半夜漏不漏。
    索性搂紧了身上单薄的衣裳,蹲在了人家姑娘的房门前。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罗书喜醒了过来,揉搓双眼,不经意间瞅见自家屋前的老梨树诡异的发着白光。他不敢置信,使劲儿揉眼,摇摇头,再一看。何止是梨树啊,梨树脚下的湿滑的泥土都裹上了一层神圣的白光。
    一整个光圈包围着梨树,淅沥下着的小雨落在白光上,四溅开来,像是真有层膜阻挡了雨水的进入。
    这么大动静,诡异的竟然没人清醒,除了罗书喜,没人察觉。
    他张着嘴,痴傻的望着这诡异的现象。没注意,树下不远的井水,正咕噜咕噜翻腾个不休,像是有什么要突破井水,从里头冲出来一样。
    罗书喜算是胆大的,抖着两条腿,还想站起身去看看自家诡异的梨树。
    他自小听大伯、他爹说过,自家门前的梨树有些神通,曾经替他们家赶过侵略者。打战失踪的爷爷当年也貌似与这梨树有些渊源。
    无奈白光越来越刺眼,树身也渐渐在这白光中隐匿。直到唰一下,耀眼的白光从中间朝四周迸射,直叫人睁不开眼。
    罗书喜慌张的连忙抬手遮眼,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井里的水突然哗啦啦飞向天空又砸了下来。随后天空轰隆隆雷鸣,还夹杂着什么异兽的吼声。
    罗双喜抬眼,惊得呆若木鸡。
    一条身长百米,头上长角,有鳞有爪,身形似蛇的灵异神兽在天上翻云覆雨、吞云吐雾。在漆黑的夜空自由穿梭,电闪雷鸣对他毫不影响。
    懒懒的一声“吼”,都引得山鸣谷应。
    而此时罗书喜背后,极光在包围了梨树整整半分钟后,突然快速的消失不见,一矫美的男性裸·体渐渐显现了原型。
    罗书喜像是察觉了什么不对,转身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
    那天上的神兽翻云而下,朝着他怒吼一声:“滚!”
    罗书喜双耳欲聋,摇摇晃晃,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等他再缓过神,那场面更加毛骨悚然。
    一大蛇似的野兽从上而下死死缠绕住了裸·体的年轻男子,望一眼,他都要朝你低低怒吼,像是怕你贪图他的珍宝。
    罗书喜眼一闭,啪的向后一仰,晕死后去。
    满身雨水的谢一剑……
    “瞧瞧把人吓晕过去了吧?你就不能动静小点?”
    祁天委屈:“谁叫他胆大包天……”偷看你。
    “胆大包天什么?”谢一剑试着动了一下,却怎么也摆脱不开祁天的束缚,“你缠这么紧干嘛?快让开呀,我要找件衣裳穿穿。”
    祁天听话的松了松,却实在不愿离开谢一剑温暖的肌肤。
    “我就替你挡挡,你别,别嫌弃我啊。”
    不缠着他,要是等下地上的那个讨厌鬼醒了怎么办?
    祁天总觉得谢一剑的身体被人瞧见了,自己会吃大亏一般。
    谢一剑拿这条小龙没办法,想着他们家族就是蟠龙,从来就爱盘着柱梁,怕这是从蛋里带出来的习惯。
    一人一龙坚持着这么个姿势,像罗书喜的屋子挪。谢一剑找了件罗书喜的旧衣要换上。
    “还不快下去,我要换衣裳。”
    祁天依依不舍的撤开,小眼睛望着天,一副正人君子样,可惜隔一会儿偷瞄一眼,眼珠子恨不得贴到人家身上黏着不下来。看也就算了,丝毫没注意自己的呼吸喘的跟什么似的,哼哧哼哧。
    谢一剑以为这孩子没见过妖精化成人形的样,羡慕这呢,也就随他了。
    换好衣裳,谢一剑拉开门要出去。
    祁天在身后焦急:“你要去哪?我也去。”
    “你放心,我不去哪。就把门口被你吓晕的孩子背回来。”
    谢一剑将罗书喜放置到房间的地上。他这一身的泥水,怎么也不能放到床上的。
    瞅着还跟自己干瞪眼的小龙,谢一剑妥协,拉拉自己的衣袖:“先藏进来,我要唤醒这孩子,你别又把人吓到了。”
    只要他不偷偷走,祁天都听他的。变小了身体,麻溜的钻到谢一剑的衣袖里。
    谢一剑拍拍袖肘里的祁天,让他听话,再用妖力随手灌注到罗书喜的天灵盖,罗书喜很快醒了过来。
    罗书喜望着眼前穿着自己衣裳的少年,骇得连连后退,他还记得刚刚这少年被巨兽缠绕的样子。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你,你是什么妖怪,为什么藏在我家。”他可还记得刚刚梨树发白光的诡异样子,而且那白光一消失,梨树也跟着消失不见。
    “我对你没有恶意,当年也是你曾祖父将我挖回家的。我就是你家门前的梨树,你想想,你大伯是不是跟你说过我的事,我以前还救过你们一家呢。我要是想害你们家,早就害了。”
    谢一剑对罗书喜坦白,如果没被他看见化形的过程也就算了,偏偏被他撞个正着。不过跟他说清楚也有好处,以后有些事情,还可以吩咐他去做。
    罗书喜舔舔唇,点了点头,他的确是从小听着大伯、他爹说那些故事长大的。
    “那您,那您现在是得道成仙了吗?”
    谢一剑抿唇笑,装神弄鬼:“你说得对,我已经得道成仙了。不过在俗世还有一些恩怨需要了结,故此要在人间停留些时日。”
    罗书喜一见他承认,立马将自己嘴牢牢捂住:“我保证不说出去,仙人要做什么,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还真有一件事麻烦你,明早你替我处理老梨树的残枝,就说晚上见它被雷劈了。”这借口找的!
    罗书喜连忙点头,又支支吾吾半天:“仙人,那,那缠绕您的神兽是?”
    谢一剑拍拍不知什么时候钻到自己胸口的小龙,一脸正经的扯谎:“那是我的坐骑,一条蟠龙。来,小龙跟书喜打个招呼。”
    小蟠龙不舍的从谢一剑胸口的衣领钻了出来,对着罗书喜轻吼了一声。
    这人类真烦,小妖精干嘛还想要找他帮忙,难道我不能替你做事吗?
    还有这衣裳,一股怪味,如果不是小妖精身上的梨花香,本龙才不愿意钻这破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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