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樊周看着晚上的大上海，现在还不太晚，刚刚八点，街道上热热闹闹的，还是一片灯红酒绿的景象，樊周的眼睛应接不暇地看着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这些都是她从没见到过的，她心里很新奇，眼睛随着窗子上移动的景象而动。路上的行人穿着华丽干净的衣服 ，各种各样的店铺，或买吃食，或卖衣服 ，有的樊周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樊周终于知道了二婶让她来看外面世界的用意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自己还会有更多可能性，会有自主的权利。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叫做不夜城的地方停下，不夜城的牌匾很简约，但无处不显华丽和魅惑，黑色的牌匾上映着三个烫金的大字不夜城。
    樊周下了车，环顾着四周，好奇又有些害怕。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也是我住的地方 ”铃兰从车上提下行李，走到樊周身边，虽笑着但脸上有些落寂。
    “师傅，多少钱？” 同行的女人对着车窗里的出租车司机问。
    “113”
    “给你”那个女人给完钱就转头往这边走来。
    那个司机在发动车子时，又回头望了一眼这边，露出了一个表情，那时候樊周不懂，后来她知道那是蔑视。
    走进不夜城，里面都是人，有的喝酒，有的跳舞，震耳欲聋的歌曲袭来。樊周皱了皱眉，往来都是人，有几个男人看见樊周露出了玩味的笑。樊周紧紧跟住铃兰。
    “哟 ，李老板呀，今天又来呀!我一会好好陪陪你呀”那个女人搔首摆尾地说。
    “哦，芍药呀，我可等你哟。”瞧见他们两个人在那里说笑，脑海中浮现出小妈的样子。不禁怀疑自己在什么地方。
    终于来到后台，铃兰和芍药和一众姐妹打完招呼后，铃兰就拉着樊周进了她的休息室。
    樊周打量着着，想着外面那些衣着暴露的女人，有些没有回过味。
    铃兰把灰头土脸的樊周拉在了沙发上坐下，“你一定饿了吧？”她把桌子上的面包给了樊周，樊周真的饿惨了，一把就抓过来开始吃，看着狼吞虎咽的樊周，铃兰接了一杯水给她。
    “你看见了，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不瞒你说，我和刚才那些女人一样都是个□□，这不是什么光鲜的职业。我知道你可能没有亲人，我把你带到这里来 ，并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帮你。如果你不想留在这，等你找到工作可以离开。”铃兰对着镜子画着妆。
    樊周停下吃东西，看了看铃兰，“你为什么帮我？”
    铃兰笑了平淡地说：“因为一见如故吧，如果我女儿没死，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樊周怔了。看着显得年龄并不大的铃兰，有些震惊。
    “好，我留在这里。”樊周知道她对自己没有坏心，也知道在这里工作并不光鲜。可自己不能上学了 ，也不知道怎么找工作，她需要钱来养活自己，她不会一辈子就在这里，等她有了钱，她就离开。
    “你确定？”铃兰问，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嗯。”
    “那你就去卖酒吧，平时当当服务员，等你想走时，就走。”铃兰起身换衣，要马上工作。“去找周管事，就说是铃兰叫你去找他的。出了门，往前，有一个办公室。”
    铃兰走到门前，准备出去，转头“做事小心，你长得漂亮，不要太锋芒毕露，平常被刮下油就刮下油，一定要随机应变，这里的客人可都是大人物，有什么不懂得就来问我。”
    一年后
    樊周聪明，长得不错，在这里混的也算是好，生意虽不是最好的，也不错。跟这里的人相处的也行。刚开始，自然也受了不少委屈。这一年里，樊周学会了忍 ，也长大了，每天谈笑风声，为人处世，都十分老成小心。被逼的成长是足够痛苦的，她安慰自己起码在这个城市待下了。等成年了，她就可以进入社会，正常工作了，可以明正眼顺地养活自己，再找一个爱自己的人。
    “桔梗!黄二爷来了！叫你”
    “知道了，马上就来!”樊周看着镜子里画着浓妆的妩媚自己，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加上个子高挑，倒像个二十岁的成熟女人了。
    走进包房，黄二爷就脸上立马堆起了猥琐的笑容，“桔梗来了，快进来坐。”
    看着黄老板满身的横肉，樊周堆起笑意坐在他身边，“黄老板，最近又英俊了。”
    樊周说话好听，会哄着人多喝酒，又会划拳，玩各种游戏，喝酒又爽快。黄老板最吃这一套了。
    “桔梗真是嘴甜”睡着亲了亲她的脸。
    她笑着和黄老板保持了距离。“来，喝酒，喝酒。”
    “我操 ，别给脸不要脸，想睡你是给你脸了。不就是一个破鞋吗？”旁边那个男人把身边的那个陪酒女打了一巴掌。
    那个女孩害怕极了，在地上*哭
    樊周认识那个女孩，是新来的 ，今年十五了，叫雏菊。是家里卖来的。想起自己曾经在那个家里也是这样，樊周对这个女孩有些疼惜，这可能也是对自己的疼惜。
    “这位大爷，别跟她这种木头疙瘩计较，扫了您的兴，直接让她滚出去！”樊周舔着脸，笑着看了看着那个男人，又转头恨恨地瞪着雏菊。
    雏菊吓坏了，还在那里哭。
    “这事可没这么简单，我看我今天就睡了她了，怎么了？”那个没有理会樊周，恶狠狠地说着，脸上的表情都很狰狞。这个臭□□嫌弃自己，害自己在这些人前丢了面子。伸手就把雏菊扔在沙发上，打了两巴掌，开始撕扯着雏菊的衣服，雏菊反抗就再打，下手很重，不一会她的脸就紫了。
    樊周心脏怦怦的，这种事时有发生，只是樊周第一次亲眼看着，樊周的脸的蹦住了。
    撑着笑脸樊周走上前，“老板，别跟她计较，她是新……”
    那个男人回过身子就将她踹倒，她闷哼了一声。
    转头看着那些客人无不例外地眼睛里充满了兴奋，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其他的陪酒女和□□也有的面色惨白，有的漫不经心，无所谓。这些人的脸在樊周的眼睛里，脑海里不断地晃动。她看着伏在年轻女孩身上的男人站在那里解开了皮带。
    拿起酒瓶，就往那个男人的脑袋上重重地一砸。
    “啊！”尖叫声响起，那些和这个男人一起的人站了起来，那个男人停下了动作，捂着流血的头，转过身过来就开始打樊周。
    “操，臭□□，敢打我，我打死你。”重重地扇了两巴掌，樊周的嘴角立刻见了血，应声落地，紧接着，那些人就开始拳打脚踢。
    “操！活的不耐烦啊！”
    “打死你个臭□□。”
    “砸，他妈的给我砸!”
    接着包房了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些女人吓的也逃走了。
    樊周躺在地面上抱着头一动不动地挨着打。她看着那些挥动着的脚，觉得时间都安静，好像回到了家里，樊大海也是这样打她的，她疼，可又有人会听吗？
    樊周醒来在医院里。她睁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发着呆。她不知道自己过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她的以后是什么样的。
    樊周伤的不轻，在医院住了一个月，铃兰每天会抽时间来看她，给她带饭。铃兰没有责怪她，只是告诉她做事要圆滑小心，要自保，不要再这样了。出了这样的事，经理也脸色不好，他平常与铃兰交好，又看樊周工作为他也赚了不少的钱，就没让樊周怎么样，说等她休息好再上班 。
    雏菊就没这么好运了，被臭骂了一顿，被人欺负，她的是皮外伤，修养修养就好了，只是身体好了，就要拾起面具继续工作了。她是卖进来的，要赚钱赎自己，不夜城并不是那么好出去。
    樊周回来，生意就不怎么好了。
    她化完妆坐在休息室，抽着烟，烟，她不知道自己自己是什么时候抽上的了，好像是很久之前了。她已经七天没有什么生意了。
    “哟，那时候知道充好人，多管闲事，现在喝西北风了吧！”一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女人说，她叫百合，长得倒也清纯，只是人不如其人。她在这里也小有名气，现在樊周生意不好，她势头更旺了。
    樊周没有理她，也不在乎闲言碎语，爱说就说去呗！
    时间真快，都已经十一点了，今天又没什么生意了。
    “桔梗，Z号房。铃兰姐给你揽的生意。”
    “知道了！”Z号房是最高级黑钻的包房。
    知道是铃兰帮助的自己，樊周心里暖暖的。
    樊周走到包房门口，告诉自己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