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米琳儿的指挥,白狼团与罗素团的阵型瞬间被打散,败局已经无法挽回,眼看他们将要全军覆没,作为主力的黑狮团却突然撤退,这给了他们逃离的机会,其他几个团的佣兵也没有要追击的意思,这场战斗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战斗不过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损失却是惊人的,黑狮团剩余不到两百多人,贝斯清点过人数后脸色都黑了下来,这次对于黑狮团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贝斯雇来的其他三个团也损失惨重,加起来也只剩三百多人,他们同时还失去了团长,内部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莫德雷德命令贝斯给他们分发金币,安抚他们,将他们留在了身边。
“这位爵士,对蒙特里戈庄园的攻击先放放吧,我们……”
“你在怕什么?”莫德雷德打断了他,“你不是想要复仇吗?”
“可是那个残废手下还有十多名全副武装的骑士,我怕……”
“你们还有两百多人,不是吗?”莫德雷德冷冷的笑着,“不要消磨我的耐心,我帮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也该做出点表示了!”
贝斯就算再傻也知道佣兵与骑士之间的差距,佣兵装备差,武器差,没有经受过训练,骑士则完全相反,那一套坚硬的盔甲就算站着让你砍也不一定会砍得动,毫不夸张的说,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完全可以毫无压力的打十个普通的佣兵。就算有着人数差距,现在的黑狮团想要拿下十多名骑士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而这个代价恰恰是贝斯所承担不起的。
如果当初贝斯知道莫德雷德给他的许诺会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那他宁愿在风铃兰呆着。
贝斯看了一眼被绑在一旁的米琳儿,心里忽然有了主意。“这位爵士,我有办法了,不用主动进攻,我敢保证那个残废会主动送上门来!”
“老实讲比起你我更愿意相信一头猪!”莫德雷德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给你一分钟,如果你再提出垃圾建议浪费我的时间,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贝斯舔了舔嘴唇,“这个米琳儿发过誓要效忠那个残废,所以艾伦一定会来救她,我们就用她来作为诱饵,然后布下圈套,到时候那个残废一定会来自投罗网!”
“你怎么确定艾伦会来救她,如果他自己逃跑了该怎么办?”
“我觉得他不会自己逃的,那个艾伦就是个冲动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去公然挑衅帝国的继承人了,您说是吗?”
莫德雷德忽然发觉贝斯说的有点道理,他扭了扭脖子,冷冷的看了贝斯一眼,“好,这件事我交给你,如果你搞砸了,后果我要你自己承担!”
贝斯看了莫德雷德手中的斧刃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米琳儿在一旁听到了一切,她疯狂的扭动着身躯,用头撞击地面,贝斯看到后粗鲁的制止了她。
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一缕鲜血顺着额头滑落,划过眼睛,流进嘴里,味道咸咸涩涩的。她不想受到侮辱,更不想做诱饵,但是现在的她连求死都做不到。
所幸贝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对她并没有多余的想法,贝斯在营地中央竖了一根木桩,将她绑在了上面,并命令佣兵们四处散播消息。
邻近傍晚,天气冷的要命,米琳儿被绑在木桩上,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纵使这样,她的心里还在默默祈祷着艾伦不要来救她,她只希望吹来的风再冷一些,最好能将她直接冻死,也好过遭受这种痛苦。
夜色降临,米琳儿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她在隐约中看到了一个身材娇小黑色身影,那是谁,是死神吗?
那不是死神,那是个女孩,她穿着黑色的袍子,融化在夜色当中,她站在木桩下仰起头看着米琳儿,瞳孔里一片虚无。
米琳儿认出了她,她是刃下心,技艺高超的不语者。
“你是来杀我的吗?”米琳儿虚弱的说道,她泛白的嘴唇因为寒冷而颤抖不已。
“是啊,我是来杀你的。”女孩轻轻的说道,“你猜是谁雇我来的?”
“我不知道。”
“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刃下心歪着头看着她,“是你的艾伦少爷啦,他不忍心你受苦,所以叫我来杀了你。”
“是吗,太好了。”米琳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请你告诉少爷,我虽然没有给他带来荣耀,但我也绝没有给他抹黑。”
“你就这么信任他吗?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你不懂,你们这些为钱杀人的刺客永远不会懂。”
刃下心盘腿坐到地上,放下了兜帽,对着米琳儿笑了笑,“其实我是骗你的啦,他怎么可能委托我做这种事。”
“嗯,我知道。”米琳儿并没有感到意外,“但你还是要杀我。”
“是啊,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不能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你知道的,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来救你。”
“嗯,谢谢你。”
“其实我蛮想救你的,可惜我没有这个能力。”
营地里满是看守的佣兵,刃下心能潜进来已是不易,更惶论带走一个人。
“冒昧的问一句,你真的把少爷当做朋友吗?”米琳儿还对之前的刺杀事件耿耿于怀,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一名不语者。
“当然,因为他是第一个不嫌弃我的人啊。”刃下心悲伤的笑了笑,“我一直想成为一名贵族,因为老师跟我说过,只有成为贵族才能自由的掌握自己的人生,遇到真心的朋友,然后与相爱的人厮守,而当不语者就只能一辈子生活在黑暗当中。”
米琳儿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孤独感,对她有了一丝同情,“你的老师也是一名不语者吗?”
“嗯,前任色欲之罪莫里斯·柯尔琉斯,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只可惜他的结局并不太好。”
“他是怎么死的?”明知这么问并不礼貌,但米琳儿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只是有一天早上,人们发现他与一名妓女相拥着死去,一柄长剑从两人的胸口贯穿而过。”刃下心仿佛是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脸上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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