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孙榕虽三十有几,将近快四十岁,但她保养极好。
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完全看不到什么皱纹。
再加上她穿着时尚,身上的衣服都是大牌的高奢,如果说她实际上是二十几岁,恐怕都会有人信。
反正看起来,绝对不像是什么快四十岁的样子。
简言而之。
大美人。
有如此的大美人牵手,就算是廖鸣这个未成年,恐怕也会脸红心跳,颇为的觉得受宠若惊和不好意思了。
然而,到了司降那……
便就只剩下了满满的嫌弃意味。
廖鸣瞧着自家师父那颇为嫌弃的举动和神情,不由得在心下幽幽的叹了口气。
哎,师父当真是真的很讨厌人了……
师父究竟有什么是不讨厌的?
鬼?好像也不喜欢。
钱?好像也不是。
人?那是师父最讨厌的‘东西’……
所以。
师父到底喜欢啥啊?
不过话说回来,师父生前,也就是还没做鬼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啊?
不会是因为被人欺负了,所以才很讨厌人吧?
但是……
廖鸣想到这,又不禁想起了,之前在车巴士上时,自家师父那冷酷无情的拖着女鬼头发的情景……然后又想起了不久前在别墅门前,冷着脸掐保安脖子的情景……接着是刚才说等天师死了才会肯出手的冷漠神情……
感觉,师父这个残暴(划掉)的性子……应该没人会敢欺负他吧。
回忆完刚才这些的情景,廖鸣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背脊一凉。
女主人孙榕这边。
虽然手被司降给躲过去了,但孙榕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像他们这种世外高人,有些什么忌讳和怪癖,再正常不过了。
孙榕挽唇笑了笑,又热情的问道:“大师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您做。”
司降神色冷漠:“不必。”
孙榕声音微顿,接着又问:“大师要喝茶吗?我这有上好的龙井和碧螺春,哦对了,蓝山和巴拿也有……您要喝什么,我现在就去给您弄来。”
司降还是那两个字。
司降:“不用。”
孙榕这会就不禁有些苦恼了起来。
他不吃也不喝,这该怎么办?
就在孙榕苦恼深思的时候,廖鸣小心翼翼的从自家师父的身后探出头,说:“那个……阿姨……不,姐姐,我能和您谈一下酬金的问题吗?”
孙榕微愣,然后柔声道:“好的。”
廖鸣眼前一亮,迅速的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
坐好之后,廖鸣想也不想的回头对着自家师父说道:“师父,快来坐~”
孙榕顺势看向司降,伸手撩了撩头发,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沙发刚才不小心被……划了几个大口子,可能坐着会有些不舒服,您不会介意吧。”
说这话时,孙榕略去了一两个字,虽然没说出来,但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心神领会。
司降神色冷淡:“不会。”
孙榕双眼微弯,温柔的笑。
一人一鬼安静的在沙发上坐好。
在沙发上坐稳之前,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司降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朝青年的方向瞥了一眼。
仅止一眼,便就很快的收回了视线。
一人一鬼坐好之后,齐元庆也跟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齐元庆在一人一鬼正对面的方向坐下,然后神色不屑的瞧了一人一鬼一眼。
齐元庆嗤道:“什么大师,不过就是把那鬼给摁住,然后捆住了双手罢了。接下来的作法驱鬼,还不是交给别人来做?我看,恐怕他也就只会捆手罢了,至于其他的,压根就不懂。你可别被这俩人给骗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孙榕说的。
齐元庆话落,司降轻飘飘的睨了齐元庆一眼。
没说话。
司降分明一个字都没说,但不知为何,齐元庆的心下不禁有些发毛害怕了起来。
令人不自觉的心生畏惧。
齐元庆悄悄的咽了口唾沫,为了给自己壮大声势,故意的抬高嗓子,大声说道:“看什么?是不是我说中了,就觉得心虚了?”
司降无动于衷,毫无反应。
他的逆鳞,只有天师二字,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会放在心上。
活了千年,他什么脏话鬼话没听过。
要是因为这点话就因而动怒,他这千年也就白过了。
但他的徒弟廖鸣很是生气。
廖鸣现下才十六,年纪轻轻,还不会控制情绪。在听到这话后,廖鸣脸红脖子粗,当下便就忍不住要跟齐元庆吵起来。
但还没等廖鸣开口,只听坐在他身侧的孙榕柔声同他们道歉道:“两位别介意,我叔父就是这样的性子,他其实也没多大恶意……”
说完,孙榕将目光转至齐元庆。
孙榕蹙眉,说:“叔父,要刚才没他们出手,我们早就没命了!您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齐元庆闻声嗤笑,仍是不以为然。
廖鸣瞅着齐元庆那不屑的样子,心中闷火。
他阴暗的想:刚才就应该等鬼咬死他了,师父再出手。哼,狼心狗肺!
但大美人孙榕都这么说了,廖鸣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廖鸣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吞回肚子里,然后默默无言的瞅了自家师父一眼,心下纳闷。
奇怪……
师父不是脾气不太好吗?可是刚才怎么一点也没见师父生气啊。
孙榕说完,见自家叔父总算是闭了嘴,于是这才重新的将目光转至一人一鬼的方向。
孙榕微微一笑,问:“对了,不知您想问些什么?”
提到钱,廖鸣瞬间将刚才的不快给抛到了脑后。
廖鸣精神一振,说:“如果我师父帮您驱了鬼,酬金怎么算?是现金还是支票?给的钱是税后还是税前啊?还有具体是多少,真的是两百万吗?”
廖鸣絮絮叨叨,问题一堆。
孙榕耐性好,脾气也好,她耐心的一条一条回道:“您要现金和支票都行,如果想要现金的话,等鬼驱除之后,我立刻让人到银行取了现金给您。如果想要支票的话,那也可以。支票上写了银行的名字,到时候您拿着支票去找银行的大堂经理都可以了……钱是税后,绝对不会再让您出一分钱……”
孙榕慢条斯理,娓娓道来。
未等孙榕说罢,只听一旁的齐元庆突然来了一句:“不过就是把鬼的手给捆住了,驱鬼作法都是由别人左天师来做,这也好意思要两百万,太不要脸了吧?”
廖鸣气极,孙榕迅速的按住他。
孙榕拧眉道:“叔父,您少说一句话行不行?就凭人家刚才救了我们的命,就算是给一千万又怎么了?”
孙榕说完,廖鸣的心下立刻觉得舒畅了点。
虽然这个叔父很混蛋,但是这位姐姐还是很明事理的。
廖鸣一边想着,一边悄悄地问自家师父:“师父,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那个男的好像不想给我们钱……”
司降闻言,轻描淡写道:“不给就弄死。”
廖鸣被这轻飘飘的‘弄死’二字引得精神一振。
别人嘴里的弄死二字,可能是说笑,也可能只是赌气,过个一时的嘴瘾。
但他师父绝对不是。
司降如果说要弄死,是绝对会真的弄死的。
刚才本来还对齐元庆十分气愤,在听到自家师父的这番话之后,不知为何,廖鸣突然有些同情起齐元庆来。
廖鸣瞧着齐元庆,心下暗忖。
要是真的不给……就好好的珍惜你在这人世间的最后几个小时吧。
齐元庆脖子一凉。
对此,齐元庆浑然不觉。
不止如此,他还对着孙榕冷笑道:“孙榕,虽然你嫁到我们齐家来,和程光生了一个儿子,但那不代表就是我们齐家的人了!”
孙榕瞠目结舌。
她如何也没想到,叔父竟是这么看自己的。
在程光,也便是她的丈夫被鬼给附身了之后,只有叔父肯过来她家陪她。
她便以为,叔父把她当成了自家人。
可……可没想到……
齐元庆还在继续说着:“这些钱,都是我们齐家的钱,你一个外人,无权动用!之前为了请天师,出一百万的酬金,我想着既然是为了程光,那也就算了。后来变成两百万,我也忍了。结果现在说给一千万都行?孙榕,那些钱都是公司的钱,都是齐家的,和你毫无关系。这些钱只有身为齐家人的我才能动用,你没这个权力!”
孙榕语凝,眼中泛出了水光。
原来叔父竟从未将她当成自家人吗……
齐元庆理直气壮的说着,那模样和态度,好似自己才是这个别墅的主人似的,身为女主人的孙榕则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外人。
当然。
齐元庆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齐元庆大声说完,接着又慢悠悠的说道:“如果今天程光要是还醒不过来,按照公司的股份,我就会接任CEO,所以……”
不等齐元庆说罢,孙榕想也不想的截断:“他会醒的!”
齐元庆冷哼,说:“这都一个多月了,我看未必了。你还是早点认清事实吧。”
一个多月……
司降眉心微动。
这个时候,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司降,突然伸手朝青年的方向指了指,问:“他来多久了。”
齐元庆和孙榕二人同时一愣。
孙榕下意识问:“大师的意思是……”
他不耐烦的啧了声。
司降说:“你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孙榕想了想。
过了会,孙榕回:“好像是在一个多月前。”
司降:“具体时间。”
孙榕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回道:“大概四十三天前吧?”
司降了然。
孙榕疑惑不解的又问:“大师问这个做什么。”
司降淡淡道:“没什么。”
司降说罢,突然猝不及防的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抬脚朝青年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旁的齐元庆心下咯噔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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