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那日余英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没想到这两夫妻却是半点没有在意的意思,既然是自己找死,那她也不管了。
浪费自己一颗药,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余英气冲冲的从院子里出来,二月红他们等在大厅,二月红坐在主位,陈皮站在他身边,张副官坐在客座上,见余英出来,急忙向她走来。
余英准备离去,转身望那陈皮一样。戾气如此之重,可见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思及此,余英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陈先生日后做事,还是留余地的好,不然业障报复不在己身,反而伤了自己重要的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什么意思?”陈皮最厌恶有人说他心狠手辣,他若不狠辣,他还有机会活到今天吗?
“我的意思你不是明白吗?”余英轻蔑的一笑,“二爷,你这徒弟若是管不了,伤到了他心爱的人,你可不要后悔?我那日说过,一次的毒可以解,可若是有些人不守规矩,总是拿着不该出现的东西,夫人下次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余英向二月红扔过一支朱钗,二月红接过诧异的看着余英,却也明白余英的话,这就是那有毒的朱钗,他那日从张府回来,他就想将丫头所有的首饰,全部换了,只是丫头说这是陈皮的孝心。联想到陈皮经常到黑市里贩卖东西,二月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二爷既然不想处理夫人的首饰,那就只能等死了”看来二月红是想通了什么,师徒俩同时爱上一个女人,还是徒弟爱上了师娘,这事一旦传出去,无论是陈皮还是丫头都会被唾弃,陈皮还好,可是丫头就比较委屈了,这个年代对女人本就那么苛刻。这原本与她没什么干系,只是她想到自己将要在长沙开医馆,若是这头一个患者就砸了牌子,这日后可没有什么人要来找她看病。
陈皮气不过,九爪钩直冲余英而来,一直护着余英的张副官率先挡了上去,余英摇摇头,这个呆子,他又打不过陈皮,有必要这么拼吗?
“陈皮,放肆。还不退下”被余英说出了这件事,二月红有些恼火,陈皮对丫头有情,他是他师父,如何看不出来,原本想着丫头跟他一样只当陈皮是孩子,只是他们都忘了,陈皮已经不是孩子了。这东西不管来历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了。
陈皮不情不愿的收了手,余英也急忙的将张副官拉倒自己身边,不然以他的身手可是快不了的。“陈先生,若是觉得自己无错,我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此物赠与你,来日若是遇上致命之事,大约可保你平安”
余英不管陈皮如何,向他扔去一个形似玉佩的物品。
陈皮本想将玉佩打碎,还是在二月红的怒瞪下,收了起来。想着等她走了,就扔掉。却不知道这物是活的的,余英将它扔给陈皮,它就会选择陈皮。等到日后陈皮真的生死攸关,被玉佩所救之时,才是真的感激余英。
余英见陈皮的脸色,便知他的主意,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二爷,那日你说若我有事请你相助,你必会相助,可还当真?”余英说着,想起张启山的疲惫,不由叹气,张启山是个心怀家国的人,可惜在这个时代,光有心怀,完全不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姑娘若有什么事,二月红必定全力以赴”二月红知道余英此行的目的,只是那日张府门口的事情,他总归是不敢苟同的,若无余英,他的丫头已经没了。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余英念起了当年在皇帝面前读过的《山坡羊·潼关怀古》,皇帝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这一生为了家国大事,都没有休息过,可他的继承人却不是个处理政务的性子,他好高鹭远,居功至大。“国家风雨飘摇,动荡不安,又有列强来势汹汹。天大地大,竟无一人,容身之处。二爷,你唱戏也知道霸王别姬,可是你有想过那些马革裹尸的无家魂吗?”
“我与夫人有缘,若是二爷不弃,来日可让夫人与我一处,我必护她平安。今日打扰,我们就告辞了”
余英跟张副官示意,两人便一同出了红府。张副官一脸迷糊,这刚才余英说的话,他都明白,怎么连在一起就是全不明白了。为什么陈皮做了坏事,让他心爱的人出事,二爷会难过后悔?还有他们今日的任务,是要让二爷下墓,这二爷答应了吗?
两人回张府的时候,齐八爷也在。之前见过,余英也知晓这是那日墓地的第三人。
齐铁嘴见余英归来,急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对余英作了作揖,“早就听说娘娘醒了,一直未曾打扰,真是失礼了。娘娘恕罪”
“娘娘?呵呵”余英一听这称呼既有些怀念,又有些好笑。“如今大清都亡了,我这前朝的妃子,你也不怕被人拉去毙了”
“八爷,你乱叫什么?”余英自醒来,说道自己名唤余英,余英与余莺儿虽差了一个字,可是这也是千差万别的。这是她为忘记前尘往事所做的打算。他与佛爷都没有提过‘裕妃’这俩字,就是怕她想起。结果八爷这么一来。
“哎,张副官,难道我叫错了,这……”这本来就是啊,齐铁嘴这么一提又想起,那日他们三个的所见所闻,一时间懊恼自己说错话了。
“佛爷、八爷还有副官,我知道你们定然是了解我的来历了,那日你们进去,承蒙张副官的血,让我复生。但是自那以后我便不知所有了,这后面你们到底知道了什么,我并不在意,你们也可不用告知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若我没有,那我也希望你们就把这当成秘密”余英坐下来,面对着张启山跟齐铁嘴。她能平安待在这里,这几人对她的来历肯定是知道的很清楚,只是这清楚的背后,到了哪一层,余英无法探寻,她也不耐探寻,以她如今的能力,想要伤她的人,除非杀了张副官,这样他们就能一起死了。不过看张启山那么在乎张副官的样子,应该不会傻到,杀了自己的副官吧。
“姑娘,放心,张启山一言九鼎,说过会护着姑娘,就决不食言。”想到齐铁嘴说,余英的复生是因为张副官,张启山便对张副官交代,“副官,以后就由你保护余姑娘,务必让她不会伤到一根头发”
“哎,佛爷,你让张副官保护余姑娘,那我咋办啊”齐铁嘴不乐意了,这平常张副官都是要保护他的啊。
“怎么,我亲自保护你,你还不乐意啊”张启山怒瞪齐铁嘴,是不是嫌弃他。
“不敢不敢,佛爷保护我,我自然……”齐铁嘴正要表达自己滔滔不绝的敬意。
这时候尹新月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看到齐铁嘴,欢喜的模样立刻变得不乐意起来“八爷,你怎么又来了?”
“那老八以后少来……老八尽量不来,佛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齐铁嘴一听,还不如张副官护他。要说佛爷也是,自己重色轻友就算了,现在也让自己的副官重色轻友,可叹这张副官冷冰冰的,居然有一天有一个仙子般的人物,出现在他跟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想他齐铁嘴也是一个俊秀小哥啊,这满身的文化,怎么就没有人能看上他了。
“你们俩今日去哪里了”碍眼的人走了,尹新月一脸八卦的望着余英跟张副官,她今日起来的晚了,没想到满院子都没有找到余英,又听下人说,余英跟着张副官出门了。顿时燃起一颗八卦之心,想她也是天天追着张启山跑,怎么这个闷葫芦就是不看她了,天天借口公务繁忙。公务繁忙,那副官怎么有时间跟余英约会啊。
被尹新月看得很不自在,张副官轻咳了一下。余英看了他一眼,耳尖泛红,是不好意思了,还真是个小年轻啊。
“我们去了红府,看望二爷夫人”
“丫头好了吗?”果然尹新月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这些日子她也去过红府,只是那个叫陈皮很是凶狠,都不让进去。凭什么啊?丫头还是她们张府的人救的呢。
“她好了不少,不过……”余英说来又住了嘴,那件事二月红应该能处理好,她就不必操心了。
“不过什么”
张启山跟尹新月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说完两人都愣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
余英注意到,张启山的耳尖也泛红了,尹新月也是脸颊红红的。这些人也太有意思了吧,这么容易害羞。
“余姑娘,你说清楚,出了什么事?”是二爷没有答应一起下墓吗?张启山不怀疑余英的医术,唯一的可能就是二爷不愿意下墓。
“对啊,英英,到底什么事,是不是丫头她?”尹新月也是担心的问道。
“丫头没有事情,至于二爷,我想他应该会同意下墓。”
“那你刚刚不过什么……”吓人,尹新月给了余英一个白眼。
“那件事毕竟是二爷的事情,我还是不说了。我相信经历这一番事情以后,他应该能够处理好,若是不好,那只能证明他对夫人不是真爱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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