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课堂

    
    王倩听到此问，脸上厌恶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惶，即使她刻意的掩饰，依旧被我捕捉到。
    楞了差不多一两秒的功夫，王倩这才将脸上惊慌的神情收起，不由冲我冷哼一句：“鬼城？你哪里听来的胡话！”
    “告诉你，我们这里可是正规医院，讲究科学的地方，什么鬼啊神啊的都和我们没有关系。”见我没有回答，王倩又补充了一句。
    “这样啊！”我伸出手摸摸头，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我昨夜过来，发现偌大的诊所空无一人呢？”
    “嗯？”
    “你昨夜过来？”听到我的询问，王倩脸上又一次涌出疑惑的神情，上下打量我几眼后，才继续道：“你深更半夜来我们诊所干什么？”
    “额……难道不能来看你吗？”我摊摊手，并且露出无奈的神情。
    “你……”王倩听后，不由咬紧银牙：“登徒浪子，不搭理你了，我还要继续工作呢！”
    说完，就将头低下，用手随意拨弄摆在桌子上的住院登记册，尽管手上在忙，可是她的双笙柳叶眉却紧紧皱起，原本灵动的眼眸此时也黯淡无光，整个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显然我问的问题她必然知情。
    她刚才让我离开，无非是推托之词罢了，见状，我不由暗暗轻笑：“看来我还问对了人呢！”
    心中打定主意后，我用手指轻敲住院部的柜台，王倩听到响声后，再次将头抬了起来：“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再不走，我可叫保安了！”
    “无赖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明明是你刚才答应我，无论我问什么，你都回答的？怎么？现在……反悔了？”对我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了解富佳康诊所的情况，即使无赖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我拿此事威胁她，王倩瞪了我好几眼，看到我嘴角挂着的无赖笑容，她只好叹了口气，道：“好，我就告诉你诊所的事情，不过你可千万不能随便瞎说，否则我可真的要失业了。”
    “好！”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答应。
    王倩见状，就缓缓叙说：“其实，在晚上的时候，整个诊所确实会变得‘空’，不过和你说的‘鬼城’完全是两码事。”
    “嗯？变‘空’。”从王倩口中听到这个字，我略微疑惑，而王倩则是继续道：“原本富佳康诊所已经向上面提交了申请，马上就要成为正式的医院，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连连出事，什么尸体移动，什么有人莫名失踪了，什么病人发疯……想必这些，你应该都在网上有所了解。”
    我轻轻点头，王倩说的我确实有所了解，不过，并没有打断王倩的讲述，而是继续竖耳倾听。
    “在这些事件的影响下，富佳康诊所就彻底没落了，除了一些看不起病的人之外，基本不会有人来这里看病的，而且即使是由于需要住院治疗的人，在晚上也会被亲人接回家中，次日清晨送来，所以基本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所有的医生护士就纷纷下班回家，只有少数负责执勤的才继续留在医院中，负责一些特殊病人的治愈工作。”
    王倩顿了顿，旋即冲我不乐意，道：“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特殊病人是指……精神病患者？”在离开前，我不忍问道。
    王倩俏丽的脸颊上不由露出微怒的神情：“我发现你这人好烦呢，问题怎么这么多！”
    “你说的精神病患者确实属于特殊病人的一种，不过并不是全部，比如行动不便再或者患有严重病患的人都属于特殊病人的行列。”她抱怨了一声，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我。
    我点点头，轻声致谢，离开前还不忍调戏一句：“王倩美女，我们明天见哦！”
    “你……无耻！”看着我离开的背影，王倩冷呼了一句，而我竟然听的有股莫名的爽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调情”？
    走出住院部后，我并未离开富佳康诊所，而是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从兜里取出一支烟，叼在口中，细细分析王倩讲述的事情。
    如果真的像她所说，在富佳康诊所上班的医生护士以及住院的病人，在晚上七八点就会全部离开，那确实和王国齐所描述的“鬼城”差不了多少。
    但王倩所说的并不可全信，毕竟她在讲述时，神色摇摆，似乎有所隐瞒。
    即使她说的是真的，也是有保留性的叙说，而且她不止一次的让我离开，一方面是由于我的骚扰，另一方面很可能是因为我问的问题。
    为了验证王倩话语的真实性，我打算留在这里，等到所有的医护人员下班，到时候真假自然轻易便知。
    之后，我给身在私塾的张阿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可能要等晚上才能回来，让她自己下午随便吃点什么。
    “Ok！”
    “不过，张轩，你可千万别将什么精神病患者弄来私塾。”张阿妹又一次，拿这事开玩笑，对此我也只能无奈一笑，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其实，我心里觉得那天和我撞在一起的病号服男子，并不是精神病患者，仅仅是对什么东西感到害怕罢了！
    究竟是诊所的医生，还是太平间走动的尸体，如今我还不敢确定，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其实还是很愿意去接触那个病号服男子。
    寻思一翻后，肚子“咕咕”直叫，我便只好走出诊所，去附近的饭馆吃点东西，然而街道两旁的饭馆商铺虽多，然而大部分都贴着转让出租的告示，还有几家正在紧锁店门准备歇业，看到这般情况，我便立刻跑了过去，出声询问：“这么早就关门歇业吗？”
    正在拉着卷闸门的商家，抬头瞅了瞅我，随口说道：“外面来的？大晚上可别在这里乱跑，那个诊所太平间里的尸体可要比路上的活人还多好几倍，小心夜路走多了，撞见什么不会喘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