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离开,我其实生命已经缺了一块,只是我的骄傲不允许我承认这份软弱。可是我的骄傲还在,你却不在,我往后余生,都无法知道,骄傲为何物了。/p
我们都曾为了那所谓的骄傲,伤害了我们心里那个深爱的人。/p
年少时,以为一辈子很长,以为终可以挽回,所以从不曾在乎,可是却不知道造化弄人。/p
错过,也许就是一生。/p
路华洋躺在病床上,想着他这错过的一生,等着老王出去打听消息,其实他已经让人去查了,可是还是想要快一点,说不定他的女儿就在医院里。/p
他与钟蔓的女儿。/p
他的峥峥。/p
期间有护士进来给他输液,大概是医院里都知道他的身份,他这边病房都安静得发慌。/p
许久,当钟的时针渐渐指向十分时候,路华洋闭着眼睛养神。/p
他突然有了求生的意识。这是第一次想活着,从去年发现这个病之后,第一次有了求生的意识。/p
“老路,老路!”老王惊慌的声音传来,他马上转过头来。/p
沙哑苍老的声音出口,“怎么了?”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这是他的声音,原来他已经成了这个样子。/p
“我打听过了,那位姑娘是急诊科的护士,只不过她今日不在。”老王的声音听得有几分气喘吁吁。/p
路华洋眼睛里的光亮立马褪了下去。/p
“只不过,我在急诊科听到了一个事情,说那位姑娘是钟市长的妹妹!”/p
“都姓钟,是姐妹也不奇怪呀!以前查钟余的身份时候,不是也知道她有个妹妹吗?”路华洋吃力的说道。/p
老王缓了缓说道,“我知道不奇怪,我刚是想说,今日钟市长出了点事。”/p
路华洋看着老王,疑惑爬上的眼睛,“出了什么事?”/p
“a市报纸上,说钟市长为了妹妹,让公安厅的厅长方海曦胡乱抓人,目的是逼人就范。这a市的报纸上,到处都在说市长与妹妹。这件事情如今是闹得人尽皆知。”/p
“逼了什么人?”/p
“a市江氏集团的少爷江至诚。”/p
“江家?那不过是他们的争斗提前化了,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钟余还会任由他们说不成!”路华洋有几分激动。/p
“唉,你不要激动,医生说,你这次虽然动的是一个小手术,但是到底是动了刀子的,你还是应该小心些。好好养着,为下一次的大手术做准备。”/p
“接着说下去。”路华洋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p
“问题就出在这里,从今日出事钟余就没有露过面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让人去查了,说是钟余今天就没去上班。她的特助对外宣称她病了,不过今天好像上面也下来人来查了,这来查了,就来得太快了,今天出的事儿,今天就来人了,一切就像是计划好的。”/p
路华洋沉默了一阵,接着说道,“你让人赶紧查,钟余肯定出什么事儿了,这一切肯定是一个设好的一个连环套。钟余肯定已经被套进去了,她哪里是那一群老狐狸的对手。”/p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才能够帮到钟余?”老王关心的问道,不知道为何他总是特别关心钟余,而且他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可是他就是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他是不是忘了什么?/p
“要去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够帮到,那群老狐狸趁我最近不太管事儿,干了许多事情,以为我不知道!”/p
路华洋的声音依然沙哑,却听得有些兴奋,那种兴奋,就是遇到对手的那种兴奋,老王太理解了,有些人大概就是本能了。/p
——/p
彼时,顾在洲一行人到了这滑坡地方,警犬就已经不走了。/p
大雨淋在身上,毫无感觉,因为不能有思想,思想会把人逼死。现在这样的景况,却不能够细想。/p
也不知道人群中谁的声音,“难不成,钟市长被埋在了这下面?”/p
这话语像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可是却是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p
“你说什么?”钟沅转过头来紧紧盯着那说话的人。/p
钟沅的神色从未有过这般凌厉,那个人被吓得说不了话,直接往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就跌在了一个石头上,接着一滑,就滑进了一个水洼里面,喝了好大几口水。/p
顾在洲脸上毫无波动,眼睛里毫无光亮。/p
四周里除了雨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p
陈薛也带着人找过来了。看到这样的景况,他在顾在洲的肩膀上拍了拍。/p
良久,他问道,“在洲,如今你准备怎么办?”/p
顾在洲像是刚回过神来,“还能怎么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永远都不会放弃她的,永远!”/p
这一会儿功夫,钟沅发疯似的去刨那地上的泥巴。/p
白戚在后面拉了几下,最终放弃了。/p
白戚转头过来,看着顾在洲,说道,“我父亲那里,我不知道参与了多少,但此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也会给钟沅一个交代!”/p
顾在洲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白戚这话就是同意他开始的话了。他答应会好好照顾钟沅,答应了会查清楚这件事,至于钟沅,只要这世间有她活下去的理由,能够活的好,他是相信的,钟沅她有时候,看似糊涂,其实通透。/p
只要,她能够在钟余这件事情上通透。/p
“呼——”/p
“沅沅!”/p
“钟沅!”/p
白戚与陆亦河的声音同时传出。/p
那悬崖边上又有一块滑了下来,原本是滑不到钟沅这里来的,只是那里有一棵大树也同时滑了下来,正好打在钟沅那个方向。/p
陆亦河那个方向正好看见,他愣了愣。/p
只见白戚一个脚蹬地,飞一样的奔了过去,可是到底那地上的泥土太过松软,减慢了他的速度,他过去了,怎么样都无法在带着钟沅躲过,只好在那一刻,用身体护住了钟沅。/p
一棵大树打在背上到底是什么感觉,钟沅不知道,不过钟沅像是感受到了那样的痛,骨头断裂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p
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呢?/p
钟沅的脑子被什么缠住了,她想不出来,她只知道,白戚他应该伤得很重。/p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p
良久,所有人赶紧上前去把人救了出来。/p
白戚的确是伤得很重,夜里太黑,雨里,电筒也不能够,看得太清楚。/p
但是也知道伤得太重。/p
顾在洲带着的医生看了,说是要马上手术,否则很有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p
可是,这荒郊野外该怎么办。/p
还是陈薛叫来了私人直升机,顾在洲叫来医生,把白戚送回去。/p
钟沅舍不得走,又放心不下白戚,一时之间纠结不已,顾在洲把她骂了一顿,她才跟着直升机走了,千叮咛万嘱咐着,有了消息,一定要告诉她。/p
钟沅走了之后,顾在洲才松了一口气。/p
陆亦河走了过来,颇有几分气愤的对顾在洲说道,“你刚刚对钟沅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够说她没有良心,这里出事儿的是她姐姐,她想要留下来等消息,有什么错?你怎么能够要求她离开?”/p
顾在洲没理他,只与陈薛说道,“这里能不能够把挖掘机开过来?”/p
陈薛点点头,“虽然有些难,但是还是能够的,你要吗?要的话,我马上派人开过来。”/p
“能不能够找到当地人?特别是老人家!”顾在洲又问道。/p
陈薛带人勘测了这附近的地形,一个手下上前说道,“二哥,这山后面,就有一个村庄。”/p
顾在洲嗯了一声,说道,“马上,你们就去请几位这村子里的人来,好好跟人家说!”/p
陈薛听着这话,就明白了顾在洲要干什么了。/p
他要赌,赌这滑坡后面的,是一个岩洞,钟余若是在这里遇到了大雨,去洞里躲雨,也是合情合理的,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p
为了这份结果,钟沅就不能在这里。她在这里,肯定不会愿意这样赌,万一钟余被埋在了这泥土里,岂不是毫无生路。/p
陆亦河心里不舒服,他就这样被无视了。/p
走过去问道,“我问你话呢!”/p
顾在洲转头狠狠地看着他,“陆亦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说,你爱钟沅吗?你认识她这么多年了,你觉得你可以伤害她吗?你根本就不爱她,你何必为了你的私心呢?更何况你争得过白戚吗,他拿命在搏一颗真心,你呢?你有用过真心吗?你想用钟沅去挡你母亲,可是你不能这么自私,钟沅经不起你的伤害!”/p
陆亦河不服气,“你凭什么说我不爱钟沅?”/p
“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都看得见。陆亦河你不懂爱情,爱一个人是没有任何其他企图的,就像刚刚白戚那样不顾一切。”/p
“我不过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p
“那一下,你就已经输了,爱一个人是本能,不是计算过后的反应。”/p
爱一个人是本能吗?/p
陆亦河沉默了,怎么会为了别人,而不顾自己呢?/p
反正他永远也不会。/p
……/p
等待是最痛苦的事情。/p
尤其是在黑暗之中,没有一丝的光亮,不知道白天黑夜,没有水,没有吃的。/p
钟余坐在那里,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了。可是她必须要保持镇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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