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工:“……”/p
他心里其实也很忐忑。他是“哪儿都通”最底层的维护人员,很不得顶头上司的喜欢,要不然也不会发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专门定点守着维护这个基站了。/p
按理说仙网的信号是很稳定的,成百上千年都用不着维护,也根本不需要派专人守着基站。但他不会钻营不会跑关系啊,虽然在“哪儿都通”公司谋了个职位,但始终是千年老幺。/p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信号塔老是嘎吱嘎吱作响,好像塔顶要掉下来一样。/p
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基站守护员,就算被发配边疆,工作还是要做好的。于是他爬上了塔基,开始维护。/p
也许是信号塔年久失修,该换设备了,也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总之,塔顶伸出去的桁架臂很不科学的掉了下来。/p
当然,玄幻本来就不科学。玄幻世界还要用信号塔传输信号,就更不科学了。/p
最后的结果是,桁架掉下来了,看来还让一个凡人受伤了。/p
“哪儿都通”员工手册里面明确规定,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均不能无辜伤害凡人,否则要经过严重的考核。/p
当然,对于修炼者,也是不能无辜去伤害的。不过以维护工的修为实力,就算想要伤害修炼者,也办不到就是。/p
维护工现在满心思想的,就是怎么封口。只要这两个凡人不到处嚷嚷,保住他的奖金,他不介意出点血。他修为低,本来就指望那点工资和奖金来进行修炼呢,奖金没了,他会哭的。/p
哪儿都通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心甘情愿在边远地区守信号塔。/p
“兄弟,你受伤了。”维护工扶着张小严,伸手就把木刺拔了出来,然后看到喷泉样的伤口,顺手又把木刺`插了回去。/p
……/p
张小严已经痛迷糊了。/p
我腿上这根木刺跟你们有仇是吧?拔了又插,插了又拔,你以为是插拔式继电器吗?/p
维护工把张小严放平,双手捉住牛仔裤破洞,用力一撕——/p
他没控制好力道,整条牛仔裤给他撕成了两半。只剩一只裤腿挂在腰上了啊。/p
张小严:“……”/p
维护工:“抱歉,干活人的手,力气大。”/p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到处一枚血汪汪的大红丹药,捏成碎末,然后再次把木刺拔出来,以迅雷不及铃儿响叮当之势,把丹药粉末按进了张小严得伤口里面。/p
张小严倒抽一口气。/p
可恶啊,你要给我治伤,你先说一声啊,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好不好。/p
更可恨的是,维护工把丹药粉末按进伤口之后,两根手指还在里面搅了搅啊。/p
你撕了我的裤子也就算了,手指头在伤口里面搅是什么意思,跟治伤有关系吗?/p
很痛的好不好,你让我有点准备好不好?/p
张小严汗如雨下,泪流满面。/p
总觉得你和天仙子是一伙的,都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p
维护工拍拍手,一脸满足:“搞定。”/p
我说,你这一脸满足是什么鬼?给我治伤,你满足什么呀喂?/p
大红丹药很有奇效,一会儿工夫,喷泉就变成溪流,溪流蜕变成蚯蚓扭动,接着就彻底止住了血,往外流黄黄的水水。/p
张小严看见黑白无常从远处飘来,飘到一般又满脸纠结,最终不甘心的转身里去了。/p
应该活下来了吧。他各种疲惫,眼皮垂了下来,昏昏沉沉就要睡过去了。/p
天仙子:“喂,他流血太多,你有没有补血的东西啊,给他喂点。”/p
维护工:“补血的东西?哦,有,我这还有几颗补血丹。还有,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我叫苏胜。”/p
张小严感觉维护工苏胜撬开他的舌头,接着一颗丹药滑了进来。丹药入口既化,接着一股又浓又腥的血腥味充斥他的嘴巴,他不受控制的咕嘟一声,吞了下去。/p
片刻,他就感觉全身气血蒸腾,心脏雷动,犹如敲鼓。但他终于抵受不住精神上的疲惫,昏沉过去。/p
就在昏迷过去之前,他听到天仙子惊呼:“呀,你给他补过头了啦,伤口又裂开了。血喷的比之前还猛。”/p
“啊,真的啊。等我再塞一颗止血丹进去。”苏胜又慌了。/p
张小严感觉到苏胜的手指又塞进伤口,再次在里面搅了搅。/p
随你们便了,你们随便折腾,莫把我折腾死就行。/p
算了,折腾死也无所谓,别让我痛苦就行。/p
他昏睡过去了。/p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醒了过来,感觉精神倍好。完全没有重伤失血过多后的那种虚弱,反而气血各种澎湃,全身充满了活力。/p
他爬起身来,发现腿上伤口已经结痂,有开始长新肉的架势。/p
我这是昏迷了多久?难道几个月了?/p
他取出手机看了看,晚上八点,算下来也才昏迷四五个小时,怎么就开始长新肉了呢。/p
这不科学。/p
但是很玄幻。/p
这是一间低矮的屋子,没有窗子,只有一扇门通往外间。/p
外面飘过来食物的香味,夹杂着维护工苏胜和天仙子吆五喝六,大叫大嚷的声音。/p
天仙子:“你耍赖,怎么又是你赢?这局不算,咱们再来。”/p
苏胜:“少废话,你算算你赖了多少吧了。这局你必须喝。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p
天仙子:“喝,好我给你面子,我喝。”/p
接着就是咕嘟咕嘟的声音,然后是碗掉到地上摔得粉碎,再然后就是身体砸在地上的声音。/p
苏胜嘿嘿嘿醉笑几声,也翻身砸在了地上。/p
张小严以手扶额,这两个极品,凑到一起,当真是没救了。/p
床边有条旧裤子,他将就着穿了,还算合身。试着下床,除了仍旧钻心的疼,居然不影响行动了。/p
仙家丹药,果然不同凡响。/p
他肚子也饿了,出去找点吃的。这一找,气的鼻子都歪了。/p
一大桌盘子,全都空空如也,连点菜汤都没剩啊。灶台上也是什么也没有。他去米缸看了看,果不其然,清洁溜溜。/p
有天仙子在,苏胜今天算是赔本到姥姥家了。/p
没办法,只能喝了一瓢凉水,饿着肚子躺在床上硬挨。/p
越想心里越过不去,所谓善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做点什么始终觉得对不起自己。于是出了趟门后,回来美滋滋一觉睡到天亮。/p
天刚亮,就听到苏胜一声惊呼:“这是怎么回事?谁把我绑成这种羞耻的姿势。呼,还好天仙子没醒,要不然就糗大了。这种程度的捆缚,怎么可能难得到本少,给我开。”/p
啪啪啪几声轻响,绳索被挣断。/p
然后骨节叭叭直响,应该是他伸了个懒腰。/p
“呼,舒服,真舒服。噗——哈哈哈哈。”他压抑着大笑,“天仙子,哈哈哈,你被玩坏了啊。嗯,还差点东西,先这样,然后是这样,这才完美嘛。真想早点看到天仙子发觉自己被玩成这幅德行的表情。噗哈哈哈。”/p
他在门口看了张小严一眼,见他仍在沉沉入睡,转身出去,进行晨间早练去了。/p
等他走远,呼呼喝喝进入状态,张小严小心翼翼下床,走到门口,这一看真是目瞪口呆。/p
他昨晚只把天仙子左手左脚、右手右脚捆在一起。/p
苏胜更绝,在他作品的基础上,给天仙子乱七八糟扎了七八个冲天揪,脸上画了只大大的乌龟,鼻子里插着一双筷子。/p
天仙子睡得正酣,口水流了一地。/p
鼻涕泡一呼一吸,很有韵律。/p
哈哈哈哈哈,张小严心情大好。/p
去外面活动,就算没有材料修炼不成,也可以锻炼下身体。/p
天仙子好不容易醒了,发现手脚被捆,这难不倒她,她可是百年修为的大妖精,一挣就挣断了。/p
插在鼻子里的筷子和头上乱七八糟的冲天揪,很快就露馅了,她七手八脚恢复,然后冲出去就是一阵河东狮吼:“张小严,是不是你搞的鬼。”/p
张小严看着她脸上的大王八,忍笑忍得肚子疼,道:“怎么可能,我从昨天下午昏迷之后,一直没醒,我也才刚刚醒过来。”/p
天仙子:“那我手脚是谁绑的?头发谁弄的?”/p
张小严手一摊:“你们昨晚是不是喝酒了?”/p
天仙子:“喝酒怎么啦?”/p
张小严:“肯定是你们喝多了,苏胜给你摆的造型。”/p
苏胜:“小兄弟,话不能乱说哈,我也喝的一团烂醉,怎么可能给天仙子摆造型?”他心里嘀咕,难道真是昨晚上喝多了,我和天仙子相互间摆的造型?太羞耻了,还是别提起为妙。/p
天仙子也想起一些片段,她半信半疑的去梳洗。/p
良久之后,小屋里传来一声巨吼:“苏胜,我跟你没完,我要把你滚木头滚一万遍。”/p
张小严举双手双脚赞成,昨天上药那一幕他历历在目,苏胜自取灭亡,该。/p
苏胜头角峥嵘,衣衫不振坐在一条板凳上,和张小严、天仙子隔着一张八仙桌大眼瞪小眼。/p
她被天仙子爆锤了一顿,修理的很惨。/p
“咳咳,张兄弟,昨天的事,还请你代为保密,要不然我就惨了。”苏胜言辞诚恳,近乎哀求。/p
腿已经没什么大碍,最多两三天就可以彻底恢复如初,张小严自然不会斤斤计较,点头答应了。/p
苏胜:“张兄弟好人啊。昨天真是过意不去,我给你点东西补偿下你吧。”/p
张小严双手乱摇:“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来呀来呀,不要客气,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来呀,我绝对不会客气的。/p
苏胜想了一下:“你也看到了,我被发配边疆,穷的很,没什么好东西。你也是修炼之人,送你俗世之物,那就是侮辱你,你让我想象,送什么好呢?”/p
没有修炼之物,俗世之物也行,我一点也不觉得侮辱的。最好再俗点,直接红票子吧,来个十万八万我不会嫌多的。/p
苏胜一拍脑袋:“我这有雷法一卷,送给你吧。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要修炼到一品,都可以学。这东西就是烂大街的东西。我看张兄弟才入门,应该没什么施法的手段吧,对你现在正好适用。而且我能拿的出手的,也就这卷雷法了。其他的修炼功法和武技,因为某种原因,不能传给外人。”/p
张小严假模假式推辞一番,收了起来。/p
啧啧,雷法啊,在民间传说中,那可是高级法术。想象一下,和别人怼的正欢,伸手就胡别人一脸雷,啧啧,那滋味,不摆了。/p
天仙子:“我的呢,我的呢,你送我什么?”/p
苏胜:“你?我想想哈。你我是同好之人,我们都好酒,我就送你一摊三十年窖藏的老酒吧。”/p
天仙子:“……”我要法术,我要法宝啊,我不要酒啊,我又不是酒鬼。/p
张小严问道:“苏兄,修炼者也用手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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