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随处可见的木屑和制作轮椅所用的工具,弄得屋内一地狼藉。萧冉经过了一天的研究和反复的失败,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制作方法。从萧冉身边已经制作成型的两个轮子,和脸上满意的笑容上便可以看出,一切都在萧冉的计划之中顺利进行着。萧冉正在打磨轮椅后背的靠椅。因为第一次使用这些工具,手法生疏,只会运用蛮力。所以萧冉的双手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红肿,十根手指中的两根大拇指和两根食指已经缠上了纱布。从纱布上渗透出的点点血迹上可以看出,萧冉的手指已然磨出了血。
一旁手持工具的小饼子满眼担心和心疼的再次提道:“皇上,还是让奴才来吧!您这都累了一天了。先不说这手上大小的伤口,就这手掌已经磨出的水泡看着就让奴才心疼。”
萧冉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满脸笑容的说道:“朕只要一想到洛诗明天看到轮椅时候的惊喜模样,就浑身的充满了力量。什么流不流血,受不受伤的。朕都不在乎。只要洛诗能够开心。朕受点小伤不算什么?”说到这,萧冉加快手上打磨的速度。突然萧冉眉头一皱,发出轻微的叫声。
小饼子担忧的看向萧冉道:“皇上你怎么了?”萧冉将手掌打开,只见双手的血泡已经磨破。浓水流出,混合着手掌上微小伤口所流出的鲜血。样子惨不忍赌,让人心中为之一颤,痛心不已。
小饼子向外惊呼道:“来人啊!快去传太医。”
萧冉见了连忙拒绝道:“何时要你多事,朕不需要太医。”
小饼子一脸严肃认真的看向萧冉,将身体向后退了退跪地行礼道:“就算皇上今儿要处死奴才,奴才也要这么做。”
萧冉看向此时与平日胆小怕事,滑稽可笑判若两人的小饼子,不禁心中一阵温暖道:“朕当然知道你都是因为担心朕,所以才会忘了规矩,失了体统。不过现如今这轮椅的制作过程,已然到了最后的时刻。所以朕断不能就此放手。”
小饼子抬头看向萧冉担忧道:“剩下的就由奴才去做吧!奴才保证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萧冉会心一笑道:“朕说要亲自做,就是要亲自做,君无戏言。”说着萧冉再次伸手握住打磨工具。当萧冉的手接触到工具的那一刻,萧冉眉头紧皱,咬着牙,强忍着手掌的疼痛。小饼子跪着爬到萧冉面前请求道:“皇上您就将这工具交给奴才吧!”
萧冉看向小饼子命令道:“任何人不准插手,这是圣旨。”
小饼子眼中含泪的磕头道:“奴才遵旨。”在小饼子抬头看向萧冉的那一刻,只见小饼子在眼中盘旋的泪水已然流下。萧冉暖心微笑道:“朕为了洛诗任何事都可以做。”话音刚落,萧冉忍痛继续工作。十指连心,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比过这种疼痛。不过在面对住在自己心中的女子来说,这些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此时毫不知情的洛诗又是否会在这样的夜里,心中闪现出一丝萧冉的身影?
此时保和宫内,只有洛诗一个人。洛诗躺在摇椅上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夜空。虽然不是十五,不过月亮依旧很圆。此时洛诗在圆月上看到萧冀向自己微笑的脸。虽然是幻像,不过洛诗依旧很开心。
“在想什么?”洛诗突然在身后听到萧冀的声音,连忙坐起身回头。只见果然是萧冀。萧冀在向自己微笑,就如同自己刚刚在圆月之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洛诗开心的想要伸手拥抱萧冀,竟忘了脚伤。洛诗险些脸朝下的趴到地上,好在萧冀眼疾手快连忙扶起洛诗。洛诗因为牵动到脚踝而疼痛的蹙眉。萧冀连忙公主抱将洛诗抱向床上,洛诗躺在萧冀的怀中,开心的看着萧冀。想到之前北苑起火,萧冀就是如此意志坚定的抱着自己走出火场。洛诗将脸靠向萧冀的胸膛,安心的任由萧冀抱着自己。萧冀将洛诗抱到床上小心放好后,满脸心疼的用手轻轻触摸着洛诗绑着纱布的脚踝。萧冀抬头看向洛诗温柔询问道:“疼吗?”
洛诗开心的摇头满脸自豪的说道:“一点都不疼,我可是大幽国最最了不起的,战南王萧冀喜欢的人。所以我自然要做一个坚强的女子,让王爷没有后顾之忧。”
萧冀看向此时可爱模样的洛诗心中不禁自责,萧冀一把将洛诗拥入怀中。眼神中闪现着泪光微笑道:“傻瓜,做我萧冀身边的女人,不需要坚强,不需要隐忍,更不需要为我担心。因为我会照顾你,会保护你。会让你无后顾之忧。”
洛诗靠在萧冀怀中幸福的微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
萧冀继续说道:“我怎么能不担心,当我知道你受伤的消息后。心里简直乱极了,我顾不上什么体统,什么大业,我只想马上见到你,确认你是否安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你的喜怒哀乐,居然开始牵动我的情绪。每个没有你的夜晚我都在看着月亮问你,问你是否安好,是否如我想念你般想念着我。我好担心你会出事,好担心你会过的不好,也好担心你会不开心。怎么办呢?你好像成了我的魔障,迷得我竟如此忘乎所以,无法自拔。”说着萧冀脸上同样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洛诗听了萧冀的真情告白后,内心很是开心。抬头看向萧冀说道:“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如此着迷吗?”
萧冀低头,温柔的在洛诗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莫不是你在我身上施了什么法术?”
洛诗偷笑道:“我又不是什么道士,怎么会什么法术。我只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在你心里刻下了我的名字。所以你的心里现在就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的位置。”
萧冀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看来哪天我一定要跟你学习学习,好在你的心上也刻上我的名字。我要让你的心里也只有我一个人的位置。”
洛诗深情的看着萧冀道:“你不用学这样的本事,因为我早就已经把你的名字刻满了我整颗心。所以现在除了你以外,任何人都无法再走近我的心里。”萧冀感动的忍不住吻上洛诗的嘴唇。洛诗也并不抗拒,迎合着萧冀拥吻着自己。
屋顶上,一身夜行服装扮的穆洛尔。透过屋顶自己拿开的瓦片,低头注视着房间里面的一幕。满脸愤怒内心暗自发誓道:“萧冀,我穆洛尔发誓。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不容许你跟洛诗在一起。”
御药房内,值夜的年轻太医路远征,正在卧室中跟皇后身边的宫女小莲缠绵。这间卧室是专门为值夜太医而准备的卧室。因为担心夜晚皇宫内的各宫主子发生意外,所以每晚都会有不同的值夜太医留于御药房内休息,随时听候差遣。卧室在御药房的后堂,所以很隐蔽,也很隔音。小莲与路远征认识了多年,一直暗中苟且。小莲看上了路远征的年轻英俊,所以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排解自己在宫中的孤独寂寞。
路远征年轻英俊而且很有才华,是院判路远高的独生子。家中已有妻房,不过因为年轻气盛,所以还是禁不起小莲的多次挑逗和诱惑,这才会大胆做出这等掉脑袋的不智之举。
小莲坐起身,边穿衣服边撒娇道:“你什么在进宫来看我啊!”
路远征从小莲的身后搂住小莲,在小莲的耳畔喃喃细语道:“我明日,后日,还有大后日。连续三天都会留在这宫中值夜,你要是想我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小莲开心转头看向路远征询问道:“真的?”
路远征将小莲拉回到自己身上说道:“小妖精,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为了见你我已经跟李太医,张太医,吕太医都调好了班次,所以我连续三天都会在宫中值夜等候着你来找我。”说着路远征猛地翻身将小莲压到身下,继续跟她缠绵。
叶寒向御药房一路行走着。边走边构思着一会到御药房去取药,该用什么借口。这个时候李慧悄悄尾随在叶寒身后,然后突然快步走向他。从他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叶寒的肩膀。叶寒回头只见李慧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叶寒看到来人是李慧这才放心道:“怎么是你?”
李慧微笑慢走道:“不是我?你还想是谁?这都宵禁了,你怎么还会往御药房方向行走啊?”说着李慧背对向叶寒,心中期待着叶寒的回答。李慧多么希望叶寒会抓住自己告诉她,自己是为她的伤而冒死到御药房去取药。
叶寒并不知道李慧此时内心的想法,只是暗自担忧。他一时乱了阵脚,竟不知道该如何跟李慧解释。李慧迟迟不见叶寒向自己解释,缓缓转身打量着他。李慧见叶寒满脸紧张心中暗想道:莫不是,他不好意思了?就在李慧幻想着的时候,叶寒心想:不行!在这样下去,又会错失良机。洛诗的药应该剩不了多少了,不然她不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我,让我帮忙。为了洛诗,我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将药带走。叶寒说着霸道的抓住李慧的肩膀,眼神坚定的看着李慧。李慧窃喜心想:真的!居然真的抓住了我的肩膀,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说出真相了?怎么办?突然心跳的很快,我要无法呼吸了,不行!李慧你要镇定,他是一个太监,你们是不可能的,你们只是好朋友。镇定啊!李慧。
就在这个时候叶寒终于鼓足勇气松开了手,跪在了李慧的面前。李慧不明所以的看着叶寒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叶寒道:“其实,在没有进宫之前我便身患顽疾,每日必须要用药物维系生命。我家境平寒,父母因为不堪重负这才把我送进宫当了太监。如今我恶疾再犯,实在忍受不了,才想着到御药房去找值夜太医帮忙开些药。我知道宫中下人没有权利找太医看病,可是我如今实在忍受不了了,才会冒死前往御药房求药。还请李慧姑娘,莫要声张。叶寒感激不尽,将来一定刀山火海护李慧姑娘周全。”
李慧先是一愣,但是听到叶寒要刀山火海护自己周全后,内心不禁再次窃喜。李慧扶起叶寒道:“你放心我李慧并不是多事之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之前你还帮我教训了莲儿,当时要不是你,莲儿又不知道要怎么欺负我了。说到底我还得多谢你的帮忙呢!”
叶寒这才回忆起自己救李慧的场景,于是关切的询问李慧道:“洛贵妃受伤,害的保和宫内大乱。我也忘了帮你向太医讨药,不如这样,这会儿我去御药房,正好将你治伤的药一并讨回吧!”
说着叶寒要走,李慧见了小声向他喊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叶寒回头看向李慧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可是我担心,太医他不会轻易将药给我。到时候万一我被告发,只怕会连累你。”
李慧听到叶寒居然此时还在为自己担心,很是开心,回答道:“你放心吧!我娘是太后身边服侍的老嬷嬷,而且她还是皇上的奶娘。在这宫中很有地位,一般下人都有礼让她三分。所以有我陪在你身边,你一定可以顺利拿到药的。”叶寒犹豫的时候,李慧已经走到叶寒面前。李慧走到前面回头看向叶寒道:“走啊!”叶寒见无法劝说李慧,只能勉强微笑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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