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系列：老子是石坚

    
    杏林医院在跑马地附近，离紫罗兰山华阳道馆不太远，而且很顺路，新修通的南湾道接着跑马地附近原有的公路，这条公路就从杏林医院门口经过，再往前走便能进入市区，交通非常便利。
    如今杏林医院的院长是薇琪，一个外国人，精通西医也就罢了，连中医也十分擅长，短短几个月，做成几台大手术，治愈不少疑难杂症，经光明日报铺天盖地地报道，短短几个月，薇琪已经隐隐成为港城医界第一人，真正的杏林国手。
    杏林医院，执港城医界牛耳，名副其实的‘杏林医院’。
    石坚手下几大产业，华阳观、华阳道馆、南湾、影视都是吞金兽、赔钱货，比较赚钱的是恬恬负责的华阳清洁公司以及卖药，但盈利能力都比不上杏林医院。
    前来杏林医院找薇琪问诊的病人，从跑马地排到九龙城寨，一点都不夸张，知道她是‘活阎王’，大病小病都来找她，每天好几台手术，一天二十四小时，她不是在手术室，就是在去手术室的路上。
    石坚这位名医之主兼杏林医院的实际老板都见不到她的面，前台的小护士告诉石坚，薇琪在手术室。当小护士热情地帮忙叫人时，石坚拒绝了她的好意，带着况国华、何复生去往医院后面的实验室。
    一边走着，石坚爆出一个惊天大料，把况国华、何复生雷得不轻。
    “薇琪也是吸血鬼！”
    况国华惊骇道：“吸血鬼做手术，坚叔，你不怕她忍不住吸病人的血吗？”
    石坚笑道：“血族中，不管是密党还是魔党，都有克欲训练。薇琪所在的茨密西族重视知识，族人的自制力普遍比较强，吃饱喝足的情况下，他们几乎可以完全克制对血液的渴望。我带你们来杏林医院，就是希望你们当一段时间的医院护工，接受薇琪的克欲训练，什么时候达到薇琪那种程度，什么时候离开。认真点，这不仅对你们自己负责，也是对亲人朋友负责。”
    况国华保证道：“坚叔放心，我和复生一定认真训练。”
    “嗯。”
    何复生感兴趣地问道：“坚叔，雷吉娜是吸血鬼，薇琪医生也是吸血鬼，你手底下到底有多少吸血鬼啊？”
    “不多，几十个。”
    何复生暗暗咋舌，好家伙，几十个还叫不多？随后想起道听途说到的消息，据说坚叔炼了一支僵尸大军，数量好几万，有个‘炼尸狂魔’的称号，跟这比起来，几十个吸血鬼真不算多。
    杏林医院的规模不是很大，还比不上后世内地一个县级医院的规模，建筑也少，其中一栋隔得比较远的五层小楼被薇琪划给伦贝基做实验室。
    经过二三十年坚持不懈地研究，伦贝基在‘任天堂型僵尸’上取得突破性进展，成功还原出鬼佬给任天堂注射的化学药剂，药剂每种成分、含量都搞清楚了。
    因为伦贝基的研究过于惊世骇俗，石坚派九菊煌生、阿底峡、七十一阿哥过来协助他，五层小楼被吸血鬼们用血能封锁，外人即便从门前经过，也听不到半点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可当石坚带着况国华、何复生穿过血能结界，进入实验楼内部后，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俨然一个诡秘世界，让况国华、何复生闻之色变，神情紧张而不自然。
    一身白大褂的伦贝基、七十一阿哥、阿底峡等人倏地闪现在石坚三人面前，那形如鬼魅一般的速度看得况国华眼皮狂跳。
    好快！
    “主人！”众吸血鬼齐声喊道。
    石坚摆摆手，开口问道：“研究得怎么样了？”
    伦贝基瞥了况国华、何复生二人一眼，一本正经地回道：“前前后后，我一共做了五千六百二十三次实验。实验样本选取了很多不同的类型，得出两点结论。”
    石坚兴致勃勃地说道：“说说看。”
    “第一，任天堂是特例，那份药剂不具备将每个僵尸都改造成任天堂的能力。所以我认为这个实验再大规模进行下去也只是浪费资源而已。”
    “第二，药剂虽然作用不大，但在一些特殊僵尸身上表现出特异性变化，比如暴躁、防御提升、灵性增强等等，不过变化幅度并不是很大。这种特殊僵尸样本数量太少，我想请主人把你的地尸借我研究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石坚咧咧嘴，普通僵尸玩不过瘾，竟然瞄上了他的地尸，地尸可不能给他糟蹋，于是摇头道：“地尸竟有用处，我把野僵尸王、苏哈赤、李莲英、睡僵尸给你。”
    伦贝基高兴道：“谢谢主人。”
    “主人，伦贝基要钱你给钱，要僵尸你给僵尸，医院这边不能厚此薄彼哦。”薇琪穿着一身白大褂，指尖旋转着一把手术刀，无声无息地靠近大家。
    石坚看了看他们几乎一模一样的穿着打扮和无名指上的同心血戒，感觉有被强行喂了口狗粮，心里很不爽，这两个家伙趁他不在，竟然先斩后奏，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完全不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说吧，你要什么？”
    薇琪笑道：“杏林医院还是太小了点，容纳不了多少病人，我希望主人能出钱扩建医院。”
    石坚点头道：“没问题，贾汀斯银行那边正跟港督交涉，准备拿几块地，加上杏林医院吧。我看医院后面的荒地不少，全买下来。”
    说着，他对伦贝基说道：“既然你觉得任天堂型僵尸的实验没必要大规模进行，那就削减一些吧，把精力放在电子产业、视听设备以及驱魔武器的研究上。”
    伦贝基摊手道：“主人，我需要人手。”
    “钱给你，招聘或者自己培养，你自己决定，我只要结果。”
    “好吧。”
    石坚指着况国华、何复生说道：“国华和复生我交给你们，他们情况特殊，训练时一定要小心，出问题马上通知我。”
    “是，主人。”
    “好好训练。”石坚拍了拍况国华的肩膀，在二人眼巴巴的目光注视下飘然离去，随后他们就被伦贝基、薇琪等人包围。
    “啧啧，新品种僵尸。”
    “这是从未见过的全新品种，值得研究。”
    “能不能剖开看看？”
    “先来注射支药剂看看反应……”
    光阴易逝，一晃到了九月。
    这天，石坚没有修炼，抽时间考较徒弟们功夫，护法神周卫国忽然来禀报，说古建公司的项目经理登门拜访。
    请至堂屋，寒暄几句，石坚关心地询问华阳观建设进度，项目经理回道：“石道长，我这次来找您就是为了这件事。去年十一月十八日，您在港城开山收徒，再过两个月就是您开山收徒一周年的大日子，为了赶上这个大日子，公司决定加快华阳观的建设速度，预计再用一个月到一个半月的时间建成华阳观。”
    石坚侧目道：“这么快？不是说明年完工吗？”
    项目经理真诚道：“您是得道高人，只要不耽误您的大事，我们加班加点也没什么关系。”
    石坚含笑道：“有心了。”
    说完这句话，石坚就不说了，项目经理引了几次话题，石坚始终不上道，只得轻咳道：“不瞒石道长，我来华阳观除了通知您建设进度以外，还有件事想请教。”
    “你说。”
    项目经理试探道：“听港督府的人说，您买了几块地，是有什么大动作吗？我们公司承建华阳观，工程质量和速度您都看见了，要是有其他工程，还请石道长优先考虑我们公司。”
    “你们不是做古建的吗？”
    “其他的也能做。”
    石坚沉吟道：“买的地不少，但目前没有大规模开发的意向，你们公司想接的话，兵营和陆军医院附近那块地要盖一栋殡仪馆和义庄，可以交给你们。”
    项目经理喜道：“石道长，我们公司愿意接。”
    港城光复才几个月，经济虽然在恢复，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项目经理所在的古建公司赶上华阳观这个‘大工程’，总算有点盼头。后来打听到石坚近段时间的一连串动作，公司老板心动了，决定尽早将华阳观完工，从石坚手里接其他活干，只要有活干，有钱拿，公司就能活下来。
    华阳观建设难度和工程规模并不大，因为是古建，对建筑材料的要求很高，港城这边提供不了，得向内地订购。这时候内地的经济也不好，古建公司要求尽快供货，为了混口饭吃，内地那帮人都在卷，建设进度一下子就提上来了。
    华阳观提前完工，石坚的计划也得提前。项目经理有句话说得不错，开山收徒一周年是个大日子，如果能在这天开观，顺便授徒传法，确实不错。
    更妙的是，十一月十八日这天是个好日子，石坚当机立断，决定在这天举行开观仪式。
    与此同时，光明日报刊登了这个消息，开始造势。
    离华阳开观还有十天，请柬已经像雪花一样飞向港城富商政要，港城首富李希和捐了一座宫殿，前首富何东也捐了座宫殿，余大海咬牙捐了笔香油钱，这华阳观还没开呢，已经进账了不少。
    十一月十八日，华阳观前广场上人山人海，人头攒动，都是前来观礼的宾客，或是闻风前来看热闹的路人，或是赶吉利来进香拜神的信徒。
    石坚、九叔、四眼、白柔柔等几个始字辈茅山弟子难得换上紫色法衣。
    这法衣又称“天仙洞衣”，对襟，长及小腿，无袖披，袖长随身。上有金丝银线绣的各种道教吉祥图案，如郁罗萧台、日月星辰、八卦、宝塔、龙凤、仙鹤、麒麟等，十分庄重大气。
    恬恬、林一眉、映秋等阴神、法箓境修士换上杏黄道袍，其余三百门徒全部穿青色大褂，头戴冠巾，整整齐齐地排在华阳观山门前。
    开观仪式中最重要的是开光仪式。
    华阳观几十座大殿，几乎囊括天庭众神和茅山派历代祖师，给塑像开光绝对是一个极其浩大的工程。
    不开光行不行？
    肯定是不行的。
    因为塑像不开光只是塑像，而不是神像。开了光的塑像才能叫神像。
    石坚敢明目张胆地违反门规吃牛肉，却没胆子把没开光的神像放进神殿，这是对众神极大的不尊重。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还是把旁枝末节能省则省，才把各个神殿的塑像集中开光完成。
    然后大家饿着肚子回到山门前，由石坚念祭文，念完之后往天上一拋，众目睽睽之下，祭文自动燃烧起来，化作一团道火飘到华阳观上空。
    下一刻，火焰陡然爆裂开来，赤色花雨缤纷，祥光万道。一圈彩霞率先从五皇殿上空升起，犹如虹桥一般横跨华阳观东西。接着三清殿、四御殿、群星殿、地藏殿、太乙救苦殿、阎罗殿、财神殿、灵官殿、祖师堂，甚至护法神周卫国等人都在某种神秘力量干涉下，出现在华阳观上空。
    “大师兄，是师父。”四眼努了努嘴。
    石坚嘟囔道：“看到了，这群死鬼穿的一个比一个骚包。”
    “你说什么？”
    “我说师父真帅。”
    其实道长、其守道长、其德道长、其道道长等茅山前辈人人都穿着杏黄道袍，立于各自神殿上空，先是对着其他神殿行了一礼，方才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对着石坚他们这个方向指指点点。
    其实道长身边围的人最多，他笑容满面，笑容虽然还算谦逊，但笑容里的得意劲儿，瞎子都看得出来。
    “神仙显灵了！”
    “快跪下磕头。”
    “神仙保佑我老婆生儿子……”
    目瞪口呆的人群被一声惊呼彻底引爆，人们慌乱不堪地跪地祈祷，各种各样的声音汇为繁喧，颇为震撼。
    华阳观上空的异象来得快，消失得也快，随着华阳观恢复正常，开观仪式也宣告结束。
    山门大开，早已等不及的人群蜂拥而入，抢着敬头香，好在有三百门徒维持秩序，倒没出现意外。
    “石道长。”
    这时，一对年轻夫妻抱着个婴儿走过来，男人恭敬地说道：“我叫萧有添，这是我儿子萧玉龙，不知能不能让他拜在道长门下？”
    “华阳观每三年收一次徒弟，你们两年后再来吧。”石坚眼神柔和地看着婴儿，对面露失望的萧有添夫妇说道：“能不能让我抱一抱孩子？”
    “当然可以。”
    接过婴儿，石坚用微不可查地声音说道：“项师傅，我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