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极光秋落

    
    眨了眨眼，秋落脸颊泛红，很快定了定心，把温度压下去，露出佯装镇定的笑容：“不是你想的那样。”/p
    那女人看了眼秋落，觉着他太稚嫩，虽然笑容很好看，但不是她的口味。/p
    秋落扫到那女人站了起来要往极年身上贴，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迅速揪着极年胳膊，太紧张捏住了他的肌肉，和风满面的说：“阿姨你脚崴了吗。”/p
    那女人听到称呼脸比秋落的黑了不知道多少，脸上划过愠怒，极年没有让，也几乎不对女人动手，但也不会让人触碰。/p
    “臭”女人声音突然发不出来了，极年黑暗的眼神射进她的眼里，穿过她的心脏，让她感到恐惧，阴冷。/p
    她好歹也是见了世面，强自冷静坐了回去，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p
    可是心里一直在打鼓，惊吓的乱跳。/p
    秋落满意的点点头，极年要找女朋友的话，肯定是承受能力强的。/p
    朝坛雾卷，曙岭烟沉。/p
    飞机目的地——雾岭/p
    拢雾轻卷，隐约看到层峦叠嶂的深色，渲染出一幅水墨，穿过雾境，风格迥异的窑洞显现出来。/p
    秋落选址，都是经过谨慎筛选，揣摩之后定下的，有动有静，有刺怀。/p
    也是煞费苦心。/p
    想着极年应该也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眼睛微微斜看就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p
    极年一副黑暗的气息浸染了白雾。/p
    听他低沉凉凉的声音说：“湿气太重，不利伤口恢复，掉头。”/p
    秋落：“”渔夫还真的听话调转了头，他赶忙拦住：“等等，继续往前！”/p
    “好不容易来到这儿就看会儿再走吧，很漂亮的，再说了就几个小时，没多大关系，来这儿之前不就叮嘱过你随身多带几件衣服御寒。”/p
    秋落自己也清楚，骨头会凉的发疼，所以拿出一件后的棉外套搭在腿上。/p
    可能是在温室里待太久了，突然来到比较冷的地方有那么些不适应，看着完全抵御的住的极年，雾气化成了液体沾湿了他的眼睑。/p
    任何绚丽的事物在进入极年眼中时都会化成灰黑不值一提。/p
    奇形怪状的彩色石头堆砌而成，经年雨雪非但没有将之击垮，反而磨合的更为结实。/p
    “真是可惜，没有带照相机来。”/p
    叹息的语气在空气中迅速消散，雾气又增加几笔，极年道：“你随时可以来。”/p
    秋落眼里含笑，专注的落在他眼睛上。/p
    “你也可以。”/p
    极年看向白雾笼罩的世界，除了远方的阴影，什么都看不到，如同他的未来。/p
    一语飘零，掺杂着呼啸的风声，一缕怅然，在静谧中听出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消逝感，没有挣扎，也没有认命，而是漠然。/p
    极年收回放空的思绪：“做什么。”/p
    秋落的右手在他眼前挥着，注视着他浩瀚的眼眸。/p
    笑了笑：“没有谁的世界是漆黑无光的，眼睛就是心灵，至少，在你的眼底，我看见了我。”/p
    秋落站起来，随着船身的摆动而轻晃，低头看着湖面倒映出的表情：“对自己失去信心的时候，可以适当的伸出手，一定会有人拉你一把。”/p
    “在黑暗中长大，突然被拽到了太阳底下，你知道他的结局吗。”/p
    秋落倏而回头一笑：“当然知道，拽男孩的那个人，会给男孩撑把伞，直到他逐渐适应。”/p
    时间，会给不同的人支出一条线，搭起一座桥，或许很脆弱，也或许坚不可摧，不用压抑着恐惧，顶着崩溃跨越深渊，会有一个特殊的人出现，点光为路。/p
    秋落轻声哼唱，跳跃的音符一颗一颗组织着缓缓晕荡，水花轰然爆发，余音缥缈，淳厚的音色分解成沙沙的一粒粒的星芒，围裹旋绕在极年周身。/p
    骤然溅起的大朵水花精气十足的在空中舞动后浇了极年和秋落一身。/p
    秋落还维持着手握船桨鼓足力气往水底打去的动作，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极年爽朗大笑，在辽阔白茫的世界中回荡着，极年食指抹去脸上冰凉的水，眼里嘴角，都浮现着淡淡的暖意。/p
    秋落抢了船夫的工作，恰好回头，将他的表情定格收入心底。/p
    “嘿嘿。”/p
    纯粹光明的笑，是装不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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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秋落揉着发痒的鼻子，极年脱下外套给他披上，秋落扑哧一笑：“你的衣服也是湿的。”/p
    极年顿了一下，把算盘打在了被主人突然起身抛下的外套上。/p
    秋落以为他要捡起来，却看到极年拿出了很熟悉的外套，他无奈的看着极年：“你连一件厚棉衣都不愿意买？”/p
    “不冷。”说着将不厚也不是很薄的连帽外衣丢给秋落。/p
    一时兴起也是要承担后果的，两人湿漉漉的从窑洞中穿出，身上都覆了一层霜露。/p
    秋落和极年靠在一起坐着，小小的外套辛酸的被拉扯到极限，结果也只能盖着秋落的右肩和极年的左肩。/p
    秋落猛地又打了个喷嚏，极年看着他柔软兔毛似的头发跟着跳了一下，用围脖在他头顶上轻揉。/p
    突然的擦拭动作惹得秋落惊讶的抬起眼皮往上看，哑口无言，这人居然拿他的围脖当毛巾给自己擦头。/p
    “好了，你也给自己擦擦。”瞧着他头发还在滴水，顺着饱满的额头一路披荆斩棘顺着面颊划下，毅力顽强的想往衣领口钻时被秋落捏碎了。/p
    抬手伸到头顶想扯住变得有些湿凉的毛巾，却落在了欣长的手指上。/p
    忽的指肚被捏了一下，秋落惊诧的睁着缩小的瞳孔看向极年，他平静如常，仿佛没察觉到刚才的小交接。/p
    按捺住疑惑，毛巾失去了拉力垂下盖在秋落脑门。/p
    他轻轻一拉就落到了手里，微妙的感觉在心底无声扩散。/p
    反过来帮极年擦着头，可是这么坐着同一水平，极年是要比他高一个头的。/p
    只能站起来，双手按在他头发上轻搓，起身时与极年的目光交接，让他不由自主的微颤，秋落不解的皱眉，心不在焉的。/p
    极年拍着他的肩膀：“到了。”/p
    秋落眨眨眼：“我觉得好像睡了一觉。”/p
    “梦游是一种病。”/p
    秋落嘴角一抽：“我身体很好。”/p
    极年走下船，头也不回继续道：“白日做梦。”/p
    秋落眼里闪过恍惚，或许吧。/p
    用力揉了揉眼睛，紧跟其后，回到酒店，洗了个热水澡将寒冷冲刷，秋落还不能站太久，所以冲了两下就出去了。/p
    明亮的灯光照亮房屋的每个角落，秋落心想，又是出去买外卖了吗。/p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整整两个小时，极年还没有离开过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来个电话。/p
    秋落沉不住气了，拿起只有他们才知道的手机打过去，繁忙的提示音让他更为焦躁。/p
    穿好衣服鞋子准备去前台问问，他那么强，总不会出事的，肯定是被什么情况给耽搁了。/p
    前台说的确有他描述的这样一个男生出去，一直没有回来。/p
    秋落心急火燎的出去，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找，一边不停的打他的手机号，一边四处环顾大街小巷。/p
    “极年你到底去哪儿了！”/p
    秋落着急又担心的一把扯下树叶丢在地上，忽然听到路过的行人在说什么。/p
    秋落目光一凛挡在他们前面，因为焦灼而忘了微笑。/p
    “你刚才说什么？有人在打架？”/p
    那两个女生先是被这么帅气的男生出现弄得失了神，随后其中一个忙不迭点头。/p
    “是在一个小巷子里，太黑了没看清，好多人在凑热闹，似乎是一群人在围殴”女孩还没说完就看那人飞一般的跑了，掀起一股强大的冷风。/p
    “好帅啊。”/p
    秋落从人群后挤到最前面，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从背影就能看出绝对是极年！/p
    有五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挥起拳头往极年冲去，极年森冷无情的眼神从他们脸上扫过，每一拳都打的他们嗷嗷直叫，一个人从他身后要偷袭，极年一个胳膊肘打在他下巴，咔嚓一声，那家伙鬼哭狼嚎说牙齿掉了，让老大给他报仇。/p
    突然寒光一闪，有个人竟然拿了一把刀就要往极年腹部捅过去，旁观的路人吓得惊呼大叫。/p
    极年眼里血色弥漫，散发着嗜血的凉薄，想要拧断他的手腕。/p
    忽的那人痛苦大叫跪在了地上，秋落站在极年身前，冷怒的在那人手背上用力一砍，夺走匕首，一个膝盖踢在他肚子上，再反脚把他踢飞撞到墙壁摔在地上，痛苦呻吟，还挣扎着要站起来。/p
    秋落踩在为首的那人手背上，轻轻碾压却仍旧让他感受到骨指粉碎的痛楚。/p
    极年在他身后愣了愣，秋落的温柔在此时一扫而光，只有狠怒。/p
    直到那人不停地求饶，秋落才一脚把他踢开，极年沉默的看着径自离开的人，缓缓跟上。/p
    秋落双手紧握，从背后看他浑身紧绷着克制自己的怒气，极年眼睛停留在他发红的手背上，有一点点擦破皮。/p
    极年脚步加速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秋落头也不回用力甩开，极年锲而不舍的又抓住，这次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甩不开。/p
    秋落这次是真的气着了，不联系居然在打架？/p
    极年看他撇过头就是不看自己，冷着一张脸还残留着愤怒，整齐的眉毛狠狠地纠结在一起，向来上翘的嘴唇也向下扁的很弯，鼻息也因为生气而加重许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