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绯常久久抱着沙发上的枕头,在客厅里度过了一晚上。
在五点时刻,他就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样子,扶着墙进去洗漱。
以往都是如此,除了必要时熬夜到凌晨两点,一般都是在十一点准时入睡。
早上五点半起床,准备两人份的晚餐,这是对他来说早餐必要的。
吃早餐和不吃早餐的人,在白天时的精力决然不同,他在小时候就养成了每日必须吃早餐的习惯。
并不是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导致他去吃的,一杯牛奶,一个鸡蛋,一碗白粥。
动起手起来简单,快捷。
洗漱完的他,就立即来到厨房干起活儿来了。
虽然早上吃得很清淡,但绯琦也没有吵着吃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兄妹两在饮食方面都不挑食,几乎做什么吃什么,如果不合胃口的话,也没必要去强求着对方吃完。
太油腻啊,菜太咸啊,或者太过清谈之类的问题,基本不会出现在他家的饭桌上。
绯常久久磕了下鸡蛋,看到壳子出现破碎后,就把里面的蛋清和蛋黄,慢慢地放在温火煎炸过的油上面。
几乎是每天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只不过几天早起了半个小时而已。
还有,令他最无奈的,就是手机给弄丢了。
自从手机没带在身上,他就觉得身体的某一区分被抽出了的感觉,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
白粥也是现成的,如果刚煮熟后,太烫了的话,就会把锅放在水中,直到它变温后才拿出来。
然而,浸泡过的水,当然是滚烫的。还没到烧开的程度,当然是把它倒掉。
绯常久久再怎么节约,也不可能去喝这点水吧?
他也试过用风扇吹白粥,不过效果不是很好,而且废时间,还费电。
把它放在冰箱的冷藏层里冻上个十几分钟……
他曾经看过一篇报道,好像也是为了速求降温的方法,于是就把滚烫的东西放进去,然后冰箱就炸了。
他吓得都不敢把一切热的东西靠近冰箱。
虽然他没有仔细地阅读过说明书,但他也觉得很不合理。因为冰箱是电气制冷的,一直处于冷冻的状态,突然就把高温的东西放进去。
冰箱能不炸吗?换做是你,你会不会炸?
“嗯,以后尽量避免这类似的情况。”他收起思路,有种余惊为了的感觉。
人经历过从鬼门关里回来的危险后,往往会变得更加谨慎起来,就连被风刮倒的扫把,也能把他吓得半死。
对周围的事物也变得敏感起来,在做着某件事时,总是不自觉地东瞄西看,时刻集中精神的他们,脑子里总是想着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
绯常久久的眼睛现在就是飘忽不定,本来要做的荷包蛋,因为长时间不去翻弄,导致底面被烧焦了不少。
直到他反应过来,才匆忙地翻过另一面。
绯常久久看着烧焦的鸡蛋,叹气了一口气,然后说:“这个就留给自己吧。”
他脑子里有过想法,就是把这个烧焦了的鸡蛋留给绯琦吃,不过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一闪而逝。
人总是自私的呀,往往会把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然而绯常久久能做到瞬间清楚这一想法,对同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过不久后,绯琦打着哈欠,拉着拖鞋,从二楼下来了。
绯常久久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早安。”
“安。”绯琦也回了他,然后就进洗手间去了。
绯常久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他的洞察能力怎么突然变了。
是变得比以前好了,看待眼前东西都觉得很醒目。
在刚才,绯琦打开门房时,他在一楼,隔着地板,隔着两间房子,还是能听得到声音?
是错觉吗?还是偶然?
若是平时他,他除了油煎炸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的,就连绯琦走楼梯的声音,也都听不清楚。
“该不会是什么征兆吧。”
他使劲地摇头,意图清除掉这个想法,可是怎么使劲都不行,于是他的心里,又多了件忧虑的事。
五点五十分。
绯常久久在出门前,对绯琦说了句:“如果遇到了什么事,立马跑就是了。”
他的眼神异常的坚定,就像是在说一件大事情一样。
绯琦在临走之前,吐着舌头说:“放心,我在学校可是一百米赛冠军呢。”
整洁的黑色初中校服,高高绑起的马尾,洁白红润的脸蛋。
粉红的发夹,晨光下闪烁着,她对着绯常久久笑了笑,然后就转身走了。
此刻的模样看起来真可爱。
绯常久久有些震惊了,然后就微笑了起来,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两人出门后,一直都是走着不同的方向,因为不是同一所学校,如果非要一起走的话,绯琦就得绕更远的路。
绯常久久时间比较充足,于是就放慢了脚步,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妹妹刚才的模样了。
作为一个哥哥,担心妹妹,这是很常见的,不过在平常人看来,他似乎有些担心过头了。
出门之前,绯琦难得一见地没有顶嘴,使他不由地呆住了。
他此刻的心情很不错,几乎是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嘴里还轻哼起了小二郎的腔调。
在路边的早餐店外,那个帮过绯常久久的叔,正悠闲地坐在一个四人桌子上。
突然从远处说了句:“那边的小二郎,怎么不见你的背包了。”
绯常久久看向说话声音的方向,也看见那位符师,于是他惊喜的说:“老流氓!”
绯常久久加快速度往他的方向走去。
“什么老流氓,让陌生人听到怎么办。记住,我叫希尔维。”
希尔维此刻不向之前看起来那么邋遢了,他修了胡子,身穿的衣服也是寻常的体恤和短裤,绯常久久看他也比较顺眼些了。
“好的,老流氓。”
希尔维自己喝了口酒,然后把银白色的酒壶递给他:“小伙子挺精神嘛,要不要来一口黑麦味的威士忌。”
绯常久久闻了下,感到有些奇怪:“咦。怎么不是玉米味的?”
“我上次喝的是麦芽味的。”
绯常久久哦了一声,但是没有接过酒壶,顺便在一个位置上坐下去。
“免了。我还得去学校,被老师发现了可不好。”他摇头说。
“最近过得怎么样?”
希尔维口气虽然很平常,就像是一般的问话,但他的那双鹰勾似的眼睛,却在打量着绯常久久。
“我的心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我为什么能看到那个怪物。”本想聊几句就走的他,想到了件奇怪的事,于是他变得认真起来了。
“你的心……现在没事。能看到是因为,你身上有他们喜欢的味道。”
绯常久久闻了闻自己的腋下,疑惑地说:“什么味?我怎么闻不到?”
希尔维盯着他看:“我也闻不到,但他们能闻道。”
那双眼睛似乎希把勾魂的镰刀,晨风轻吹拂着他的背后,感觉阴嗖嗖的。
绯常久久突然有些害怕地说:“那我会不会被杀死。”
他笑了笑,然后说:“是人都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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