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骷髅不太恐

    
    说到这里，医叟却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无论是精血、气脉，还是神魂，其最终载体还是我们每一个生灵的身体。所有针对精血、气脉、神魂的研究，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塑造完美的先天之体。”
    “可是，什么是先天之体？”秦昊还是第一次接触先天之体这个概念。
    “所谓先天之体，乃是万物生灵，精气神三者达到完美平衡，并且形成无限循环的一种最佳状态。”医叟解释说，“你现在还感觉不到，但当修行达到一定层次，精气神三者的任何残缺，或者不平衡，都会造成修行的瓶颈。这种瓶颈是任何功法所无法弥补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塑造更加完美的身体，而这种完美身体的终极目标，就是先天之体。”
    “塑造更加完美的身体，方法有很多种。但包括那些所谓的高级功法在内，其塑造都只是被动的，以施加引导的方式凭借身体自身天赋进行的塑造，终究无法突破天赋的藩篱。于是，便有一些不甘受制于天赋的大能力者，开发出来通过嫁接、修补等后天手段，以先天之体为目标，试图以更加主动的方式塑造身体，这边是医术最初的起源。”
    听着医叟的讲述，不知道为什么，秦昊首先想到了现实世界中的整容手术。但随即又想，或许这才是以杀戮为主的玄幻世界的主流医术，甚至基于医术对族身体的研究，进而演化出如同杀戮机器般的毒术、杀生术，而所谓的治疗伤患，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边角料”罢了！
    医叟接下来的话，印证了秦昊的这种猜测。
    “如果不是因为你可能是学宫最后一名弟子了，老身绝对不会把这些秘密拿给你看。”医叟伸出了左手，撸起衣袖露出白皙的小臂，然后在秦昊的面前，右手幻化出一把闪着寒光的白骨手术刀，轻轻划开了小臂的肌肤。
    “除了骨骼以外，老身所有的血肉、皮肤、筋脉、内脏都是后天嫁接的。”医叟一边把划开的肌肤向外翻，一边笑盈盈地说道，“放心，这条小臂还没有嫁接痛感神经，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老身的皮肤，来自于一种叫做水妖的妖族，不但细腻润泽无与伦比，而且具备很强的水属性；里面的肌肉也是，而且用冰凌花的汁液做过处理，不但具备水属性，而且形成了水属性的变异形态——冰属性……”
    “根据自身的需要，有选择地改造自己的身体，以使其越发趋于完美。这就是医术，也就是有为之道！”
    “有为之道？”秦昊心中无奈哀叹，“这已经是第三种道了！”
    然而，还没等秦昊对这第三种道有更深的理解，下午食叟食无厌的课又把“有为之道”彻底的颠覆了。
    “医叟那个老妖婆，上午一定是跟你灌输塑造完美身体的歪理了吧？”把一碗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熬出来的黑乎乎的汤摆在秦昊面前，胖子食叟示意他“把这个全喝了”，也不等秦昊回答便继续说道，“千万别听她的，好好的身体，让她整得鬼不鬼、妖不妖的，你看着她好像青春永驻、容颜不老，可是究竟是受得什么样的折磨，只有她自己知道。”
    “怎么样，好喝吗？”看到秦昊把那碗汤都喝完，而是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于是便出言问道。
    “有点苦，但感觉味道很不错！”秦昊心里很高兴，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二次感觉到味道。
    食叟闻言笑了笑，“知道这碗汤对老夫来说，是什么味道吗？”
    秦昊摇了摇头。
    “苦不堪言！”食叟直接回答道，“食分五味，酸苦甘辛咸，对应木火土金水五行，分补筋血肌皮骨和五脏六腑。通常饮食都是以咸味为主，而咸对应骨，恰恰是你最不缺的，所以一般的美食并不会使你产生兴趣。”
    “关于这个原理，星途其实也懂，只是他还没有达到活学活用的程度。你现在只是男爵实力，还没有出现因为身体缺少筋血肌皮、五脏六腑而产生的瓶颈，所以对五味的感觉极淡，非极致的味道不能使你产生味觉。”
    “所以，你刚才给我的，是达到极致的苦？”秦昊一点就透。
    “没错！饮食一道同样在于修补身体的残缺，但绝不像医术那样激进。我们讲求的是治大国如烹小鲜，顺其自然！根据不同食客的身体状况，因时因地因材烹调美食，把尊重自然、顺应自然视为最高境界！”
    接下来，食叟又讲了很多关于饮食之道的基础理论，比如什么样的食材可以调阴阳，什么样的食材可以补五行，什么样的食材又可以治八象，如何能够激发各种食材的最大功效，以及不同食材之间配伍将会达到哪些不可思议的功效等等，林林总总，纷繁复杂……
    但有一点，食叟却是非常明确而一再强调的，那就是顺其自然，遵循无为之道。
    有为，无为，在这第二天的学习过程中，一医一食两位夫子，再一次给秦昊带来了两种截然相反的道。这让秦昊脑海里不断打架的理念，从原来的两股，升级到了四股，理不清修行的头绪。
    到了第三天，教授秦昊的夫子，分别换成了棋仙棋有常，和书仙书有道。
    阴阳脸的棋仙向来严厉，不苟言笑。星途因此畏惧棋仙如虎，但秦昊却并不觉得他如何可怕。
    棋仙作为妖族，其本体是一副围棋。妖魔鬼怪各个种族达到侯爵之后，都具备可以幻化成人形的能力，又因为人形最接近先天之体，所以很多高等级的妖魔鬼怪都习惯于保持人形，或者近似于人形。棋仙当然也是如此。
    此时的棋仙盘膝坐于竹林之中，黑白各半的儒衫衣袖，随着阵阵微风轻轻摇摆，如果不是阴阳脸有些骇人，倒也称得上仙风道骨。
    “走过来，我看看你的天赋如何！”看到秦昊到来，棋仙当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