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波,高津宫。
此时倭王大鹪鹩正坐在榻榻米上面,闭目养神。
而没过了多久,王子去来穗别就入得这间宫室,与大鹪鹩对席而坐。
说到大鹪鹩的这个名字,就不得不吐槽倭国的古代文化了。
这个时代倭人的名字十个里面没有几个看上去是正常的,或许他们自己听不出来,看不出来,但是别人对此都感到十分的滑稽可笑!
古代倭人取名字都比较粗糙,就看看大鹪鹩这一大家子的人的名字吧。
什么去来穗别、住吉仲、瑞齿别、雄朝津间稚子宿祢,这都什么鸟名字?真是晦涩难懂!
所以魏帝国对于大鹪鹩的称呼,一般都是倭王赞。
众所周知,倭国的王室是没有姓氏的,只有名而没有姓,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高贵,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而且倭国王室子弟取名字的话,一般都很应景的。
就说这个大鹪鹩吧。
据说大鹪鹩出生的那一日,被后世倭国称之为誉田天皇的倭王就找来一个叫做木菟宿祢的大臣,询问他这是什么祥瑞?
这木菟宿祢就说,自己妻子生产的时候,鹪鹩入于产屋,与大鹪鹩同日出生,认为是吉兆,所以取名为大鹪鹩。
史载:初天皇生日,木菟入于产殿。明旦,誉田天皇唤大臣武内宿祢语之曰:“是何瑞也?”大臣对言:“吉祥也。复当昨日,臣妻产时,鹪鹩入于产屋。是亦异焉。”
爰天皇曰:“今朕之子与大臣之子同日共产,兼有瑞,是天之表焉。以为,取其鸟名,各相易名子,为后叶之契也。”
则取鹪鹩名以名太子,曰大鹪鹩皇子。
取木菟名号大臣之子,曰木菟宿祢。是平群臣之始祖也。是年也,太岁癸酉。
这都什么骚操作?
所以大鹪鹩的名字就很是粗糙地被取下来了。
其实这不难理解,倭人取名字的水平是比较差劲的。
倭国王室之所以没有姓氏,不是他们想要标新立异,而这个时代的倭国,拥有姓氏的人其实并不多。
由国家下令让全国人一齐取姓,这事听起来好像是有点儿不可思议,可是在近代的倭国就确实有过这样的事。
倭国在作十九世纪后期,作出“凡国民,均可起姓”的决定。可是竟然没有多少人响应,于是倭国不得不颂布了强制性的《苗字必称令》,规定了“凡国民,必须起姓”。
在古代,日本人只有贵族有姓有名,他们所谓的姓,与华夏人理解的姓并不一样。
公元四世纪末,倭国的大和朝廷把倭国列岛南部的许多小国统一成为一个国家,其政治统治的基础是氏姓制度。
以大和朝廷的大王(即后来的天皇)为首的,掌握着中央政权的贵族与隶属于朝廷的小国国王之间建立了有血缘关系的集团,这些集团称之为“氏”,一个“氏”也就是一个贵族世家。
氏的称呼有的来自官职,有的来自居住地、统治地的地名,有的来自神名,还有的来自技艺。例如,居住出云国的就叫做“出云氏”,做祭祀工作的就叫“忌部氏”。
掌握大和朝廷最高权力的大王家,是当时最强大的氏。
后来,大王家又对隶属朝廷的许多氏按与自己的亲疏、血缘远近、功劳势力大小,分别赐予“姓”。
这个“姓”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姓,只是表示地位、门第、职务的称号,类似爵位。当时的姓约有30个,其中“相臣”、“君”、“直”等赐给皇族及显要的贵族,是最有势力姓。
由于人口繁衍,一个大的氏又有了许多分支。这些分支为自己起了“苗字”。“苗字”意思是嫩芽、分枝,即从本家分出的支。
例如,藤原是一个大氏,分出之后,居住在近江国的藤原氏,便取“近江”与“藤原”的首字,称为“近藤”。住地伊势、远江、加贺的藤原氏就称为伊藤、远藤、加藤。
到后来倭国搬出《苗字必称令》的时候,人们才匆匆忙忙找起姓来,举国上下兴起一股取姓的热潮。
住在青木村的就姓青木,住在大桥边的就姓大桥,家门口长棵松树的就叫松下。门前有一座山的,就姓山口。
于是田中、三木、山田、日光、北风、前部、上方、观音等,这些华夏人觉得怪怪的姓一下子涌了出来。
以地名为姓的有上野、田中、河内、近江屋、肥厚屋,以职业为姓的有味香、味美、那妓男、猪饭、服部、古井丸等。
有些人以古代武士的名当姓用,像酒井、本多、上杉,这都是古代武士的名。
也有的怕官府处罚,“慌不择姓”,以鱼、蔬菜、寺院、职业作姓。
铃木本是神官拿在手中的标志,也成了姓。有点文化的选择福寿、长命、千年、松竹、朝日等好听的词作姓。松、鹤、龟等长寿象征也成了姓,百、千、万也成了姓。
有的人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只好随便对付一个,我孙子、猪手、犬养、鬼头、茄子川全来了,也有的让官吏随便给想出一个。
后来倭国制定了户籍法,每户的姓这才固定下来,不得任意更改。
因为倭人的姓来得突然,来得特殊,它的内涵也与众不同。
世界各国的姓多是表示血缘关系的,而倭国的姓却很少有这个意义,姓一个姓的不一定有血缘关系,不是一个姓的倒可能是叔叔、爷爷。
去来穗别王子进入这间宫室之后,便坐下来,对大鹪鹩低头道:“父王,不知道您找我,所为何事?”
“德川守信在北海道起兵,并联合各个部落数万人向草稚城进发的消息,你应该知道吧?”大鹪鹩淡淡的问道。
“嗨!这么大的事情,估计只有那些消息闭塞的贱民才会不知道。”
“你对此有何看法?”
去来穗别想了想,便道:“父王不妨作壁上观。魏帝国在咱们大和设置夷岛都护府,表面上不插手大和的内政,也不会过多干涉大和的一干事务,但是大王以及一干要员都需要魏帝冉闵册封,而且魏帝国在大和驻军,并征召仆从军五万人,已经极大地威胁到大和的安全了,父王无法坐视不管!而德川守信是一个野心家,他打出尊王攘夷的旗号,只是想扯着父王你的旗子让更多的部落追随他而已。”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父王不如坐视德川守信与耿继争斗,之后再出来收拾局面。战后,无论是德川守信胜出,还是耿继胜出,父王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向魏帝上奏,请求撤去夷岛都护府,理由就是这个都护府无法大和的治安,已经引起民愤了。”
大鹪鹩微微颔首道:“之前寡人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大错特错啊。”
“父王何出此言?”
“德川守信,野心勃勃,但毕竟是大和人,讨伐魏军还需要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没有这个旗号,他什么都不是。但是耿继就不一样了,他是魏人,他的背后站着一个强大无比的魏帝国,毕竟是外人,还是严重威胁到寡人的地位,严重威胁到大和国生死存亡的人。”
大鹪鹩沉声道:“夷岛都护府一日不除,耿继一日不除,寡人心里难安啊!”
“耿继有那么可怕吗?”
“可怕的不是耿继,而是他背后的大魏帝国。魏人有这么一句古话说得好,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寡人不能坐视魏人继续扎根于大和,继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了。”
大鹪鹩咬牙切齿地道:“可恶的魏人,可恶的耿继,他纵容五万仆从军数日之间,捣毁五十多个村镇,导致各个部落的人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耿继这般无法无天,就算寡人替天行道灭了他,灭了夷岛都护府,相信冉闵都不好说什么。”
“这……”
“你速去跟德川守信接洽。就说寡人答应他的请求了,寡人会支持他剿灭魏军的,必要的时候,甚至寡人可以出兵支援他。”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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