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入城
元茹清一出手就是杀招也是没有办法,她的伤还没有好,对方又来了好多人,如果不是速战速决根本撑不了多久,元茹清关心了一句之后就往马车走去,经过柳绎身边的时候却被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元茹清转头问身边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腰间有软剑。”柳绎低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截断臂上,低声问道。
元茹清一愣,随即回神,面不改色的把责任推给柳弯弯,“你可以去问问你姐。”
“当真?”柳绎不相信,甚至加大了力道,捏的元茹清手痛。
“当真。”元茹清目光直直的看着柳绎,一点也不心虚,用力一甩,想把柳绎的手挣开,却被握的更紧了,“放手!”
“元茹清。”柳绎突然使力气把人扯到眼前,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不给她任何躲闪的空间,“当真是我姐姐告诉你的吗?”.
“当然。”元茹清反手一翻,脱离了柳绎的控制,她不怕柳绎去问,既然柳弯弯敢让她嫁到月谷,自然是有所求,自然会为她打掩护。
元茹清甩甩被抓疼的手,把软剑扔给已经看傻眼的焦海,自己上了马车,没有多给一个眼神,仿佛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公子……”焦海冷不丁的被塞了一把剑,吓了一跳,立马朝柳绎看去,只见自家公子脸色难看的不行,赶紧上前把剑递给柳绎。
柳绎接过软剑,右手拇指拂过冰冷的剑身,一言不发。
姐姐?
哼!
柳弯弯根本不知道他身上有一把软剑。
元茹清……元茹清……柳绎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思绪万千……
柳绎平复了一下情绪,再次睁开眼又是平日稳重的模样,脱掉沾血的外衣扔给焦海,牵过白马对着焦海说,“走吧。”
“好的。”焦海赶紧驾着马车跟上。
太阳已经下山,这时候赶路其实是不大方便的,但是经过刚才的偷袭,柳绎一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只是让焦海缓缓前行。
车帘子一放下,元茹?[就撤下了所有伪装,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倒下了,神色痛苦的蜷着身子缩在角落,脸色煞白,缓了一会才拖出放药的箱子,掏出一把药丸咽了下去,可惜效果甚微,元茹清没有出声,只是咬牙硬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马上就可以入城了,只要入了城,只要入了城......
从山上下去,很快便到了业城。与前几个路过的城镇相比,业城就繁华很多,城墙华丽,就连城门上“业城”几个字,都金光闪闪的。
业城是附近几个城镇里最大最繁华的,焦海在城里绕了还几条街,最后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车。
吉祥客栈,业城最大的客栈,名字是俗气了一点,但是规模一点不小,基本上每个城镇都有一家,遍布全国,是江家的产业。
“公子,这里可以吗,”焦海跳下马车咨询柳绎的意见。
“嗯,”柳绎点点头,下马走到车厢旁边,轻轻敲了下,对着里面的人喊道,“我们到了。”
车厢内没有动静,柳绎又敲了一下,还是没有动静,正要伸手去掀帘子,里面终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来了。”
元茹?[带着面纱从车厢出来,下车的时候差点摔倒,柳绎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近距离的接触让柳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苍白的脸色以及额头的细汗,赶紧把人扶住,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没事,休息一下就行。”元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说着往客栈走去。
“客官,住店吗?”小二迎出来,热情的招呼着。
“两间上房。”
“好嘞。”
因为已经入夜,下面大厅有点冷清,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但是大厅还是很亮堂的,毕竟是大客栈,不在乎这点灯油钱。
几个食客看见有人进门,纷纷抬头,看看来了什么人,满足下好奇心,有几个看一眼又低头吃饭或跟身边的人继续唠嗑,有几个不知是看出了什么,一直隐晦的朝他们看来,交头接耳。
柳绎皱起好看的眉头,虽然以前出门的时候,也总有人对着他的容貌或者其他指指点点,但是今天他尤其不高兴,一点也不想别人注意到身边的人,对焦海说,“我们先上去。”
不等焦海回答就让小二前面带路
“好嘞,客官这边请”小二热情应着,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上楼。
焦海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掏出银子放到桌上,“等下打好热水送上来”
掌柜连连称是,又问晚上他们想吃什么。
三人一路上又是赶路又是遇袭,早已累惨,只想好好休息,不想下楼,便说“准备几道你们的招牌菜,送上来”
掌柜脸上笑容更大,转身拍拍身边的小二,“快去准备,给马也喂点吃的。”
焦海随后也上了楼,敲了敲柳绎的房门,等里面传出进来的回应才推门进入,随便扫了一眼,对坐在凳子上的柳绎问道,“夫人身体好像不大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嗯”柳绎应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交给焦海,“你去仁恩堂走一趟,把这个给里面的管事,就说要医术最好的大夫。”
“是,”焦海接过牌子,转身往外面走去,心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微妙感觉在蔓延,虽然出来这些日子,公子一直对夫人很好,但是刚刚公子看夫人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具体说不上来,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家公子变得不一样了。
焦海走后,房间一度陷入寂静,元茹清安静的躺在床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柳绎一直没有动,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茶杯,杯里也没有水,就是这么捏着,仿佛捏
的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然后一直在发呆,直到小二上来送热水和吃食,敲了他的门,才回过神来,柳绎让人把东西放下,给了赏钱,看着小二高高兴兴的出去,又慢慢走回到床边坐下。
焦海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公子傻坐在床前,愣愣的发呆,身上的伤一点也没有处理过,也没有梳洗,桌上的吃食也没有动过的痕迹,还以为柳绎伤了哪里行动不便,赶紧拉着身后的大夫上前,“公子,你是哪里不舒服,让大夫瞧瞧。”
柳绎闻言抬起头来,见到来人吃了一惊,赶紧起身,对着大夫客气一辑,“沈先生。”
沈守是仁恩堂最有名的大夫之一,常年在瑞城总堂,很少离开,突然在其他地方见到他,柳绎着实吃了一惊,“先生怎么来业城了?”
“最近业城会来一位医者大能,我是特意赶来的,最近一直在仁恩堂,”沈守药箱放在桌上,伸手要为柳绎把脉,“刚好碰到这个小兄弟拿着牌子来仁恩堂请大夫,我就过来看看。”
焦海能请到沈守也是运气,沈守来到业城之后一直住的是仁恩堂隔壁的院落,今天都已经歇下了,突然有人敲门,打开门一问,说是有人持公子的玉牌来请大夫,还指明要医术好的,沈守想了想拿上药箱出诊了。
“我没事,”柳绎没有动,只是往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先生这边。”
“哦?”沈守有点疑惑,看了看柳绎,还是跟着过去了。
“路上碰到一些人拦路,夫人为救我受了点伤,”柳绎上前把元茹清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放在小枕头上。
“咦?”沈守觉得这个脉象有些奇特,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仔细观察了一会,只能摇摇头对着柳绎道,“应该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此循环了几回,现在新伤旧伤一起爆发,有点不妙啊。”
“这么严重?”柳绎看沈守摇头就有点不安,“那怎么办。”
“隐安跟我说你不去江家贺寿,既然不去就在家好好养身体,出来干什么,”沈守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银针,为元茹清行针。
“我……”柳绎也忘记了当初他是怎么想的来着,好像是为了赌一口气,故意的,特意挑元茹清伤没好的时候出来的,不过还算有良心,等傅全说好的差不多了才出来的,以为顶多就痊愈的迟点,不想遇到了埋伏。
“你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有多出名吗?还敢这么大喇喇的出门。”沈守无奈的摇头。
“什么意思?”柳绎疑惑的问,“我为什么不能出门?”
“你不知道?”沈守也有点吃惊,收好银针,对着柳绎道,“商蕊暗地里放话要你好看,听隐安的意思已经有动作了,他没有传消息给你吗?’
“阿海?”柳绎问一直站在旁边的焦海。
“会不会是错过了,”焦海摇摇头,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们出来也有点时间了,还一直在深山里,卫公子想传消息我们也收不到。”
“对了,隐安也要来业城,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这几天,”沈守写好药方交给焦海,让柳绎把手伸出来。
“我没什么事,就一点外伤。”柳绎摇摇头,从焦海手里接过药方,仔细看着。
“年轻人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以后要后悔的。”沈守看柳绎气色还行,就没有强求,只是感叹了一句。
“劳先生费心了。”柳绎拿着药方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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