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是真精分

17.第 17 章

    
    第二天,凌柔骑驴,聂?牵驴,再次出发。
    凌柔在驴上时不时的用眼睛偷偷瞧聂?。
    聂?想装看不见都行。无奈停下脚步,问:“怎么?”
    凌柔撑看下巴,歪头打量,道:“你昨天的表演,真是唱作俱佳啊!是怎么做到的啊,真是佩服佩服?”说完还拱了拱手。
    “不及你,冷若冰霜和嬉皮笑脸来得转换自如。在下失敬失敬。”说着,也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
    凌柔嘟嘟嘴,有时候,她都得怀疑,他是不是和她一样,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的了。
    *****
    巳时(10点),道路两旁地庄家地里,黄豆长势喜人。凌柔坐在驴上东瞅瞅,西看看很是悠闲。
    慢慢地,凌柔就看清楚路前方,有一个身强体壮的农夫背着个老大爷走路,很显然老大爷腿受伤了。农夫的媳妇也跟在旁边帮衬着。
    聂?也看见了,为此还专门看了凌柔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凌柔却是没注意到,有些迟疑地从驴上下来,看着前方又跟着走了一段路。又偷偷看了看聂?,如果她把驴子让出去,会被骂的吧?
    但又想,不能因噎废食啊。
    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聂?旁边,道:“我们不赶时间哈?”很是心虚的语气。
    “怎么问这个?”聂?横看了她一眼。
    凌柔抬头示意了前方的老大爷。
    聂?笑,右手捏着驴绳轻打着自己的左手:“昨天的教训你没吃够?……不是让你长点心吗?怎的见到一点事儿都想管一管?”
    凌柔有些不喜他的语气,但没跟他顶,道:“这不是有你嘛,谁能逃过您的法眼。”凌柔对着他笑:“我长心了,这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嘛。而且,我也观察了,这家人不一样嘛,昨天是不劳而获的一家人。可你看他们,……我是很想帮那一家人,这不举驴之劳嘛。”说完,还拍了拍十一的驴身。
    “你都看好了,那你还问我做什么?”聂?没好气的问。
    “驴是你的嘛,所以我请示你啊。哪里不对吗?”凌柔扮可爱。
    “我以为你会对我说,让我多做好事呢。”聂?放弃了甩驴绳,转身面对她。
    “如果我那么说,不就显得你是坏人了吗?”凌柔笑得一脸灿烂,接着道:
    “要是你不愿意,那肯定是有理由。”很肯定的点头。
    那笑容让聂?有些承受不住。你就这么相信我?
    *****
    聂?把驴绳递给凌柔,撇过脸去。
    凌柔牵起十一向那一家人走去。
    跟对方交涉一番,收了三个铜板,就把十一交给他们了。
    凌柔在原地,手上抛着铜钱,心情愉快地等着聂?上前。
    聂?早看见那家人千恩万谢的给了凌柔三个铜板,等走到近前,一脸的嫌弃:
    “你怎么还要钱啊?还要这么点儿?”
    “那老大爷固执得很,不收钱,不肯坐。我想,要给,我就拿着呗。这钱啊就当给十一的加餐费。咱们没法问十一同不同意,但我想着给它加餐了,它应该就会很愿意的。”
    聂?斜睨她一眼:“愿意给钱,是不想欠你人情吧。”
    “这不挺好,银货两讫。各自心安理得,谁也不用欠谁人情。”
    聂?闻言,却是有些愣神。要是侠女肯定不会收的,凌姑娘倒是通透,这凌姑娘和侠女处事是如此的不同,这武功的影响真的如此之深吗?
    聂?一时有些看不清她了,不过,这不妨碍他打趣她,侧身对凌柔道:“你今日的处事非常好,以后也多长点心,多问问高人,准没错的。”
    凌柔一头黑线,那高人说的就是你吧,但还是捧场道:“那不是师傅你教的好嘛。”
    “嗯,孺子可教。”聂?点头,就差没有摸着胡须装得道高人了。
    凌柔憋气,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让你充高人,不出出难题考倒你,真当我没见过世面啊。于是低头沉思。
    ******
    未时(13点),两人慢慢的跟在那家人身后,远远看着,两人似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面色都平和带着笑,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可仔细一听,却是剑拔弩张的。
    凌柔面上带笑,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聂公子啊,我从前听过一个说法,一直想不明白。一直觉得你才高八斗,还请您解惑?”
    聂?用眼上下打量她一番,无所谓地道:“说说看。”
    “那我就冒犯了,用聂公子你来打个比方。听好了。”
    凌柔咳了咳:“所有的人都是要死的,聂公子你是人,所以,聂公子你是要死的。”在他生气前,凌柔赶紧接着道,“人已经存在至少上千年了,而聂公子你没有存在几千年,所以聂公子你不是人!”
    “聂公子,你,到底是不是人?会不会死呢?”这话问得有些挑衅了。
    聂?很是惊奇的看了凌柔两眼,道:“我当然是人,当然会死。”这毋庸置疑。
    “那这两句话,哪里错了呢?”凌柔笑眯眯地。
    聂?沉吟。
    凌柔低头偷着乐,心想,也不知道这古人的逻辑学怎么样?不过,感觉古人好多内容逻辑很矛盾。很多辨不清的都推到圣人说什么,或者是自己没理解对,圣人是没有错之类的上头去。也不知聂?的古文学得如何啊?
    “姑娘可知,白马非马? ”
    凌柔愕然,点头。
    看来,就算他不知道逻辑学里同一律和三段论的概念,却是会用的。
    连这都没难倒他,还有什么可以考倒他啊,她实在没辙了。
    不过,既然有白马非马的典故,那么这个时空有些历史应该是相同的。就是不知道现在是哪个时代了。
    “那可还需要我解惑。”
    凌柔摇头。
    当初她看到的时候,半天都没想明白呢。
    他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再一次因小瞧古人而被打脸了。虽然别人不知道,但她自己觉得脸疼。
    姜云在身体里听得两眼冒星星,她发现她不止听不懂数算题,连平时说的话都听不懂了。这爱看书的人的世界真是太深奥了,还是她的武功好懂。
    ***
    哪想他们俩的对话,被耳尖的老大爷听到了。
    老大爷是科考的落第秀才,考到50岁都未能再进一步,只好歇了科考的心。
    老大爷的儿子看父亲科考耗银钱太多,把家里耗得清贫,却没考出过什么成果。加上自己不爱读书,就踏实的做起了农民。他对老大爷倒还孝顺。这次本是要去县城一亲戚家做寿,全家一起去赴宴的。哪知路上父亲歪了脚……
    老大爷虽不再科考,但那读书人的执拗和刨地问底的性子却没变,此时听到两人对话,让儿子停下,等聂?两人上前。在驴上,向两人作了个书生辑。
    两人赶紧躲开,这可受不起。
    老大爷直起身,问道:“看公子和姑娘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刚才两位所说,老朽有些不明之处,还请给我解一下惑?”
    凌柔和聂?对视一眼。
    凌柔向前走近老大爷,道:“不敢当,只是一些简单看法,我说出来,老大爷您随便听听。……这白马非马,典出《公孙龙子·白马论》。讲的是公孙龙骑白马过函谷关的事。关吏说:人可以过关,马不行。公孙龙说:但我骑的是白马,不是马啊!关吏是一脸茫然:白马不是马吗?公孙龙说:白马不是马。如果白马是马,那为什么还要有白马,和马这两个不同的名字呢?关吏听了后连连点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那请你为马匹付钱吧。”
    老大爷点头,道:“这个典故老朽知道。”
    “其实这里面,公孙龙偷换概念了。因为守卫所说的‘白马是马’其含义是,白马属于马。而公孙龙却让这意思变成了,白马不等于马。白马当然不等于马,但白马属于马这个种类。”
    老大爷恍然大悟:“是这么一回事儿。姑娘这么一说,我就明了了。姑娘真是大才啊。……那刚才姑娘所说的什么不是人,什么死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凌柔看了聂?一眼。
    聂?只好开口道:“这也是偷换了概念。‘人已经存在至少上千年’中的人指的是人类,而‘你不是人’中的人指的是人体。故而这个结论是错误的。”
    老大爷一脸原来如此状:“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于是老大爷开始拉着聂?求教起来。
    一路上,老大爷问,聂?答,凌柔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听。两人倒是难得的过了段没抬扛的时光。
    *****
    申时(4点),一行5人,见到了前方的一间很大的客栈。
    “聂公子,前面客栈是从这到宁和县路上唯一一家客栈了。不若就在此休息明日再走吧。”壮汉拱手道谢:“今天多谢聂公子和凌姑娘了,耽误了你们的脚程。”
    聂?回礼道:“不用客气。”一路上,难得有凌姑娘安静听他说话不想着怎么噎他的时候,他挺满足的。
    “还要告知公子,明日我们可以坐,每天卯时(6点)经过客栈的牛车赶路了,两位若是赶时间也可以乘坐的。”
    聂?道:“多谢告知,祝你们一路顺利。”
    双方告别。
    凌柔和聂?进了客栈,因这是唯一客栈,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很是吵杂。
    真幸运,他们来得早要到了最后两间上房。
    两人俱是松了口气,他们可不想去挤那十个人住的大通铺啊。
    两人回房,各自休息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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