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轮回

你当真如此狠心

    
    “青鸟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哭了,对不起——”看着青鸟脸上珠泪滚滚,紫宸以为是自己弄得她太疼了,连忙起身为她擦拭泪水。
    青鸟却一把抱住了紫宸,一双手紧紧扣住紫宸的腰身,让他依旧与自己肌肤相贴。
    “你才是傻瓜,我是喜极而泣,紫宸,谢谢有你。”她破涕为笑,抬头吻住了紫宸的唇。
    龙凤红烛劈里啪啦的烧着,似是要伴随着这一夜的缠绵同归于尽。
    只是灿烂燃烧过后,不过是一地灰烬的苍凉。
    看着大红喜榻上紧紧缠绕着的男女,鹤云心中仿佛针扎一般难受,仿佛自己的心被放在炎谷那开天辟地之时留下的三味真火上炙烤一般。
    “青鸟,你的执念,你的执念竟然这样深了吗?”鹤云双手握拳,指甲嵌进肉里,鲜血淋漓。
    他设想过种种有关青鸟的执念,甚至想着知道了青鸟的执念,他可以帮她,帮她完成她的执念,别说是一个执念,就是有千千万万个,他也定会跟她一起去完成。
    可他唯一没有想到过的是她的执念竟是紫宸,她藏得那样深,执念也是那样深。这一刻,他无比后悔,当初是他亲手将青鸟推到了紫宸的身边,他以为自己不会后悔,甚至愿意帮青鸟嫁给紫宸,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只觉得心好痛。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做,那么此刻躺在青鸟身边的便是自己了吧。
    一股深深的挫败感由内而外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接着便是一股滔天的愤怒席卷全身。
    鹤云提着剑一脚踢开房门,只听得“咚”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床幔便被鹤云的剑气劈开,紫宸当下抱着青鸟翻滚到床脚,这才躲过了鹤云的剑气。
    青鸟又羞又怒,手臂一挥,赶紧将床边的衣服披在身上。抬起头来一看,竟然是鹤云,心中的恼怒更增添了几分。
    “是你,鹤云,你到底想干什么?”
    “鹤云,怎么是你?”紫宸看清了来人也是一愣,不知鹤云身上那滔天的怒气从何而来。
    鹤云眼神凌厉,锐利的锋芒似是要将眼前的两人刺穿,手中握着长剑,剑上流光闪烁,也沾染上了滔天的怒气。
    他不由分说的提剑朝着紫宸劈去,招招致命,全然不顾平日的手足之情,此刻他只想将紫宸一剑刺死。
    紫宸处处躲闪,还未弄清楚状况,他不忍还手,一边闪躲鹤云凌厉的剑气,一边问道:“鹤云,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今日我与青鸟大婚,你非但没有来吃我们的喜酒,反倒在我们的洞房里闹事,若说这是闹洞房,那也未免太过了吧。”
    鹤云冷笑出声,“紫宸,去死吧。”手腕翻转之际,剑气更加呼啸凌厉,紫宸一个不留神,躲闪之际竟被他一剑穿过右边的琵琶骨。
    “嘶。”紫宸惊叫出声,连连后退,鹤云迅速拔剑,鲜血便从紫宸的肩膀上喷薄而出,他此刻只穿着白色的裘衣,片刻便被染成了血红色,与床榻上的大红喜服和桌案上的红烛遥相呼应,竟有些格外刺目。
    鹤云此刻似乎全然失去了理智,看着退在一旁扶着桌角勉强站立,脸色苍白的紫宸,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再次朝着紫宸的心口刺去,紫宸无力躲避,只能看着殷红的长剑在自己的瞳孔里被放大好多倍。
    接着便听见长剑刺破衣裳再刺进血肉中的声音,只是鹤云手中的剑稳稳的停在紫宸的胸口,并没有插进去。
    紫宸本以为长剑刺入的是自己的身体,却并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抬眼一看,汩汩鲜血从鹤云的嘴角缓缓流出,一滴一滴的滑落在他纤尘不染的白衣上,又滑落到纹理分明的木质地板上。只见他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把长剑,剑从他的身后刺穿胸口,一直刺到剑柄,可见身后那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不用说鹤云也知道身上的这把剑是谁刺的,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青鸟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听着鲜血从嘴角滴落在地板上的滴答声,他只觉得痛如刀绞。
    “鹤云,你怎么样?”紫宸见鹤云似是摇摇欲坠,赶紧上前扶住鹤云的手臂。
    鹤云却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硬是推开了紫宸,转过身来定定的望着青鸟,仿佛眼前的女子还是初识之时的那个小小女孩。
    “你当真对我如此狠心?”仿佛过了许久,鹤云才一字一句的说道。
    青鸟心中怦然直跳,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忍,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当日挟持落梅,害她差点被天鬼吃掉的人,现在又跑来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才等来的幸福,自己为什么要对他不忍?
    “你下狠手朝着紫宸一剑刺过去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得到这一刻的,他是我的夫君,对一个想要杀我夫君的人,我自然是要置他于死地的。”
    鹤云听闻此言眼眸中更是染上了一层悲痛,那摸悲痛之色像一杯极其浓郁的苦茶,青鸟别过头去,不忍心去看他的眼睛。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当年明明说过长大后必要嫁与我为妻的,如今才不过几十万年,就转身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我不会成全你,绝对不会,你休想。”
    青鸟的那一剑让鹤云元气大伤,原以为他肯定没有力气再次搏斗了,却不知鹤云哪里来的力气竟朝着青鸟一掌劈去,青鸟一个不留神就被鹤云一掌打得口吐鲜血,还未反应过来便又被鹤云揽着腰身朝着远处飞去。
    “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青鸟挣扎着想要摆脱鹤云的禁锢,然而换来的却是男子更紧的禁锢。鹤云将青鸟紧紧拽在自己的怀中,她那如玉的晶莹肌肤仅隔着一层纱衣与鹤云紧紧相贴,不过此时两人各怀心事,并无暇顾及到这一层面。
    “你再不放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青鸟明知自己不是鹤云的对手,还是口出狠言,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头顶猎猎的风声,以及紧紧抱着自己的男子的清冽冷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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