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原无乡剑指叹希奇,内心郁愤难纾。
他怎能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
看到苏青再次被封剑主凌.辱,原无乡只感胸口要炸裂开。平生第一次,想把一个人碎尸万段!
他竟然敢用他的手去碰她?
无耻至极!
若不是苏青还在他手上,原无乡真想一剑贯穿他的脑袋!
“放开你的手,放开!”原无乡声音近乎嘶哑,眼底赤红一片。
叹希奇紧抱着挣扎的苏青,面色阴郁的转身。
他想起来了,这个男人,似乎说过...要对苏青负责?
这道真的伪君子,对他叹希奇的女人存有非分之想。
只看一眼,叹希奇就无比确认,内心怒火腾然升起。
他低头看向脸红挣扎的苏青,在她耳边亲昵道,“承认吧,你很喜欢刚刚的感觉。”
叹希奇!
苏青百般挣扎,却是无法抵消内心深处的慌乱。
方才的深吻,让她情.动到难以自.持。为何自己的身体,还对这个男人存有幻想?
她不想承认,可是却违背不了自己的心。原来...她还对他念念不忘。
“你,你放手!”苏青在做最后的挣扎。
叹希奇唇角扬起,他似故意挑衅一般,低头再次摄住苏青的唇,好似全然不将眼前的危险放在心上。
“唔...”苏青奔溃,她的精神快支撑不住了。
原无乡脸上已是毫无血色,手握的银剑在颤抖。
无耻之徒!
他一剑刺向叹希奇,却被一股剑气横空挡下。
叹希奇眼神一凌,将本就重伤的原无乡震慑出去数米远。
他离开苏青的唇,一指点住苏青的动穴。
“你想做什么?”苏青惊惶的看着他。
此刻的叹希奇,全然没有方才的情思。他眼神带杀,瞬间闪到原无乡的跟前。
他该不会是想...?苏青脸色骤变,身体却是无法动弹。
“不要!叹希奇,你不可以这么做!”
叹希奇充耳不闻。
他拾起掉在地上的银剑,果断残忍的插.在原无乡的手掌上。
鲜血瞬间飙出!
呵呵~~
叹希奇心情大好,眼神凌迟而愉悦。
“今日我就废了你的武格,断了你这不该有的心思。”他执掌准备断去另一筋脉。却在千钧一发之时,被一股魔气袭身。
叹希奇微怔,本能促使他后退,堪堪避过杀掌。
运用阎王武学的原无乡,舍弃道家真理,出手可谓狠辣无情!
他起身,快速的拔.出银剑,一剑扫向叹希奇。
双方力量相斥,尘土飞扬!
原无乡眼神冷冽,看准时机,瞬间闪身到苏青面前,解开了她的动穴。
“你没事吧?”两人同时开口。原无乡愣住,胸口淌过一丝暖流。
“你没事就好,”他温柔的回应,却在看向叹希奇时,眼神发狠。
原无乡挡在苏青的面前,“封剑主,今日就在此决一胜负吧。”
“你受伤,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叹希奇冷笑,“即便分出胜负又如何?你可问你身后之人,她究竟心属于谁?”
原无乡面色发白,他有何资格问这个问题?可内心深处,却极力的想要知道答案。
然而苏青却突然开口,“原无乡是我的朋友,叹希奇,你无须多做挑衅。”
原无乡身体一震,手中已失去了所有力道。银剑掉落,他吐出一口血,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死一般的昏迷中。
“原无乡,原无乡!”苏青摇晃着他。
叹希奇见状,准备再补一刀,却被苏青挡住。
“你今日若杀银骠当家,我必记恨你一辈子。”
“你...”叹希奇杀意腾腾,脑中盘旋着苏青的话,终究...不敢冒这个险。
“好,我放过他,不过你必须跟我走。”叹希奇提出条件。
“我答应过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你还想去文诣经纬?”叹希奇语气危险。
“是,你也不必再行阻挠,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
“你...”叹希奇真想一掌劈晕她,强行带走!但这么做的后果,无疑会使关系雪上加霜。
他忍住冲动,转过身,“但愿你不后悔。”
苏青抬头看向他的背影,心中的那份悸动隐隐约约,却又复杂难言。
“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吻她,让她再次迷失自己。
叹希奇,你的心意到底为何?
“那次在封剑塔的答案,我说错了。”留下一句不明之语,叹希奇的身影已消失在月色之中。
这是...什么意思?
苏青反复斟酌,越想心跳越快。
她在封剑塔,只向他寻求过一个答案,那便是...
身旁的原无乡,于昏睡中清醒过来。
“你醒了?”苏青抛去脑中的杂念,欣喜的扶他坐起。
原无乡表情隐匿于夜色中,眼神忽明忽暗,看不出是喜是悲。
“你没事吧?”苏青担心的问。此刻的原无乡,不知为何,有些陌生,甚至是有些让人害怕。
原无乡摇头,苏青这才放下心思。
“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庙里休息一下,明早再赶路吧。”
“好。”
“你如今功力受损,失血过多,还是再...补充一点吧。”苏青紧张的提议。
原无乡顿时身体一颤,肌肉紧绷。
苏青以为他又要有所犹豫,甚至是拒绝。可出乎意外的是,他直接而又干脆的握住她的手,将指尖含.在唇内。
一股刺痛传来,苏青微微蹙眉。她心甘情愿的忍受,这是她必须付出的。
越是妥协,越是无声,越是加重了对方的力道。
苏青只感觉原无乡的唇齿不断刺入她的肌肤,鲜血流逝的速度超过以往任何一次。
等她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时候,已经被原无乡抱在了怀里。
气息很陌生,却又很温暖...
苏青眼皮沉重的看向原无乡,她的肌肤感受到他唇齿间的摩擦,心中泛起一丝怪异。
他明明不再吸取,为何...不松开?
两道人影从远处走来。
苏青定睛一看,是倦收天和?毕钵罗。
两人见原无乡抱着苏青,也正觉奇怪。然而当视线扫到苏青难看的脸色后,倦收天最先回过神。
有点不对劲!
他立刻闪身到二人的面前,一指点住原无乡的昏穴。
有魔气?原无乡竟走火入魔了!
倦收天稍一检查,便察觉好友运用了阎王武学,这个曾经掀起武林风雨的可怕招式。
倦收天深知原无乡的品性,因此更加觉得匪夷所思。究竟是什么,能够让他放弃道家武学,转而运用这霸道无比的黑暗之招?
他向苏青询问,苏青只好道出,只不过隐去叹希奇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倦收天在心中叹气,万没有想到好友会走上这条路。一旦动情,便是万劫不复,再难回头了。
他抱起昏迷的原无乡,“我带好友先回不动城疗伤,剩下的事便拜托给你了,?毕钵罗。”说完,向苏青点点头,便化光离开。
?毕钵罗坐至苏青的身侧,“姑娘,把手伸出来,我替你包扎一下。”
“多谢。”
一番整顿收拾,直到天亮,他们才动身。
苏青问,“倦收天交给你的锦囊,你收到了吗?”
?毕钵罗有些心不在焉,“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毕钵罗迟疑了一下,慢慢道,“其实此锦囊,跟姑娘也有关。”
“嗯?”
“不瞒你说,龙戬乃是我的师傅,他被魔息大帝占据了身体,灵魂被束缚不得归身。”
想不到那个男人所说的,竟是真的。
联想到之前,龙戬似乎有说过待在她的身边才会心安。
言下之意,应该是她的血能够助他夺回身体主权。
“师傅给我的锦囊里,只留有一句话:苏青能为,可助我恢复。”?毕钵罗愁眉道,“姑娘,这是何意?”
原来他还不知道她的特质。
“等我处理好文诣经纬的问题,我便跟你一同前往妖市。”
“那?毕钵罗在此多谢姑娘了。”
“不客气。”
二人一路闲聊,终于来到了文诣经纬。此地依山傍水,如同世外之景。
苏青心想,这儒门圣司可真是格局高雅,就不知品性如何。
听叹希奇所言,他在儒门地位崇高,想必修行也不低,应是一个年迈儒者。
可见到本人之后,苏青心中所有的想象都被打破了。
这个人不但不老,还相当...年轻帅气。眉宇间稳重自持,脱俗犹如世外仙人。
苏青有些拘谨,?毕钵罗已经先行离开。自已一人置身于陌生之处,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你是苏青,苏姑娘?”对方沉声问。
“是的,你是...?”
“吾名墨倾池。”
他就是儒门圣司?苏青跟随他走近院内,来至一处凉亭中。
“姑娘长途跋涉,先在此休息一下吧。”墨倾池单手幻化出点心,放置苏青的面前,随后便自行离开了。
苏青有些发懵,她不是来救人的吗?
如此漫不经心,真的不要紧?
桌底下,一只雪貂在她脚边亲昵的蹭着。苏青大喜,连忙弯腰将它抱入怀中。
“小可爱,你是迷路了吗?”苏青揉搓着它的毛发,听着它如小猫般的叫声,不禁喜笑颜开,“为什么你会在这儿,你不会是墨倾池的宠物吧?”
一想到如此冷峻的人,搭配上如此可爱的动物,苏青就觉得世界都变得和谐微妙。
雪貂似能听懂她的话一般,不停的用脑袋蹭着她的额头。
“不会吧,真的是他的宠物?”苏青将它举起,恶作剧的晃动着它的身子,“他看上去很严肃,你就一点都不害怕?”
“咳,”身后有人清了清嗓子,苏青僵在原地,硬着脖子不敢回头。
方才一番戏语,莫非被他听到了?
墨倾池早已观察她许久,见此女毫无功体,甚是奇怪。她究竟有何能为,能让人起死回生?
关于这一点,解锋镝却并未跟他细说。
墨倾池压下心思,走近苏青,“姑娘,方才冒然离去,实在是因为需要做些准备。”
“准备?”
“嗯,我将沧冥的身体冰封,如今才刚解冻。以姑娘体质,怕不能立刻前往,恐会寒气入体,伤了身子。”
他倒是心思细腻。
思索间,雪貂从她手中跳开,落入墨倾池的怀中。
墨倾池抚摸着它的毛发,举止动作十分体贴温柔。
喜欢小动物的男人,都有一颗善良纯正的心。
至少苏青是这么觉得。
“它是你养的?”此刻,苏青已不认为墨倾池高冷不可近身,竟主动开口。
“嗯,见它流落在外,一时不忍,便将它带到身边了。”
“它叫什么?”
“雪儿。”墨倾池应道。他也很意外,自己竟能跟一个小丫头交谈融洽。大概是苏青身上的气质,与曾经的某个人很相似。
干净、纯粹,让人舒心。
“雪儿,你好。”苏青握住它的小脚,有模有样的打招呼,“我叫苏青,我们做个朋友吧~”
墨倾池微微勾唇,这丫头倒是天真无邪,像极了远沧冥。
“姑娘若喜欢,它便交由你来养吧。”墨倾池说道。
苏青怔住。
“我并非玩笑之语。”
苏青明白过来,立刻摆手,“不行不行,我怎好夺人所爱?”
“雪儿若有个好去处,也是我的心愿。毕竟...我身处武林,难免风波缠身。”墨倾池说出了心里话。
苏青更是不能接受了,尽管她非常喜欢这只雪貂。
“其实圣司应该也有所察觉,我毫无功体护身。若是遇上麻烦,只能自顾不暇。”
墨倾池见她态度坚决,也便作罢。
“我以后可以来看看它吗?”苏青小心的问,她是真的很喜欢雪儿。
“呵,当然,随时欢迎。”
两个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的人,竟能相谈甚欢。
见时间过去的差不多,墨倾池便带着苏青走进密室。
远沧冥便躺在那张石床上,冰冷的身躯毫无一丝气息。
“姑娘,是否需要我做些什么?”墨倾池主动问道。
“我需要...一把剑。”
墨倾池从背后抽.出明意征圣。
苏青接过,在胳膊上重重的划开一个口子。
赤金之血涌出,墨倾池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这个能力实在是惊天骇地,突破了他所有的想象!
“圣司,来帮个忙。”这是她第一次复活亡故之人,还不知需要多少的血量。
墨倾池立刻明了,走至她身侧,配合她将鲜血灌入远沧冥的体内。
直到半个时辰后,远沧冥的身体才有了复苏的迹象。墨倾池心定,抱着贫血严重的苏青回到了卧室。
“小恩公,你快醒醒!”
苏青头疼的睁眼,只见一清俊男子伏在床边,紧张而又痛心的看着她。
“远沧冥?”他活过来了?
远沧冥神色悲伤,“我竟然让一个姑娘受到如此大的伤害,实在是罪该万死!”
他一脸恨不得自裁的表情,吓了苏青一跳。
“你别这样,我也是受人所托...”
“姑娘,不,小恩公,以后你有任何难题,请尽管告知我。远沧冥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他叫自己为小恩公,苏青脸红的嗫嚅着,“其实我也只是尽绵薄之力,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怎么行?”远沧冥激动道,“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啊!”
他一口一个小恩公,叫得苏青头脑发晕,感觉是说不出的美好。
思虑渐渐飘远,苏青想起了白衣剑少。多日不见,也不知她的小狼恩公最近过得怎样,伤势有没有完全恢复?
改天,她真应该去拜访一下。
此刻,在孤独峰上...
白衣手持剑,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要去哪里?”风之痕语气渐冷。
“师尊,”白衣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我答应过苏姑娘,要帮她寻得一处隐匿之所。”
“此事解锋镝已处理好,你不必忧心。”
“可是,师尊...”
“还有什么理由,一并说出来。”风之痕转身看向他。
白衣似被洞察了心思,不再与风之痕对视。
“你功力虽已恢复,但若想剑境得到提升,还需静心修炼。”之前与鬼刃夕痕一战,白衣虽断去对方一臂,但双方根基仍相差甚远。
风之痕清楚自己的徒弟,天赋极高,但强中自有强中手。若不提升修为,再遇到鬼刃这般根基强大的人,很难占有优势。
年龄与资历摆在那儿,无法更改,唯有剑境上有所突围,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让风之痕震惊的是,他在观察白衣剑少修炼时,竟发现他心思扭转,无法诚心透彻武学。
这怎么可能?
从小看到大的徒弟,一向心思澄澈,怎会在修习剑法时心起他念?
“你若想修得无上剑境,需守心克己。若行为偏差,小心...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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