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皇上死了没(穿书)

74.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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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膝盖的伤好了, 陆晟的药也吃完了, 于是国师直接找到了她的住处, 再次向她要血。
    “右手都挨两刀了,国师大人这次割左手吧。”淼淼笑道。
    国师点了点头, 看着她的笑容打趣:“听说你与皇上身边的太监打起来了,本座原还担心你吃亏, 现在看看吃亏的似乎是他。”至少这姑娘活蹦乱跳的,而李全据说还在司礼监养着。
    淼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叫国师看笑话了。”说罢便把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 手腕处湿漉漉的, 似乎抹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国师注意到了,便好奇问道。
    淼淼笑笑:“是麻沸散,前段时间国师给奴婢伤药时提过,奴婢又找太医院要了些, 等国师上刀的时候或许不那么疼了。”其实国师每次手法老练,她没有感觉有多痛苦,就是眼睁睁看着刀割在身上的煎熬感太重, 她出于无奈才这么做。
    国师看了她一眼,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指尖,盯着看了片刻后看向她身后, 惊讶道:“那是什么?”
    “什么?”淼淼忙扭头看,什么都没看到后才把头转回来, 左手上已经多了道伤口, 缓慢的往盅盒里流血, 再去看国师微笑的脸,她嘴角抽了抽,“国师多虑了,就算奴婢怕疼,也会忍着的。”
    何必跟骗小孩子一样转移她注意力。丢脸的是她还真被转移了。
    国师笑笑:“既然小淼怕疼,那本座以后在刀刃上浸些药便是,不必再往胳膊上涂药,免得有那有心人做手脚,再在你麻沸散中放些旁的就不好了。”
    淼淼听出他言外之意,不免有些讪讪,忍不住小声反驳道:“奴婢跟太医院要药的事,提前跟皇上通过气的,想来应该没事。”
    “万事还是小心些好。”国师笑意不减。
    淼淼被他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不敢犟嘴,忙点了点头道:“我以后保证不会了。”
    “这才乖。”国师收好东西,温柔的看了淼淼一眼。
    淼淼抖了一下,心想这人的态度可真是千变万化,幸好还是有明确的底线,陆晟便是他的底线。只要她不去踩雷,就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皇上这几日用了药好了许多,可身边还是需要人伺候,你的伤既然已经好了,就早些去他身边吧,也好帮我盯着他吃药。”国师缓缓的说话,这话是陆晟知道他要来之后,特意让他带的信儿。
    淼淼忙应下。
    国师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淼淼:“……?”
    空气凝结三秒钟后,淼淼站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奴婢身子已经大好了,这就去伺候皇上。”
    国师满意的点点头,提着盛着盅盒的木盒离开了。他的背影一消失,淼淼立刻跌在椅子上,葛优瘫十分钟后,才十分不情愿的起身去找陆晟。
    她到龙晰殿时,刚巧看到给她送饭的宫女红着眼睛着从里面出来,她们这段时日也算熟悉了些,淼淼便拉住这个宫女问:“这是怎么了?”
    “皇上非要将药晾凉一些再服用,可国师说了,药一旦凉了就折了药效,定要热着喝才行,小淼姐姐你来的刚巧,能不能进去劝劝皇上?”小宫女像看到救星一样拉着淼淼叭叭个不停,显然是将她当做救星了。
    淼淼沉思一秒,点了点头:“这样啊……我突然想起衣服洗了还没晾,先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要溜,开玩笑,这种送人头的事她还是不要做了。
    “小淼姐姐!”小宫女急了,一时忘记这是什么地方高喊了一声。
    淼淼忙回头朝她嘘了一声,小声道:“就当我没来过,听到没!”
    话音刚落,里面就出来一个小太监,看到她后忙弯腰道:“江姑娘,皇上叫您进去。”
    自上次的事李全挨了罚,他们这些太监便认清了这女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哪怕心中和李全是一个阵营的,也不敢在面上表现的过了。
    淼淼的脸瞬间耷拉下来,知道自己的假期算是彻底结束了,哀怨的看了眼小宫女后进去了。
    她的脚刚一踏进里间,陆晟不高兴的声音随之而来:“在门外磨叽什么呢?”
    “……奴婢许久没见皇上,一时有些胆怯,不好意思进来。”淼淼顺口道。
    陆晟顿了一下,脑子里莫名想起那晚她跪在床边,扬言放弃高财厚禄也要留在自己身边的模样。他冷哼一声,淡淡道:“朕警告过你,不得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放在明面上,你当做耳旁风了不成?”
    啥?淼淼迟钝许久,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嗯,他要不提醒,她早忘记自己放过什么屁了,淼淼抿唇低头,委屈又坚强道:“知道了,皇上。”
    陆晟煞是冷酷:“别低头,双下巴出来了。”
    “……”淼淼震惊的将头扬起来。
    陆晟嘲讽一笑:“到底浪费了多少粮食,竟能胖这么多。”
    “都是皇上投喂的好,”淼淼嘿嘿一笑,她这几天吃好喝好,已经满血复活,对陆晟的怕也少了许多,讨好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多亏了皇上,奴婢才这么享福。”
    陆晟对她的大白话嗤之以鼻,却没有开口斥责。
    淼淼讪讪一笑,然后一不小心目光就落在了案桌旁的碗上,像是规避什么麻烦一样,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把视线投向遥远的虚空。
    陆晟却不肯轻易放过她:“怎么,你也要劝朕吃药?”
    ……您这话让我怎么接?不劝好像不关心,劝了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淼淼无言两秒,最后叹了声气:“皇上,趁热服下吧。”
    “腥。”陆晟面无表情。
    哦,对不起,下辈子投胎成血不腥的人,让您老喝个够。淼淼脸上空白一瞬,迅速堆起一个笑脸:“奴婢全身就这么点有用的东西,如今愿意全部献给皇上,还请皇上不要嫌弃,趁热用了吧。”
    陆晟最不喜旁人逼他,尤其是用自身的功劳来逼,可听到淼淼如此说,他不仅不感到厌烦,反而犹豫了一下。
    他很不喜这般犹豫的自己。
    “你过来。”他面无表情的指示。
    淼淼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走到他身边,就看到他端起碗怼到了自己脸前:“喝一口。”
    “……”去你奶奶个腿的西瓜大萝卜!让老子喝自己的血你还是个人吗?!淼淼乖巧的应了一声,端过碗谨慎的喝了一小口。
    ……真他奶奶的旋转西红柿的又腥又苦啊,淼淼的脸瞬间皱成一团,这几天很容易就养出来的小肥肉都缩在了一起。
    陆晟心情舒适了,从她手中夺过药碗一饮而尽,喝完还带着淡淡的不屑道:“以后即便是苦也不得表现出来,若是见了外臣岂不是丢了朕的脸面?”
    “……奴婢为什么会见外臣。”淼淼眼泪汪汪的问。
    陆晟扫了她一眼,道:“李全如今瘫在床上养伤,自然要由你跟着朕见外臣。”
    ……有这样的规矩吗?淼淼疑惑一瞬,想到这篇文的作者连侍寝一词都能用错,让个刚进宫没几天的宫女干大太监的活好像也没什么了。
    不知这是不是升职了,但淼淼心里清楚自己没被罚就是狗皇帝开恩了,哪敢再追问些别的,忙顺从的答应了。
    幸好陆晟是个病秧子,就连议事都是在御书房完成的,她也没比平日多太多工作量,只需要陪着他在御书房划水便好。
    就是伺候喝药麻烦了点。
    狗皇帝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每次喝药前都要她先来一口,跟太监试菜似的,药又是苦腥苦腥的,喝完得半天都缓不过来,淼淼都觉得自己有味觉障碍了。
    这其中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陆晟的身子的确一日比一日的好了起来,虽然淼淼一直不觉得自己的血能跟女主的有一样的作用,但她的确看到陆晟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嗯,大概比先前刚认识他的时候多了半个时辰左右。按照这个速度,等三个月后云南王造反时,估计他身子还没大好,到时候一样是嗝屁。
    不过不管他是好了还是没好,淼淼觉得自己都有可能从皇宫逃出去,于是也就没什么忧虑了。
    又是一日的清晨,迟迟不见陆晟起床,淼淼只好小心的走到床边:“皇上,您醒了吗?”
    床帐内的人沉默,却能隐隐约约看到他是半倚在床头的。
    显然已经醒了。
    淼淼舔了一下嘴唇,小心的将床帐撩起一个角,刚把脑袋伸进去就对上陆晟漆黑的眼,她心里打了个突,讪讪道:“皇上,该起床了。”
    “所有人都退下,”陆晟淡淡道,“江小淼留下。”
    淼淼心里一紧,看着其他人都走了之后问:“皇上,怎么了?”
    陆晟将身上的薄被掀开,平静的看向自己肚脐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这里,和以往不太一样。”
    淼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明黄的亵衣被什么高高顶起。
    一柱擎天,龙马精神。
    “……”
    淼淼怒气冲冲的进到他寝房,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是不是让人给我饭里加东西了?”
    李全愣了一下,这才看到她身后的小宫女,当即怒骂一声:“废物!”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淼淼瞪眼。
    李全嗤笑一声,趴在床上以一个艰难的姿势看着淼淼,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不屑:“承认什么?咱家是总管,骂个奴才也不成?”
    “怎么,现在人脏并获,你还想否认?”淼淼冷笑。
    李全闲闲的看着她,半晌缓缓道:“想来姑娘虽然进宫这么久,却是不懂宫里的规矩,姑娘虽然这身血贵重,可姑娘本身还只是个宫女,若姑娘再这么跟咱家说话,咱家可是有权力打姑娘板子的。”
    “少给老子避重就轻,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承不承认?!”淼淼摆明了要跟他算账,此刻不管他说什么都威胁不到她。
    李全见她油盐不进,也冷了脸:“姑娘从进来到现在说的话咱家一句都听不懂,若姑娘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咱家可就不客气了!”
    “我懒得跟你废话,最后一次机会你没把握好,不客气的该是老子。”淼淼深吸一口气,眼底有熊熊怒火燃烧。
    李全很是不屑,嗤笑一声问:“这里是司礼监,到处都是我的人,你能拿我……”
    怎么样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淼淼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掏出一块板砖,怒吼一声朝他屁股上砸了过来。
    “啊——”李全短暂的叫了一声,接下来虽然张大了嘴,却是什么声音都没了。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裂成了两半,麻木之后则是剧烈的滕头,李全大脑空白许久,才捶着床尖叫起来。
    叫声引来一群太监,见状忙将淼淼按跪到地上,一个机灵点的太监已经跑去找御医了。
    “死太监,自己断子绝孙,还想老子不孕不育,老子搞死你个恶毒王八蛋!”淼淼挣扎几下后喘着气骂人,若不是一群人按着她,她定要把砖头捡起来再拍一下。
    李全抽着冷子,边哆嗦边眼睛血红的盯着她:“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去你麻痹的生不如死,有本事让这些人放开跟老子单挑啊!老子弄死你!”淼淼死死的盯着这人,只要想到若不是自己头脑活泛,很可能以后就断了子孙缘,她就要上来撕烂李全的脸。
    “好、你好……来人,把针盒拿上来,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李全的脸上全是汗水,白着脸也要她尝尝自己的痛苦。
    “什么针盒,你当自己是容嬷嬷呢?”淼淼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李全冷笑,却不再跟她说话,眨眼间一个太监便将一个木盒拿了上来,里面的针具可比御医那的要粗上许多,淼淼瞪大眼睛,还没说话,就感觉到有人强行捋直她的手指。
    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淼淼背上刷的出了一层冷汗,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眼看那太监拿出最粗的一根就要往她指甲缝里插,她呵斥:“老子是皇上的人,我看你们敢动!”
    太监犹豫一下,就听到李全嘲道:“皇上若是喜欢你,怎么可能让你一直住在淑娴宫。”
    这句话给了太监定心丸,他毫不犹豫的捏起淼淼的手指,淼淼大惊,一头撞到对方的脑袋上,如上岸的鱼一般扑腾起来,众人不察,一时竟不能按住她。
    “随便扎,只要不动脸,其他地方都可以!”李全怒道。
    一边大气都不敢出的小宫女急忙跪下:“公公三思啊,江姑娘深受皇上宠爱,公公若是这么做,皇上可是会生气的!”
    “扎!”李全的眼睛通红,屁股上传来的巨烈疼痛已经让他失了理智。
    淼淼被几个人死死的按在地上,眼看针要扎到身上,她骂得更厉害了,已经到了全程马赛克的地步,可依然阻止不了这些人,绝望中只能等着接受刑罚——
    “皇上驾到!”
    屋里众人皆是一愣,李全最先反应过来,忙给了自己两个耳光,让脸上浮起印记后爬到地上趴着,三两下便将自己营造出更加凄惨的姿态。
    对于他的骚操作,淼淼表示目瞪狗呆,当陆晟的脚踏进门槛后,她眨了眨眼睛,哇的一声冲出包围,像一颗炮弹一样朝陆晟冲去。
    陆晟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疯婆娘朝自己冲来,他忍了忍才克制了要后退的脚,淼淼一个箭步冲过去,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哭。
    “给朕松开!”陆晟额角青筋直冒。
    淼淼本是想装个可怜占个上风,结果这一哭给哭出真情实感了,一想到自己又是被中伤又是被下药,时不时还要被国师放点血被陆晟欺负一下,就觉得自己是最惨穿越女,眼泪开始哗哗往下掉。
    陆晟皱眉:“哭什么,没出息。”看到她身上没有伤后不自觉松了口气。
    “皇、皇上,李全他给我下药,想让我不孕不育……”淼淼哭得直抽,却不忘记告状。
    陆晟脸色一沉,漠然看向李全:“怎么回事?”
    “皇上,奴才冤枉,江姑娘带着自己要好的宫女,过来就开始诬陷奴才,还将奴才给打伤,皇上要为奴才做主啊。”李全哭诉。
    陆晟看了眼他流血的屁股,面无表情的看向脚底下的女人,他从未见过打架如此卑劣的人,也从未见过一而再再而三动手的女人,这下可算是开了眼了。
    淼淼眼泪汪汪的看着陆晟:“奴婢没有,不信皇上问她。”说话间,她指向小宫女。
    小宫女扑通一声跪下,眼泪也吓得掉出来:“奴婢冤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江姑娘带奴婢来的……”
    “……”没想到她会突然反口,淼淼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而她却躲开了淼淼的目光。
    陆晟垂眸:“江小淼,她说的可是真的?”
    淼淼定了许久,泪花花都忘记掉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李全趁机哭诉淼淼如何欺负人,他受了多大冤屈之类的,陆晟正感不耐烦时,外头传来国师的声音:“怎么这么热闹。”
    陆晟微微挑眉,不回头的问:“国师怎么来了?”
    “原来皇上也在,臣听闻李全的伤又犯了,便跟着御医来瞧瞧。”一个太监,哪配国师亲自来看,他不过是刚巧在太医院配药,听说淼淼在司礼监闹事,怕李全把他的宝贝药引打坏了,所以过来带她离开。
    国师进来后看了周围一圈,疑惑:“这是怎么了?”
    李全忙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跟国师说了一遍,本想着国师哪怕偏袒,也不会明目张胆,结果国师听到凉药一词后脸立刻沉了下来,一把将淼淼从地上拉了起来,扣着她的手腕把了把脉。
    陆晟看着国师将人扣在怀中,心中微微不舒服:“国师,她一身尘土,当心脏了你的衣裳。”
    “无碍的皇上。”国师随口道,一边把脉一边沉声问,“你是如何发现的?”
    淼淼此刻心情正是复杂,也暂时忘记了她和国师不同路的事,闻言便乖乖回答:“今日御医帮我把脉时发现的。”
    “被下多久的药了?”
    淼淼认真道:“大概是宫中开始散布谣言之后,国师放心,您先前取的那些血应该没问题,我一向注意的紧。”也得亏之后没有再取血,否则害陆晟犯病了,她可就惨了。
    “你知道我要问这些?”医治胎毒之症的药方只有他一人知道,怎么听她的意思,好像也知道凉性东西会克化药效?
    淼淼顿了一下,努力无辜的瞪着眼睛:“是啊,先前奴婢生病国师不准给药,不就是担心那些药会对皇上身子不好么,奴婢想着自己被下药,国师最担心的应该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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