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东周崛起

第四章 人证物证具在

    
    “爱卿免礼!西周公可安好?”姬延读《战国策》的时候,便对那如墙头草一般的嘴炮周最没什么好感,此刻见是一个奶油小生,更是心生厌恶,不过现在自己是一朝天子,所以还是忍住不悦,说了句客套话。
    “谢大王!公父一切安好。”
    礼毕,周最眼角闪过一丝邪魅,转而奏道:“大王!现在朝中有人中伤公父,公父闻言震怒。奈何先祖仙逝,公父有孝在身,不便亲自前来,特委托微臣来向吾王陈述实情。以免吾王招奸佞蒙蔽!”
    “哦?爱卿莫非指的是下大夫工师谋,参奏西周公截断三川之事?”姬延不紧不慢,正色问道。
    话从姬延嘴里说出来很是轻巧,而周最听到后,心中却是猛地一颤,赶忙辩道:“大王,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工师谋一向奸邪忤逆,乃朝堂之佞臣,其言绝不能信。公父乃周室苗裔,忠君体国,怎会做出截断三川,捣毁王基,残害黎民之事?如今被小人中伤,公父很是痛心,誓言要清君侧,除奸佞。工师谋人微职卑,不敢如此造次,背后定是有人指使,请大王明鉴!”
    周最言语之间有几分威胁的味道,陈词之余还不忘冷眼瞟一眼身旁的东周昭文君姬文。
    这一眼瞟得姬文面如土色,直冒冷汗。
    此情此景,让周最心中油然生起阵阵满足感。
    论实力,西周国远在东周国之上,而且西周国背后还靠着秦国这么一棵大树。更有甚者,那西周国武公又是个爱犯浑的主,姬文害怕万一他脑袋发热发兵东周国,自己小小的地盘保不保得住都是问题。
    不过,面对周最赤裸裸的威胁,现代人姬延却没有觉得害怕,反倒觉得可笑。
    两周要真掐架,自己刚好可以趁乱牟利。
    现在姬供之截断三川之事,在众臣心中,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若小小西周国敢在火拼东周国的同时,造次进犯王畿,周边有的是人收拾他。
    不是说诸侯们有多么尊崇周室,而是他们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小的西周国抢占了代周行王事的先机。
    姬延笑着问周最道:“孤王有一事糊涂了,工师大夫参奏也就是刚刚的事。孤王与众大臣也算是才知晓。西周公深居河南,距王畿不下百里,怎会这么快就闻言震怒、痛心呢?”
    “……”姬延这一问,问得周最哑口无言,很是尴尬。
    周最暗呼大意,心中倍感纳闷:以前在这天子朝堂,不论自己说了什么,只要稍稍一威胁,坐在王座上的周天子便会乖乖言听计从。现如今这个天子怎么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哪里知道,现在王座上的周天子,确确实实是换了一个人,而且换的还是一个两千多年后的人。
    姬延这一问,也让殿下众臣哗然一笑。
    如此一来,看似风度翩翩的西周国公子最颜面尽失。
    周最强装镇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战国时代,不会存在真正的朋友,自己丢的场子,也只能靠自己挣回来。
    周最忍住内心不悦,强颜一笑,奏道:“微臣失言!还请大王体察微臣一片拳拳孝心,微臣揣度公父知道被人中伤后,定然会痛心疾首,心有不忍,这才匆忙赶来奏明实情,望大王明察!工师谋身为朝臣,无端污蔑天子亲赐诸侯,实乃死罪,臣奏请大王严惩。”
    正所谓百善孝为先,虽然战国时代尔虞我诈,人伦丧失。但是孝是这个东西还是很被各个诸侯,乃至于士大夫们敬仰的。
    所以周最用孝来标榜自己,自然是能够博得众臣同情。
    “大王!臣亦察觉,此事定有蹊跷,仅凭工师谋一面之词,确实难以取信!”此时,大宰宁越也站了出来。
    周最这个人最善手段,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清楚。
    宁越见周最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知道他定是料理了一些事才来的,所以此刻站出来挺秦国的小弟西周国再合适不过了。
    “大王!请容臣奏!”望着周最无赖的嘴脸,工师谋怒火中烧,高亢地吼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工师谋依旧挺身而出,这让殿中群臣无不为他捏了一把汗。
    就连指使工师谋的东周昭文君姬文,也感觉事态不妙,连连朝他使眼色。
    然而,工师谋终究是一个一根筋的主。
    谋划了许久的话没能讲出来,心中肯定是不痛快的。
    “工师大夫有伤在身,还是养好身子改日再说也不迟!”姬延心中有些敬佩工师谋的忠肝义胆,知道那周最定是设了什么圈套,因而于心不忍。
    “奸佞当朝,王纲沦丧。臣死不足惜,这点小伤又算什么。臣食君禄,自然要担君忧。今日誓要死谏,还望大王成全!”工师谋全然感觉不到姬延的挽留之意,依旧慷慨激昂。
    见工师谋一副死脑筋的样,周最春风得意,笑而不语。
    “这……那爱卿请讲吧。”姬延无法,只得应了工师谋的请求。
    “谢大王!”工师谋再叩首,接着慷慨陈道:“西周公姬供之截断三川,上逆苍天,下忤黎民。此事臣已拘得参与此事之西周国匠人八名,全部看押于王畿天牢,请大王提审。另有匠人口供一份,内中言辞凿凿,请大王审阅。如今人证物证具在,请吾王明察!”
    工师谋一番话,让大司寇颜率暗自咋舌,自己掌管讼狱刑罚,天牢里新关押了人犯,却是一点都不知情。
    工师谋边说边自衣袖掏出一卷竹简,恭恭敬敬的递上。
    内监徐来会意,下殿接过竹简,陈给姬延。
    对于这上面的文字,姬延一个都不认得。不过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无非就是匠人们口述如何截断三川之事。
    姬延装作认真的样子阅读着那份口供。
    然后低头朝徐来私语了几句。
    徐来得令,高喊道:“宣人证!”
    ……
    殿外并无人应答。
    徐来提了提嗓子,再喊道:“宣人证——”
    殿外依旧雅雀无声。
    群臣一片愕然。
    周最和宁越则是暗自发笑。
    唯有大司空赵累不住地摇头叹息。
    工师谋却依旧不死心,高呼道:“恳请大王宣王畿天牢狱吏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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