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发生邪恶份子恶意袭击的事件,媒体和相关部门匆匆来迟收拾后续,弥漫着灰尘的废墟,围观群众的脑海里还印着那神秘的少年轻而易举击败敌人的不可思议场景。
神奇的时代,应运而生的英雄,人们习惯了英雄的存在,当危险发生时,他们理所当然的寻找英雄的身影。
“他一定是英雄!”
“超酷啊!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动的手,那个坏人就倒下了!”
记者:“然而他似乎并不是在职英雄,从未出现过的个性,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被采访的男人愤怒反驳:“救了我的就是英雄!!如果不是他拽我一把!我已经死了!”
现场媒体一个接一个采访,急着拿到第一手消息。
硝烟未散的废墟之上,无人瞧见的角落,一只通体黄白的小狐狸悄无声息的出现,毛绒绒的面部几道诡谲的鲜红色纹路,它颤了颤狐耳,湿润的狐狸鼻子嗅了嗅,跃下废墟,往气味浓烈的方向奔去。
有人余光瞥见它的身影,十分诧异:“你看到一只脏兮兮的狐狸吗?”
身边的伙伴环顾四周,摇头:“哪有狐狸,你看错了。”
白境回到那间废弃的诊所时,一开门,就看到昏暗的室内,亮着电视的光,正放映着不久前的新闻。
斯坦因背对着白境,玩着手指间的小刀。
忽然,小刀脱手直直朝着白境射来。
少年微一侧头,刀尖刺入身后的门框。
“虽然废了一只手和半边肩膀,但你的反应能力还依旧让人惊喜啊。”
斯坦因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他仰靠在沙发上,泛着血丝的眼倒立着盯着白境,“玩的开心吗?Hero~”
白境将凉透的便当放入微波炉中,“我的手没废。”
“勉强能提着购物袋的程度。”
白境:“你可以闭嘴吗?”
斯坦因哼笑两声,不过还真闭了嘴。
英雄杀手不发疯时,也不过是个毒舌又讨人厌的大叔。
晚上八点。
晚餐时间。
“我开动了。”
白境的礼仪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瑕疵。
他的来历成谜,身份成谜,连身上的伤都诡异到寻常药物无法治愈的地步。
斯坦因本没必要关注他,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白境不是英雄也不是邪恶的罪犯,他看似是个脆弱的少年,完全没有斯坦因去杀他的理由。
虽然每次少年游刃有余的应对他的偷袭,斯坦因总会兴起某种欲望。
这种欲望让他眼瞳赤红,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压迫感,弓着背坐在凳子上,手上握着筷子,面前香喷喷的热便当,目光却胶着在对面的白境身上。
如实质的战意像凛冽的风。
白境不为所动。
“你知道哪里有拥有治疗类个性的人吗?”
白境没说英雄,也就是说,不会局限于职业英雄的范围内,就算那人是个罪犯,白境也会去试一试。
斯坦因的后槽牙磨的嘎吱嘎吱响。
“我不知道,需要我为你在杀掉那些垃圾之前,问一问对方吗?”
白境咬了一口小丸子,白净精致的少年脸上面无表情:“好的,谢谢。”
相当悦耳的少年音,但他的道谢毫无真情实意。
古板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斯坦因实在忍不住了,他没控制住力道毁坏了餐桌,白境连忙后退,也只来得及拯救他的便当。
少年不高兴的蹙眉:“你干什么!不能浪费粮食!”
“来!!和我打一场!”
白境嘴角一抽,万分嫌弃,“你有病?你的信念其实不是肃清冒牌货,而是到处打架吧,我不是英雄也不是罪犯,你可以收起你的‘发情期’吗。”
但斯坦因本来就是没节操的疯子,白境自然也不必太过有礼。
他避开了斯坦因的刀,苍白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泛起了薄红。
“欺负一个只能发挥一小半实力的人,斯坦因,你——”
但斯坦因根本不会顾虑这些,他偏激又暴力,顶多控制着不弄死白境,但要他收手是绝不可能。
白境打不过斯坦因,斯坦因也不会对他下杀手,但他似乎格外喜欢将白境压制的过程,。
斯坦因掐着少年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少年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胳膊,斯坦因凑近他 ,温热的舌头舔了舔他脸上的血。
白境瞬间无法动弹。
这是什么?
缚?
白镜瞳孔剧烈颤动,压抑不住的戒备和对未知力量的好奇,他睁大灰蓝色的眼,喉管被掐住,他不得不张开唇保持呼吸。
“乖一点。”
斯坦因肆无忌惮的笑的猖狂,“放心,我还不至于欺负无辜弱小,你的伤,我会留意的。”
白境呼吸困难,唇瓣呢喃,泛白的指尖隐约闪过蓝色的灵流。
斯坦因敏锐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大手蓦的捂住了白境的嘴,他的手很大,手掌几乎遮住了白境的半张脸。
“真是不得了的个性,言灵吗?简直就像魔法,但我不会上当的。”
斯坦因的直觉和思维能力敏锐的可怕。
被束缚的白境冷淡的望着他,毫无败者的顺从。
没有付丧神们,他没有战斗的武器。
当时被他携带在身侧的膝丸,在他来到这个世界时,也不在身边。
不过,他也不需要那种会背叛主上的武器。
斯坦因被白镜激起了战意,但又很快消弭于英雄杀手喜怒无常的情绪里,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沉默的松开手。
变态的言行无法用常理来推断。
白镜揉了揉脖子,空气中逐渐溢出了淡淡的铁锈味。
伤口裂开了。
斯坦因微微皱眉。
白镜却毫不知疼痛,沙哑着嗓子问他:“这就是你的个性吗?”
“你是幼稚园儿童?”
斯坦因轻嘲,他的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怪异恶劣的眸光毫不收敛的将白镜上下瞧个遍,如实质的杀意让白镜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要舔血。
英雄杀手,一个没节操的变态,却对原则自我克制到疯狂的地步。
“嘎吱”“嘎吱”
斯坦因磨了磨后槽牙,指腹按在腰上的大刀,消失在白镜面前,屋内只剩下他一人。
翻倒的餐桌,四散的药瓶。
暗处有奇怪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白镜置若罔闻,等斯坦因的个性时间一过,能自由活动,板着脸在药柜上寻找止血粉。
真是粗鲁的人类,白镜阴沉着垂下眸,处在暴躁的边缘。
然而他无声无息,连线条柔和的侧脸,在暗处的生物看来也一如既往的清冷矜贵。
“疼吗?”
一道声音响起。
白镜脊背紧绷。
月色下,挥舞着蓬松尾巴的小狐狸小心翼翼的从窗台跃下,柔软的爪子无声踩在地板上,明亮的双眸不安脆弱,在距离白镜三米时,停下了步伐,踌躇着是否该靠近。
它十分狼狈。
漂亮的皮毛一大片被烧焦的黑痕,满身尘土,额前红色的纹路黯淡无光。
它试图清理自己的毛发,它记得审神者大人以前总爱撸它的毛。
虽然战场上无往不胜,脾性无常,却出乎意料的喜欢一壶茶喝一下午,抱着狐之助晒太阳。
虽然小狐丸总念叨着都是狐狸,为什么不抱着他,可他的体格实在太健壮了,窝在审神者的怀里,能把少年压垮。
那些过往的回忆。
何其美好。
支撑狐之助从时政来到这里的,也就是记忆里那些温暖的回忆。
狐之助有很多,可审神者大人的狐之助只有一个。
白镜握紧了药瓶,缓缓转身,依旧是记忆中清润娟秀的脸,让人着迷的微笑,可温润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也温暖不了他眼底的千层寒冰。
“狐之助。”
狐之助清理毛发的动作猛地滞住。
它喉咙里抑制不住的发出细碎的呜咽,它舔了舔爪子上的毛,遮挡住爪缝间的血痕。
它努力让自己抬起头来直面白镜的注视,盯着白镜冷漠的目光,狼狈的狐之助挺直身体,湿润不安的眼瞳自下而上仰视着少年。
“是……狐之助在这里,一直都在。”
它想告诉白镜,它没有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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