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之血

    
    “除了探听一些消息之外，我潜入这里的确有别的目的。”
    出乎休亚意料的是，杰拉尔居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另有所图的事实，这让本来准备发作的休亚感到了好像挥拳打在了空气上一样的郁闷。
    不过杰拉尔出人意料的坦诚回应也只是让休亚短暂的茫然了一瞬。
    那双罕见的漆黑眸子很快就透过眯起来的狭长缝隙，刺出了如刀剑折射般的森冷光芒。
    “我可不可以将你刚才所说的话理解为......你背弃了我们之间的盟约，欺骗了我？”
    祛除了平日里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之后，休亚的声音冷冽的如同冬日里施泰因河上的浮冰一样，那冰冷的气息似乎经由声音直接传递到了骨缝之间，意志不甚坚定的人很容易因此不由自主的产生畏惧的情绪。
    但站在休亚面前的人显然不属于意志软弱的范畴之内。
    杰拉尔并没有因为休亚此刻隐隐中显露着敌意的态度而恐慌，他的脸上仍然是那副一如既往的冰冷模样——就像是永恒冰原上的那些亘古不化的寒冰一样，不仅冰冷刺骨，还异常的坚硬。
    “不，我并没有欺骗你，也并没有背弃我们之间的盟约。”面对休亚的指责，杰拉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变化。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好像休亚那激烈的反应才是不正常的。
    “你以为故作镇定就可以迷惑我吗？你都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潜入这里另有目的，还敢说没有欺骗我，没有背弃我们之间的盟约？”听到杰拉尔的回答，休亚原本冷冽低沉的声音难以抑制的拔高起来。
    他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刻板固执的家伙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且最令休亚难以克制自己情绪的是，杰拉尔居然在亲口承认了自己居心叵测的同时，还能够面不改色的宣称并没有欺骗自己。
    这样的行为着实让休亚有些恼火，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难道我看起来是那种很容易被忽悠的蠢货吗？休亚十分气愤的在心里呐喊道。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欺骗了你，背弃了我们之间的誓约呢？”
    杰拉尔直视着休亚冷冽的目光，冷漠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疑惑。
    “在潜入枫露宫深处之前，我就已经将我的计划全部告知与你了。对于接下来所要做的一切，你都是非常清楚的，而你也并没有拒绝。何来欺骗？”
    “而背弃誓约就是无稽之谈了，我们的盟约是守望相助，而迄今为止，我并没有做出任何损害你利益的事情。更何况我们是立下过骑士誓言的，如果我有背弃盟约的行为，你的誓约物肯定会提醒你的。”
    “仅仅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自己潜入这里的其他目的？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我心中所想的一切吗？如果我这样来要求你，想必你也不可能会接受吧？”
    面对杰拉尔的疑问，原本无比愤慨，气势汹汹的休亚也不禁为之一滞。
    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能对杰拉尔的解释进行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