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卿一生可够

第三章 自此,各自安好

    
    料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而是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味道,是余将然。他温柔的环抱着她,余将然闷哼一声,缓了一口气问怀中的娇俏小人儿,“可伤着了?”
    穆瑞卿没来由的想哭,眼睛红红的,鼻头酸酸的,不吭声,那人以为她是磕了碰了,不由得有些着急,连忙半抱着她要起身,“别动,你以前可没这么温柔。”穆瑞卿带着鼻音的声音听着很是委屈,她想质问他,却怕他又不理自己。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哎。”余将然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想你发生意外,至少,在我面前不可以。关于谢雯,我不喜欢她。”余将然不能告诉她所有,他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宁愿以这种方式,只有她远离了他,她就安全了吧。
    这算是,间接表明了他的心意吗?他第一次这样说。穆瑞卿缓缓从他怀里爬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你若下次还为她……我……我就不理你了,真的。”她想告诉他,她不想因为别的女子受到他的伤害。
    余将然心里一咯噔,他不想,可是,没办法。注定他会伤了她的心,他懂她的情,她亦懂他的。
    他牵强的一笑,“过去我不该对你那么凶。”没答应,也没允诺,只有道歉。
    穆瑞卿有点失望,对他的回答算是勉强接受了。这样也挺好的。
    穆瑞卿忽的想起她实在偷看她的哥哥,一抬头那两人早就不见了。“喂,余将然,我饿了。”穆瑞卿的肚子空空的,饿的胃有些难受。
    他从地上站起,拍了拍灰尘,拉着她的手往学堂外走。
    他们去了路边的小饭馆,坐在了最里面靠窗的干净桌子上,穆瑞卿望着窗外另一条街上的行人,小摊贩,余将然点完了菜就这样静静地瞧着她。心里忐忑着该如何告诉她,瞧着她明亮清澈的眸子,缓缓的开口,“瑞儿,我快要定亲了……”余将然的声音低低的,一下就散在了空气里,虚无缥缈朦朦胧胧的感觉,似是没说过一般。
    穆瑞卿听到了,却没回应他,也不看他,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她该高兴的,这与她母亲父亲,哥哥同样的唤法,却让她高兴不起来。余将然以为她没听见,继续说,“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你需要让人捧在手心里疼着,呵护着……”
    “别说了,将然……哥。”穆瑞卿心里闷闷的疼,声音都哽咽了,鼻子很酸,眼睛胀胀的,视线一下就模糊了,她侧过去,仰着头,泪水流向了发髻边,便无了踪影。
    “瑞儿。照顾好自己,选了好人家,记得告诉我,我替你……把把关。”余将然停停顿顿的说完。
    穆瑞卿忽的笑了,“你真将自己当成我哥哥不成,既然你要娶旁人,我的良人怎劳你来把关。倘若他过不去你的关,你能把我要过去不成?是了,我从未向你表达什么,你不喜欢调皮的我,我就学着安静乖巧,温柔淑女,你说我是个女孩子,要矜持,我就远离你,你既是从我这拿了东西,这么几句话就打发我了?到底是你薄情还是我太过愚蠢?”穆瑞卿说不下去了,自从她醒过来,一切都不对了,余将然和她的距离,她弄不懂,人生,就是一场梦吗?她捂着闷疼的心口,慢慢的吐着气……这样的自己,从未有过,这么直白露骨的话,听的自己都要恶心了。
    而现实中,穆瑞卿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她脑袋里有淤血,还没化开,一直没醒,余将然每日都来看她,陪她说说话,每次过来都会带一些小礼物,她的小隔间的架子上,摆了半个架子了都。
    谢雯也时常来看她,虽然穆瑞卿的丫头从没让谢雯进过她的闺房。
    梦里,穆瑞卿说了这一大堆话之后就不停的吃端上来的食物,把嘴塞得满满当当的,似乎嘴里满满的,就能把心里空落落的那一块补上一样。直到嘴里都快嚼不动了,她的眼眶红红的,雾蒙蒙的,白嫩嫩的脸蛋上因激动而染了一层粉红色,可爱的不行,柔软的不行。那薄薄的一层刘海轻悠悠的晃动着,隐约可见那额头上的粉红色的伤疤,那是伤疤落了,还未愈合的新肉。
    他忽的就心疼了,他伸手握着穆瑞卿的手腕,“瑞儿,是我不对,莫哭……”他说不出别的,怕再伤了她。
    穆瑞卿放下了手里的叫花鸡,拾起一旁的白布巾擦了擦手里的油渍,喝了口水,慢慢的吃完了嘴里的东西。她站了起来,做了决定般,扬起了明媚的笑,鲜少有的活泼灵动又在她的身上出现了,长大了的她是个淑女,名门闺秀无疑,从不曾这样欢快明媚,他看的心动,隐隐带着心疼。
    “余将然,你想做我哥哥,也得问我同不同意,这好事都让你占尽了可不成,有一个妹妹,还能收一个美娇娘,自是美极了,可我,偏不如你愿,我只有一个哥哥,你没有旁的身份,多年友谊算不算?你去做你想做的,我也寻回我自己,整日乖乖巧巧安安静静,倒失了我的真性情。喏,给你的,自此,各自安好。”说完,又是一笑,从袖中取出那颗花苞塞到他的掌心里,月白色的花瓣,藕紫色的花芯,飘飘暗香浮动,迷住了他慌乱空荡的心。
    穆瑞卿像是洒脱了一般,一反常态,活泼多了,连学堂都不去了,匆匆回了府,等白琳洛下了学堂来找她时,就看到穆瑞卿光着脚丫躺在小舟里,在她小院里有片莲花池,现在已经有些青葱的莲叶,花苞还有些少,穆瑞卿躺在小舟里,光洁的小腿在阳光的照射下衬的似是有些透明,小巧的脚落在水面,是不是荡一下,漾起层层的涟漪,藕色的百合袖边长裙一角漂在水面,紫绛色的挽纱飞在空中,时起时落,这般悠然自在,邮有些大胆,倒不像平日里的她了。
    “瑞宝,你是怎么了……快些上来吧,这水还凉,你别伤了自己的身子。”白琳洛有些担心,也不见有她的丫头守着,这万一又落了水了就不得了了,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生气,气穆瑞卿不顾着自己,又气那两个丫头不知看顾着。白琳洛见穆瑞卿没有反应,回了她的主卧见着三个丫头安安静静的做着女红,三个丫头一抬头就见着脸颊绯红,额头有汗珠的白琳洛,还不等她们开口询问什么,白琳洛先是发了火,“你们不好好看着你们主子,在这倒是有活干,这女红可是比得过瑞卿重要了,你们若这般不上心,我定去找了盈姨说道说道。”
    三个丫头一惊,印郸和因枝更是吓的半跪在地上,“白小姐,是我们的疏忽,白小姐先别生气,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印郸和因枝是着急她们的穆瑞卿。
    白琳洛缓了口气,“跟我走。”荞雀递了手帕给白琳洛擦汗,几人匆匆来了莲花池。
    两个丫头见着这样的小姐心里一惊,忙让会水的婆子将小舟拉上了池边。小舟里还有两个陶瓷酒罐,穆瑞卿早就醉的一塌糊涂,胸襟湿了一片,贴着发育较好的柔软,脸颊粉扑扑的,竟是喝了这么多,桂花酒的香气散开,几人忙将穆瑞卿扶回了闺房,给她沐浴更衣完毕后,请来了府医诊脉,穆瑞卿发了高烧,嘴角上扬,似是很开心,她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沉浸在黑暗中。
    穆瑞卿病了,高烧不退,而余将然没来看过她一次,就像是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一样。穆瑞卿不停的做着梦,有猫的世界里,余将然对她那么宠爱,没有猫的世界,他要和她撇清关系,只是哥哥而已。她梦到他们小时候那样快乐。
    “穆瑞卿,给你,这次输了,下次我肯定赢回来,就该你买给我吃了。”小小的男孩,冷着脸,手伸向莲池边荡着脚丫的穆瑞卿,可爱的花苞头,垂着两条流苏,发上的小小铃铛随着小丫头的起身发出清凌凌的声音,穆瑞卿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纸袋,拿出一颗糖霜球,红红的果子上满是糖霜,诱人极了,粉嫩的小手拿出一颗放进嘴巴,一半在嘴里一半在空气里,大眼睛咕溜溜的转,机灵又讨巧,余将然看着这么可爱粉嫩的穆瑞卿,心里暖呼呼的,愣愣的看着她,忽的,唇上有一物,舔了舔,甜的,轻轻浅浅的少女香萦绕在鼻尖,吓的他瞪大了眼睛,穆瑞卿嘴里咬着那糖霜球,亲了他,虽是没碰到唇瓣,却让他心跳不止,没等他反应过来,穆瑞卿咬下了一口,剩下的被他咬着,他拿下了嘴里的东西,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你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了!”小小少年红着脸指控,而穆瑞卿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穆瑞卿的母亲沈绣盈日日夜夜都守在她的床边,只盼着她的宝贝女儿能够康复,她的父亲与国中长老近期一直都在奔波,他的父亲不单是担心家中的女儿,更是担心好友余普,忙的脚不沾地,穆润骞更是跑遍各处寻遍名医,但得到的结果却都不能让他们安心,那些大夫或多或少都说,这是受了刺激,不愿醒来,高烧不断怕是中了邪,他们怕穆瑞卿高烧不断烧坏了脑子,起初的汤药无一能进入穆瑞卿的口,总是被呕出来,后来能吃进了药,就这样在床上养了近一个月。
    梦里的穆瑞卿在生病,现实中的她却安静的很,喂的药都能喝下去,脸蛋有些苍白,就那样陷入了沉睡,余将然一有时间就来陪着她,念书给她听,读她爱听的话本子,过去也才半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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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写文,希望看文的小可爱,有什么建议都提出来,好让我可以坚持,谢谢小可爱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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