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回了赤云,也不过是一盏茶都不曾到的功夫,天机门的神迹分身,片刻便可行千里。这术法她倒是练的炉火纯青的,可练得再好又是有何用。
终归顾烟波是不想再见她,即使是见了面,依旧是相顾无言。不过是多了几分的弥漫尴尬罢了。想要见的人疾驰万里依旧心中欢喜,可想要见的人不愿去见自己,日行千里又是有何用。不过是让人徒增了伤感罢了。
她欢喜的人,却始终不甚欢喜她。或许曾经欢喜过,只不过是让她自己给亲手毁了去罢了。罢了,就算是有着这师兄妹的情分,依旧也是好的过世上的多半之人了。她如今求着的已然不多了,只是求得顾烟波可以平安的成了神,然后入了神界好好的过了这最后的一段时日罢了。
而她,也只需在这无尽的世间中继续的轮回,直到有一日自己的哪一世也是可以入了神界方止。沧?的眉眼低垂,眸子有些暗淡。忽的神情涌动,翻转的厉害,满目的疯狂,不不,她不要这般,她不要再入轮回了。轮回路太长,她亦是不愿在等,再去挣扎了。
这修仙之路,她愿得再次去踏上了的。况且,她本身的实力并不是弱了的。
“国师大人。”花月的声音从房阁处传来,沧?眼皮微抬,敛了思绪,眉梢有些紧皱的冷声说着:“进”。
花月,不过是因的她的姓氏,她才留了在身边的。漫,倒是一个好的姓氏。
“大人,这是适才做了的饭食,大人还是吃了些的吧。”花月滴水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沧?,见着沧?有些苍白了的面容更是心下多了几分的忧虑。
也不只是怎的了,那次从皇宫归来,大人就一直是这般的样子,将自己困在这房中,似是闭关的样子。可她也极其清楚,此刻并非是该大人闭关的时辰的。至于大人为何如此,她亦是不懂的了。
“出去。”沧?瞧了花月一眼,好似透过了她去见得到了另一番面孔,叫人作呕的面容。声音也是不由的更加染了寒冷之气。
“是。是。”花月见着一向对着自己温和以待的大人如今的清冷模样,亦是不敢在多说些什么,只是泪水簌簌的落着。她怕呀,怕大人有一日会不再要她了,那这般欢喜大人的她可是要如何才是,如何才是。
“大人,我马上就出去,出去。”眼中泪水如珠子落下,双颊微冷,取了饭食就是要出了房阁门。
见着花月离去的样子,沧?眼底杀气涌现。
她不想再让这人活下去了,她后悔了。不过是杀孽而已,直接杀了便是,留着百般折磨却也是耗费着自己的心力。念着,沧?揉了揉极痛的眉心,便是打坐入了定,不,她不该是如此做了的。这些日子不知是怎的了,总是会有着这般的胡乱心思。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墨染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什么消息,好似已经从黄泉回了来。西镜的事儿,怕是已经瞒不住了。
碧落黄泉均不见,或许就只剩下了一种,灰飞烟灭。而若是从此处来查,墨染很快就是会知晓当年那些事儿,寻得到赤云来的。好笑,倒是好笑的紧。活人不去在乎,却是要耗费了这般多的心力去寻着了一个曾经自己百般去厌弃了的人,可笑到了头的。
还是要惹了他们这些人牵扯到其中,好生的隐瞒着,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局。
虽是疲累倒是也有趣的很。
浑然不觉自己被算计了的墨染正是在风沙中饮着酒水。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不管他怎样的悔恨,做过的事情便是已然成了定局。再也无法更改。他已经知晓了,西镜的三魂七魄虽是散了去,可是让她的弟子好生护着了七魄,想来应该就是去了赤云。而赤云宫中最为符合这条件的,不过只是那最为受宠的弦兮公主了。
见着浑然一体黄沙弥漫的沙漠,心头是无比的广阔。
当时他若是不受了那神识的诱惑,不然也是不至于到了最后连着自己的身子自己也是无法去控制了。
可没有那么多的当时,说到底,也是他负了西镜的。是他爱她不够,而她爱的太多。他心中有着泣血有着野心,而西镜心中只是漫漫的都是他。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不然,他们如今定然也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伉俪吧。
酒水有些烈,湛蓝的天空中不时的会飞过几只极为孤独的孤鹰,凄厉的嚎叫着,在整个大漠回响。
漠上的风也有些冷,夹杂着些许的黄色风沙,刮得人脸上有些生疼。
墨染一身绛紫色的锦衣,青丝用玉冠半束起,腰间还是斜斜插着挂着淡紫色流苏的玉萧。紫色的眸子微微含着冷意,极为孤独的躺着在了大漠的黄沙中。日头还是有些盛,黄沙也是染上了几分的热度,灼的人有些痛。
可墨染没有打算离开,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瞧着那偶然飞过的孤鹰,再给自己浇上些许的酒水。酒水迷蒙之间,他仿佛是看到了依旧少女一身粉嫩衣着,梳着双丫髻,坠着蝴蝶流苏,巧笑盼兮的西镜,就是要扯了他的衣角朝着远方最为热闹的地方走去。
他想着,真好,就是闭上了眼。
如果这是梦的话,他愿得在这梦中久久的待着的。好生的和西镜再度重来,而这次一定是会有着一个极好的结局了的。
这般墨染正是十分失神之时,却是来了一人。一身湖水蓝的长衫,配了这淡蓝色的外衫,这腰上,仍是束了这淡蓝色的流苏带子,这青丝用着湖水蓝的玉冠半束起,面冠如玉,这发丝,若是细细的看着,仍是可以见的到这发丝中,所藏着的淡蓝色的发丝,只是这发丝被这青丝遮盖,不少的掩饰了下去。
“尊主这可是在怀念故人了的?”曲水寒说着,便是坐在了墨染的一旁,几分寒意的说着。俊雅的面上亦是多了几分的嘲弄之感。可不是嘲弄呢,天下皆知的那个爱而不得的女子,死后却是得了哀荣,亦是被自己所欢喜的人所这般的追寻且是欢喜,倒也是不易了。
“你?”曲水寒这一句泛着冷意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正是沉溺在梦中的墨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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