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独眠

    
    下午，程璟琛准时停在清大一公里以外的胡同口等蒋玉瑶。能把拼车弄成地下党接头的架势的除了蒋玉瑶再无他人。看她拎着包颤颤巍巍地走在小雪后滑溜溜的冰面上，那架势分分钟要摔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自发下车，迎了上去。
    “咦？你怎么下来了，外边这么冷。”蒋玉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程璟琛问道。
    “没什么，看你走路觉得吓得慌，生怕你摔了还得送你去医院。”程璟琛解释。
    “程璟琛，你说话还真不讨喜。”蒋玉瑶吐槽。
    “程？璟？琛？”程璟琛第一次听蒋玉瑶叫他的名字，心像被电了一下一样，想着这熊孩子，还真是越来越不客气。
    “程，队，长，好了吧。”蒋玉瑶从善如流。
    “我只是觉得路面特别滑，有些担心你摔倒。”程璟琛突然很认真地说道。说不清为什么，在她叫了程队长之后，莫名觉得叫自己名字就好。
    “啊！”话音刚落一声尖叫，程璟琛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蒋玉瑶。
    “这么冷的天，这么厚的冰，麻烦你鞋跟能矮一点吗？”程璟琛抱着蒋玉瑶吐槽。
    前一秒还贪恋特温暖的怀抱，后一秒被泼了冷水。“程队长，你果然还是怼我的时候我觉得比较正常，你刚刚好好说话的时候，太吓人了，不然鞋跟再高个两公分我也不会摔。”蒋玉瑶趴在他怀里反击。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喂，你干什么啊。”蒋玉瑶被腾空抱起，小声叫到。
    “实在不忍心再看你瘸着腿表演冰上踩高跷。”程璟琛回道，轻轻松松的抱着蒋玉瑶往车子方向走。
    蒋玉瑶抬头看着他线条凌厉满是青色胡茬的下巴，莫名觉得性感的无可救药。
    蒋玉瑶被放在后车座上，程璟琛帮她把鞋子袜子脱了下来，看不出什么异样，只觉得那只脚白的有些扎眼，脚趾甲是可爱的小小的粉红色。
    用手在脚踝处按了按，蒋玉瑶直呼痛死了。
    “有这么疼吗？”
    “你试试。”
    “我又不会踩高跷。”
    蒋玉瑶觉得自己刚刚所谓性感都是错觉，这人特别欠。特别欠！
    车子并不是回梦里江南的方向。
    “哎，我说，我可不去医院啊。”
    “知道。”
    车子在一个诊所前停下。程璟琛下车，将光着一只脚丫子的蒋玉瑶抱下来。
    “喂，你不给我穿鞋子啊？”
    “穿什么？反正一会儿还得脱。”程璟琛回答的理所当然。只是加大了步子，没几秒钟就进了诊所。
    “这是哪儿？”
    “这家大夫专治跌打损伤，特别专业。”
    “不是吧，我还是去医院算了。”蒋玉瑶打量了下诊所环境。极端不信任。
    “那你单腿蹦着去吧，加油，少女。”程璟琛凉凉地说。
    “程璟琛。”蒋玉瑶叫着他的名字，颇为哀怨。叫他名字这件事，似乎开一次口就习惯上了。
    “嗯？”
    “唉，算了，我跟你生什么气。”蒋玉瑶认命地坐在长椅上，听里面诊疗室传来杀猪般的惨叫，瑟瑟发抖。
    诊所这屋可能是蒋玉瑶有记忆以来最冷的屋子，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超过五十平米被隔成两间的诊所居然只靠一个古董碳炉取暖，蒋玉瑶受伤的脚没穿鞋子，冻得冰冰凉。
    程璟琛看了一眼蒋玉瑶，起身把她的脚放在长椅上，脱了外套，小心地帮她包住。
    “这多不好。”大衣带了程璟琛的体温，顿时解救了冻得快失去知觉的脚，超级舒坦，但是蒋玉瑶还是假模假式的客气了下。
    “我不嫌你脚臭。”
    蒋玉瑶觉得自己心口疼，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好，只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听见头顶的程璟琛嗤儿地笑了声。
    “程璟琛，你其实还是要少笑，你笑的时候很吓人。”
    “嗯，知道了。”
    “程队？这是？”里面的大夫诊治完病人出来，摘下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
    “邻居。”
    “哦，怎么了？”
    “扭伤了，你给看一下吧。”
    蒋玉瑶被他的一句邻居弄得猝不及防。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那大夫重新戴了手套，将外套拿下来递给程璟琛，程璟琛丝毫没犹豫地又穿上了，是真的不嫌弃。大夫的眼神在俩人间走了个来回，蒋玉瑶被大夫的眼神跟程璟琛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
    程璟琛把蒋玉瑶抱进诊疗室，大夫的手在蒋玉瑶脚踝处按了按，又轻轻地拿着脚转了转，蒋玉瑶叫的惨烈程度不比前一个患者轻。
    “嗯，没事儿，就是筋拉伤了，我给你针灸一下就好了。”大夫确认完毕后，轻描淡写地说。
    “不用，大夫，你给我最好的膏药跟最贵的消炎药就行，我不要针灸。”蒋玉瑶如遭雷击，连连摇头拒绝。
    “针灸并不疼，而且好得特别快。看程队面子上，不收费的。”大夫跟满脸抗拒的蒋玉瑶解释。
    “不行不行，我晕针，我不行，肯定不行，绝对不行，程璟琛，你快跟他说。我不行哈。”蒋玉瑶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甭听她的。该怎么治怎么治。”程璟琛说道。
    “程璟琛你不能给我做决定。”蒋玉瑶崩溃。
    “你难道想让我天天把你从你家楼上抱下来然后你跟个弹簧一样弹着去学校吗？”
    蒋玉瑶生无可恋。
    大夫拿出了一根细长尖锐的银针，“左手伸开。”
    蒋玉瑶认命的伸出手，脸色难看。
    突然，眼睛被一只温暖干燥的手蒙住了，“不看就行了。”低沉的声音在耳朵边跟炸雷一样，心跳瞬间提速。
    也就在同时，掌骨处一阵酸疼，针算是插进去了，那边蒙住眼睛的手也松开了。
    确实不是很疼。但是看着着实吓人。
    过了一会儿，大夫又将针大幅度在穴位里转了转，三分钟后取出，连血都没流一滴。神奇极了。
    大夫拿了一张止痛贴贴在了蒋玉瑶的脚踝处，“行了，保准明天就好。”大夫说道，然后将一次性手套摘下来，扔进垃圾箱。
    “谢谢啊。”蒋玉瑶跟程璟琛同时道谢。
    程璟琛掏出钱包来付了止痛贴的钱。
    “怎么能让你付钱呢。”蒋玉瑶后知后觉。
    “等好了请我吃饭。”程璟琛回答的毫不客气。
    “我还是还你钱吧。”蒋玉瑶特别记仇。刚才这个仇，虽然以是为了给自己治病，但是依旧不共戴天。
    “吃火锅。”程璟琛知道蒋玉瑶的软肋在哪。
    “真的假的？”蒋玉瑶满脸写着不信任。
    程璟琛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再次抱着她扔回车里。并没有回答。
    “程璟琛，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特别讨厌。”蒋玉瑶话语带着咬牙切齿的认真。
    “老宋医术很好，我知道不疼我才让他给你针灸的，这样好的快一点。”程璟琛解释道。
    “那么长一根针啊。得二十公分。”蒋玉瑶心有余悸。
    程璟琛在前边极为无语，二十公分，她怎么不说一米。
    “你有平底鞋吗？”程璟琛问道。
    “有啊，怎么了？”
    “明天记得穿。”
    “我又不傻。”
    “哎，程璟琛，你别转移话题好吧，你不知道你今天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我快吓死了。”后知后觉的蒋玉瑶反应过来，继续声讨程璟琛。这是用皮肉之苦换来的一雪前耻的机会，蒋玉瑶不想放弃。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好得快一点。你那样我还挺担心的。”程璟琛服软，道歉道得认真。倒不是有多愧疚，只是发现只要一认真地跟蒋玉瑶道歉，她总会立马原谅。
    “那个，没事儿，今天的事儿还得谢谢你。我就是被吓着了。”蒋玉瑶果不其然被这个郑重其事的道歉给蒙住了，忙不迭地道谢。
    真是个好哄的姑娘。程璟琛笑了笑，心里想。
    －－－－－－题外话－－－－－－
    小剧场
    肖柏梁：萌三秋，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放出来？没看到我们家熊孩子要被拐走了吗？
    作者：去去去，不是离婚了吗？什么叫你们家的熊孩子，你脸好大啊。
    肖柏梁：我不跟你争，反正当初你跟我说我的番位是第三位，仅次于男主我才同意的，通篇居然连徐湛麟那个书呆子戏份都比我多，你不按合同来，我要投诉你。
    作者：好吧，我帮你看一下，嗯，马上就放你出来。
    肖柏梁：马上是多久？
    作者：额…一两天，三四天吧。
    肖柏梁：沟通失败，我要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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