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独眠

    
    纵欲过度的蒋玉瑶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程璟琛早已经不知所踪。床头的纸条告诉她，他去上班了，粥在电饭锅里温着，让她起来的时候自己喝。
    蒋玉瑶拿着字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嗯，字真好看。”
    起身去洗漱，台面上的电动牙刷是紫色的，跟他的黑色宛如情侣款，估计不知道这家伙哪天买回来的，嘴角是压不住的笑容。抬头看了下镜子，好样的，程璟琛。自己的脖子上满是青紫色的吻痕，活像被虐待了一番。
    昨晚的画面瞬间涌现。几次试探就让程璟琛发现了蒋玉瑶脖子的脆弱和敏感，然后就是不紧不慢地挑逗和折磨。差点把蒋玉瑶逼疯。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蒋玉瑶自己对自己说，正经点儿，姑娘。
    低头看了看胸口，身上的情况估计比脖子也好不了那里去。久素的男人开起荤来，着实惊人。
    曼斯条理地刷了牙，喝了粥，蒋玉瑶重新躺回床上休养生息，她是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一着不慎，被妖精吸干了元气，她得补回来。
    “我起来了，又躺回床上了，粥很好喝，我很想你。”蒋玉瑶发个短信给程璟琛。
    “乖，我也想你。”过了很久，蒋玉瑶收到回信，心知那边一定忙。
    这个回笼觉许是因为周围都是程璟琛的味道的原因，睡得有些漫长，被电话铃吵醒的时候，早已下午一点多。电话是徐湛麟的，蒋玉瑶定定神接了起来。
    这是一通下午茶的邀约，本来是晚餐的，在蒋玉瑶地推拒下，变成了下午茶，蒋玉瑶约在旧时光。
    下午两点半，蒋玉瑶推开自家的店门，很容易就看到了徐湛麟。元旦在即，再加上今天是圣诞，店里人很多，但是像徐湛麟这样的气度，即使再多人，也能一眼看见他。
    蒋玉瑶跟店员打了个招呼，坐在了他的对面。
    “玉瑶，圣诞快乐。”
    “徐湛麟，圣诞快乐。”
    俩人寒暄过后，突然就沉默了，一个搅着咖啡，一个叉着甜点。
    “昨晚那个是。”明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好像亲口听她说一遍，死心才会变得容易些。
    “我男朋友”果然，不出意料之外的答案。蒋玉瑶说得坦坦荡荡。残忍异常。
    “怎么没听你提过？”徐湛麟说不清为什么，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拿起勺子，把杯子里的树叶图案搅作一团，再也看不出形状。
    “昨天才确定关系。之前就是暗恋他，没想到他能主动。”蒋玉瑶被追的经验极其丰富，徐湛麟喜欢她多少是有知觉的，因此把话说得很死。
    “原来，你也会暗恋一个人啊。”端起咖啡来，啜了一口，然后转头看窗外，他在努力把这句话说得尽量云淡风轻一些、
    “很奇怪吗？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只是觉得你能这么快走出来，为你高兴而已。”
    “能这么快走出来就好了，我花了大概两年时间接受我是个糟糕的婚姻合伙人的事实，然后花一年时间下定决心放过彼此，到现在也偶尔还有情绪地起伏，不过是上一段婚姻里的遗产——惯性和不甘心作祟。”蒋玉瑶叹了口气。
    “自然，这个世界并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活，只是活得没那么有意思罢了。我觉得所谓地看开了，放下了，只是有些过程和经历太过漫长而无望，只能告诉自己还是算了吧。”徐湛麟一语双关。
    “师哥，你还是那么通透。”蒋玉瑶松了口气，接道。
    “你这话说的我该去参禅一样。”徐湛麟笑着说。把刚才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从来没那么想过。我发誓。”蒋玉瑶伸出手指，保证道。
    “圣诞节礼物。”徐湛麟把一盒手工巧克力拿出来，送给蒋玉瑶，果不其然，看到一向喜欢甜食的蒋玉瑶眉眼尽是遮不住的笑。
    “圣诞节快乐。”蒋玉瑶从包里掏出一张黑胶碟片，披头士的古董碟片。
    同样送进了他的心里，徐湛麟郑重收下，起身告别。
    蒋玉瑶看着徐湛麟远去的背影，略有些不忍。那样的一个男人，说一点不动心是假的。但是，那一点动心和他的用情比起来，太过微不足道。给不了他想要的，干脆一开始就别给他失望的机会。
    咖啡店的职业经理人王经理见自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突然现身，很是兴奋，将老板让进办公室，第一次面对面地汇报经营情况。
    蒋玉瑶看过最近的财务报表，业务增长额呈直线上升，虽然她不靠这个生活，但是能把旧时光经营好，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蒋总，你看，我们咖啡店新开发了一个业务叫公司加班套餐业务。现在已经跟周围十家公司谈妥了，他们只要晚上加班，就会订我们家的咖啡和甜点作为员工福利，我们给他们按杯数和时间打不同的折扣。这项业务特别受欢迎。”王经理得意地跟蒋玉瑶介绍。以证明自家老板给予自己高薪的正确性。
    蒋玉瑶拿起订购这项业务的公司列表，天一地产赫然在列，同样，天一的竞争公司鑫鑫置业，环球地产也名列榜上，都是大客户，好像明白了王经理的手段。于是笑着点点头。并承诺季度销售额上涨部分，王经理可以提成百分之五，员工提成百分之一。
    皆大欢喜。
    王经理提出再加聘一个咖啡师跟两个甜品师的建议蒋玉瑶也点头应允，看了下表，已经三点半，蒋玉瑶起身告辞。
    “喂，你说我们老板跟那个男的什么关系？”西西凑过去问正在做咖啡的顾西临。
    “没有关系。”顾西临回答得颇肯定。
    “为什么？他们互送礼物哎。”西西干脆把盘子放一边，激动地反驳。
    “徐教授转身走的时候，都快哭了，我觉得十有八九表白被拒了。”顾西临觉得张西西眼瞎。
    “你说老板是不是在等天一地产的肖总回头啊，小说都是这么写的。”西西在脑海里补出一篇完整的虐恋系总裁文。
    “你以后少看点小说吧，你脑子里进的水都够养乌龟的了。”
    “顾西临，你白瞎了你那副好看的皮囊。”
    “我起码有得白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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