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独眠

    
    半晌，许是威胁奏效，手机重新震动起来。
    “蒋玉瑶现在跟你们在一起？”那边的人一边打电话，一边来回踱步。
    我们把她打晕了，现在人在车上，还在昏迷当中。
    “听好了，警察已经在前面的路口处设卡拦截，再加上肖柏梁的车一直跟着你们，现在帮你们脱困很不现实，你们在前面的路口设卡处下车自首。绑架蒋玉瑶单纯为了钱，整个清市都知道她有钱，这个借口能说的过去。你们现在离前面的路口还有三分钟时间，你们在三分钟之内商量出谁是主谋，完善好细节，等你们进去了，我再把你们想办法弄出来。”那边的人明显情绪有些失控，若不是怕他们再节外生枝，早已经指着鼻子骂他们白痴了。
    “宋鸿鸣”挂了电话，驾驶室的两个人颇紧张地问，“怎么说？”
    “现在逃是不太现实了，若让老大能帮我们，只能咬死了我们绑架蒋玉瑶是为了勒索钱财，别的一概不提。不然把老大扯进去，我们非但出不来，连救我们的人都没了。”宋鸿鸣解释。
    “艹，你觉得程璟琛会信吗？”黑脸膛阴沉着脸超过一辆雪佛兰。
    “只要咬死了，他信不信又有什么用。我们一点儿证据都没给他留下。”“宋鸿鸣”分析。
    视线里已经可以看见路口处的设卡，头上是巨大的直升机的轰鸣声，身后是紧追不舍的劳斯莱斯幻影。
    “到时候你们咬死了我是主谋就行了，我因为买房子缺钱才动了绑架的念头，知道了吗？”“宋鸿鸣”交代。
    “是我，要不是我一时冲动打晕了蒋玉瑶，怎么会惹出这些麻烦？”副驾驶室里的绑匪说道。
    “还是说我吧。”黑脸膛也不甘落后地说道。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老大会想办法的，只要过了这一关，主谋，协从有那么重要吗？”“宋鸿鸣”一口回绝。
    在离设卡处50米外，三人猛然停了车，双手高举朝荷枪实弹的武警那边走去。
    随后赶来的肖柏梁停下车子，一下子拉开车门，万幸蒋玉瑶在里面，只是双目紧闭，陷入昏迷。
    随后他们就被赶上来的武警包围了。
    “快，送医院，她昏迷了。”肖柏梁抱着她大喊。
    程璟琛拨开包围圈，从肖柏梁手里接过蒋玉瑶，看着他，心情颇为复杂，“谢谢你。”终于，他开口说。
    “坐我车子吧，赶紧去医院。”肖柏梁跑回自己车子打开车门。
    程璟琛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抱着蒋玉瑶坐上了肖柏梁的车。
    抱着她的左手突然有些黏腻感，职业敏感让他的心蓦的一沉。抽出手来，果然是红色的。
    “最近的医院在哪，快去。”程璟琛的声音带着颤抖。
    “好的。”肖柏梁心里翻个白眼。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一进医院，程璟琛抱着蒋玉瑶一路直奔急诊室，放到病床上，“大夫，她受伤了，一直在流血。”
    医生和护士顿时忙碌了起来。
    肖柏梁等在门外，程璟琛去补办病例卡。
    不一会儿，蒋玉瑶被推了出来，肖柏梁赶紧跑上前，问，“这是要去哪？”
    “妇产科。”护士回答得很简短。
    “妇产科？”
    “病人有流产征兆。”护士把病床推进电梯，回头跟肖柏梁解释。
    肖柏梁一下子怔住了。
    这时，程璟琛拿着病历卡一路跑过来，要挤进电梯，却被肖柏梁一把拽回来。
    “你干什么？”程璟琛面色不虞。
    话音刚落却被肖柏梁狠狠地照脸打了一拳，“她流产了，你知道吗？你是怎么保护她的？！”
    “这是我和蒋玉瑶之间的事情，我跟你说不着，等她醒了，打我，骂我，甚至要分手，我都接受，但是你没有立场。今晚的事情我很感激你，但是我没必要跟你交代什么。”程璟琛抹去嘴角的血迹，身子晃了晃，还是尽量平静地把话说完，去按了电梯按钮。
    “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肖柏梁不依不饶。
    “麻烦你去市局录份笔录，这对我们的案子很重要，谢谢配合。”程璟琛看着电梯往下降，头也不回地说。
    肖柏梁看见他全身在打颤，几乎站不住，将剩下的话咽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魔咒似乎一直都在。时隔七年，程璟琛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而他的女孩仍在昏迷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清醒过来的她解释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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